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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一样
“竹下,你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想和一个人做朋友,即使他不待见你不搭理你甚至最后他与你划地绝交,你也依然当他是你的好朋友,你说,你很珍视朋友;现在,我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她需要帮助我能袖手旁观吗?”萧雅沉默许久才开口“你看到了,蓁蓁甚至不敢开口求救,她那么隐忍痛苦,我做不到不闻不问!”竹下俊,朋友很重要,好朋友甚至值得你付出所有的,这是你告诉我的。
慢慢松开握住萧雅肩膀的手,竹下缓缓抬头寻找铃木真雄的身影,眼神又暗下去几分“萧雅,你要明白…”你是我比性命还重要的,我可以以性命保护你,可是对于我都不可预知的后果,我怕你承受不起。
“我知道,这很危险,我只是想试一下,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一次的,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弃的!”萧雅主动抓住竹下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温度,在她心里,竹下俊不会伤害她也不会看她受伤害的,他可以帮助顾大姐得以保命,也可以帮助蓁蓁的,他是那样,厉害的人呢。
对上萧雅期盼的眼神,这个女孩什么时候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眼睛亮亮的模样,真好看。心里就软了大半,理智叫嚣着退场,一股名为冲动的情绪控制了他…
萧雅目光盈盈的看着竹下,竹下变了变脸色,眼睛黑的发亮,瞳孔微缩,就像…像一只找到猎物的豹子,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竹下…”萧雅有些害怕这样的目光,轻轻出声,唇齿晃动,然后,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传来肌肤的触感和…微微的凉意,竹下的脸近在咫尺,整个眼里都是他黑亮的眼睛,像巨大的黑洞,好像触碰就会被吸进去。
竹下蓦地抬头,直起身子,面色潮红,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努力压制什么,握住萧雅腰的大掌青筋突起,捏疼了萧雅。
萧雅呆愣着,应该是被吓着的成分居多。竹下俊刚刚做了什么?!萧雅后知后觉的捂住自己的唇,眼神又惊又慌,出声控诉“流氓!”小脸刷的红成一片,眼神晶晶亮,就像镶嵌在白里透红的宝玉上的黑珍珠,夺目异常。
这句流氓让竹下忍不住嘴角上扬,他以为会有一巴掌的。平稳了呼吸的竹下恢复温和有礼的模样,笑意盈盈的看着萧雅在一旁不知所措,弯了嘴角慢慢的说“对不起,没忍住。”态度诚恳,萧雅还是看出了背后的得意!
竹下俊!你都是伪装的!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什么叫‘没忍住’!?你丫就是故意的!萧雅内心小怪兽咆哮,恨不能一拳打扁竹下俊直在眼前晃动的脑袋。水汪汪的眼睛里就涌上了泪水,止不住的跑出眼眶。萧雅一摸脸竟是眼泪,怎么会掉眼泪了?!
“对不起!我该死!”竹下真的低头认错了,口气里都带了自责和懊恼,萧雅即使听不见声音看竹下的表情就知道了,眉头紧皱,嘴角紧抿,眼角下垂,眼神里都是抱歉,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收回手伸向腰间,腰间佩戴的手枪露出来。
萧雅一见,眼泪来的更凶,脱口而出“我讨厌你!”哪有强吻别人还要恐吓的!
竹下顿住腰间的手,十分心疼和歉疚的看着萧雅,她的眼泪比她给自己一巴掌还让他疼。心里本是满满的喜悦慢慢被一点一点冲淡,涌上一阵酸涩,萧雅的眼泪像滴在他心里,灼烧着他的心脏,空落落的失落感紧紧拽住他的神经,胸口的地方钝钝的疼缓缓蔓延开来,手掌紧握成拳都不能抵挡丝毫苦涩。
最后还是掏出干净的手帕,递到萧雅眼前。本没有这样的习惯,可是萧雅爱哭,总是掉泪,一次两次,他便会随身带着干净的方帕,萧雅总会用到的。如今,他却让她哭了。
看竹下递上的手帕,萧雅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她以为,他是要掏枪的!她以为,他...生气了。现在,她搞错了!以为竹下也是那种生气就恐吓别人的人,她真笨,竹下俊从来对她没有过不耐烦何况发脾气呢!
