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行---幽兰客

作者:西风吹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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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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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西郊。

      月色西沉。两个身形矫健、便服打扮的人,趁着天色阴暗,隐秘行至燕王府地界。

      年过五十的张文轩,将王府一道角门上的铜环轻叩三下。立时,角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皂色衣帽的小廝警惕地开了门,迅速察看了四周情况,扫一眼的素衣张文轩和便服来客,恭声道:“张大人,快请。”

      自从皇上不明而薨,内廷局势多变,几个回合下来,薰太后仍处上风。金朴善耳目何等众多,很快便得知风声。他生怕熏太后迁怒自己,以示自身清白,也力陈“大义灭亲”,要把亲信、负责京城防务的参将齐杭之“革职查办”,并断绝关系。

      齐杭之被就地解职。金朴善下令,不准他擅自离开京城,但也没有降罪刑罚的意思。总而言这,困而不用。这种滋味既凄惶又沉闷,对一向过惯前呼后拥、手握重兵的大名府参将而言,简直比死还难受的。

      自他失势之后,来看望他的人一个也没有。朝廷向来势力,跟红顶白。

      连素来器重他的金大人,也只派了一位幕僚来探望他。付先生自称,受金大人之托,前来传达一项军命:潜入燕王府,听命行事。但并未出示金大人的任何信物和字迹。

      做与不做,全在于他。复遭起用与否,全在金大人。

      又过了十余日,燕王府的张文轩来访——————大名府旧臣,当年齐杭之少年得志、名声鹊起,他还是个年过三十的执刀行校。

      那王府小厮颇为伶俐,不多会儿,便将二人带至一清雅的小院,那里早已治办好一桌酒席,道声“慢用”,乖巧地退下。

      张文轩招咱呼齐杭之坐下,道:“这里是燕王府,只管放心说话。”

      几杯酒下肚,两人便开始称兄道弟。齐杭之吃酒谈欢,发了很多委屈牢骚,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他自从入大名府来,一直平步青云,无端端逢此“厄运”,正愁无处发泄,借着酒气跟张文轩倾诉了一番。

      张文轩拍着齐杭之的肩膀道:“齐兄弟,你为大名府立下赫赫战功,只因一朝不小心,那金朴善便如此对你,可见不是善主。”

      齐杭之因这些天的不得志,看淡了人情冷暧,也变得杯不离手,红了眼睛,豪气冲天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虎落平阳,什么叫卸磨杀驴!”

      两人又数杯下肚,正喝得迷迷醉醉,听张文轩道:“齐兄弟此番遭遇,为兄早年也曾有过。那金朴善虽表面慈厚,但事情厉害一旦关已,比那虎狼还要凶残。当年,为兄幸得燕王爷青目,才不至于走投无路,不但保得平安,而且居官至此。”

      齐杭之正欲答话,抬头突见小院的月洞门里现出两人:一位是浅袍绸衫的少年,面相华贵俊美,手捧一紫檀木盒,另一位是个白发红唇的侍监,一副王府官家装束。

      那华贵少年瞧着他,似笑非笑道:“对王爷来说,这世上的人无非两种:是敌、或是友。假设你是王府的人,王爷可保你金银美女、权势地位,享之不尽。”

      齐杭之驻京日久,跟燕王府的人井水不犯河水,但对“世子”赵烨,还是有所风闻,猜到八九不离十是他。一时又摸不准他心思,只恭敬称是。

      刘为一笑,牵得眉心的红痔跳动了一下,两眼细眯,公鸭嗓子道:“但谁要跟王爷做对,无论什么人,也决没有好下场。”

      赵烨“啪”一声,将木盒平压上桌,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泛着黑光的凛凛古刀,漫不经心道:“说到名刀,没有能胜过这把“墨鱼肠”的,取西域陨石而制,经天火淬打,多番提炼而成。”

