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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彪之死
男子收回手,莞尔一笑道:“冒犯姑娘了,在下铁竹,对姑娘一眼定情,本想送姑娘回去,不知姑娘能否告知姓名,好让小生和姑娘有下一步进展。”
月明珠一听,差点就破功了。
心里暗道:哦哟,还来了一个古风小生。
脸上更加娇羞地说:“ 原来是铁公子,我叫翠花,之前就听过你鼎鼎大名,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你了。你不知道,小时候我还和你一起玩过呢,你在你家玩,我在我家玩。”
铁竹一听,心底更是大喜,想要上前拉住翠花的手,却又要保持矜持,怕吓到她。
声音雀跃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这么有缘,不如像那枝头的喜鹊就此结为夫妻。”
月明珠听着,为难道:“不行的,我们还没有相知相爱相惜,没见父母,不能这样匆匆决定的。”
只见铁竹一脸深思,而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那我们一步步来,现在先回去,我明天带你去玩。”
听他这么说,月明珠眼睛带着秋波看着他点头:“猪郎,你快回去吧,我也马上到家了,明天见。”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月明珠目送他离开,还不舍地往前小走几步,手还伸出去想要拉住他。
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常树站在暗处,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对依依不舍的初次见面铁柱翠花。
盯着月明珠回到客栈后,叫其他人看着,自己去和顾珩渊汇报这些消息。
顾珩渊将那腰带仔细放好后,语气淡淡地问:“抱上了?”
也不算抱,但是比较亲密,想着要是用不确定的语气去回,又要挨骂,于是常树点了点头:“嗯。”
唰。
常树打了一个冷战心里疑惑,怎么回事,白夜温度相差那么大吗?怎么突然那么冷。
但还是忍着问:“殿下,那个翠花还要盯着吗?”
顾珩渊斜眼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明道:“出去。”
莫名其妙。
“是。”
一出屋子,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夜越来越深。
月明珠害怕铁竹杀一个回马枪,坚持演着走进客栈才恢复正常的模样。
回到房间,把门窗锁得严严实实地,把脸上的东西洗掉,用山茶花露给护护肤,终于躺回在了软软的床上。
刚躺下,月明珠立马舒服地感叹夸一下自己:“不枉费白天出门时叮嘱小二帮我多铺了几床被子在下面,太舒服了。”
想了想今天的战绩,看似是零,实则不多不少,勉勉强强。
今天用脑过度,可以关机休整。
屋内的烛光还在晃动摇曳,把屋里的人影放大了几倍,过一会儿,一阵风呼过,烛光熄灭,室内一片寂静无声,只有那轻浅直接可以忽略呼吸声。
第二天中午时分,月明珠从客栈出来,就碰上了铁竹,只不过昨晚还完好的手,今天怎么就挂上绷带了。
一看到她,铁竹立马面带欢喜地迎上来喊她:“翠花,你出来了,我在这等了你一早上。”
而后神情不舍地说:“我有事马上就要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你不要忘记我啊。”
月明珠心想这么突然吗?他走了,那她还怎么从他那里套信息。
管理好表情,担心地关心询问:“你手怎么受伤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铁竹用好的一只手尴尬抠了抠脑袋,脸上羞涩地说:“昨晚遇见你,我太激动了,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被人撞到,还被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给打了。”
而后侧身对月明珠撒娇:“翠花,你可以给我吹吹吗?你一吹就我就好了,不会感觉到疼。”
月明珠嘟着小嘴朝着他的手呼了呼气,而后脸皱得像个包子问:“现在好多了吗?我好心疼。”
只见他点了点头,而后递给他一袋钱,笑着说:“嗯嗯,好多了。翠花,他们说,有妻子了就要把钱都归妻子管,这是我带出来的银子,剩下没带来,等下次带你回家,我就把钥匙给你保管。”
而后又可怜巴巴地说:“我真的该走了,翠花,你可以和我说一声再见吗?”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和昨晚同样的操作,本该两步一掩泪挥手,可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钱,月明珠只能作罢。
听着他那些话,月明珠还沉浸在自己的戏里无法自拔,夹着嗓子哭着感叹:
“此生功力恐与我不相上下。”
拿上钱,月明珠给妞妞买了一些吃食送过去。
暗中窥探的人捏紧手里的拳头,咔嚓咔嚓作响。
月明珠连着两天调查,一打听,都像被惊动的鸟,连忙跑开。没有得到太多的线索,吃倒是吃爽了,带着妞妞吃这个玩那个。安阳县几乎被她转得差不多了。
没有收获,只能等进了赵府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月明珠还在睡梦中就被客栈外的嘈杂声吵醒。
她揉着眼睛走到窗边,推开往外一看,有几个仆从边跑一边往空中撒喜糖银子,高兴地嘴里高声喊道:
“今天我家少爷成亲,心情好,大家都沾沾喜气,待会儿会带着新娘子游街,大家喜悦欢呼祝福。”
一路撒过去,百姓们都争先恐后地弯腰蹲下去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乱成一锅粥。