“不是的…我以为…”萧雅开口想要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表述,她以为什么呢?说她误会他强吻自己还想恐吓自己?还是她…掉眼泪不是因为委屈难过而是…其他?怎么说都难为情,萧雅不知道能怎么解释了。
反而是竹下,脸色平静的说“是我冒犯了,不会再出现了,我保证!“即使苦涩,即使难受,我都不希望你委屈,没有人能勉强你的,我也不可以…
“不是的…”明明这样最好,可萧雅还是忍不住要解释,这样不是她想的。
“你的朋友过来了。”竹下指向萧雅背后,果然看到陶蓁蓁提着裙角小跑过来,像看救命草般看着萧雅。
萧雅将目光投向竹下,竹下给了萧雅鼓励的眼神,开口道“我在的。”
本来还在忐忑的萧雅突然定心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危险,有你在我也不怕。
心神一动,萧雅靠近竹下,又轻又快的吻上竹下的侧脸。竹下俊,也许你真的是我的奇迹。
起身,迎向陶蓁蓁,萧雅拉着蓁蓁的手,不由分说的离开酒店大厅,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竹下。
突然来的惊喜让竹下像是踩在云端般,刚刚从云端跌落深谷,现在又站在云端,甚至比之前更高,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来不及消化都化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一扫苦涩之感只留下窃喜和甜蜜。
手掌摸上被亲的侧脸,扭头寻找铃木真雄的身影,别人是给一棍子再给一颗糖,到萧雅这里是先给糖再扔给他一个罗刹。无奈的笑笑,是不是他已经注定走不出这个名为萧雅的诅咒了?!
萧雅两人都太过显眼,一个是竹下俊的小佳人,一个是铃木真雄的未婚妻,两个女人都是中国女人,要说不关注她们俩,酒会的人们会少了很多乐趣。
萧雅前脚带着陶蓁蓁出了酒店,后脚便有人通知铃木。
铃木笑而不语,挥手让人下去,迎上温文尔雅的竹下俊“喝一杯?”
竹下笑,朗声道“不是日本清酒我不喝的。”
铃木笑意更浓,放下手里的红酒,作出请的手势。竹下俊挥手叫来小田,嘱咐道“不必等我,送萧雅小姐和陶小姐回去就好。”
今晚可能是回不去了。
陶蓁蓁无视跟着自己的铃木小跟班,直接上了接萧雅的车。小田司机无奈看看可伶小跟班,同病相怜啊,想他每次接萧雅小姐,萧雅小姐也是能躲就躲,能跑就跑,从来没有和平相处过。
车上,陶蓁蓁脸色好了许多,目光望向窗外 ,过来片刻才说“萧雅,他抓了我舅舅舅妈…”
萧雅大概猜到了,还是示意她说下去。
那天回家后,父亲什么都没说就将她反锁在房间里,任她又哭又闹都不许下人开门。第二天中午,管家突然开门了,捧了几个礼盒进来,说是礼服送来了,让她试衣服合不合尺寸。
登时她没气晕过去,摔了衣服跑出去,气急的她不顾什么礼仪讲究了,冲到客厅找父亲理论,一路推到了好几个上来拦人的丫头。
到客厅一看,铃木真雄也在,陶蓁蓁横眉冷对,当着铃木的面说不嫁,打死都不嫁!父亲气急,打了她一巴掌,要请家法时被铃木拦下来。铃木蹲下来对上蓁蓁的眼睛问她“疼不疼?”
陶蓁蓁扭头不应他,铃木也不恼,伸手将陶蓁蓁扶起来,蓁蓁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恨恨的道“你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嫁!”铃木不怒反笑,再次伸手握住蓁蓁,手上用劲,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招手让小丫头过来“带你们小姐下去敷药,”又目光阴沉的说“不要让老人们担心,特别是你的舅舅…和舅妈,对吗?”
