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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做贼的身份
决定带文元元上自己家的那刻,其实那是谢小国从没有过的绝望,最怕的最不想被她知道的,只要她一进了自己的家,就什么都知道了。可又能怎么样呢?想到文元元走进自己那简陋肮脏的家的惊骇,想到她离自己而去的背影,谢小国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坏的打算,因为他能想象的到。虽然他从没想过他们之间的未来,但也没敢想他们竟这么快就结束了恋人关系,并且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他甚至还想到了没了文元元后,自己那最不堪的日子,一定比前段时间痛苦得多,且也不再是通上几个宵就能够解决的事了。总之最坏的打算他已经做好了。
但是事情总有变化,不到地点就仍未发生,这得归功于文元元临行前的那通电话,叫谢小国想起了自己也还有个爷爷。突然灵机一动,虽说二叔家不是很好,但那至少像个家吧,总不会不如自己的那个窝,于是引着文元元去了那,希望老天保佑这段还未明显的情感,让它能在阴暗里多存活些时日。
“爷爷,爷爷。”也不知这样对着前门叫爷爷是否听得见,他本来就有些耳背,外加上这嘈杂的雨声,窗户又关得严严实实的。总算谢小国够执着,叫了好一会,终于把他老人家叫来窗前低头往下看了。
爷爷下楼开了门,双眼就一直盯在文元元脸上,好奇她,心想总不可能是小国的女人,他不配有这样好的女孩子。起先可能忙于进屋文元元并没发现爷爷一直在盯着她看,直等到进屋停好了车,才猛然发觉,不由被雨水浇得直发冷的身子,浑身都热了起来,出于不自在又难为情害羞的缘故。
“爷爷好。”对着爷爷甜甜的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虽然仍不免浑身的不自在。
“好好,来快上楼吧,别生病了。”爷爷好像从中看出了些什么门道,从进门起谢小国就没停下照顾她,总在一旁细心地忙活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或许老年人都有这样的感触吧,看见儿孙有了对象总抑制不住的高兴。
文元元完全浇透了,上身几乎等同于没穿T恤一样,紧紧地贴在肉身上,只有融为一体的感觉。到了二楼灯光明亮处,她即刻就意识过来了,见厕所就在旁边,当下冲了进去,然后隔门害羞并小声地问谢小国能不能给她找些干的衣服来。
谢小国叫她放心,先冲个热水澡,他马上就去拿。其实是转身跟爷爷商量能不能拿些小妹的衣服给文元元穿一下,爷爷没有丝毫的质疑,便朝三楼去了。谢小国也不再犹豫,下楼直往外面冲,冒雨为文元元买来了新毛巾跟牙刷。他想把毛巾递给文元元时,她正在冲着澡,不好拿,只好在外面候着,想爷爷怎么还没下来,就也上三楼看了看。
二叔一家就生小妹一个,爷爷没来此住前,二楼前面的房间是他夫妻俩的,自爷爷来后便腾给了爷爷,说是老人家方便,然后把他们自己的房间按在了三楼后面的房间,前面的则是女儿的闺房。谢小国自是从未进过她堂妹的卧房的,除只在孩提的时候跟她有往来之外,稍大了就从没说过话甚至都没见过面了。是不好意思见她,感觉两个人已不再是同一类的,她有父母照顾着生活得很好,不像自己是个无所事事的黑夜白天颠置了的小偷,他们之间不会有共同的语言,更不再会同孩时般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玩闹着。
上来看见爷爷还在挑堂妹留下的衣服,他一个老人家哪里会选女孩子的衣服,怎么拿都不顺手,见谢小国自己上来了,叫他自己进来选。谢小国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决心脱了T恤去了鞋进去了,浑身依旧湿淋淋的,弄湿了房间的地板。
还好小妹的年龄跟文元元不相上下,身型也差不多,这里所留的衣服或许过气了些,但毕竟合身文元元,见里边有冬天睡衣,再好不过了,不多想就是它了。
“怎么样,穿着还舒服吧,这衣服是我小妹的。”见文元元从厕所出来,都不敢太正眼看她,因为她这时的形象,似乎叫谢小国想起了荷花什么的,好不简单,他这样的脑子竟然也装的进诗情画意了。
“嗯,挺合身的,你还有个妹妹啊?”文元元羞意难掩,对着的谢小国又是光体无衣的,还好这屋里除爷爷外再没其他人了,若他们一家子全在,岂不难为情死了。
“是我堂妹。”
“哦。对了你也快去洗洗吧,别感冒了。”
“我不要紧的。”
“爷爷呢?”
