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女，但在诡域做宠物洗护

　　他们来到了赛因住的房子里。他的房子除了门口那块是正常地砖，其余地方都铺上了毛绒柔软的米色地毯。

　　塞勒斯表情略微麻木，他承认他再一次被震惊到，不过这一次不是被莫甘娜震惊到，而是被赛因震惊到。
　　这种震惊的心情依旧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徘徊。

　　赛因的房子位于市中心的富人区地段，位置不仅能俯视全市夜景，还能近距离清楚欣赏时不时变化的天空造景。

　　这个地方的楼盘基本都是一梯两户或者一梯一户。考虑到大部分房源是给诡异提供的，基本上房型全是不小于1000平的复式。

　　莫甘娜搞不懂，他明明有这么豪华的住处，却老是往她那小破烂洗护店跑。真是不懂享受生活。

　　赛因的智能管家娜娜开启了他常用的居家灯光模式，只见屋内只略微被顶上的幽蓝色的氛围灯照亮了一点儿，厨房那边的人工智能已经开始着手为他制作他常喝的柠檬苏打水。

　　检测到还有另外两个人来，一个是熟人莫甘娜，另一个是陌生人，娜娜询问道：“莫小姐的花茶正在泡，这位小哥，你要喝什么呢？^v^”

　　塞勒斯第一次在别人家接触智能管家，紧张道：“额，我、我喝水就好。。。”
　　娜娜：“好嘞~^v^”

　　赛因：“娜娜，把灯光调成正常待客模式。”
　　娜娜：“收到~ovo”

　　一楼客厅有环绕半个房间的落地窗，塞勒斯不自觉盯着外面的壮观景象俯瞰全景。

　　莫甘娜依旧用着五岁人类的形态，大字型瘫在沙发上。塞勒斯立刻掏出一枚卡带：“这里是那些宠物人的资料和联系方式，他们没有光脑，所以无法通过光脑和你取得联系。”

　　莫甘娜眉梢上扬了几分，接过卡带，插进自己的脖侧。

　　在看到眼前显示的一系列用户信息后，莫甘娜一一记录进入光脑中：“你把店的位置给了他们对吧？”

　　塞勒斯点头：“对的。但是估计也要等到正式赛之后才会过去了。因为他们的主人不允许他们在这段时间外出。”

　　忽然，“喵喵”的声音响起，一只仿真猫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扑到了赛因身上。
　　猫的毛色是白金色，眼睛被设置成漂亮的紫色。

　　塞勒斯看到之后，“哇”了一声，眼睛亮亮地看着那只猫。
　　赛因把猫放下：“你要摸摸吗？”

　　塞勒斯连连点头：“好！”
　　仿真猫绕着他的脚踝，蹭了蹭。塞勒斯立刻蹲下摸摸它的头，整个心都要被萌化了：“请问它有名字吗？”

　　赛因去厨房取已经被调好的苏打水还有花茶：“有啊，叫娜娜。”

　　娜娜：“在，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v^”
　　赛因：“没喊你，喊猫呢。”
　　娜娜：“好的。我随时为您服务。^v^”

　　塞勒斯一顿，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他小心翼翼问道：“请问一下，是所有可以起名字的东西你都给它们起名叫‘娜娜’吗？”
　　赛因笑得灿烂：“对啊，是不是很性感的名字？”
　　塞勒斯：“？？？额，是、是的？”
　　他理解性感的词义，但是他不理解这个名字性感在哪。

　　塞勒斯好像问题特别多，不仅仅是对莫甘娜的，还有对赛因的。
　　但是对莫甘娜他不敢问太多，所以他转而将问题小心抛向赛因：“请问，人类购买房产不是收到严苛限制吗？房产是只有诡异才能拥有的东西。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房子的。。。？”

　　赛因貌似不意外他会问这个，他相当乐意回答：“实不相瞒，所有诡异都以为我是仿生人。毕竟我们和人类不一样，所以他们判断不出来我是诡异操控的仿生人还是有自我意识的人造人。但我的言行和人造人不一样，所以他们就把我推断成了仿生人。”
　　“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前诡异的，他死后我一直用的都是他的ID。”

　　莫甘娜听到这句话，脑子里闪过和他在这里发现这间复式时的记忆。
　　当时这里的那个诡异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乐鬼吧？

　　塞勒斯不可置信道：“他、他死了之后你一直用？这样不会被发现吗？像是交房租都是划扣账，还有维修保险都需要诡异的相关认证。”

　　赛因耸了耸肩：“当然，他死因是纵欲过度，死在自己家里。我和甘娜过来时这里只有他一个，没诡异发现他死了。这只诡异的钱够他活三辈子。他不仅这里有房产，金融中心那边还有好几栋楼。如果发现有遗漏的租金没交，就一通电联的事。”

　　她换了个姿势，被赛因这么一说，才想起乐鬼的死因。
　　对了，纵欲过度。
　　当时那个场景她回忆都不屑于回忆。实在是让人倒胃口。
　　不过，至于为什么房子归赛因所属了，首先是因为发现这间复式的人就是赛因，虽然他说过给她，但她平常根本没时间来这片富人区。
　　其次是因为乐鬼日常琐碎事太多，她潜伏在哇哇园中不能及时用光脑回复消息，所以这个房子便属于是赛因了，晶币方面两人没有具体商议，但都默认了是他们共有的。

