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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祸
这种好似小学生面对班主任之间的谈话,在一板一眼的问答中,最终以足够让人欣慰的结果,暂时告一段落。
这件事的实际操作后面会有村里工作人员继续跟进,世世代代两个村子邻靠在一起,更有不少姻亲来往,交给村里本地人,他们更能上手,林囍也只是大致上出个主意,提供一个想法,后面的事就无需他操心了,何况,和人社交进行贸易也不是他的强项。
村长组织了村部工作人员商议,经过村里所有人的一致同意下,当天就派村里有经验的人和完工回家的朱师傅一道,乘牛车去了向阳村。
连林囍都出了点通过平日里,在系统空间用原子盒转换后,好不容易存剩下的一些余粮,和王家还有相熟的另外几家人凑一块儿定了一头肥猪,就等着分肉呢。
王家甚至还订了七八只成鸡,虽说成鸡几乎是鸡苗的几倍价格,但拿回家立刻就能稳定的吃上鸡蛋,很是不错,所以王家在经过王婶昏迷的事情后,一家人深思熟虑,直接买了成鸡。
后面,他们只要等着代表阳淮村去向阳村那做交易的人,办回来的结果了。
目前,环境气温相对稳定在一定范围内,算的上老老实实,没再折腾人的持续升高了。
蔚蓝一片的天空,明净带光,如白色羽毛丝丝缕缕的白云,缓慢飘动,时刻都富含着不一样的韵味在其中,广阔安静。
这天早上,林囍家里常年挂在房间墙上的那个温度计上,红色的细线一直静静呆在61的刻度上,好像认定了,乖巧的似乎被凝固住,动也不动。
林囍盯着房间顶上那片揭起边沿的青灰墙片,摇摇欲坠,在哪儿荡来荡去,也许窗外只要再有一阵风吹过,就会受力彻底掉下了。
之前好似没怎么注意,林囍把两只手弯起,放在后脑勺下,慵懒的枕着头,心里仔细琢磨琢磨,最近的温度感觉是没怎么变,依旧还是这么的热,却也没再上升,变的更热,逐渐习惯了,到也……
好吧,
从胸口中颇为惆怅的叹出一口气,林囍觉得还是没法欺骗自己,用眼睛瞅瞅自己这不动都不断冒出,满头满脸的汗水,默默承认,习惯了照样很热啊。
几天前,朱师傅就给村里的水井按上了便利的压水泵,耐高温的橡胶管道也被勤快的村民们的手脚麻利的装上,这几天已经投入使用,家家户户按分排的次序轮流上岗,休息时,最多偶尔的时候去田里晃悠一圈,稍微看看就行,着实是省事省力太多。
村里人也能得出空来,串串门,溜溜闲,四处活动活动,精神可别说,真好了不少,起码脸色就没那么难看了。
“小囍啊!小囍!”从林囍家楼下,传来一道精神气十足的熟悉女声,一听,林囍就知道是王婶来了。
“哎!婶~我在呢。”林囍猛的从床上坐起,匆忙中套上鞋,拖着后跟,啪嗒啪嗒跑到房间窗户的位置,两手推开窗扇,探出小部分身子,向大门口张望,说道:“婶!我院子门和房门都没上锁,院门就缠着链子,你解开就行了。”王婶在院门外,正一手放在眼睛上方遮阳,一边看着从二楼窗户探出的一颗卷毛脑袋,被太阳刺的眯着眼睛,摆摆手回道:“好嘞。”说罢,干脆打开门。
林囍从窗户一直看着王婶进了院子里,走近楼下房门,才把脑袋从窗户外缩回来,等王婶上来。
王婶是来找林囍唠嗑的,今天没轮到他们一家上田里去压水,她趁闲在家,就过来坐坐。
可才等王婶进屋,俩人屁股刚落下来,还没聊几句话的功夫,外面便又清晰的传来有人在叫喊他们的声音。
语气中更是显得慌张失措。
“妈!小囍!快出来!”在外面叫喊的这人正是王婶的儿子王强,他刚一早起来,因着庄稼人平时习惯了去田里忙活,这突然轻松下来还有点不太适应,闲来无事下,就想去看看田里作物,哪成想刚到那里,就发现田里出了事,忙火急火燎的一路跑回来叫人,本来呆在家里的王叔听到后,已经先走一步去了田里,王强丝毫没耽误,紧接着就来叫坡子上的林囍和王婶。
“强子,出什么事了?!”听出王强喊声中透出的急躁失措,林囍和王婶立马察觉,可能又出事了,瞬间就跳下地,慌慌忙忙大几步就跑下楼,很快就前后脚的出了房门。
才和王强打上照面,没有给他们慢慢站定解释的机会,王强又动作急躁的过来,一左一右拉上俩人的胳膊,脚下不停,往村里集中田的方向跑,一边气喘吁吁给俩人解释道:“田…田里…出事了!好多苗…呼呼…一夜之间全倒了!”
