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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卖
昏昏沉沉,眼前有一抹光亮闪过,透过天窗,有些许朦胧,像丝带似的垂了下来。
宋清河被一阵哭闹声扰得不得安宁,睁开眼,见一群年龄相当的妙龄女子或抱在一起,或孤身躲在角落里哭泣。
这里是哪里?
脑中忽然闪现她被人从背后敲晕的模糊情景。
奇怪的是,自己竟全身无力。
周靖帆,他在哪里?
大街上。
“清河!清河!”他蹙眉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
他只是去取张画,怎么就不见了呢?
要是平时并不打紧,可是她喝得烂醉,若是被歹人碰到必定会吃亏。
想到这里,他不免自责。若是自己不逗她,她没有喝酒的话,现在她一定还好好地站在他身边。
莫谦赶到时,周靖帆已经绕着整条街道搜了个遍。
“怎么会不见了呢?”他急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知道,朕只是去取了张画。”
比起莫谦,倒是周靖帆显得镇定自若。
莫谦皱眉:“现在看来只能全城搜捕了。”
于是,周靖帆调动御林军实行罗网式搜捕。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门被大幅度打开,“乒乒乓乓”的开锁声。
——起来!都给我起来!
宋清河彻底醒了,和那一大群女子一起被赶进了铁车。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女子哭泣着。
——你还不知道?他们是要把我们卖到陈国去!
宋清河连同其他女子的心都颤了颤。
卖掉?居然要把她们卖掉?
——吵什么吵!前面那驾车的男子喊道。
——不想活了是不是!
全车的人都噤了声。暗自捂着嘴巴哭泣。
宋清河皱眉看着这一大车子人,抚上铁栏杆,使不出力气。若是平时,根本不用担心。
他们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
看着凌都城那块碑渐渐走远。
她出城了。
夜路十分难行,偶尔传来几声狼哞,渗人十分。
冬日里的晚上极冷,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身上有周靖帆的披风。因此,不得不想起他。
想着他,心中却不大温暖。
前方一幢破旧的茅屋,她们被赶了进去。
地上全是茅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宋清河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坐下,冰冰凉凉的,地上窜起了一阵寒意。
——你干什么?
一女子看着另一个人问道。
另一女子行为鬼祟,道:此时不走,难道还在这儿等死吗!
其实她用的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只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按原路离开罢了。可是她太低估了人贩子的实力,若是这么容易就让她逃脱,那就不叫人贩子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就被扔了回来。男子持鞭,将她一顿毒打。手上、背上、腿上,无处不是。
宋清河起身接过鞭,道:“别打了,打死了你们也不好交代。”
“还用得着你管!”
说完又是一鞭落在宋清河身上。手臂火辣辣的疼,他下手真是不轻。
他对宋清河只是意思一下,关键是要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这不,那丫头都被他打得起不来身了。
后来还是另一个人贩子劝住了他,“她说的对,打死了不好交代。”
那人这才停下了手,嚷嚷着道:若不是那边规定了要完璧,老子早就办了你!
那女子蜷缩在一边哭泣着,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拖去劈柴。
晚上太冷,他们需要火堆暖暖身子。
她已被打得浑身无力,根本干不了活,再这么下去被他们看见了又该挨打了。
宋清河走上前去拿过她手中的斧子帮她劈。
那人有些发愣,从前以为好人全都灭绝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她告诉宋清河她的名字,叫姬如。
——我出生在一个贫民家庭,父亲好赌,母亲早在我幼年时便已去世了,本来家里钱就不多,他这么一赌,背上了好多债,无法之下,他只能把我卖了。
她是这么说的。她眼神虽然幽怨,但却十分不甘心,难怪想方设法要逃走,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说什么呢?劈好了没有啊!
那边的人催促道,宋清河劈完了最后一根便给他们送去了。
乾辰宫中。
夜灯燃尽,他坐在案前愁眉不展,若不是莫谦劝他回宫,他恐怕还会找下去。
“皇上,夜深了,早些就寝吧。”
江淮不知何时来到了这乾辰宫,原本的袄裙早就换成了单薄的寝衣。
她不是不知道宋清河不见了。
周靖帆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反倒是她安慰道:“皇贵妃娘娘已经出事,您若是再不保重身体,明日哪儿来的精神再去找她呢?”
正当此时,莫谦匆忙赶进乾辰宫,道:“皇上,皇贵妃有消息了!”
不用问在哪儿,周靖帆听了立马跟他前往。
宫中那一只单薄的美人身影显得些许凄凉,眼眸暗了下来,不甘心地咬着嘴唇。
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连夜赶路,宋清河着了凉,又干了许多重活,现下身子滚烫,发烧了。
车上颠簸得厉害,她蜷缩在某个角落,秀眉紧锁,每次发烧都会引起一阵心绞痛,痛苦难耐,若是不及时治疗,她恐怕会死。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姬如看着她有些发慌,也引起了车上其他人的注意。
姬如让他们停车,说是有人发烧了,他们只道:只是发烧又不会死人,忍着!
无法之下只能看着宋清河难受,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痛苦。
——驾!
周靖帆和莫谦带着一大批御林军出城赶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纷纷持刀下马车,却抵不过御林军的气势,三两下就把他们拿下了。
莫谦抓着那领头的逼他开门,周靖帆抱起人事不醒的宋清河上马。
一大批军队浩浩荡荡撤离。
姬如她们因此也被解救了,她傻愣愣地望着远去的人。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如今所在离皇宫尚远,宋清河的病情不容拖沓,于是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暂且入住。
“清河!”
她已经晕厥,听不到周靖帆焦急的声音。若不是今晚有了她的消息,他恐怕会夜探齐国军营。
“大夫来了。”
莫谦找了大夫过来,大夫替她把脉,面容失色。
——这、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姑娘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
周靖帆的心颤了颤。
——何时中的毒?可有药解?
大夫回答说大概是两三年前中的毒,无药可解。
周靖帆沉声道:还能撑多久?
——三五年。
三五年的寿命,想必她早已知晓。她与他定下的两年之约,恐怕也有这方面原因。
莫谦听了也黯然失色。红颜薄命,难道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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