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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之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女子一袭绯色衣裙,有着牡丹般的艳丽,举手投足间,端庄美丽。拓跋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但也仅仅是惊艳。
“殿下可是为了救灾之事困扰?”眼前的女子正是李长乐,她缓缓开口声音悦耳。
拓跋余点头,望向亭外的鹅毛大雪,目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大小姐这样问可是心中有了法子?”拓跋余问道。
“不错,长乐倒是有主意可以化解这场天灾。”
李长乐低眉浅笑,心中洋洋得意。
拓跋余一震,幽深的眼眸中浮上几丝兴味。
李常茹就在李长乐身侧可拓跋余仿佛没有瞧见她般,心中不由得酸楚。
她笑道:“要救灾,不外乎几条必行之策。一则对需要赈济的灾民进行登记,此后,就按登记的名册进行救济,确保陛下的恩惠能落实到每个灾民身上,尤其是鳏寡孤独疾病者要重点得到救济,避免哄抢或者分配不均。二则实行劝分。让富有之家无偿赈济灾民,或者向灾民减价出售粮食,并给予所有向赈济灾民的富户给予荫庇子女的奖励,对不参加劝分的富人予以惩罚。三则设立粥厂。由各大衙门设立煮粥的场所,施粥赈济灾民。这也是朝廷一贯的做法,只是官员们却都并不尽心,若是赈灾的效果与官员当年考评晋升挂上关系,他们非关心不可——”拓跋余震惊这李长乐竟然有如此之才,倘若是个男子那还了得。李长乐继续道:“四则减免赋税。遣使到灾区宣慰豁免灾民三年赋税,让灾民能够感念陛下的恩德。这么做,旨不在减税,而在于平民怨。五则建立常平仓。这是在灾难平息之后,当市场粮价低贱时,就提价向农民收购粮食,用以储备;当市场粮价上涨时,就减价出售自己储备的粮食以平抑粮价,将来再有地方发生灾害,也可用储备的粮食救灾,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众人惊叹,唯独李敏峰却笑意盈盈,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救灾之策也是他事先安排好了妹妹在此出的。
李常茹吃了一惊,不为别的而是这救灾之策明明是昨日二姐李未央提出的,怎的今日变成她李长乐的了?李常茹转谋一想便知是怎么回事却不敢言语。
“好……非常好,本王这就拟折子呈给陛下,告诉父皇这是李家大小姐想出来的计策。”李长乐心满意足的笑了。
远处的李未央披着品红色大氅,站在雪地里凝视着她们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丝冷笑……
“南安王殿下!”拓跋余走出庭院听见有人唤他。李常茹见四处无人,叫住了拓跋余。
“原来是三小姐啊!有什么事么?”拓跋余转身见到了李常茹,他对这个三小姐印象不错,说话时眼里温柔客气。“南安王殿下……其实……那救灾之策……”李常茹不知该不该告诉南安王,不看不过去李长乐如此欺人,又怕事情败露南安王有个欺君之罪,又想着被大夫人知道是她说的,自己与妹妹母亲又会被怎样对待?
“三小姐不必说……本王知道”拓跋余眼里带笑,看着李常茹道。
李常茹一惊:“您知道?”
“不错,她长乐演得太假,刚刚那番话一口气说出来,就是硬背出来的,她长乐深闺中的女子,怎懂民心民情?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如果不是有高人指点,就是拿出了别人的,我想这救灾之策原本是你那位聪慧的二姐的吧,李家之人也就只有她自幼生长在乡下懂得民心民情。”
李常茹惊讶,原来南安王早就知道。
“那殿下刚刚……”
“我不揭穿她,一是为了李家的面子,二则我若是揭穿以后还怎么来李家,怎么才能见到三小姐你啊”拓跋余邪魅一笑李常茹面色一红:“殿下不怕背上欺君之罪吗?”
“本王自有办法。”
折子很快递了上去,只是递折子的人却是东平王拓跋瀚。
李长乐与东平王都在等着封赏,却不想有灾祸正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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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皇宫
金色的大殿上,只有一人跪在下面
他一身戎装,却卸去刀剑,双手恭敬的捧着黄金虎符。
“臣骠骑将军叱云南得胜归来,将虎符归还陛下。”叱云南低着头,没有看大殿之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人。
“将军辛苦了,为国出战功不可没,赏,免礼。”魏帝笑容满面,一挥手命宗爱取下虎形兵符。
“谢陛下。”叱云南起身。
“如今南方受灾,将军也从边关回来,可对受灾之事有何看法?”皇帝仍旧笑容满面。
“臣一介武夫对灾祸之事懂得甚少,要让陛下失望了。”叱云南面露难色。
“也罢,朕就不为难你这个武将,但你可要和自己的表妹多学学。莫说堂堂叱云将军不如一介女流之辈。”听见李长乐在皇帝陛下口中提起,叱云南不由吃了一惊。
“陛下说得可是李丞相的千金?”叱云南狐疑道。
“是啊,刚刚递上了折子,李长乐提出了救灾五策,令朕十分欣喜。”
“是么……恭喜陛下解决了头疼的事。”
“诶……救灾之策虽好却仍要改动,不过你到底有个心系天下的好妹妹,赏!”
“谢陛下!”叱云南并不清楚救灾之策是怎么回事,心中疑惑,李长乐怎么你能想出满朝文武都想不出的计策?
“朕乏了,将军路途辛苦,退下吧。”
“是!”
魏帝见到叱云南走远背影,渐渐收起了笑容,他走下金座站在殿门前,望着被雪覆盖威峨的宫殿,眼里多了惆怅。
“出来吧。”他的声音刚落,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戚常宁缓缓从屏风后走出,躬身一礼:“舅父。”他唤的不是皇上不是陛下,显得格外亲切。
“阿宁……朕留你凌川候府,你可知为了什么?”
“知道。”
“叱云南太过跋扈嚣张,他哪里是想不出?只是不愿意罢离去,此人野心过大……留不得了……”
戚常宁望着叱云南的背影微眯了眼睛,又看看自己的亲舅舅心里发寒。
伴君如伴虎,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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