“在厨房呢。”谢小国指了指一边的厨房。
“哦。这里哪有洗衣服的地方吗,我想把换下的衣服给洗了?”
“去三楼吧。”说着谢小国就要带她上三楼。
“等一下。”文元元进去拿了衣裤,包得严实实的,免得露出了内衣裤,可见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这里有多么的不方便。
三楼卫生间比二楼的好些,看着也干净的多,见文元元进去了,谢小国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说自己也下去冲冲,就去了。下了楼,进厨房见爷爷正在煮姜汤,对着他谢小国不知该说什么好。爷爷也好像仍在生他上回的气,也没去理他,最后还是谢小国忍不住先开了口,没办法他要找干的衣物换嘛,这个家里并没有他谢小国什么东西。
谢小国从卫生间出来,都不敢上楼见文元元,因为他穿的是爷爷的衣服,没办法,要叫她下来喝姜汤,再自己也真怕她明天重感冒了,头皮一硬就上去了。果然等文元元看见谢小国这副老头的装扮时,笑得都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太逗了,简直一个小老头。
“有那么好笑吗,人总是会老的,我只不过先老了而已。”谢小国强装镇定道。
“是吗?”文元元不可置否,也笑的差不多了,然后问他有没衣架。
“先下去把姜汤喝了再说吧。”说着就动手去拉她,文元元不给,说她最讨厌喝那东西了。谢小国也不逼她,只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无所谓的说着:“也行,反正也不是我煮的,就可怜了爷爷那番心意咯,看某人以后怎么面对他。”
“好了。”对此文元元表示无奈,总不能才见面就叫爷爷烙下个坏印象吧。
“这才乖嘛!”瞧谢小国那副得意的样,还要去拉文元元的手,才不给他拉呢。对此谢小国也无奈。
进了厨房,爷爷正在倒姜汤,见此文元元直上去说自己来就行了。爷爷高兴的说没事,人还不至于老成连碗汤都倒不动了。这是谢小国平生有记忆第一次觉得爷爷也有幽默细胞。
倒完姜汤,爷爷就出去了,不在这里碍事,看来他思想还挺进步的嘛,都懂得不做电灯泡了。见爷爷走了,谢小国只是一个劲的笑,没有原由,就觉好笑,笑这样不一样的一个爷爷,平常不爱多话又看着老实的爷爷都不见了。文元元并不这么认为,觉得谢小国是在坏笑,直冲他嘟嘴表示抗议。
“好了,不笑了,来,快喝了它。”
一小碗热腾煮沸的姜汤,谢小国用了几秒的时间就喝完了,而文元元则用了超过五分钟的时间,烫是个原因,再她真的是很讨厌那个味,比吃中药还叫她痛苦。但毕竟她喝完了,也算没辜负了爷爷的好意,完后感觉周身热热的,好是舒服,真该谢谢爷爷。
晚上文元元就睡在小妹房里,谢小国则跟爷爷挤着。他没好睡二叔的床,不知道这晚文元元睡得怎么样,谢小国倒是蛮香的,有很多年没跟爷爷一起睡了吧,小时候可都是跟着他睡的,满脑子的回忆,温暖又难过,但很快就睡着了,熟悉的感觉。不知爷爷又是怎么样的呢?
这场台风对这里只是试探性的,只来了雨,第二天就雨过天晴了,压根没见到风。谢小国送文元元回去的时候,她还穿着小妹的衣服,他则悄悄起早回自己那窝换了一身,走在路上就不怕再被人笑了。
对于这场台风所带来的偶然,事后文元元问过谢小国很多问题,因为那都是她所疑问的。但文元元并没在当时就问了,直到事后好些天的一个旁晚,他们又相伴去了下望村村尾那道沟旁,双双平躺在草坪上,仰头望着前方带有霞云的天际,心中无比的平和,慢慢的把心里的话说着。谢小国也是异常的安静,回应的更是真诚,他觉得交往到了这个时候,是该坦白的时候了。
“你也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吗?”文元元问道。
“嗯。”谢小国转身看了眼她,奇怪她怎么问到这个上来。文元元也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看天去了,口中低落的说着:“我也是,可惜奶奶在去年走了。”
谢小国依旧看着安静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文元元又问道:“你呢,你奶奶呢?”
“也去世了。”见问谢小国有意躺好了些身子,朝天空看去,突然心中有些落寞,随着这阵落寞,一时他也就回不来了,不等文元元再好奇的追问,淡漠的说:“想听我的故事吗?”
