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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醉酒,得罪总监(二)
第二天,凌安安醒来时已近9点,打车赶到BM时也已经9点半多,好在正式员工,每个月迟到3次以内,每次时间半小时以内,不扣考勤分数和工资。
凌安安坐在前台,感到剧烈的头疼。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从替张庆生喝酒开始,后面的事情都有些模糊。特别是和高阳在车里的那段,只隐隐约约记得他走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越想越不放心的凌安安,给张姐打了个电话“喂?张姐!……你昨天接我的时候,送我的那个人什么表情?有生气吗?……只是不太高兴?……有多不高兴?……我骂他大野狗?……没事!没事!同事间开玩笑,他不会介意的,就是随便问问!……不是我男朋友,车再好也和我没关系!……”
挂了电话,她之前模糊的记忆,被张姐一句“大野狗”全部激发出来。“家狗”、“野狗”理论,不过是平时思考为什么最初不想接受张庆生时的一点个人感想,可是同样的话,说给一个没经历过相同心路历程的人,就很容易变质成侮辱人格的言语,而这个人偏偏又是高阳——BM的销售总监!她一边回想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头,痛恨自己酒后失言。
“安安!”张庆生一大早已经从办公区来回好几趟了,终于见到了来上班的凌安安,“张海说你昨晚替我喝了杯白的,没事吧!”
“这不是好好的么”凌安安强打起精神回应着张庆生,“你呢,昨天回去还好吧?”
“我一男人,喝点酒算什么,回去倒头就睡……”
“高总!”凌安安见高阳一手拎着包,一手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门禁卡走了进来,顾不得张庆生说完话,便冲了过去,“高总!昨天真的喝醉了,特别特别抱歉……”
“没事的!不用放在心上!”高阳冷冷的说完话,和张庆生点下头,迅速刷完门禁卡,快步走进了办公区。
“真烦!”凌安安看着远去的高阳,恨恨的跺了下脚。
“怎么了?”张庆生有些疑惑。
“昨天替你挡酒,喝多了”凌安安像做错事的孩子在检讨一样小声说道:“高总顺路送我,我在车上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有多不好听,说来听听”张庆生看着凌安安自责的表情,觉得特别有意思。
“还不是你!不能喝还逞能,要不是我替你拦着,你早就喝吐了!你得负责,知道吗?”
“没问题!”明知道是玩笑,张庆生听了仍然心里美滋滋的,“你这辈子我都负责了!”
“怎么,你还想给我养老送终啊?我是说,如果我因为得罪高总进不了销售部,你得为我负责!”
“还以为什么事呢!”张庆生的表情小小失落,“早就看出你想进销售部了,放心,沈总不忙,我现在就帮你说去!”
“等等!”凌安安叫住张庆生,“那样就太刻意了!你就平时和他聊天时,有意无意的多夸我几句就行,比如工作能力强,对销售工作很有热情之类的。其它的,我自己找时机和沈总说,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想的还挺周道!”张庆生笑笑的说道:“不如咱俩晚上一块吃饭,从长计议!”
“晚上……”
“就这么定了!下班来找你!”说完,张庆生不等凌安安回应就走回了办公区。
凌安安心里知道这事儿没什么可从长计议的,不过是张庆生找个理由和她一起吃饭。她倒也愿意,毕竟自己得罪的是总监,心情烦闷的时候有个朋友聊聊天也不错。虽然以她对高阳的了解,对方的人品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来为难自己,但不知为什么,在凌安安心里,她就是不想让高阳误会自己。
中午的时候,她没和付晓月她们一起去吃饭,而是守在前台等待着。她已经和陈菲打听过,只要高阳在BM不外出,中午就会回来的很早。12点40左右,凌安安见高阳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便端了一杯咖啡去敲门。
“高总!”凌安安强迫自己笑的十分灿烂,“咖啡?”
“放下吧!”高阳只是抬头扫了他一眼,便又继续看着桌上的资料,“谢谢!”