不一会儿,一排排穿着大红喜庆衣服的人手里举着匾牌过来,前面吹锁呐的人格外卖力,一些挡路的人被那些大汉往边上推倒在地。
见状,人群自动快速站在两边,来不及的只能被甩出去。
瞧见刚还欢笑的一群人突然惊慌地四处逃窜的模样,穿着火红喜袍的男子面带春风得意又猖狂大笑地朝街边的人挥手。
身下那本该威风凛凛骠肥体壮的马,背被压得佝偻艰难地往前走。
月明珠想,这应该就是那个赵彪了。
只是看着这滑稽戏弄他人的场面,心里不知该做何感受。
新娘坐在轿子里跟在他身后。
等这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去后,大家好似习以为常,手里拿着捡到的东西又去干自己的事,没人敢议论。
赵府。
到处红绸高挂,一片喜气洋洋的场景。宾客们手里拿着贺礼陆陆续续地到来,对着门口接待的人说着恭喜的话。
“赵县令,恭喜恭喜。”
“恭喜……”
“……”
“好好好,多谢。”
月明珠站在远处,看宾客变多了才开始混在人群中进去。
进去之时,突然瞟到赵县令的耳垂下有一颗黑痣,和她在清欢楼看到的那个人的痣一模一样。
确定这粮草的事和赵府脱不了关系。
进去后她边走边观察,看到府里的人都在忙碌,没有什么人看守。
月明珠从怀里掏出妞妞给她画的简易版地图,找到书房里的位置,环视了四周,发现没人以后,提着裙摆快步跑过去,进去后又观察了一圈连忙关上门,开始在里面找翻找。
突然,阳光明媚的天空被乌云遮住,天色暗淡下来,颇有山雨欲来的前兆。
前厅,赵县令端着酒杯招呼完宾客后,随着天色的暗淡,突然心脏一阵刺痛,不一会儿又恢复,但他莫名一阵心慌,连放下酒杯对着角落里的小厮低声吩咐:
“去看看少爷怎么回事,这么久还没回来,去告诉他快回来,别耽误了吉时。”
话音刚落,还没等小厮退下,一道焦急的呼叫声传来。
“老爷—出事。”
“出事了—”
“……”
赵县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眼看过去,还没见到来人。
过了一会儿,只见赵彪身边的仆从满身沾满血狼狈地出现在门口,拨开挡路的宾客,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赵县令的面前,坚持不住倒下。
看到仆从的样子,赵县令顾不上其他,连忙拽着仆从问:“怎么回事?”
“少…少爷……”仆从已经开始翻白眼,断断续续地说:
“死了,在街……”
“哗………”
说完就晕死过去。
众人一听也很震惊,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畏惧地看向赵县令。
赵县令一听,如同晴天霹雳,他可就这么一个独苗,不可置信地摇晃着晕死的人质问:
“在哪里?昂,少爷现在在哪里?”
看实在醒不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地喊道。
“备马。”
他弯着腰走着蛇形路,左摇右晃地爬上马背,快马加鞭地飞跑出去。
街尾。
白雾到处弥漫,街上没有也一个人,一片寂静。
一阵狂风呼过,雾散开后只见,到处一片狼藉,匾牌倒在地上,还有挣扎的痕迹。唯独那顶喜娇完好无损地立在中央,轿底里在汩汩不断地淌出褐红色的血,铺在地上红色的布沾染上血后变得更加鲜艳诡异。
每家每户的房门都关得紧紧的,里面的人背靠着门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瑟瑟发抖。
这时,街上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
可谁也不敢露头去看是谁。
赵县令看着前面的场景勒马蹄停,连忙下马,可一个不慎摔倒在地。
但他顾不得疼痛,慌乱爬起来,看到满地的鲜血,呼吸混乱,神情麻木,同手同脚僵硬着不稳的身躯走过去。
迈着沉重的步伐顺着血流的方向来到轿子面前,颤抖着手去拉帘子,做了好久的心里准备撩开一角。
瞬间瞳孔放大,呼吸不过来,手脚更加冰凉,全身血液凝结,一阵眩晕。
过了好久,才发出一道哀凉悲戚的哭喊声:“彪儿—”
只见轿子里一片血肉模糊,赵彪被艰难地塞在里面,头不知去向,身上没有一件衣服,混身被刺得全是血洞,血还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就连命根子也不翼而飞。
缓过劲来的赵县令脱下外衫盖在赵彪的身上,而后转身,充血的瞳孔犀利看向周围,犹如厉鬼般恶狠狠地大喊质问:“是谁?到底是谁下这死手?”
看没人出来。
赵县令朝着侍卫招手,声音带着狠辣说:“把这条街的所有人给我叫出来,今天问不出来,我让所有人给我彪儿陪葬。”
侍卫得令,立马开始破门而入,把一群又一群的人粗暴地拉推出来。
“出去。”
“快出去,”
“娘,娘……”
一个小孩慌乱大叫,侍卫上来就是一巴掌,冷声呵斥:
“闭嘴。”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赵县令视线打量着他们,冷声问:“把你们看到的都给我一一说出来。”
一群人颤抖地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看着他们窝窝囊囊地不说话,赵县令继续说:“要是没人出声,我将会把你们所有人给杀掉。”
这么一说,胆子大一点的率先出声:“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一直呆在家里都没出来。”
“唔—”
“啊……”
话音还未落,嘴里流出血,挂在了嘴角。
只见一个侍卫将到插进了说话人都胸脯,众人一看,想放声尖叫又不敢,因为尖叫的人已经倒地了。
见状,只能紧闭着嘴,眼神漂浮不定,浑身更加颤抖地缩成一团,试图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再问一遍,不说,我立马下令把你们都杀了。”
这时,有一个人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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