文元元早想知道了,她想了解谢小国,不过这能从他嘴里先提出倒是出乎意料的,侧过来直看着他。可此时的谢小国就像先前的她一样,思绪停靠在了回忆里,神情平淡又悠远,体会不到的他的心里。
“知道吗,前些天你去的那个家不是我家,是我二叔的家。”
文元元只小声的嗯了一下,再轻声小动作的坐起,温柔地看着此时这个不一样的男孩,他的神情自己就学不来。
“你当时一定怀疑过那里怎么没我爸妈吧,而怎么会有堂妹的房间?”谢小国似乎没有察觉到文元元的动作,也没真要她作答的意思,仍旧躺在那,只对着眼前的那片晚霞,打开心扉,述说着自己想陈述的:“我爸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得病死的,我妈呢,在我爸死后没过一年就扔下我跟我姐跑了。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过,是他们把我拉扯大的。”
见自己说这样隐晦的秘密,文元元竟然没吭声,这是谢小国意想不到的,自主地回过了头。文元元一直看着,说不出的神情,惊讶?心疼?或许都有吧。
“后来你还见过你妈妈吗?”原来她关心的是这个。
“有,”见她有了反应,谢小国再次把视线放走,不知是不敢对她,还是那个样子才更能表露他的心境,“但就一回。我外婆家离这不远,有一次她回外婆那,恰巧在路上被我看见了。那年我十一岁,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很开心,大老远的朝她跑去,以为她回来了。可能很久没见的缘故,到她面前时,我只是哑巴了似的叫了声妈,她也应了,不过一样应得很小声,然后就匆忙从口袋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我。”谢小国又转去看了眼文元元,再回过来,像是自嘲般继续说道:“我接过来了,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它撕了,两半,粉碎……”
到此,谢小国似乎不愿再往下说了,因为接着便是他留着两行泪跑开的场景,那也是到目前为止他最后的一趟眼泪,他想不到她的母亲为什么会在那时选择给他钱,而不是别的,为什么?他虽很想要钱,但也不是那样的一个给法,而且还是一个一走便杳无音讯的偶遇上了的妈妈给的。
“你恨她吗?”文元元似乎能感受的到那时候谢小国的心理。
“不知道,说不上吧,可能那时太小了,还不懂什么是恨。”
“那后来呢,你还有她的消息吗?”文元元一直看着谢小国的表情没离开过。
“怎么可能没有,外婆家离得这么近,但都是听说的,她每一次回娘家我几乎都能听到消息,还有她再结婚了,再生小孩了,两年前还听说跟老公去国外了,过的挺好吧。”说这些的时候,谢小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早已经麻木了,或是习惯了不以为常了,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文元元没再说话,因为她不知自己接着该说什么,安慰吗?应该不需要了,他已经这样了,如若自己真想对他好,那以后便多给他些爱就是了。他缺爱,很缺,虽然自己也缺,但缺失的并不算多,毕竟父母都在,而且时不时都还有联络,而他呢?
自这次交心后好些天,彼此都没再见过彼此,谢小国是没那个厚脸,他既然敢把话说了也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没敢去问文元元她的想法,他想听她自己说,可是没等来,因而心也就只能如此失落着刀割着,成日不知觉的等着瞎想着。真不行了,他有去找过阿毛,但是叫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台风雨的那个晚上阿毛出事了。
说是在作案的时候,以为被发现了,自己先把自己吓坏了,扔下一切就不要命的逃跑。那么大的雨挡住了视线,又是在错乱的狂奔中,一时没注意,也活该他倒霉吧,掉进了一个还没施工完的下水道里。他摔得很严重,全身大面积的擦伤,另外还断了一条腿。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什么呢?最可怕的是,在他出事后,没人及时发现并来救他。也活该他命大,硬是把命撑到了第二天天明,然后获救了,带着微弱的生命被救了。
谢小国得知这事后,感触良多,从内心底,他真的从今后再也不想干了,他要金盆洗手。虽然这个决定已经跟文元元不太相干了,但起因是她给的,这个谢小国永远不会忘记。
而文元元呢,在没见谢小国的那段日子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听了谢小国的实话后,她心疼他,只是觉得突然感觉自己不认识他了,很陌生,这样的谢小国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还想谢小国来找她呢,那样可能再在跟他的接触中,自己能找到心里的答案。可惜谢小国始终没有现身,或许这就是缘分吧,缘来缘去由人事把握着,也由天命操控着。
后来谢小国又单单的想了好多,乱七八杂的,但有中心思想,无非就围着文元元跟自己绕而已,其它的便没了。他有后怕要是那天文元元真的去了自己的家,而不是二叔的家,叫她看见真实的一切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甚至他都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跟她坦白了身世了。但又能如何能,总不可能一直都隐藏着吧?