“我是来和您道歉的!”凌安安见高阳跟本不理自己,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我当时的意思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其实是在说……”
“接受你的道歉!”高阳抬起头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她,“可以出去了?”
还想继续解释的凌安安看到高阳坚决的眼神,也只得心灰意冷的说句,“好的,不打扰您工作了”,便离开了办公室。
整个下午,凌安安都失魂落魄的。她没想到向来小心谨慎的自己会在酒精的作用下范这种低级错误,她叫他“大野狗”不过是和自己这只“小野狗”做对比,她想说的是,他们才是同类,想借此让他更深的体会到她和张庆生的不同,谁知道酒精作用下,不到位的表述,却在语言上形成了伤害。刀伤可以愈合,而语言的伤害一旦戳到人的心里,对方的心门就会关闭,你再难靠近,也再难弥补。
虽然中午为了等高阳没有吃饭,但晚上张庆生叫她吃饭时,却没有饿的感觉。看来“气饱了”这类老话是有依据的,情绪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可以制造饱腹感。
“安安,还在烦心那些‘不太好听的话’?”张庆生见凌安安有心事的样子。
“嗯!”凌安安一边夹菜,一边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高总也接受我的道歉了,只是我自己还是很懊悔,不该乱说话的。”
“你倒底说了什么?”张庆生止不住的笑着,“我真后悔当天喝太多,没能看到你喝醉时的傻样子。”
“你才傻呢!”凌安安不服气道:“那么好的姐夫,又来看你又塞钱给你,精神物质双重关心,你还那种态度,唉!”
“安安!”张庆生皱了皱眉头,“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的!”
“你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我不就不看表面了!”
“我姐姐的事,”张庆生有些为难,“还是不说了!倒是你,你倒底和高阳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你都不告诉我,我干嘛告诉你?”凌安安很好奇张庆生和姐夫以及沈睿城之间关系的牢固程度。
“成!”张庆生见凌安安真心想知道的样子,“你就当个下饭的故事听听!其实我姐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有个才貌双全的男朋友,我也见过一次,叫周明俊,那人是北大出了名的校草。后来陈友来了,就把我姐抢走了。我姐毕业之后,俩人就结了婚,我知道我姐不那么情愿,自然就和他没那么多客气。”
“没了?”凌安安疑惑的看着张庆生。
“没了!”张庆生泰然自若的端起水杯喝了几口。
“这也算故事?您老给我讲的分明是大纲!而且还是缺斤少两的大纲!”
“我又不是编故事的!” 张庆生感到凌安安在无理取闹,“这就是事情的全部,都告诉你了啊!”
“事情的全部?那我问你,陈友是怎么抢的你姐?带着一群土匪去北大?现在这个时代,就算她是老总,你姐不情愿又怎么可能!再说,你姐是受过高等教育、有着独立人格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和不情愿的人结婚了?而且你姐那么多年没回家,就是不想和你家有所牵连,又不可能像狗血剧一样,演一出‘名门千金为救家族产业无奈委身乡绅土豪’的戏!”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家就是一部狗血剧!”张庆生的表情中带着自嘲,“不过和你想的狗血的方式不太一样。我姐上了大学之后,第一年的学费是我爸给交的。后来我爸去北京办事,顺路去看她,两人吵了起来,她就坚持不再要我爸的钱。我爸倒也倔强,真就不给了,以为一个女孩子,又没毕业,又没有经济来源,早晚得回头求他。没想到我姐一个人打工撑了下来,再没找过我爸。”
“陈友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嗯!有一次他们学校学生会举办活动,从校外拉了一些赞助,赞助人里就有陈友。我姐是学生会干部,接待安排等工作自然少不了,就这么认识了。”
“然后他就开始疯狂追求你姐?”
