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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难买我愿意
回到南京关掉手机昏天暗地睡上半天加一夜。
周一刚去上班,又发生一件对她而言史料不及的事。
处罚决定下来了,她的。
原来以为这只是两个人一点点小纠纷,没想到会上升到处分这么严重的地步。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处分!
陈意违反员工条例第十六条当众顶撞上司罚一个月奖金,加一个月停职反省。
这让陈意一时间无法适应企业的游戏运行规则。
陈意看着那份决定足足有半个小时,一遍遍的读,她不知道自己能从中读到什么,但是她无法停下来,这样的丑陈意从来没有丢过,难为情是肯定的。
那个落款——总裁办公室。
说来奇怪,从过完年到现在她每天往他的邮箱发三遍报表,一条业务动态,但是他们真的从来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哪怕上次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不算正经讲过话。陈意总觉得自己像在上演精卫填海的故事,海从未给她任何反馈。这一次这一纸决定终于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原来她在这公司还有这样的一席之地。
张少驰以为她是因为心里不服林果,才冲出来与她翻脸,私下找她:“陈意,这事你别太放在心上,只要有机会我会在老总面前替你解释的。不过有些事我觉得你还是要早点接受,我不知道将来你会怎样,但至少目前,林果她毕竟还是你的领导,你就是有再大的个性,也要忍着,这样强出头,逞一时之快,你看,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陈意对这样的臆断无法辩驳,她的沉默却正应了张少驰的猜测,张少驰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宣传部的精诚团结少不了你对她工作上的支持,这一个月后,我可不允许再出现上个星期的事情。我在想,你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这里复印了一些资料,你拿回去,没事的时候看一看,多一点了解,知道她平时都做什么,也不至于这样不服她。”
陈意没有辩解,她也实在是糊里糊涂,从来没觉得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这样的迟钝。
将自己的桌子整理了一番,拿走了一些觉得有可能需要用到的材料,将花草托付给小雪,便再也没有理由赖在办公室不走。
一个月太长了,她好不容易将自己从过去剥离出来,再不能重新走到那种幽闭当中去,翻开旅游杂志,目光久久地定格在布达拉宫上方的蓝天上,如果这辈子注定要去一次,不如就趁这个机会。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秦晓靥时,秦和赵难得一致地反对:“那边现在多乱啊,你就别再去添乱了,好好在家待着多好。”
“可是我,我总得干点什么吧……”
“我听我们部门的人说,原本也不是这么个决定,只是林果一直闹着,越过凌风,直接跟上面请假了,公司可能觉得不处分你,她面子上过不去,才有这一个月停职的事。”赵凡域告诉陈意。
“我就说吧,你终于还是得罪她了!”秦晓靥一边欣赏着指甲一边说着。
“我们的关系从第一天起就是脆弱的,哪还用得罪她。”
“张少驰那个和事佬怎么说的?”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给我一摞资料,说全是林果这些年的成绩,让我好好学习学习,我翻了一下,不得不服她,她做的事情也许我一辈子都做不了。”
“别太神话了,那块地不就是没谈下来吗?你不知道为了那块地她使出多少办法,在南京也算出名了,我爸都听说过她,还问我公司里面是不是有这个人。”
陈意将自己的身体陷进沙发里,没有力气再讨论这个话题。
“那地太值钱了,多少人都盯着,我听我爸说,他们政府里面也想要。”
“他要那地干什么?”陈意渐渐抬起身子。
“你是说凌云吧?听说他是要建物流园,那块地可是个风水宝地,四通八达的。”
“那你爸他们要了干嘛?”秦晓靥问。
“招商引资呀,那么大片地,连拆迁都省了,多好的事,我听我爸打电话三天两头说到这块地。他们政府的底限是不能让私人拿了去,像凌云这样的,有实力敢跟政府顶的也是少有了。”
“谁有钱谁买,有什么难办的?”
