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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大枣儿
屁股底下的炕烧得噼里啪啦,窗外嗷嗷地起着大风。
银时和土方并坐在炕上,后背倚着炕头的一大摞被子,两条缎子被盖着腿,上面那条是从桂家里头要来的,下头那条是明红色的,金线绣着二龙戏珠,从神乐嘴里头抢来的。
银时就喜欢这种皇帝般奢华的赶脚。
被子上头放了一个大铁盒子,里头二十多个大枣,坂本送他的新婚礼物。
银时找了一圈,不知道能用什么身体部位来形容枣的大小,抬起腿,看了一眼。
反正他四十三码的鞋,最小的跟他大脚趾头差不多,抱着啃。
比起桂送的那个电风扇,高杉送的那个暖水壶,神乐送的那个拖鞋,新八送的那个电褥子,还是坂本送的一大麻袋各地经典名吃靠谱点儿。
银时手里举着枣,偏头看了一眼正在往枣上抹蛋黄酱的土方,硌着眉头子不吭声,以为他不高兴:“你咋不说话。”
他倒不是怕土方不高兴,就是想问问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自己好高兴一下。
“有点想真选组那帮混蛋了。”土方把枣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接了一句,“没事儿。”
“千里共婵娟,触景生情啊。”银时伸出手把土方下巴上的蛋黄酱擦了,“给你唱首歌吧。”
“唱吧。”土方把自己耳朵堵上。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土方拿起个枣一把拍进了银时嘴里:“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银时把枣从嘴里抠出来,一把按进了土方的嘴里:“能不能愉快地一起吃枣啊你这白痴!”
一生气,谁都不说话了。
银时表示有点后悔,他这人不太会说话,虽然精力充沛的时候话痨,也总是戳不到话题的重点。他俩又都好个面儿,谁也不肯先开口打破僵局。
忽然之间,银时想到个好主意。
他伸手偷偷拉住旁边的灯绳,在灯灭的瞬间,他嗷地装了一声鬼叫。
果不其然,惊慌失措的土方一头扎进了被窝,抱着他直打哆嗦:“啥、啥情况?”
银时掀起被子,用他那蔑视万物的死鱼眼无情地扫视着这个怕鬼的男人:“哈哈哈,你怕个啥,我关个灯而已。”
土方抬着头,眸子的光芒汇聚成一把冰锥。
银时恶寒地打了个哆嗦:“别抱着我那儿啊,人会害羞。”
“啊?”土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脸正蹭着银时的□□,“哦。”
他还没从被子里爬出来,忽然银时也“啊”地一声咆哮,不管三七二十一脑袋直接扎进了土方怀里一通乱蹭“停、停电了?刚才一个院儿都突然没灯了。”
土方低头和眼里泛着泪花的银时对视:“你也怕鬼啊。”
“一怕虫子二怕鬼三怕班主任,别的啥都不怕。”银时抱着土方,身体以一种盘旋的姿态缠着土方,死死闭着眼睛,鼻涕眼泪横飞,“你别动啊!你别动……动了小鬼就来抓咱俩了。聊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吧!学术上的!松阳老师说认真学习的人身上会有一股凛然正气百毒不侵!快快快,你起头。”
土方挠了挠头:“呃……你在私塾教什么。”
“从事语言研究!”
“这个……你带了多少学生。”
“一个班大概六十个人吧!”
忽然窗户上有清晰的黑影轮廓一晃而过,一个幽幽的女声飘来:“吵死了啊……”
土方全身一激灵,吱溜钻进了被子里:“卧槽?”
银时一把捧起土方的小瓜子儿脸:“第二步,苟且之事,松阳老师说鬼比人干净,最讨厌干苟且之事的人。”
“松阳老师到底教了你点儿什么啊!你给我——”土方紧闭着唇甩开银时的脸,“滚!”
“十四,十四!把衣服脱了,脱衣服!她过来了!”
土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红着脸抗议:“你怎么不脱!”
“一二三一起脱!”银时伸出手一把扯开土方的上衣,制服的扣子啪地一声崩开。
“阿银……”
“她知道我的名字……她怎么能知道我的名字!”
“阿银你再不睡可就快天亮了。”
土方捂住银时的嘴:“嘘,这声音好熟啊。”
“明天咱们还要出摊去呢,唔……好困,喂,不是我说,你和老板娘再激烈再着急生小孩也不要太辛苦。”神乐伸了个懒腰,登上台阶,敲了敲卧室门口的窗户,“新婚夫妻嘛,可以理解,但是我还在长身体呢阿鲁,晚安咯。”
银时嘴角一抽:“晚、晚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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