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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雨夜再决战
恒山脚下。
平一指沉默,望着殿里那个倚着台阶喝酒的女衣女子。自从令狐冲走了时候,她再度披上了那身华贵繁复的教主服饰,平一指知道,她这是正式回归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身份。尽管多少终于她的弟子,一时感动的无以复加。只是平一指却清楚,她放不下。否则就不会已经临近恒山山脚,却日日自顾自的饮酒。虽然她样子很悠闲,不时摇晃那个红酒杯,慢条斯理的饮着,唇角似乎还有一抹悠然自得的笑容。仿佛她不是在借酒消愁,只是在喝酒解闷而已。只是真的如此么?在她和五岳剑派血战灵鹫寺的时候,任我行带着神教大半兵马,一举偷袭,成功拿下五岳剑派的老巢。而灵鹫寺方正方生两位神僧,冲虚道长,以及五岳剑派留守所有人员,包括仪琳全部失踪,下落不明。她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整日待在这里喝酒,不问正事。而自己能做的,不过是看着,假装她是胸有成竹,不揭穿而已。
“平一指。”东方不败放下自己最钟爱的那只红酒杯,歪头慵懒的看着平一指,“为何你总是如此大煞风景?良辰美酒,不陪本座共饮一杯便罢了,居然整日苦着一张脸,太扫兴了。”
“教主,苦酒当然要有苦脸来陪衬。”平一指淡淡的,他本就不爱饮酒,倒是她和那个讨人嫌的令狐冲嗜酒如命。饮酒伤身,苦酒而是加倍,只是他知道他不能规劝,她不喜欢别人改变自己的决意,如果有她会想尽办法远离那个人。他自认没有令狐冲和仪琳在她心里的地位,所以也只能在必要的时候方才出嘴,平时保持沉默就好。因为,他不想她连最后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要赶走。
“唉……你啊,永远这么理智,岂不是太无趣了么?偶尔陷入醉生梦死之中也好罢,起码……”东方不败又缓缓的抿了一小口酒,突然站起来,看着屋外的大雨滂沱,“罢,到此为止吧。平一指,随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如何?本座困的久了,想必盈盈在黑木崖也该给本座消息了。”
“教主,你早就知道仪琳他们是被带往黑木崖了?”平一指一愣,那这些时日她这么平静可着实诡异啊。仪琳在她心中的位置,她最清楚不过,为何这些日子这么坦然悠闲的喝酒。
“我知你心意。于仪琳,我自然是挂心的。只是现在本座却还不能出手,这次盈盈抢占了一个先机,的确高明。”东方不败刷了一下袍袖,原来她刚刚坐的位置上有她那两只蛇的守护,看了一眼平一指,“盈盈无法就是想看本座惊慌失措罢了。棋局以至收官之处,首先要自己沉得住气,须知一子错往往满盘皆落索。再者永远不要做对手想让你做的事情。本座越是不动声色,她反而会保住仪琳的性命,于仪琳有益无害。”
“看来教主已有了万全之策?”平一指挑眉,露出安心的笑容。如外人所言,东方不败的确是个所有人都看不透的怪人。
“呵,世上何来的万全之策?我只相信百密一疏,在没有准备充分之前,本座是不会上黑木崖的。”东方不败眼睛微微眯着,拍了拍平一指肩膀。再说,尚未内鬼没有揪出来,她无论如何不想冒险。
“唉,可惜你不同意我独上黑木崖杀了任盈盈和任我行。”平一指叹息,摇摇头,他盯着东方不败,“不如让我试一试?”
“不行,你能想到以为盈盈就不能想到么?”东方不败袍袖一挥,即时打断平一指念头,“黑木崖如今绝对是高手环绕,你根本就近不了盈盈的身只怕已经丧生黑木崖了。只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本座绝不动用。再说平一指,本座身边亲厚的人本来就所剩无几,你千万别去做傻事。”说罢低首一笑,看向平一指,“若真到万不得已之时,大不了本座亲上黑木崖。本座倒要看看,这世上是否真能有人有本事动本座分毫。”
平一指闻言撇嘴,虽然他也知道东方不败说的是事实。她现在的武功已经恢复她之前鼎盛期的旧貌,甚至更有提高。但是对刚刚那番话,从心里来说,平一指是不屑一顾的。起码令狐冲那个臭小子,武功平平不还是三番四次的伤你得手?