“如果你是地的主人,你会卖吗?又不贬值,又不是穷的等钱用,干嘛卖。”
“我还是不懂,凌云拿到地,政府拿税收,不是一样吗?”
“大大的不一样,他是赚的盆满钵满,物流业税收很少,政府看不到多少钱的,这里面文章大呢!”
“我听出来了,要么凌云拿了地去自己做主,要么政府拿了地去,他再去被招商,总之,他一定要那块地对吧!”
“说的很片面,不过不能说你错。”
“就为凌云这骨气,我就要为他干一杯,这男的有个性,是条汗子。”秦晓靥说着自己喝光杯里的水。
陈意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根神经被牵引着,她越坐越直,渐渐地背都僵硬了。
她突然很想做点什么。
按照资料上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约对方,可每次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人家一听她说出“凌云集团”四个字就慌不迭挂断电话,这公司的招牌似乎也不怎么好用!
联系不上,她就自己去,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这家公司规模跟凌云集团是不能比的,门口冷冷清清,门面破破烂烂,院子里还有一堆堆水泥、木头,三三两两的装修工人没精打彩地进进出出。
她在走廊里转了半天也没一个人和她搭话。一连去等了三天,别说老总,连个经理都没见到。
陈意坐在长椅上想:如果林果像她这样开展工作,大概这公司都要喝西北风了!
她自嘲地笑笑:你还真不嫌事多,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知要传出什么花样来呢!
一天,在公寓的走廊上碰见汪明博,或者更坦白一点说吧,是她故意碰见汪明博,他问她在忙什么,她便东拉西扯说了好多,为了不显露自己的目的,话题之广实在已经到了让人生厌的地步,当然她也顺带着说起张少驰让她看林果这些年的成功案例,表示了对林果的钦佩,然后故作不解地问:“只是有一个案例,资料写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块地的洽谈,汪经理,你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汪明博一听这话,四下看看:“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你们宣传部的事,当初是成立了一个突击办公室,选来选去选到林果做副组长,没成功也不是她的责任,这话现在也别提了,一直是凌总的心病。”
“很重要吗?”
“你说呢,姑娘!”汪明博扬长而去。
陈意愣愣地听着,等汪明博走了,她突然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立即打车回到对方公司,重新寻找切入点。
陈意近日来的勤了,办公室有人开始注意到她,防贼一样防她,只有两个保洁畅所欲言,陈意总听她们议论这公司里的是是非非。
这会两人正讨论门岗某个保安,其中一个说:“那老孙头太讨厌了,我今天又看他一早在卖瓶子,这一个月又卖几百块。”
“你跟她计较的来吗,人家家里困难,老婆吃药,他那气管炎也是个无底洞,天天往里头倒药也不够,那点钱等不到捂热就全到先生那里去了!”
“就他困难,咱们就不困难啦,要我说,三个人一个人一个月……”
这种平常的对话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也不会是有价值的信息,但陈意不一样,她是处处留着心。
这家公司的门岗都是外面临时找来的人,一共两个,年轻的一个年长的一个,陈意假装不经意地进去坐着,伺机搭讪。老孙头脾气似乎是有些古怪的,一点聊天的意思也没有,陈意只好从年轻的下手,听他说话似乎是重庆腔调,就故意套近乎,说是自己厂里有许多年轻的姑娘,要给他介绍认识。
和年轻的聊了半天,老孙头终于问陈意一句:“你是哪个厂的?我怎么见你天天来?”
陈意顺口胡诌,将早编好的在外打工的不易,各种人情冷暖一一道出。
老孙头自己有一个女儿,他劝陈意:“外面的一碗饭不好吃,就回家去,父母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一点福也享不到。”
说到这陈意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道:“大爷不知道,我家里是开中药店的,一百多年的老招牌,家里逼着我继承祖业,我不肯,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陈意一下子倒豆子似的说的极顺溜,老头果然问:“你家开药店的呀,在哪开的?”
