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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同往西北
那小和尚道:“小施主,你看去衣着整洁,面目光润,想必不是饥苦难耐,怎么做出这等轻生之举。”
少年抽抽噎噎,把堂妹走失一事说了。
那和尚笑道:“我当是何大事,男子汉大丈夫,却在此啼哭不已。你且放心,你堂妹丢不了的,你回去刚才那地方找她就是了。”
少年半信半疑,还是宁可信其有,怀抱希望冲到方才女娃走失之处,却见空无一人,顿时悲从中来,比方才更甚。
这时身后传来“咯咯”笑声,少年回过头,赫然见女娃站在身后,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子拉着她的手,女娃见到少年,立刻扑到他怀中,少年上下打量她,见她没有受伤,看去十分健康开心,正要感谢那女子,抬头却见人已经不见了。少年死里逃生,失而复得,大悲大喜,不复再言,当下等着几个家奴找过来了,便即刻回府,这几个月都不敢再出来了。
武玄梅在车中看着那少年急慌慌地走了,不由也松了口气,还好一觉跟着那少年,才不致使一条无辜生命因他们而消失。
车子传来“噗嗤”一声笑。
武玄梅没好气道:“你又有什么好笑的?”
一张俊美的脸蛋笑嘻嘻地凑近她面前。
武玄梅大怒,道:“罗老道长,请您自重,为老不尊,如何服人。”
“哦哟,这就生气了。我只是想看看在你那美貌的脸蛋下,有没有长脑子而已。”
“你……”武玄梅气得咬牙切齿,看着这个自称一百多岁的少年道长罗公远。
“自从长安一别,已是一载。武小姐依然故我,可喜可贺。”
武玄梅木着脸,不再理他。这时车帘一掀,琴云正将面具从脸上取下来,露出如花容颜,轻声道:“他们已经上车,我看着他们已经进府了。”
罗公远道:“琴云姑娘做事依然如此滴水不漏。让人放心。”
琴云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道师夸赞。”
罗公远看着武玄梅道:“我说你没脑子可不是胡说啊,哪有你这样一上手就把人家小姑娘偷走的。你们把她偷过来,是打算杀了还是卖了? ”
“这么可爱的小女娃,谁能下手杀了?卖给别人又怎么忍心。”武玄梅道,她心想就算安史之乱的亡国祸首也是因王朝本身就存在的问题而起,岂能怪在一名深宫妇人身上,在这么小小年纪就对她做出什么不利之事来。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她?杨家在蜀州多年,你们偷走他的爱女,想活着带人出去可不可能。”
武玄梅张口结舌,大是懊恼,她在把小女娃带出来的时候就想到这个问题,所以罗公远出现时,几句话就让她放人了。
罗公远看她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武玄梅道:“我这还不是被司马那个老道长拉下水么?如今人杀不得,放不得,偷不得,有什么办法?”
罗公远道:“嗯……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居然短短几个月就能找到人,你们怎么知道这位小女娃就是司马所指的祸星?我可是在西南足足转悠大半年才确定的。”
这个嘛,当然就是已经作弊知道了答案的现代人的天然优势了。武玄梅但笑不语,道:“运气而已。”
罗公远笑道:“我更好奇,这个小女娃居然一看到小和尚就扑到他怀里,乖乖跟他就走了。”
“其实在两年前,我就曾经见过她。”一觉不知何时回来了,他上了车,坐在一边,淡淡地说:“那时,杨大人请我师兄为他几个女儿看相,也把小姑娘抱出来了。”那个小女娃当时就特别喜欢他,两年过去了,还能一眼认出他来,对他十分亲近。所以,若是要对这个年幼可爱的小姑娘做什么,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罗公远道:“看来冥冥之中,真有缘分之说。”
这时,灯光渐稀,夜色暗沉,琴云低声说了个地址,马车飞奔起来,在夜色中,马蹄声声。四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都不再说话。
罗公远道:“其实我早已经拜访过了杨大人,想让他把这个女娃儿让我带走,我将她养在观中,一生不出,也算是让她平安度过此生。但是杨大人难舍骨肉情深,当场拒绝了。”
一觉道:“这么小小女娃,不能在这人世间过过繁华的日子,和亲人在一起,要在道观中呆一辈子,也太过残忍了。如此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罗公远道:“修道其乐无穷,如果得道,□□不腐,与天同寿,凡间那些情爱贪欲又如何能够比拟?有何留恋的。”
武玄梅道:“道长想必已经得道了。”
罗公远志得意满,强装谦虚道:“我修行略有成绩,小有成绩,但是离金身飞升还离着远呢。”
一觉道:“修身不修心,徒有其表。比如道长,□□依然年轻貌美,也不过是个躯体罢了,即便飞升,也只是个飞天僵尸,不能令人敬服,亦不能拔救教徒。”他很是看不习惯罗公远,时常口出讥讽之言。
罗公远笑道:“你这小和尚,倒是口齿伶俐得很。想必在司马道长那里没少吃瘪吧。他老人家顶看不惯嘴巴厉害的人。”
一觉哼了一声。
琴云道:“大家都是为同件事情而来,就不要斗嘴了。罗道师,你拜见过了杨大人,想必还是有些收获吧。”
罗公远道:“他舍不得宝贝女儿,我也做不出偷人女儿,害人差点投河的勾当。只有再三叮嘱杨大人,要把这个女儿藏得牢一点,不要离长安太近,也不要和皇家贵胄有何瓜葛,早些嫁个寻常人家,保此一生平安罢了。”
武玄梅道:“杨大人如何说?”
罗公远道:“他自然连连点头说好,而且态度凝重,想必会放在心间,时时防备。”
武玄梅松了口气:“他只需要一生不出蜀州,便不会和皇家有何瓜葛,亦不会成为灾星了。”
罗公远蹙眉道:“话虽如此,但事物至发展,总是充满变故。而且我观杨大人面色,印堂晦暗,唇色发白,眉眼之间没有生气,恐非长寿之相。这个小女娃留在这里,恐怕终将生出事端。”
一觉道:“我们让人时时关注着,若生变端,立刻报告就是了。如今事还未发生,无须一派愁苦。”他想到方鸣谦所说的,个人力量渺小无法改变历史,不由心中生出一股挑战之意。这也是他答应下司马去做这件事情的原因之一。
罗公远道:“只好如此,司马已经闭关,我已寄信给玉真,让她派得力人手长驻于此。之后之事,也只能听天命了。”
四人对视一眼,看向夜色之中。马车飞驰,两边灯火不断逝去。蜀州之事,便已暂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三位要去何处?”
“这个问题,道长想必胸有成竹?”
“司马所指那两颗灾星,在西北之陲,为史,安两男子,我们便一同前往西北去罢。”
“茫茫西北,偌大地方,总要确定个地方。”
“唔,这个嘛,我们路上慢慢聊如何?”
“道长如何便知,我们不介意与您一同前往呢?”
“小梅花姑娘,你又调皮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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