东方不败看平一指撇嘴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是在腹诽自己和令狐冲。也不揭破,推大大门出去之时,东方不败留意到门口角落的那一滩水迹和立在柱子旁的那已经干了的青竹伞。看着大雨滂沱的夜色,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大雨滂沱之夜,令狐冲落荒而逃,慌不择路逃到一处竹林之中,甚至连青竹伞都忘了带。自从下了思过崖,他便一直默默跟着东方不败。也看到了她日日饮酒,便每到深夜每人都入睡之时,小心翼翼的找到东方不败的酒库,给每坛美酒做他原来最讨厌别人做的事情,那就是兑水。就东方不败这个喝法,如果不加点水,定然伤身。只是这半个月来,他太习惯隐藏在暗处对东方不败好了。哪知今天东方不败突然想要出来走走,自己一时竟然不知所措,只好吓得落荒而逃。
只是天空黑暗,他心思又不在这。一没留神,就被脚底下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绊倒。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令狐冲突然愤怒的拍了一下地上的雨水,谁知却被泥水反溅了一脸。
“啊——令狐冲你真是没用——”令狐冲愤怒的拍打着泥水,他愤怒自己的不中用,明明那么想见到她,真的要相见了,却只敢落荒而逃。“没用,没用,你没有用!”
令狐冲兀自发着自己的脾气,却突然感觉没有冰冷的雨丝打在他身上了。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雨丝之中的寒意甚至有些刺骨。雨停了?令狐冲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往自己的正上方瞧。原来不是雨停了,是一个人用青竹伞挡住了雨丝,为自己撑起一方天空。那一袭红色华服金冠,点亮了令狐冲心里最黑暗的角落。令狐冲怔怔的望着那人,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的伞。”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看着一脸呆愣的令狐冲,但是依然稳稳的用青竹伞遮住令狐冲,已导致自己的后背都有些被雨水打湿。
令狐冲沉默,默默的站了起来。看着她已经被雨水打湿的两肩,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到大雨之中。气氛一时静默,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只是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睛。令狐冲不断有雨水流过他的眼睛,他却眼睛也不眨的望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撑着伞,妖冶凌厉的面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眼眸似乎被伞遮成了化不开的玄墨色。
“……你怎知道是我?”终究是令狐冲忍不住打破寂静,他有太多的话想跟东方不败说,可是却又不敢说出口。太师叔说的对,他们之间,现在该是他不计较付出的时候了。如果知道怎么可以弥补孩子在她心中的疤痕,他一定尽力去做,即便是要了他的性命。
“这些天兑水的酒你以为我喝不出?”东方不败持着伞望着雨中的他,不禁摇头苦笑,“这么缺德的主意本座不做他想,因为除了你,没有人敢在我的酒里兑水了。”
“那你追出来是怀疑我是奸细?”令狐冲挑眉,在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之时,他心中已有计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将心中对那个孩子的痛彻底发泄出来。
“的确是有这个考虑。”东方不败眉目依旧,淡淡的点点头。她不想承认,她追出来不过是为了担心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而已。就这么简单,可是这么简单怎么可能是东方不败呢?人人都觉得她做事一定是要目的性的。
“……既然如此……”令狐冲沧浪一声拔出自己的佩剑,直指来人咽喉,桀骜的抬起下巴,“……那便战罢。”
“恰巧又在竹林,在这里结束一切也好。”东方不败微微一顿,仰头看了一眼。这时滂沱大雨突然停了,皎洁的月光从乌云中爬出来,一瞬间照亮了俩人。
东方不败单手一扬,青竹伞抛向空中,瞬间撕裂成碎片。在皎洁的月光下,一红一蓝打作一团,真气缭绕,互相纠缠,虽然有抵触,但是渐渐居然又有些许融合。
“看不出,这些时日武功大有进步,居然自行领悟破掌式。”
一切寂静下来,红袍的东方不败握着一根红丝缠绕的绣花针,绣花针打在蓝衣的令狐冲剑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其实两人在对拼内力。她转眸笑看令狐冲,挑起唇角淡淡的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到是我小瞧你了,令狐冲。”