陈意笑道:“大爷你可能没听过,我们家在浙江,因为家里的药既好又便宜,所以在老家那里也算是远近闻名,医术我也懂一点,就是觉得年纪轻轻就守着那些药材太不甘心……”陈意极尽夸张之能事,可劲地渲染。
老头居然还真有点信,说“你们家的药都能治点什么病?”
陈意又极谦虚地说道:“别的倒也不敢瞎说,治关节炎和气管炎的土方子名气最大,方圆几百里都说好。”
老头一听所谓病急乱投医,忙问:“真有这么灵醒?我就有几十年的气管炎,能治好不?”
陈意说:“我家开的是百年的药店,也不作宣传,只卖信的人。你这点小毛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陈意比出小拇指指尖一点点的地方,接着说:“在我看来也就是几副中药的事。”
“那这药一定很贵吧?”
“不贵,我可以送你几副。”老头正高兴着呢,陈意就将早已酝酿好的一口重重的气叹出来,老头以为她反悔,只听她说:“不过不知道我明天还能不能来!”
“怎么不能来滴?”
“我在这里等你们老板等了好些天,都没等到,再等不到,我大概就要回老家了。”
“你找老板做什?”
“求他一件事,其实事倒不重要,主要是见着他的人。”
老头一拍大腿:“这个你问我呀,有什么难的。”咳出一口冷痰后扶着桌子说:“别的我不知道,这个进门出门的事还必须得问过我才行。”
陈意干等这么久,毫无收获,不曾想瞎猫碰上死耗子,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时间表握在手里,可以先回去睡上一觉,等着明天那一场硬仗!
第二天先按照家里给的治气管炎的中药配方,特意分头去两家药店抓了几幅药给那个大伯带去,吹牛归吹牛,信用还是要守的。
老人家那个感激的呀!弄的陈意都要羞愧了。他都没反应过来浙江的药隔了一夜怎么就能到他的手里!
门卫上的情报还真准,于国海明明是手里握着人人眼红的资源,却像是欠着巨债似的躲躲闪闪,所以一直行踪诡异。
八点过三分,于国海的车开进院子。
“于总,你好!”陈意甜甜地在身后叫一声,胖子的司机赶紧问:“你是哪位?”胖子朝司机摆摆手,示意他先走,转头边往办公楼走边对陈意说:“你什么事?”
陈意见问跟过去回说:“于总,我叫陈意,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你说重点。”
“于总,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还敬过我酒呢!我哪敢忘了你!”
陈意跟着这个胖子后面要小跑才行,本来已经很吃力,脑子自然来不及思考:“于总,开玩笑了!”
“你们公司还真是够狠啊,派谁来不好,怎么派你来跟我谈。我就这么好欺负不成?”于国海话说到一半陈意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她在凌云集团时间不长,认识的外面的人极少,这个胖子应该就是那天灌醉林果的那个秃顶,当时只知道林果跟这个人有两年都没成功。
原来就是这个案子,这绕了一圈才知道世界这么小。
世事难料,时隔半年,秃顶居然长出了头发。
陈意穿着高跟鞋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打招呼一边盘算应对策略:“于总,实在对不起,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知道真相后又实在没有勇气走到你面前来道这个歉,今天这叫硬着头皮!”
“你们公司下那么大的功夫,那个姓林的丫头不比你厉害十倍呀,你回去问问她,你的那些办法都有用没用,别说你们,就是你们凌总亲自来,我都只有三个字送他:不可能!你就把我这话回他去吧!”
“于总这样说,真是叫我闭嘴的意思了。”陈意惊出一身冷汗,还没开口倒被于国海将一军,看来以他的性格决不能承认是为地的事来,不然有今天没明天。
“你倒说说,这次拿哪套方案和我谈?”
“于总,你太看的起我了,买地卖地这事,那得是一个团队的学问,你看我这样子,空着两只大手,像是能说出方案的人吗?”