“什么?!”这一听可把原本猝不及防下,被动的被王强拉着,只好顺着王强的力道跑动,一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王婶和林囍俩人给搅乱了心神。
不用王强再拉扯,三人皆是一阵心焦,健步如飞的闷头向前。
如今,大伙辛苦种的田就是他们的命!田里不能出事,若是出了事,那就是要了村里大伙的命啊!
等他们赶到田边,周围已经站了很多人,林囍和王婶刚到地方,正上气不接下气中,先拿眼睛往田里扫了一圈。
这一看不得了!
之前还一块块整齐排列,被村民们精心侍弄的田地里,那些原本茁壮成长中,带给人无限希望一般,生根抽叶,绿意葱葱的麦子玉米等农作物,仅仅只在一夜之间,几乎是成片的倒下了足有一半还多,散落零碎的部分留在地上,已经水分尽失,干枯萎缩,彻底丧失了生命力。
“怎么会这样!”
“天啊,这是怎么了!”
“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咋成这副德行了?”
听到消息后,不断向这里聚集的村民都在看到田里的惨状后,接连失声惊呼,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接着就是一阵怒火中烧。
他们一家家的,为了种这一块不大的田,真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眼看着这几乎是用他们的汗水浇灌出的宝贵作物就被这样糟蹋了,个个开始暴跳如雷。
有人走进田里,蹲下身捡起一根枯黄的麦秆,仔仔细细看了半响后犹豫出声:“大伙都来看看!这好像是什么动物做的坏!”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陆续捡起地里枯萎的作物细看起来。
顿时都惊呼道。
“还真是,你们看看这根杆子上有个两指宽的齿印。”周兵拿着手里从自己田里捡的玉米杆,用手指着其中一端,示意周围人来看。
这时候其他人也发现了端倪来。
“这些苗几乎都是残缺不全的。”
“看看,几乎根部都没了。”
......
就在此时,田里蹲着的一位穿着件黄不黄,灰不灰褂子的老庄稼汉倒是颇有经验的一看便脱口而出:“这是贼耗子干的!”
老汉口中的贼耗子就是田鼠。
田鼠一般以植物的茎叶,种子,昆虫为食,饿的时候更是什么都能吃,树皮,根须,草木等等,生命力和适应力极强,所到之处,植物损失惨重。
而从前因为阳淮村周边大片的环绕连绵的山林草地,因为猫头鹰蛇等肉食者田鼠天敌的存在,从中构成的食物链抑制了田鼠的活动方向和数量,村里没怎么受过他们的侵扰。
如今各种生活在山地中不耐热的蛇在灾难发生时,根本熬不到‘新生’已经死伤大半,相对来说田鼠的耐力更强,存活率在绝佳的适应力下极高。
现在,在失去了食物来源,极度饥饿下,田鼠不管不顾,已经开始纷纷朝各地人类的农田方向迁移过来。这种动物繁殖力强,常在群居状态下活动,老汉曾经就见过田鼠泛滥的村子,被洗劫过后的土地大面积绝收,田中苗木消亡,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贼耗子在温度高的时候只在晚上才出来,白天都躲在耗子洞里。”愤愤然的一把扔下手上的枯苗,老汉皱着眉头,双目带火的站起来,继续朝村里人说道:“这贼耗子住的洞,里面那叫一个弯弯绕绕,上面被开的也全是洞口,它只要躲进去了,就算是掘地三尺都拿它没法子,连影子都看不到。”说到最后更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咱大家伙辛苦种出的粮食,全这么糟践在这毛畜生手上了吗?”周兵气的胸口不停上下起伏,鼻孔里喷出粗气,牙齿更是咬的格吱作响的问道。
周兵旁边站着的一帮同在青壮年的男子也恨的牙痒痒,手里捏拳,恨不得当即就把这些耗子生生捏死才好。
所有这段时日,辛苦操劳,耕田灌溉的阳淮村人,心情都显得异常激愤,就连林囍,此刻眼中都带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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