蓁蓁顿时一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抬手便要给铃木一巴掌,卑鄙无耻!铃木一把拦住蓁蓁扬起的手,嘴角冷笑“太冲动对身体不好,不要让老人太激动,他们身体不好。”
“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伤害他们,我死都不会放过你!”陶蓁蓁挣扎出自己的手,险些跌坐在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说到这,陶蓁蓁突然问萧雅“我是不是害了舅舅舅妈,我一开始就不该反对的对不对?我不应该去找舅舅舅妈的,我害了他们,对不对?”
“不是的!”萧雅想要反驳蓁蓁的想法,蓁蓁却打断她:
“纵使有一百个理由,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蓁蓁低了头,两手紧紧拽住自己的腿上的衣裙布料,泪水砸在手背上,又隐没在布料中,消失不见。
“蓁蓁…”如果她已经认为是自己的错,说什么都没用,是吗?萧雅握住蓁蓁的手,刚刚一腔热血想要解救蓁蓁于水深火热了中,可是涉及亲人性命安全,就不是她能帮的了。说到底,她能如此大胆的带蓁蓁离开酒店,不过是因为有竹下俊,可是,她和竹下俊怕是都无法保全蓁蓁的舅舅舅妈,如果那个铃木真的不打算放过蓁蓁,她又能做什么呢?铃木手里握着她的至亲,威胁着他们的安全,只要他以此为要挟,纵使蓁蓁再恨再怨,怕是都不会弃他们于不顾的,更不会再连累她。
“蓁蓁,你…是不是和那个铃木有过节啊?”不然他怎么疯狂到用她舅舅舅妈的性命威胁都要蓁蓁嫁给他,这样费力费神的只是为了折磨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如果不是报复就只能说他是个变态了!
闻言,蓁蓁抬头,眼眶红红的摇头“我之前从来不认识他,哪里会招惹上他!”若不是父亲骗她回家,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遇见这个魔鬼。
“你父亲呢?”萧雅也认为蓁蓁不可能招惹上这样的人,以她的脾性,见到日本人还不绕到走,哪里会去招惹呢!?
“父亲…不会的…”蓁蓁继续摇头“父亲从来胆小怕事,对他们只会阿谀奉承的,哪里会招惹他们。”蓁蓁自己也疑惑了,难道那人真的是个变态,以折磨人为乐?他们果然都是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
谈话结束在蓁蓁的哭泣声和萧雅的沉默中。
“我们应该谈论战争,而不是女人。”铃木给自己倒满,浅尝一口,再一饮而尽。
竹下俊却严肃的对着铃木:“可是你已经将战场上的伤害转移到无辜女人的身上。”
“竹下!这是我的私事!你是否管的太宽了!”铃木抬眼直盯竹下,额头青筋隐现,十分愤怒的模样。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转圜的余地,何况这是他的私事!
“铃木君,我不是参与你的私事,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竹下俊也是面容不善,目光冷冷的与铃木对视,隐隐带了怒气。他反对萧雅插手这件事,并不代表他赞同铃木真雄的做法!
“这不是战争,竹下,这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事…”铃木目光移向面前的酒杯,清澈的液体像某个人的眼睛,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纯净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这比战争,更加不可预测…“战争残酷,好过她的无知无觉,战争折磨他的身体,她折磨他的心。
竹下却是心知肚明的笑了,没有谁会毫无原因的折磨着另一个人,就如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惦记着另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无论是萧雅还是他自己,都帮不了他们。
铃木却是面带嘲讽的对竹下道:“怎么,害怕你的小姑娘招惹我?为了她,主动找我,不容易啊!”
“她们都是无辜的,不要毁掉她们平静的生活。”竹下不接铃木的嘲讽,自顾自的笑开了,各人造业各人受,他只求问心无愧。
铃木握着酒杯,低沉的声音传来:“遇上了...便再无平静可言,竹下,你以为你能护她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战争结束那天,你还有命见她吗?或者,她还活着吗?或许不用等到结束,你们就再无可能了。”
“...我不知道,只要我活着,就护她一日。”竹下低沉了眼,拇指摩擦手中的瓷杯,另只手轻轻敲击矮几,抬头对上铃木的眼神“铃木君不也是这样吗?”
两人皆嘴角上扬,相视一笑:我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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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进展太快了......纠结......
真是的!明明是要虐他们的,怎么有了福利呢?!
我要变成恶毒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