“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道歉,顺便有件事请于总一定帮忙,不过我知道于总您业务繁忙,于总若是哪天有空,可否赏光吃顿便饭。”陈意一路跟着于国海,终于到他办公室,大口喘着气。于国海贪得无厌,在这块地上却始终不肯松口,真让人费解。
上次得罪了他,他居然到现在还记得,一眼就认出自己,可见心胸不是一般的狭隘。
同时,陈意在心里隐约有些明白张少驰的用意了!
从门岗的只言片语中分析,中年男人好的,他一个也没落下,原本喜好越多的人就越容易有弱点,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越简单,可是这么多年,包括林果和她的前任在内一直跟这个案子都不成功,她陈意能想到的,林果恐怕早已全用过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扫地出门前和他多说点话,从言语间推断什么东西才会合他的胃口,寻思着突破口。
“说说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于总,你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员工,前两天刚被开除,您可能不认识,其实她也没犯什么大错误,于总能不能和下面打个招呼,帮帮忙!”
“是你什么人?”
“是我婶子,家里还有两孩子都在这上学,如果没了工作实在困难!”
于国海看了一眼正进来的秘书,秘书接口说:“你说的是宋海霞?”
“是是是,就是她。”
“她还是你亲戚?”
陈意一眼瞅见秘书手里的茶,看时似乎不是普通的,倒象是大补的药,颜色味道都很奇怪,从小在药堆里长大的,对这个比别人敏感百倍,只恨学艺不精,要是奶奶一闻这味道肯定能说出所以然来,说不定还能看出于国海各中隐疾。
“嗯,我亲戚。”陈意刚刚也是情急之下把前几天听来的八卦临时征用,冒充一回人家的亲戚,不然她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也没有下一回了。
于国海哪里把陈意放在眼里,聊了几句便把她半送半赶撵出办公室。
宋海霞!先去跟她把谎圆起来再说。这点陈意倒不担心,认个外八路的亲戚,得回工作,她只赚不赔。
别人都好办,于国海才是关键?陈意左思右想,再没有其它办法,只有取自己所长,从那杯古怪的茶入手,如果真是被她猜准,那也不枉她陈家造化!
就这么着每天还是去,看似是等于国海为亲戚求情,眼睛却一直盯着垃圾桶转,也是亏她有耐心,终于等着了。
这天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于国海的秘书才从他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拎着一袋杂物,四顾看看,扔进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
陈意隐身进拐角,等她走远,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也算不上做贼,心里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探身翻起面前的一袋东西,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她竟为了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躬身至此?那地和她有半毛钱关系?
光线太暗,看不清,情急之下索性拎着一整袋东西狂奔出去!她看不到自己当时的表情,但脸一定红到脖子。
陈意把拣来的东西拿到几家大的中药店,还原药方子,只要有方子,她在电话里念一遍奶奶就能给她报出答案。只是跑了一整天,毫无所获。最后只能花大价钱请人牵线在黑市上让人还原出药方,不过毕竟水平有限,只得十之四五,至于于国海吃这个治什么毛病那半瞎的老头更说不上来。当然对这时候的陈意来说已经是万幸,至少让她看到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的希望。
至此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苦苦思索再与于国海接触时的一言一行!她甚至写了好几套方案,只怕自己的年轻敌不过那种老江湖,字斟句酌,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周三一大早,陈意满面春风地又来到于国海的办公室里,这次应该叫有备而来,于国海看见她不冷不热的说:“哟,好几天不来了,你和你亲戚还真是像,我倒问你,我们公司的垃圾里可有没有捡着宝贝?”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宋海霞正是因为有些手脚不干净才被开除的。
陈意也不恼,让他笑个够。看来自己在这家公司的一举一动并不完全不被重视的。
一会秘书果真又送了那黑东西进来。
陈意快速扫一眼就立刻转移目光:“于总,您就别笑我了,我婶子在家天天以泪洗面,还怪我对她的事不上心,于总,您就帮帮忙吧。”
“这里可不是谈帮忙的地方!”于国海一副奸猾相。
陈意立刻领会:“这样,晚上我组局,请于总光临,我们边吃边聊!”
