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摄政王装乖掉马后

作者:花开要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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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柳棹歌正眼始终未瞧他们三人,指尖漫不经心摩挲着枝干,指节泛着青,唇角噙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沉入寒渊。

      下属躬身立于暗影中,不敢抬头,额上冷汗冒出,哪怕这位爷衣着朴素得如乡野书生,周身那股肃杀之气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等着他摘完桃花,束成一束之后,才抬眸看向下属:“这是什么花?”

      领头的下属斗胆抬眼瞧了一眼他手中的花:“属下不知。”

      “也是,我们这种人,哪里配看花赏景啊。”
      月光透过枝桠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冷峭的轮廓,眸光半敛,看似藏着平和,抬眼看向下属时,眼底翻涌的阴鹜如寒芒乍现,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冰。

      “本王失踪两月有余,京城怕是已经翻了天了,都盼着本王死。”

      蓦地,柳棹歌将手中的花束砸向中间的人:“你们是不是也想着本王死了,好替掉本王的位子。”

      声音不大,却带着怒意,震得下属浑身发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不敢说话。

      “好了,起来吧,我也只是说笑而已。”
      他背靠在桃花树干,花瓣落在他发间,衬得他越发清俊飘逸,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下属却连呼吸都不敢加快。

      “查得怎么样了?”

      带头的下属咽了咽唾沫,起身回禀:“禀王爷,山中已无其余寻宝者,或死,或是被人带到这个部落。部落以东,有一座装潢精致的宅子,但是有十余高手守在外面,外面无法窥得里面的情况。”

      “另外,山中也有二皇子派来的人。”

      柳棹歌哂笑,困兽尤斗。

      “还有就是陛下也已知晓你在越兰溪身边,斥你违背圣意,龙颜大怒。”

      闻此,柳棹歌才有了些许态度上的变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得规整的纸递给他:“告诉陛下,漆雾山布防图就在上面。”

      那下属一惊,漆雾山布防图!郑重接过图纸,抱拳,随后又隐入黑暗。

      泼墨般的夜色洒在连绵的山林中,枝桠交错如鬼魅的爪牙。

      山风褪去白日的燥热,卷起地上的枯槁落叶,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远处的山洞中,是晚食时紧盯着柳棹歌的几位男。很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住在部落中的房屋中,而是寻此山洞,生火就地而憩。

      边上的三个神秘人俱已躺地休息,只是手中的长刀、长剑始终握在手中,留着一个身形精瘦的眼睛下三白的男子看守,眼神犀利,观察山中动向。

      山涧流水潺潺,现下入夏,偶尔传来几声轻声的蝉鸣,磷火在林间一闪而过,山巅的风吹得更加烈,崖边的矮松发出呜呜地回响。

      枯枝树木偶然作响,巡守的人神色警惕,见从树林中窜出一只兔子,面色释然,举弓射箭,命中兔子腹部,见兔子渐渐停止抽搐之后,才笑着走过去:“箭法有长进。”

      夜里的寒光更加冷硬,柳棹歌缓缓从树干后走出来,像鬼魅,眼底翻涌着戾气,鲜艳的红唇咧成疯狂的弧度,泄露出内心压抑多时的疯狂。

      此刻的他眉眼稍霁,那是猎物将近的喜悦与松弛,褪去紧绷的蛰伏,只剩下即将撕碎一切的慵懒和狠厉。

      下三白男子发现地上多了一道黑影,不动声色地握住腰间的刀,呵斥。

      “谁?”

      柳棹歌只是从容地掐住他的脖子,下一瞬,手中的菜刀便划破了男子的喉咙,动作干净又利落,衣服上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他蹲下身,解开男子的外袍,披在身上,眼睑下透出的浅淡的阴影,竟透露着几分乖巧的稚气。

      “别搞脏了,小心点,别让兰溪发现我的秘密了。”

      黑影幢幢间,他脚步微停,朝着山洞中边上已经醒来的三人走去。

      攥着菜刀的手微微送了送,却不懈怠,反而像是蓄势前的收力。眼底阴鹜依旧翻涌,掺杂着近乎愉悦的兴奋,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血腥的笑容:“如今夜行军已经落败成如今这个样了吗?居然派你们来。”

      “真是抱歉啊,最近不太想杀人的。”

      柳棹歌带着天真,那个温柔知礼的面具像是戴在脸上取不下来了,脸上带着温柔的残忍:“但是你们不该来的,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和兰溪现在的生活。”

      “王爷,二皇子要你的命,别怪我们心狠。”