      刘为接口道:“那金朴善御赐的“金龙刀”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王爷因看你那把青铜刀沉重非常,不便携带,所谓宝刀赠英雄,一番诚意,相赠与你。”

      齐杭之睁大眼睛,心里暗叫一声“厉害”。看来这燕王爷真是非常懂得收买人心,若非他再三权横付先生意思,又放不下十几年来效忠的大名府,自已早就象张文轩一样,向燕王爷低眉折腰了。

      齐杭之犹豫再三,心一横,双手颤抖,故作感激零涕状接过宝刀。赵烨和刘为相视一笑。

      月洞门外,那伶俐小廝探头探脑,又清咳两声,刘为道:“叫进来吧。”

      下一刻,两个娇俏女子,手握宫灯,莲步盈盈地走进院来,半透明的轻纱内衣,在宫灯下闪闪生辉,脸上风情万种,走至齐杭之前,娇娇怯怯地下拜:“官人————”

      齐杭之的感觉,那真叫一个妙。他在大名府打倭寇、平乱党,在京郊奉命守备大营,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享受活色生香。他又生性憨厚,缺少风情,高矮肥瘦的女人,在他眼里完全相同,哪里见过这等风流之态?

      齐杭之直勾勾地盯着美人发呆,血液沸腾。张文轩暗忖:这廝好不通风雅。于是示意二女,拉了齐杭之转过屏风。不一会儿,屏风那头便传来女子的娇喘声。

      “可惜啊,不见了那前朝的人皮地图。”刘为一声长叹。

      “那皮。。。”屏风那头传来齐杭之压抑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他艰难地把付先生交侍的、最要紧的一句话放出去,“江汉。。狄浩。。。”

      如天籁之音,刘为的眉心轻微地舒展了一下。

      赵烨隐在黑暗里,身形凝立不动,脸上看不出表情。

      风声死寂,天色渐渐西沉了,摇晃的树枝象澎湃的海啸,阵阵努吼。

      ****************************************************

      月光柔和,洒满树间,萤火虫慢慢地飞,若隐若现。林黛走出书院,那一身白衣仍然站在那里,皓月清辉洒了一地--听说他已站了两天了。

      “林姑娘。”狄浩温润如玉,俊朗的脸上闪着歉意。

      “你这又何苦呢?”林黛幽幽道,刻意不去看他。

      狄浩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墙上的长春藤掩过的几只野生的火炎花,眉宇间迟疑了一下。

      “你不喜欢火炎花?”狄浩道。

      “很艳丽,好象无处不在。”她语带双关地说,语气很温柔。

      狄浩淡淡一笑,缓缓道:“小时候,苏州沿河而居的一排房屋里,有一间是我的家,那不大的房子后面有一个院子,院里生长满了火炎花。”

      林黛道:“是吗?”他来,是为了说这些么?

      狄浩道:“每天早上,娘亲采摘下新鲜的,沿街叫卖,换得一日柴米和换洗的白衣。娘亲最喜欢我穿白色,又爽净又经济,不用漂染。”

      他眼眸深隧,神色温柔:“后来娘亲不在了,正好那一年逍遥派广招弟子,几年下来,我成了紫薇先生的入室弟子。有一次,跟家师去苏州知府,认识了朱雀云--”

      “--狄浩,那是你们的事,你不必告诉我。”林黛道。够了。听到朱雀云的名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想听他解释,至少是现在。

      很久很久之前,她希望生命里有这么一个云淡风轻的人,早晨起来,阳光和煦地照在她和爱人的脸。。。那样的时光,许多女人都梦寐以求,内心再坚强的女子也渴望被这么一个人爱。但是。。。朱雀云。。宋词一般的女子,一切在她心里都不一样了。就努力当狄浩个普通朋友吧?

      狄浩并不是一个无声无息的人,他有志向和抱负,做着那样一份工,能有什么选择呢?象他那样的人,不太可能降低人格往“金粉楼”狎妓。富家小姐朱雀云在他成就功名之前,恐怕不肯跟着他的大军一路洗手做羹汤吧?