于国海朝秘书看了一眼:“这些事,你们商量去吧!”
和于国海的秘书敲定好时间,陈意出门赶紧给家里打电话,那天的残骸一半寄回家里,这会也该到了。
奶奶见她如此慎重,一连几天不间断地问,考虑好一会回:“小意,喝这个的男人是你什么人!”
陈意一听,这是有戏的节奏,赶紧回道:“哪是我什么人,一个难缠的客户,现在和他谈一个合同,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前几天看他喝这个茶,我想这个也许是个切入点,才让你帮我看的!”
奶奶不无担心地劝道:“一个姑娘家,成天跟些什么人打交道,你不是在政府工作吗?到底做的是什么?政府里也有客户?你给我趁早回来!”
“哎呀,现在社会上什么人没有呀,碰巧遇上了呗!”陈意完全答非所问。
“那些年我都是白教你的,上中下等都分不清,还这么远的寄回来让我看!”
她相信奶奶这一生的研究加上祖上几辈子的经验肯定比这大都市里赚钱的药房中医要专业的多吧,她赶紧趁势说:“药方我要百分之一百的还原,一钱都不能少。”又想起来另一茬:“你不是说这是下等的药方吗,那再给我配一副上上等的?”
奶奶问她:“你这风风火火的,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吗?”
“不知道。”
奶奶叹口气说:“这是一味大补的药,这个只有男人才会吃,而且是有问题的男人。你看这人面色气息如何?”
陈意想了想:“这个,我想想啊……”
奶奶不需要她回答自己就有了答案:“估计你表面也看不出来,为了确认,最好看看脉搏是不是……”
陈意打断她:“我哪知道这些,还真搭他脉去呀!我要是会也不出来工作,在家接你的班了。”
“养你这个小白眼狼,我还指望什么?”
那通电话一直打了有个把小时,陈意才成功劝说奶奶给她配这副药的方子,她还特意录了个音,不然肯定记不住,也只有奶奶才肯这么毫无保留地教她,她一边打电话让赵凡域给她定包间,一边去准备晚上给于国海的大礼。
只是南京的中药铺子她跑了许多家,都配不齐奶奶说的那一副上等药,也难怪,如果这里有,她的事今天也成不了。
没办法只得又打电话回去,让她爸给寄过来,一想又不对,这地址该又让她工作的事穿帮,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只好寄给赵凡域,说就是那个客户,她爸还奇怪一个公务员怎么还发展了个跨省的客户,糊里糊涂又说了半天。
不过不一会她奶奶又打过来:“你缺的那两味家里只有一味,另一味属珍品,家里没有。”
陈意一听又开始着急上火:“什么呀,奶奶,我都答应人家了,你这会告诉我没有?”
“那是一级珍品,你以为是青菜萝卜。”
“那怎么办呀,换一味行吗?”
“行呀。”陈意刚松一口气,奶奶又来一句:“药效减六成。”
心里立刻又堵上:“哎,闹半天,原来是一副配不成的药!白费感情,我说你们老钱家祖祖辈辈弄这个中药,不瞎忽悠人嘛,真是的。”
“说的什么话,家里没有,有人有呀!”
“谁有?”
“你自己。”
“我?难道要拿我的血做药引子?”陈意兴味尽去。
“尽胡说,过年时让你带过去的,用八角盒装的,可有没有?”
“带了那么多,我哪想得起来?”
“你不是念叨说是一个什么领导对你很关照,要拿最好的送人家,我还特意交待你分清楚另外放的。”
陈意仔细想想,是有印象,来不及说再见就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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