      中间说话的男子应是见过柳棹歌的,语气间还有些敬意。

      “一起来,我今天心情好,留你们全尸。”柳棹歌声音放得轻柔。

      夜林里,刀光骤起。

      柳棹歌攥着菜刀猛劈,寒光映着染血的面庞,直逼三人的长刀。

      对面的长刀交错围拢,刃风呼啸,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刀刃与刀刃碰撞,擦出点点火花。

      他不进反退,提起菜刀,横削竖砍,硬接兵刃碰撞的脆响,血珠随刀刃翻飞。正如他所说,每一道招式迎着凌厉的带着血腥味的风利落地划过对面人的脖子,刺进他们的胸膛。

      刀刃划过为首的男子的脖子时,柳棹歌却诡异地停止了,手中的菜刀一转,划断他两条腿的脚筋:“允你自我了结。”

      为首的男子瞬间闷疼,却始终不曾出声,而是用刀撑在地上,伏在刀柄,仰头看向月光下像是浸在寒谭中的碎玉般的人,笑道:“多谢王爷。”

      果然,见过人间的风景,都不愿意重新下来做鬼了。

      男子跪在地上,低头刨着坑,嘴角的鲜血艳得灿烂,没想到死后还能有一座坟,够了。

      衣摆摇曳在山路上,柳棹歌手中的菜刀滴落下的血砸在绿叶上。

      夜行军死后不得其所,或是被敌人折磨到不成人样,或是没了价值之后,被丢进历练场,当作活靶子,供给新一代的夜行军训练,死前能有全尸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像他这样走到人前的,至今为止,只有他一个人。

      夜间小院,浑身血腥气的柳棹歌盛了几瓢水就站在院子中冲洗。山风寒凉,溪水更是如深秋的水一般刺骨,柳棹歌眼也不眨地往身上泼,将手上、脸上的血迹仔仔细细擦干净后,穿上衣裳,悄声推开房门。

      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姿势却不大好看,四仰八叉地占据了整张床铺。

      柳棹歌不太理解越兰溪,按理说,像她这般武艺高强的高手应该是闻风而动,闻声而起,越兰溪却不是,像是已经完全信任他了一样,他出门进门的动作完全没有一点能惊动她的痕迹。

      他蹲在床榻边上,弯弯眉,双手撑着下巴,瞧着越兰溪呼呼大睡的模样,方才杀人后心中的死寂瞬间被填满,沉甸甸的。

      在夜行军中那几年,他拼了命地接任务,像是地下阎王不收一般带着疯狂,他踩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尸体、肩膀,用尽所有心机算计一步步从一个小小暗卫成为陛下身边最不能缺少的尖刀利刃。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每一个欺辱过他的人,深觉留有后患的危害,三月大的孩童也被他溺亡于水中。没了,都没了!践踏过他的人都死掉了。

      以往的他像孤魂野鬼,凭着那点报复的念头走出夜行军营,后来都死光了,他觉得,他的生命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失去利用价值之后被随意抛尸郊外,不,也有可能被分尸,被喂狗,毕竟他的仇人如此多,人人都巴不得来踩上两脚。

      柳棹歌望着越兰溪的睡颜,轻轻皱皱鼻子,就连你也不例外。

      “这么小?”

      他伸出手掌,与越兰溪的手掌比划着,感叹道。

      看着看着,又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掌,许是手掌太过冰冷,惊得床上原本熟睡的人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怎么不上来?我把你踹下去了吗?”

      带着迷糊的鼻音,柳棹歌心口重重一跳,捂住胸口的手握拳,瞥眉,又是这种感觉。

      “没有,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越兰溪挪到床的里面:“躺着说不定就能......”睡着了三个字还没说完,她就又陷入了沉睡。

      柳棹歌轻笑,脱掉湿漉漉的靴子,那是方才他才洗过的,躺倒床上去。

      他想,他应该是睡不着的,毕竟他已经有好多年真正的睡过觉了。

      卯时正,鸡鸣了一遍又一遍。

      越兰溪被透过窗棂照进来的光晃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柳棹歌一直盯着她看。

      “你不会看了我一晚上吧。”

      “唔。”他故弄玄虚,见她神色惊讶,又说道。

      “一小会儿。”

      越兰溪这才放下心来,要是被他看了一晚上,她才没有任何感知,那真是太可怕了。

      她又想起昨晚的事,悄悄柳棹歌的神色自然,心中犯嘀咕,不会全都忘了吧。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的事情。”

      “什么事?”柳棹歌明知故问。

      越兰溪:“就是你昨天喝醉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你,你不记得了吗?”