      以他的品性,又想找个知情知趣的情人知已,然后在偶然的场合遇见了自已,那么快就出手那么贵重的玛瑙火炎花。而她林黛却没有这种天份,她喜欢安稳的生活,喜欢默默开放的雏菊、蒲公英。

      突然觉得,可能这样反而更融洽,更加纯粹一些。简简单单地一起吃个饭,一起听个戏,不是更好么?不会有那么多情绪的需要理清。看着令自已心动的男人,看着他完美着自已的生活,而自已偶尔在他的生命中当一个难以忘怀的过客,这还不够吗?谁说一定要完全占有才算拥有?相互欣赏也是一种姿态。

      “好,不提她。”狄浩深深凝视着她,却不知她这短短瞬间,心里转了这么多念头,柔声道“。。在王府第一次见你,你站在热闹的人群里跟顾家小姐和莫冷尘说话,神情那么遥远,显得十分寂寞。”后来他去打听她,并非完全出于公事。

      林黛忍耐孤寂的本事是一流的,期待希望的欲望也是一流的。是的,从日出到日落,从初一到十五,从来没有两样。对于生活里的未知数,基督山伯爵早就说过:是忍耐,和希望。

      “你很喜欢书院?”见她久不作声,狄浩又道。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总是跟那些女子有些不同,但他又说不出是哪里,又怕一不小心哪一句话又惹着了她,被她扬长而去。

      “谈不上,心里很寂寞,书院是我的一点精神寄托。”林黛终于开口。在书院,那些艰深古籍的对比这下,更能提醒她从哪里来。

      狄浩一笑道:“那还不叫寂寞。你若经历过很多事,或者得到过很多东西,夜深人静时,忽然发现,只有你一个人,你才会懂得什么叫真正的寂寞。”

      林黛道:“我懂的。”她比谁都懂。

      举目而望,那一轮玉色满月,穿越亿万时光,穿越无数光明和黑暗,依旧照耀着苍生大地。今天是十五了,还是十六?京城的月亮是寂莫的,德州的月亮是寂莫的,江汉的月亮一样也是寂莫的。

      “过两天,我要去一趟京城。”狄浩轻道,侧过脸静静地望着她。

      “京城?是要蟠宫折桂了?”林黛道。

      狄浩没有笑,也没有答话,深遂的黑眸直直地看着她,隔了一会儿才说:“这次上京恐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难免凶多吉少。经此一役,待金大人翻身坐稳朝堂,报了知遇之恩--”

      “--是吗?”林黛道:“正巧我也快离开江汉了。”她是聪明人,感觉接下来他要说点什么--可她现在并不喜欢火炎花,宋词一样的火炎花--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如今的她,原以为自已渐渐爱上了这慢拍的古代、典雅得无懈可击的江汉和身边如皓月般俊朗的白衣公子。

      没有冰淇淋和牛顿的苹果树又怎样?兴趣是会变的。时间象个高坐云端的顽皮小孩,只一秒钟,活生生的火炎花,让她又萌发了重新回到原地的心思。

      哪怕是狄浩,真的值得自已留在这里么?何况现实生活的各种问题还容不得她整天一门心思追求爱情。

      “你要去哪里?”他问道,声音里透出紧张和无奈。

      “可能是蜀中,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地方,说不定哪天就回家了。”林黛道。她迎着他的黑眸,那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一种情绪--深沉的、紧张的、绝望的、压抑的,还有——————伤心的。她怕被那深深的凝视扰乱了,心中不能宁静,连忙避开视线。

      “有机会送你黄丝带”,林黛轻道,“那是我家乡的一种风俗,祈祷亲人朋友平安归来。”她不忍心再看他,作为弥补,她不由自主又好象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轻:“。。。我若是有空,来江汉看你。。。”