“疯狂!”张庆生无奈的笑了一声,“这词儿用的好!不止陈友,她的确让很多男人疯狂!我姐实在太优秀了,从小成绩第一,钢琴、书法样样通,舞蹈跳的一流,人长得漂亮,做事又聪慧得体……”
“那我更想不通了,像这种又聪明又要强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凌安安觉得,别说是张庆生姐姐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就算是并不优秀的自己,也不会去将就不满意的人。
“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从她朋友那儿听到点零星的信息,大概是陈友特别会讨好我姐的妈妈,利用阿姨来追她,再后来好像阿姨生了场大病,都是陈友出钱出力,女孩子,估计一感动就嫁了吧!”
“那,这也不能算是不情愿,女人一辈子能找到一个踏踏实实为自己的人,也是种福气。而且听你和陈总的对话,他真的很紧张你姐!你姐应该是愿意的!”
“安安!”张庆生认真的看着她,“女孩子是不是都想找一个真心真意、踏踏实实对自己的人?”
“那是当然!”凌安安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女孩子最想要的就是安全感,只要对方真心待自己好,多数都会心甘情愿和对方在一起,你姐姐一定也是这样!”
“那,你觉得,我对你好不好?”张庆生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当然好了!”凌安安一边镇定的吃着菜,一边暗暗将话题转了个方向,“难道我对你不好?为了你,我把总监都得罪了!”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张庆生不知不觉的随着凌安安转变了话题方向,“你到底和高阳说什么了?快说来听听!”
“不告诉你!”
“喂!”张庆生很不服气,“是你说的,我告诉你,你就告诉我的!”
“这位帅哥,请你好好回忆一下!我说的是‘你都不告诉我,我干嘛告诉你’,又没说你告诉我了,我就一定会告诉你!”
“想耍赖是不是?”张庆生弯曲手指要去弹凌安安的脑门。
“别闹!”凌安安慌忙躲闪,“在吃饭,别闹啦!”
“倒底说不说?”张庆生全然不顾凌安安的躲闪,一味进攻“说不说?”
凌安安捉住张庆生差点碰到她脑门的手,急切的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和张海说了什么?”
“我都不醒人事了,上哪儿记得去!”
“我也一样,只记得他生气,说了什么,哪儿还记得!”凌安安倒底没招架住,被张庆生恨恨的弹了一下“啊!”的惨叫出声。
张庆生得意的笑着“让你诳我!”
“我是真的忘了!”凌安安可不想让张庆生知道她的“家狗、野狗”理论“反正,为了你,才得罪的高总,你负责就是了!”
“放心,一定对你负责到底!只不过,转部门在BM也是有点小麻烦的”张庆生面露隐隐难色,“要两个部门的直属主管及最高主管点头,外加人力资源部相关负责人点头才行。”
“这还是小麻烦!”凌安安吃了一惊,“这几个人除了周静,剩下的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怎么让他们点头?”
“就是因为他们不认识你才说是小麻烦!”张庆生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样子,“如果认识你,转岗报告递到他们手里时,他们在心里就会不自觉的对你进行评估,反而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不认识你,转岗报告不过就是一张象征性浏览一下即可签字的纸。这时只要两个直属主管okay就okay了!”
“那要是其中一个直属主管不okay呢?”凌安安倒不认为沈睿城会拒绝她,她担心的是周静不放人。
“那就尴尬了,只要有一个主管不okay,另一个主管是不可以强行要人或往外推人的。而且一旦有一名主管没协商好,转岗不成功的员工就相当于同时得罪了两个主管,又会被原部门的人指指点点,多数觉得没有颜面,会选择自动走人”。张庆生看到凌安安眉头紧锁的样子,转而安慰道:“其实也简单,只要提前协调好两方主管,再提出申请就没问题了。晓月不就是这样转岗的么!
“晓月那是例外,她市场部的直属主管是周静姐的好朋友,说要人,打个招呼走个流程就转岗了。”凌安安满脸愁容,“而且晓月已经去了市场部,六楼只剩下我一个,如果我是周静姐,在没有多余人手的情况下,不可能同意下属再转岗。稳妥起见,这段时间,你就帮我和沈总说说好话,正式提出转岗的事,还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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