　　纵使塞勒斯教养再好，这种时候都不由得用脏话感慨一下，代表自己此刻的震惊。

　　赛因拿着苏打水和莫甘娜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塞勒斯两手捧着玻璃杯，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塞勒斯把三天后正式赛的电子门票弄来了，他分别发给了赛因和莫甘娜一人一张。

　　继莫甘娜把原本给赛因的光脑给塞勒斯后，赛因又买了两台光脑，一台给莫甘娜一台给自己。
　　原因是因为莫甘娜的光脑和塞勒斯的光脑是配对款，所以赛因又买了一对配对款让莫甘娜换上。

　　现在莫甘娜又多了一个光脑，二手卖出去太亏了，她在想要怎么处理多出来的那只光脑。
　　不过塞勒斯和赛因的对话打断了她的思路：“请问刚刚艾拉小姐使用的仿生人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赛因笑着看向莫甘娜：“仿生人那些我也不太清楚呢。”

　　莫甘娜无语睨他一眼，和塞勒斯解说道：“有些诡异审美是人类，所以他们会通过仿生人的意识转移实现‘充当人类’的想法。”
　　“虽然这个科技近些时间很火，但其实十几年前就已经在各个园区进行了。”

　　“诡异们为了了解宠物人的行为习性、思考模式，会使用仿生人和宠物人接近，从而了解不同宠物人的想法和特征。”

　　“后来仿生人商业化，便有了现在市面上的仿生人科技电子公司。那些公司巨头全都是以富亨为主的诡异，也有财阀。”

　　“艾拉使用的那个牌子也是最受诡异欢迎的仿生人大牌。因为那个仿生人可以做到贴合99.5%的人类外貌和身体结构。把皮肉剖开可以看到里面留的血和人体器官之类的。”

　　“如果资金充足，可以买到体内被填充的真实器官和血液的仿生人。甚至内脏的型号，血型都可以自定义客制化。”

　　“一些仿生人会为了好看而改变器官和血液的颜色和材质。把心脏、肺换成玻璃，水晶，钻石，黄金等等的材质。”

　　“这方面因为利兹科技用了相关技术，所以完全不需要考虑有利仿生人行驶的重量，只需要考虑美观就可以了。”

　　塞勒斯看着莫甘娜现在的五岁身体，不由得问道：“那。。。甘娜小姐现在用的身体也是仿生人吗？”

　　莫甘娜笑笑：“不是哦，是本体~仿生人太贵了，我买不起。而且，用仿生人混迹在宠物人里的话，如果不是价格高昂的那种真脏器仿真人的话，很快就会被诡异发现的。”

　　塞勒斯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啊。”

　　莫甘娜：“是啊，有很多。不仅是仿生人，还有时尚品牌，车子，枪，各种模型。。。”
　　塞勒斯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就算是有，也不属于他，都属于诡异或者富亨们的宠物人。

　　他真正意义上获得的第一件属于自己的、可以使用的电子产品，就是莫甘娜前几天送给他的光脑。所以他一直很爱惜。

　　本来莫甘娜想说的是，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他哪来的以后。正式赛结束后他的灵魂就归她了。

　　莫甘娜放下手中的茶：“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知道怎么走吗？”

　　塞勒斯点点头：“知道的，我有导航。我看看。。。”

　　莫甘娜注意到他光脑的壁纸是正在缓慢自转的蓝星，时不时能看到其它行星的影子。
　　她不由得道：“你真的很喜欢蓝星啊。”

　　塞勒斯一顿，眼里浮现出向往的表情道：“是的，我一直以来只在书上看到过，没有看过真正的蓝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一直很想去看看。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
　　说到后面，他忽然才想起自己的灵魂被莫甘娜预订了，于是后面的话也减弱了下去，他尴尬笑笑：“哈哈哈，应该说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我能去这个星球看看。”

　　“蓝色的星球里面会有什么呢？那里的世界会和诡域一样吗？那里也拥有整颗星球的统一气候的空调装置吗？这些我都很好奇。”

　　莫甘娜没有阻止他说这些，就连赛因都安静听着。
　　塞勒斯见他们两个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正要把话题岔过去，却不料，莫甘娜道：“之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带你去看。”

　　塞勒斯一愣：“什么？”

　　就连赛因也因为莫甘娜说的这话不由得捏了捏她的手，眉头捏了一下。

　　但莫甘娜置若罔闻，继续道：“如果你表现好，让我满意，我可以带你去看蓝星。不过是以灵魂形式。”

　　塞勒斯眼里流光闪动：“真、真的吗？”
　　莫甘娜微微一笑：“虽然恶魔很擅长骗人，但我保证，我说的这句话比珍珠还真。”

　　他连忙点头：“好，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表现的！”

　　走之前，莫甘娜想起08的那段动态照片。
　　塞勒斯站在门口穿鞋时，莫甘娜在沙发上喊道：“塞勒斯，问你件事。你知道‘X’是什么意思吗？”