      夏天的栀子花在风中飘起淡淡的香,沁人心脾,远远传来咿咿呀呀的胡琴声,隐隐歌声掠过:红尘行,幽兰客,转无主,留香故,暗使名留,只为心著。。。。

      ********************************************

      一阵甘甜的阵雨,赶走的午后的干旱。清香的西风给绿叶从生的灌木注入了生气,打盹的小鸟懒洋洋地睁开双眼,太阳刚走到黄道双子座的上空。这样的景观,容易让人想起叶芝的抒情长诗。

      林黛最后一次写完黄鹤书院的功课。一两个月之后,她将出现在赫赫有名的尊经书院。她数了数卷子,对孙小竹道:“就差你的了。”孙小竹递过自已的功课,插在一落功课中间,神秘一笑。

      夫子室里,其它夫子早已回家了,只有敬业出名的周夫子还在谆谆教导学生:“。。。齐小玉,以后答卷子不必将题目再抄一遍。。。”

      走进夫子室,看见周夫子正给齐小玉谆谆教导,林黛轻轻将一络编修功课放在周夫子案旁。那周夫子漫不经心地抽出中间一份,林黛不经意看到那正是孙小竹的那份: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周夫子几次引诱于吾,若小女子升不至主持修编,吾将告知陆院士及江汉知府。。。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天”字班的夫子室,窗极极小。周夫子惯于锁门、在墙角铺开一张旧席。。。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周夫子形骸放浪,喜抚吾乳大动,憋忍呼喊,汗如雨倾。。。”

      天气并不热,齐小玉却看到周夫子少有地用袖口拭了拭额角渗出的汗。“小玉,夫子今天有事,你能不能替夫子帮一帮你师娘?”周夫子亲切而诚恳地问。齐小玉受宠若惊似地拼命点头--这可是全书院的偶像夫子啊。

      “啊,林姑娘,麻烦你请孙姑娘来一下。”周夫子又变得绅士十足。

      林黛应声,心想,恐怕孙小竹今天不能去城南听戏文了。

      ***********************************************************

      江汉城城南闹市什么时候都人头攒动,整眼望去,一片十八世纪的建筑中,有的唱着小戏,有的演歌舞,有的说相声,生意最好的是一座吉普赛式的大帐篷,据说,那是单身男性最爱钻的地方。

      此时的大帐篷前,早已排出长长的一行男子。靠前面的是一个黝黑结实的少年,不时用手遮住脸,一边四处打量,生怕被别人认出。

      “名字?”帐篷的一位师爷模样的人问道。

      “啊?还要名字啊?”马跃一副吃惊的样子。

      “什么话!江汉六扇门不时要来查簿。--名字?”师爷道。

      “。。燕。。燕宝。。”马跃从牙缝里挤出个名字。旁边小吃摊上扒水饺的一个足蹬长靴的马师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燕宝。。嗯。。”师爷查看了簿子,笑道:“。。今天已经有三个燕宝了。。嗯。。燕宝。。五钱银子,从那个门进去吧。”师爷手一指,马跃做贼一样飞快溜进门了。

      蔡骏还未扒完水饺,只见马跃涨红一张气愤的脸跑了出来。师爷见状道:“觉得不够劲是不是?银子怕是不能退了,这样,下个月有西域的波斯妞。。”

      蔡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正思付要不要去告诉燕宝,突一眼瞥见远处戏院门口袅袅婷婷走来了林黛,“林姑娘--” 他不由自主地起身。正要向她走去,却急见尘土飞扬,远处一队受惊的马惊恐地四下飞驰,蔡骏心中暗叫“不好”!

