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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2.婚中——同床共枕
任赞阳带着乔迁回了宿舍，先是从柜子里面翻出了夏天的迷彩T恤，又拽出一条运动裤。最后才从最底层翻出了一套篮球服。
“这是夏天部队搞活动发的，我只穿过一次，不过洗过的。晚上你就穿这个吧。”任赞阳略微有些尴尬，这是他能找到上身最少的一套衣服了。部队里面都是男人，他从来也没想过会有女人住在这，早知不如跟曹郁借一件睡裙什么的了。
乔迁接过球衣，比他更尴尬，“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任赞阳又满屋子转悠地拿了盆，里面摆了洗发水、香皂和毛巾，“毛巾就这一条，要不你用枕巾？我那有条备用的，也是洗好的。”又从抽屉里拿了把新牙刷出来，“牙刷倒是有新的，牙杯的话你用一次性杯子吧。”
乔迁看他一身酒气的忙忙呼呼突然就笑了，“你这是嫌弃我呢？”
“不是……”任赞阳把盆子递到她手里，“我怕你介意。”
“有什么好介意的……”都快结婚了，声音小的很最后半句干脆就没说出来。
大队楼里只有一个水房，接的就是普通淋浴头，任赞阳看着连个窗帘都没有的玻璃皱眉头了，以前天天在这洗澡怎么就没发现隐私这么不好呢？“我去找个帘子吧。”
“不用了，不开水房的灯就好了。”乔迁在水房里面转了转，如果在最靠近门的地方，不开灯的话外面是看不到的。
“这么黑……”
“外面亮，能看见点就行，洗澡又不是写字。”
任赞阳点点头，转身想走。
“等等……”乔迁伸手抓了他的袖子。
任赞阳心头不禁就猥琐的冒出了一句是想一起洗么？最后想了想还是忍回去了，“怎么了？”
“你别走……”
前半句话让任赞阳有种血冲大脑的感觉。
“帮我看着门吧，万一有人过来……”乔迁可不想闹笑话。
任赞阳本就打算给她守门的，“放心。”说完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有事情叫我。”
乔迁在屋里站了一会才适应了黑暗，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水房洗澡，记得小时候在家属楼住的时候也发生过，那时候是乔父守在外面。
任赞阳站在外面，听着里面渐渐响起来的水声有的发愣。想抽烟，发现没带出来，又不能扔下乔迁回去拿。可是干站着又有的傻，尤其是干听水声的时候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他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但也不想做猥琐大叔。正烦着，楼道拐角出来个人。
“不睡觉干嘛呢！”任赞阳喝道。
来人是教导员的文书，“任队！教导员不太舒服，我给他打点热水。”
任赞阳听见水房里的水停了，知道在里面的人肯定很紧张。“这边不太方便，你到中队里去打吧。”
文书看了看水房关着的门，有的疑惑。
“啧，看什么呢！”任赞阳挪了一步，连门缝都挡了起来。
“是！”文书只好转身准备去离着近的中队，谁让一栋楼只有一个水房呢。
“等会，”任赞阳又叫住他，“教导员怎么了？生病了？严重么？”
文书听下脚步，“应该是发烧了，刚从卫生队回来。”
任赞阳点点头，“怎么没回家？”
文书摇摇头，任赞阳也就没再多问。
直到人走远了，任赞阳才轻轻敲了敲门，“没事了，你继续吧。”
被文书那么一打岔，任赞阳倒是没那么烦躁了，想起了教导员的事儿。教导员今年三十八，老婆孩子虽然都住在市里，却很少见他回家。
没想多久，身后的门就打开了。
先探出来的是乔迁湿乎乎的脑袋，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才从门后走了出来。
任赞阳看她套着大衣，衣领都拉的严严实实的，倒是松了口气。接过她手里的盆子，带路往回走。
乔迁抱着衣服跟在后头，没一会就回了宿舍。
任赞阳放好盆子一回头才发现，虽然大衣把上身挡严实了，但也仅仅就是到膝盖而已。一个篮球服能有多长？球裤的长度也就差不多到膝盖，藏在大衣底下若隐若现的就好像光着一样。
乔迁虽然不是窈窕身材，但腿还是比较长的，圆圆润润的戳在任赞阳那大号拖鞋里面，说不尽的风情。