      柳棹歌摇头:“不记得了,要不,兰溪给我演示一百年,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来。”

      他存心存了要逗逗越兰溪的想法。

      看她比划半天,像是在鼓起勇气回顾柳棹歌昨夜的行为,举了半天手,又放下手。

      越兰溪:“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心中却遗憾,为什么没有能记下昨晚发生什么事情的法器,要是给他这个凛然正气的君子看了,指不定会有多窘迫,她想想就觉得好玩。

      只是可惜了,唉。

      “走吧,吃早食。”

      唉,有点可惜,没有见到兰溪撒娇,柳棹歌低笑。

      “山上死人了,你知道吗?”一大早,蒋小乙就神秘兮兮地贴近越兰溪耳朵。

      突然感觉脖子被盯住,像是盯出了一个窟窿,让蒋小乙头皮发麻。

      回头一看,又是柳棹歌,还用眼神威胁他!

      还笑!

      他的拳头捏得梆硬。

      笑话,他是那种说怂就怂的人吗?

      是的。

      他麻利地与越兰溪保持距离,阿谀媚笑,顶天立地大男子汉,能屈也能屈。

      可是在越兰溪眼中,他动作奇怪,下半身保持不动,上半身率先一步扭到一边去,头在笔直的长在脖子上,继而才是下半身的左腿往左一迈,再是右腿往左迈。

      越兰溪表示不太理解。

      “知道。”

      “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听谁说的?不应该呀,我可是掌握第一手情报。”

      “听你说的。”越兰溪懒得听他唧呱,拉着柳棹歌的手,快步往前走。

      “二位少侠,我们族长有请。”少年身着衣族特色素布衣,走上前双手拱拳。

      “我呢?”蒋小乙从身后冒出来。

      “小乙少侠稍作等待,午膳在东堂开膳。”少年保持有礼节的笑容。

      蒋小乙笑容挂不住了:一大早上的,真窝火。

      “请。”

      看着远去的几道背影,蒋小乙不满:“我是那种只知道吃饭的人吗?!”

      他气鼓鼓地走回堂屋,方洄拿回了他们四人的早膳,见蒋小乙一个人来,表情疑惑:“兰溪和柳公子呢?”

      “埋了!”他没好气道。

      见他一大早脾气如此大,方洄也已经适应了,仍旧笑着将属于他的那份早食端过来放在他边上。

      蒋小乙一看,大声抱怨:“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桂花了,怎么老是给我拿有桂花的吃食啊。”

      方洄急了:“怎么会不喜欢呢?桂花很好吃的,你尝尝。”

      她固执地将桂花糕递到他嘴边,粘的一嘴的桂花糕的粉末。

      蒋小乙一把推开她的手,桂花糕咕噜滚到桌角:“你是不是听不懂!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吃!”

      见少女不说话,抿着唇,低着头,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

      他眼底掠过一丝慌张,蒋小乙喉结滚了滚,眼神飘来飘去,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抱歉啊,但是我真的不吃桂花,你怎么老是给我选带有桂花的东西啊,香囊也给我选的是桂花。”

      他面对少女的沮丧完全说不出重话,手伸出去想要安抚她,举了半天又放下去,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

      又坐在木凳上,克制声音:“你先吃,我先出去逛逛。”

      随后,捡起滚落在地的桂花糕放在桌上之后,便走出门去。

      “一大早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方洄抬起头,一滴泪砸在地上,望着蒋小乙的身影,低语:“怎么会不喜欢呢?”

      越兰溪和柳棹歌随着素布衣少年走了好长一段路,拐拐绕绕,完全将越兰溪绕晕了,悄悄和柳棹歌咬耳朵。

      “你知道这个方向是哪里方向吗?”

      柳棹歌:“应是西南方向,我们方才绕了四个弯,走过三个岔路,拐了五条小路,中途经过左右各六片大田。兰溪可以牵住我,我不会让兰溪走丢的。”

      说这话时,日光正好穿过树荫洒在柳棹歌发间,越兰溪再一次感叹,怎么会有如此贴心之人?

      她忍不住,终于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你愿意和我拜把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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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3星期前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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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本开《冷脸同窗变成我的被子》,关于正气凛然,面对女主却毫无底线的崔氏孤嗣VS古灵精怪,面对男主却怂怂的女主。欢迎大家收藏!!!预计现在手上这一本书写完之后,应该会无缝衔接。大家可以提前收藏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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