“……”令狐冲沉默,并不看东方不败。他从腰间拿下酒壶,用嘴拔下盖子,“上次在青城山下,你打碎了我的酒。这次还剩半壶酒,算是我换了麦田中你那喝酒法的美酒。上好的竹叶青,可别再打碎了。”言罢,他望向东方不败,扬手把酒壶扔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默默接过,撩过鼻尖闻了闻,挑了挑唇角,淡淡说道,“果然是好酒,如此一来,你我之间一干二净,恩怨两清。可以放手一搏了。”
“我正有此意!”令狐冲突然发难,隔着剑柄居然用了吸星大法。
“有意思,居然练成了可以不用对掌即可使用吸星大法。令狐冲,你实在是令本座爱才,但是——”东方不败剑指一动,轻而易举变破了这招吸星大法。只不过她似乎被彻底激怒,绣花针如暴雨梨花一般落下。“如今,你非死不可。”
令狐冲一怔,连忙提剑默默运用破箭式接招,连连后退。居然退到悬崖边上,身上衣衫褴褛,竟是细微伤口。东方不败却突然不见,唇角不经意的挑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默然侧过脸去,轻轻的就碰上了东方不败的红唇。东方不败彻底怔住,脸上一红,手上下意识就是一掌,打在令狐冲的腰侧。看样子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一掌直接将令狐冲打下山崖。几乎是没有犹豫,五根带着绣花针的红绳放出,及时缠住了令狐冲下落的身体。
皎洁的月亮默默变了个位置,令狐冲望着背着月光在站在山崖上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东方不败。吐了一口猩红,却欣慰的笑了。睁开眼睛,看着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的东方不败,令狐冲叹声道,“放手罢。”
“什么?”东方不败蹙眉,还是仅仅控制那五根红绳,绝对不能让令狐冲掉下去。
“我让你放手!”令狐冲带着血腥之气,猩红倒流入眼,流出一滴血泪,“你不是很恨我吗?你杀我呀!杀了我就能孩子报仇了,为……我们的孩子报仇了。”
“……令狐冲!你不要欺人太甚!”东方不败咬牙切齿,难怪他刚刚一直就可以激怒自己,原来是为了这个。心顿时就柔软成一滩水,手指更紧紧的握住红绳,不由分说,一把便将令狐冲拉上山崖,重重摔在地上。
“……你又何苦救我……”令狐冲躺在地上悲凉一笑,孩子,看来爹还要在照顾娘亲一段,再下来陪你。迷蒙的看向东方不败,颇为颓废的问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东方不败背对他而立,深深吸口气,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你……有没有爱过我?”令狐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她问自己比较多。只是他从来也没有亲自听她说爱过自己,这样就算去陪孩子,也不会安心的吧。虽然答案令狐冲心知肚明。
“你终于问了……”东方不败扭过头去,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令狐冲的衣领拉向自己,“令狐冲,你说我有没有爱过你,你说呀!?”
“够了,东方不败。不就是正邪之分,天下恶名吗?一切都不重要了。”令狐冲突然欣慰的笑了,他好久都没有笑的这么开怀了。突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睁大眼睛说道,“你可不能也给我接上一句,求我告诉你,我给平一指吃了什么药啊!我对天发誓,他那么凶我可不敢给他吃药!”
东方不败顿时沉默,深深吸了口气,忍下把他再扔回山下去的冲动。别过脸去,忍住笑意,“你没事了吧?我走了。”
平一指这时候追了上来,看了这一幕顿时明白了。看了东方不败一眼,点了点头,表示他会治疗令狐冲。东方不败顿了顿身影,还是走了。平一指看着东方不败离去的背影,之后扭过头来,脸上阴沉的一步一步走向令狐冲。走到他身前,蹲下凝视他,也不说话。
“喂!”令狐冲蹙眉,总觉得他看自己不怀好意,不知道想对自己打什么鬼主意?会不会趁自己病,要自己命啊?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再来打扰东方。”平一指脸色臭臭的。手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发带,是令狐冲在思过崖给他的东方不败的发带,他拉过令狐冲的手,把发带交还给令狐冲,“这条发带,由我保管并不合适。”
说罢,不顾一脸惊疑的令狐冲,转身便要离开。没走两步,身影却顿住,没有回头,淡淡说道,“即便我恨你入骨,但是不得不承认,刚刚东方的笑容是这个一个月来从来没有过的舒心。”
而后大步大步消失在令狐冲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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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次更了4000+,是希望大家能够看完整的一部分~嗯,这段特别虐吧,但是也特别的精彩。令狐冲当初是如何伤害东方不败的,我就让他还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