这天终于谢小国再也保持不了沉默了,在夜里九点半的时候守在了那个分岔口。文元元如实的出现了,两人的目光交接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没开口,就那样看着,似乎一切都在彼此的眼神里了。骑到谢小国身边,自然的刹下了车,然后两人并肩推着各自的车一路无话的走下去,直走到文元元家为止。谢小国还是没能逾越过那个特定的角落,就站在那看着她进门不见了,然后也没等二楼的灯光亮起就转身走了。
这样他们的关系就算是复原了,但当中已有了某种隔阂,谢小国能清楚的感觉到,两人的心里都变了。第二天两人看似一切照常,又说又笑的,就好似前些天的谢小国的内心话全没听过一样,也没经过好些天的冷落,亲密胜似从前,黏糊的不行。只可惜这个小小的地方,并没有值得两人爱恋的场所,去的最多的还是那道沟旁,再文元元也没太多的时间,她工作着呢,还有,最重要的是,那层隔膜是如何也挥之不去了。
这到底是层什么样的隔膜呢,谁也说不好,谢小国不能,文元元也不能,就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能够像起初那样了。也似乎这层隔膜并不是经过那次交心后才有的,一直就存在,他们都还小,要走的路还很多,怎么说呢,是未来吧,它也下了一份作用。
在那段看似正常的时间里,文元元上班的时候是谢小国下班的时间,文元元下班间歇的时间,才是他上班的时候,因为终于有事可做了,并乐意非常。谢小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没了以前的激情,就是上网吧也一样,都了无情趣,宁可平白地将自己窝在窝里,盯着黑白画面的彩色电视。
这段时间他的人生色彩便就同这电视一样,虚拟的彩色下,烙印着黑白,彩色是文元元带给他的,而那黑白,在他以往的日子中就没片刻的被埋没过,他就是这样过来的。生活在彩色同黑白参杂的日子里,谢小国就如同生存在两个世界中,一个的他是鲜活的,而另一个世界里的他则是暗淡迷茫的,不知道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无时不刻思索着,想来彩色对他还是有作用的。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便到八月中旬了,这近一月的时间里,谢小国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只在文元元下班间歇的那段时间他才是活的,其余时间则几乎在家窝着,哪也不去,好像已经在心里做好某种决定似的,只等那一天的到来,然后他就解放了,可以真正的重新开始了。
而那样的一天并没让他等的太久,没几天就迎来了,文元元要上大学报到了。分别的那天,乃至前面的好些天,谢小国都没怎么表示,哪怕是一点点不舍的意思,似乎这就是他的决定,近月来他等的也就是这样的一天。文元元呢,恐怕也是这样的吧。所以在离别的前一个夜晚,两人的仪式也是象征性的,只默默的在一处待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心照不宣,然后就分开了,永远?谁也不知道。
谢小国他做到了,他没叫这段感情蒙上阴影,他没叫自己完全说出实情,适可而止的发现,却保全了双方的心理。他没让文元元知道他是个贼,没让她知道他偷她花的真正的目的,更没让她知道他第一次做偷是在十岁那年,只为了能买个包子吃,因为他太想知道它的味道了。
文元元走后的第二天,谢小国把他俩曾今相处过的地方都重游了一遍,包括自然鲜花店。叫他意料不到的是,当他走进花店时,他明白的看见文元元的那盆蝴蝶兰就在那安静地摆放着。舒娟姐见他看发呆了,在旁解释说,这是文元元叫她照看的,她不想把它留给爷爷,怕他会难过。
谢小国离开花店的时候,是抱着那盆蝴蝶兰离开的,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的舒娟姐,反正他做到了,同时他也摸清了蝴蝶兰的脾性,原来那时蝴蝶兰会生病,其实都是他害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它需要的是什么,就如同自己跟文元元一样,也不知道彼此真正的需求。那么从今以后呢?至少谢小国能照顾好蝴蝶兰了,至于文元元,他不知道,因为他依然迷茫着,什么时候解开迷茫了,或许就有答案了。
当天夜里他问老刘要走了两个月的房租费一千块钱,加上自己身上还有的几百块钱,明日清晨天一亮,他便抱着从舒娟姐那抱来的蝴蝶兰离开了他的家,忘去了爱情,抛开了过去,很坚决。
离开前他是这么跟老刘说的(没跟爷爷说),说他想去远行,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去闯一闯,做一回是个东西的人,如果有人问起的话,就说他外出打工去了。
但谢小国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其实文元元早就知道他的底细了,尤其他做贼的身份,是陈扬寨的那个家伙在背地里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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