　　塞勒斯扶着墙，疑惑道：“请问是字母的‘X’，还是象征符号或者图案的‘X’？”
　　“如果是字母的话可能指代的是某个单词，如果是图案或者符号的话，可能是禁止？或者是封锁的意思。”

　　莫甘娜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塞勒斯的心情比起刚刚明显好了许多，他离开后，赛因才不满地看向莫甘娜：“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恶魔怎么可以私自带鬼魂离开地狱地界？”

　　莫甘娜耸耸肩：“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我这样做了。而且我也挺想去看看的。”

　　赛因阻止她道：“不要那样做。你会受到惩罚的。”
　　“而且以后要收割的鬼魂那么多，难道他们如果有什么生前未了的心愿，你要用自己的惩罚换他们一个个了却心愿吗？”
　　“别那样做，我说真的。”

　　莫甘娜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着反正我迟早也会去那边一探究竟，既然塞勒斯的愿望也是看看那里，那我顺便也可以捎带上他。到时候被发现了再说吧。”

　　赛因不喜欢她这样不顾及后果，做会让自己受到惩罚的事情：“如果你坚持，他死之后我可以带他过去。”

　　莫甘娜依旧呈“大”字形摊在他宽敞的沙发上，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那么受到惩罚的不就是你了吗？而且你那里的限制比我们那边更严，不是吗？”

　　赛因两手撑在沙发上，突然俯身，阴影笼罩着她：“那么我们就都不要这样做，怎么样？”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身体一下子变回了原形，头发如金色瀑布披散在沙发上。

　　她伸手，捞过他的脖子，金色长发顺着她身体弧度垂着，丝丝缕缕的后发绕过她肩头：“就这一次而已。下次不会了。而且以前我们不是也经常做这种事吗？”

　　这一下，好像有清脆的铃铛声掠过他耳畔。

　　莫甘娜看着赛因的侧脸，那头本应是如同月光般的银发，现在却染上了她的颜色。那双一直笑着的眼睛也是，银瞳也是她的瞳色。
　　就好像他这整个人都是她的东西一样。
　　既然是她的东西，那么就好好听她的话就行了，为什么要反驳她的决定？

　　接着，她抬脚，高跟鞋踩在他的一条腿上，将他顶开。踩碎银铃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做什么决定，你别发表意见，别干扰我。”

　　赛因收手，离开她身前：“你睡床我睡沙发。”
　　嗯。。。这是赛因表达不满的意思。但听上去就像是易怒一下怒了一下。

　　莫甘娜一愣，觉得他这个反应很可爱，被逗笑了：“你要睡沙发吗？”
　　赛因没搭理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拿了个枕头出来后，往沙发上扔，被莫甘娜稳稳接住。

　　莫甘娜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颚看着他，笑嘻嘻道：“真的要睡沙发吗？赛因。”

　　赛因脚步迟疑，表情依旧带着不满，但同时也有忍耐的意思。他侧眸盯着沙发上的她看。

　　莫甘娜更乐了，她朝他勾勾手，赛因立刻转身，隔着沙发靠背将她捞起：“睡个屁，一起洗澡。”

　　他抱着她，托着她臀，她比他高出半个头，被他轻车熟路带进了里头的卧室中。
　　莫甘娜笑得脸颊肌肉酸痛：“你能不能有点骨气，硬气点儿，就说你非要睡沙发。”
　　赛因用硬气的口吻说着软骨头的话：“不能，做不到，狗才睡沙发。”

　　/
　　夜色下，窗外的霓虹被窗帘遮掩，他们相同的白金发一同融入这片黑暗中。
　　赛因身上淌着汗，他另一手捧着她的长发，看着她半眯着眼，眼皮下的紫眸闪烁的光：“如果这个世界被毁灭了，你觉得我们会被调去哪？”
　　可能是受荷尔蒙和夜色的影响，他说的话都感性了不少。

　　她的身体打着颤，身上也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赛因一点儿一点儿吻着她的皮肤，从脸到脖子，从脖子到锁骨，从锁骨到肩头。

　　像蜻蜓不断点水，荡开涟漪。

　　要命的是，她给他的答案居然是：“上哪都行吧，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毁灭了，我们也一直在一起，不是吗？”她声音略哑，比平时说话声要低上几分，“之后我们一起带塞勒斯去蓝星看看吧。”

　　这话还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沉默着，用模棱两可的声线略过她的话。

　　她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他的回答，就像是刚刚那句话只是顺嘴说的，第二天一早醒来，大家就都会忘记。

　　可能是受她说的那句话影响，他数不清今晚对她说了多少遍“我爱你”，喉咙干得黏腻发疼，掩盖过她说的那句话。

　　第二天日出，天幕泛起淡粉色荧光，城市的霓虹被尽数熄灭，他无意识朝床旁边伸手，却摸了个寂寞。

　　他撑起眼皮，起身坐在床上，身上的肌肉轮廓被外面透进来的霓虹光晕开。
　　他旁边是空的，床单上只留下了几道褶皱，上边的人没了影。

　　莫甘娜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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