任赞阳喝的不多，可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脑子有点浆糊，一直在耍流氓和不耍流氓直接犹豫。
乔迁也不傻，看出来任赞阳眼神有点不对劲，手上就又紧了紧大衣。
任赞阳被乔迁紧张的样子从变身线路上拉了回来，走到床边把豆腐块一般的被子抖了开，“下面是我的床，你就睡这。过来吧，冷不冷？”床是上下铺，上铺是副队长的，不过一般他都不在。任赞阳总不能让自己女朋友睡别人的床。
乔迁点点头，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围起来，腿改了个严严实实。
安顿好她，任赞阳从书架上把《三体》拿过来，“我去洗澡，你困了就先睡，睡不着就看会书。”
乔迁确实是不困，接了书随意翻着。水房和楼道很凉，可屋子里面暖气给的足，不一会乔迁便觉得有些热，便脱了大衣，又把毛衣披在了肩上。
任赞阳一回来，看见的就是一副让他想转头回去继续冲澡的画面。大大的球衣套在她身上显然不合适，尤其是大开的领口，里面内衣带和边缘都露了出来，披在肩上的红色毛衣基本不管事，反倒是显得她珠圆玉润。
乔迁听见动静抬头看他，提起嘴角道，“回来了？”
突然间，他觉得心窝特别烫，好像自己活了这三十年就只为了等她这一句温暖极了的话。及时这只是小小的一间部队宿舍，冰冷的铁床，墨绿色的旧被子，但床上等他的人却是真真实实的，像极了家——自己的小家。
任赞阳没注意到自己是怎么扑过去的，回神时，乔迁已经在他怀里了。
“干嘛呢，快起来。”乔迁推他，“头发好凉。”他湿漉漉的短发蹭着她的脸，冰冰的。
任赞阳却亲了上去，“那我给你暖暖。”
乔迁手足无措的被困在他怀里，这是他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任赞阳轻舔她的嘴唇，诱惑她张开嘴，舌尖相触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间一直传到心口，再发散到四肢百骸。鼻尖嗅到的是他微醺的酒气和有些浓郁的牙膏薄荷味，乔迁却来不及思考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直到啪的一声，两人才回神。乔迁红着脸把他的手从胸口拉出来，“你骗我。”
任赞阳忍了好久才没把手又放回去，沉声一笑，又在她嘴角亲了一下才下床将打破激情的书捡起来放回书架。又从柜子里面翻出枕巾，盖在乔迁头上帮她擦干，“不骗你，把头发擦干再睡，不然头疼。”
乔迁低着头，由着他轻柔的擦拭。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屋子里很干热，乔迁的发凉适中，没等太久就干的差不多了。
乔迁伸手从头顶把他的手拉下来，“干的差不多了，擦擦你自己的头发吧。”
任赞阳却低头用头发碰她的手，“我这板寸五分钟就能干。”
将东西收拾好，任赞阳关灯，翻身上床。
乔迁盯着床板，上面嘎吱嘎吱几声后，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想着刚刚任赞阳的吻和亲密的碰触，她又觉得有些睡不着了。不排斥，还有点喜欢和渴望。
一边唾骂着自己老姑娘思春，一边数羊，慢慢才睡着了。
上面的任赞阳却是另外一番情景，洗了个澡本就酒精上头，加上刚刚偷腥十分满足，很快就睡过去了。
三点多的时候，任赞阳被渴醒了。轻声下床喝了几口水，回头借着外面路灯的微微光亮看向床上的人。
乔迁攥着被子的一边紧紧的贴在墙角，任赞阳提起嘴角笑了笑，看她那样子总觉得是在给自己留地方嘛。一边想着一边放下水杯轻手轻脚的躺到了下铺，掀起没被压住的另一边被子钻了进去。
虽然是躺在了一张床上，可任赞阳却没有乱动，他知道她穿着那身球衣根本没什么布料。这么想着，突然搞不清自己这无意之举是好还是不好了。他不敢过去抱她，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火力汉子，又是禁欲多年，暖玉在前他可没有自信能把持住。
任赞阳侧躺着，面朝乔迁，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身边，闭起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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