      城南人似乎见惯不惊,两旁摆摊的人刚刚麻利地让开一条道,街道已被马群的嘶声飞蹄充斥。躲避不及的路人难免被踢伤,一时间一片混乱,来不及收拾的水果、杂物、家什被践踏得一地。

      林黛躲闪进戏院,心想江汉城里哪来这么大动静的马群。“是江汉马场的军马,那个领头的是张行校。”有人道。林黛留神看去,那张行校竟是在“天外天”搜药铺那名军士。

      慌乱之中,张行校一眼看见了蔡骏,他急忙吼道:“蔡骏!愣着干什么?军马有什么损伤,车校尉那里不是好过的!”

      蔡骏立时翻身上马,一面麻利地帮着张行校和几名军士笼络住马群,一面唯唯诺诺地陪着笑脸,心里惦记着林黛,眼神四下扫着人群,见附近受伤的人里并没有她,心下稍安。

      戏院一阵咚咚锵锵紧密锣鼓,几只壮硕的红马禁不起惊吓,纷纷长嘶一声,伸长脖子撩开四蹄胡乱撒野,向戏院方向撞去。附近的人们吓得面色如土,避之不及。张行校怒道:“蔡骏,怎么回事?!”

      蔡骏高声应道:这几只是西域的大宛马,听不得中原戏鼓!”

      林黛在人群中,只觉得前面的人迅速后退,就要被压翻在地。忽见青影一闪,身姿矫健,凌空几掌,迅如雷电,几匹大宛马高声惨叫,立时巨声倒地,当场毙命。

      “大胆,伤了军马如同伤人,拿下!”张行校大声喝道。几名随行军士勒住马,持械上前。

      那青影却毫不理会,神情倨傲,眼神斜睨着几个大名府的军士。几名军士被他那摄人心魄的气度所怯,略有退缩,回头去看张行校眼色。

      转眼间,那青影已到了林黛跟前,紧紧上下盯着她细看,道:“有没有伤到?” 语气颇为紧张。

      慌乱之中,林黛扶了柱子,心里有些怕,先是听见马匹倒地的巨响,待看清眼前赵烨的黑眸,愣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惊吓,加上几日来笼罩在心里的委曲。突然间很想发泄,很想靠在一个人的肩头大哭一场。

      林黛樱唇的轻轻弯起,那笑意又是感动,又是温存,又是伤心,看得赵烨连连失神,只觉得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已流露出娇柔姿态,美眸动人,气质动心,说不出的令他心疼。

      赵烨心中怦怦直跳,忍不住伸手过去,掠了掠她额边的秀发,柔声道:“我不在,竟叫你受了这么些苦。”

      赵烨看在眼里,只觉得伊人眼波流转,美丽无比,只当此情此景,又让她想起了“天外天”。于是他低声道:“先去找个医馆看看可好?”说罢他不容她分说,很自然地打横抱过她,一跃飞身出了戏院。

      街道上马匹周围,人们围成一个大圈,看一个华服的小公子正跟张行校说着什么。蔡骏急切地扫着人群,待看到赵烨横揽住林黛飞过人头,他欲言又止,眼里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来。

      空过惊马踏过的街道,尘土飞扬,林黛一阵咳嗽。不知怎地,狄浩和朱雀云的影子浮上心来,那日他竟拉着火炎花的手,由着自已擦身而过。想着想着,灰尘蒙面,她使劲一咳,一丝血迹渗了出来,慌忙中,她摸出一团东西拭过朱唇。

      赵烨见她不适,急忙凌空落下。待林黛平复之后,两人猛然发现:林黛用来试血的,竟是那纸不似纸、布不似布的东西。

      那丝血迹慢慢渗入,那原本干枯的颜色也由暗黄变成了血红,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试血的部位,居然隐隐现出几根线条,好似山川、河流一般。

      林黛看着自她“穿越”来最为奇异的事,诧道:“这是什么?”

      赵烨好似未曾听到,他神色复杂,疑惑又惊喜,下一瞬,双臂却力地一紧,生怕什么东西要飞走似地,低声道:“你就是天外飞仙?”

      2009年4月11日 第一次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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