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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四爷他修道(2)
楚霏坐到桌边,拿筷子的同时抬头看向四阿哥,但只一瞬就低了头。
因为……太丑了!
不是说四阿哥长得丑,而是发型丑。
清朝的这个发型啊,是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换来的,却堪称有史以来最丑,实在伤眼得很。
四阿哥见她低眉顺眼地默默吃东西,只当是害羞和拘束,倒是没有多在意。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也才过去一刻钟,四阿哥没有立刻放下筷子,而是余光看着旁边的人,见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才顺势放了筷子。
“安置吧。”他起身放慢了脚步往床榻那边走,明显在等她。
楚霏放下筷子,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大婚当晚是要同房的,古代新婚之夜若是没有圆房,新娘是会被人耻笑的,但……这身体连及笄都没有,怎么能圆房呢?
她忍不住看了眼四阿哥的背影,却又很快移开了目光,那留了根金钱鼠尾的细细小辫,再次伤到了她的眼睛。
她心里暗想:这少年雍正不会禽兽到和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圆房吧?
楚霏不禁琢磨着,待会儿该出其不意地按这位哪个穴位,能立刻放倒他了,反正圆房是绝对不可能的!
四阿哥拿了屏风后备好的茶水,倒了两杯给她递了一杯:“漱口。”
她顺从地接过来,像他一样漱了口,吐在角落的痰盂中。
这之后,四阿哥率先脱鞋上床,自动躺在了床榻内侧,并眼神示意她也上去。
楚霏心里琢磨:击打穴位的力道得大一些,不然达不到用针的效果。
她默默上床躺下,四阿哥抬手拉了被子给她也盖上,淡淡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请安。”
看起来没有圆房的意思?
楚霏暗自松了口气,今天确实累了,这身体年纪小,明日请安要去的地方又多,累的程度估计不亚于今日,想到这儿她便闭上眼真的睡了。
没多久,房门轻轻开了,有婢女轻手轻脚进来收拾碗碟,很快又退了出去,唯有两个人轻轻走进来将床帐放好才最后出去。
屋里并没有留守夜的人。
床榻内顿时暗了很多,四阿哥缓缓睁开眼,抬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向新娶的福晋,明明四周一片漆黑,但他眼中的福晋却周身晕染着纯净的金色光晕,明亮得能闪瞎人眼。
他眼中含着趣味和探究,几年前赐婚旨意一下,他就知道未来的福晋是谁家姑娘了,选秀的时候也特意去看过,当时的福晋可没这份神异。
四阿哥放下胳膊躺好,心说:你到底是谁呢?又有何来历?身绕金光……这和皇阿玛周身的紫色光晕又不一样,但看这金光如此纯净,想来应不是个坏的吧?
怀着这样的猜测,他也很快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起床梳洗,楚霏被春燕和夏蝉伺候着换了衣服,等坐到梳妆台前时,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同样伤眼地闭了眼。
昨晚还觉得四阿哥发型丑,今天一看自己,得,大哥别笑二哥,即便是女子也一样丑。
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光线暗的时候都能当灯泡了,清朝这奇葩的审美,好好的女子为什么要把发际线弄这么高,为此还会剃掉一部分前额上的头发?
“把镜子撤了,往后不必摆了。”她不想日日看到自己有多丑。
原身的长相不算美人,满族姑娘的相貌就那样,单眼皮、小眼睛,脸型长,本来就长得一般,再配上这死亡发型,反正是不好看。
罗嬷嬷和春燕、夏蝉一脸疑惑,相互看了看,倒是没问什么,按她说的把铜镜给拿走了。
她这话没避人,所以同在一旁更衣的四阿哥也听到了,他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多在意。
楚霏一副摆烂心态,由着罗嬷嬷她们给她梳发髻,现在成婚了,不像未出阁那会儿只梳个辫子垂下就行,现在虽然也是梳辫子,却得全部盘上来。
康熙年间的满族女子,发型大多都是梳辫子盘头,或是梳小两把头,这样的发型甚至簪不了多少头饰,所以梳头并花不了多少时间。
在春燕小声说了“福晋,好了”之后,楚霏便转身起来,谁知这一转头就看到四阿哥正拿了针在戳自己的手指,等出血后便扯了床上铺的那条洁白帕子擦手,还不偏不倚擦在中间位置。
他这是在伪造女子初夜落红的元帕,还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除了她和罗嬷嬷主仆四人,旁边还有为他捧来衣物的两个婢女,也就是说,他刚才的举动她们都看在了眼里。
“福晋收拾好了?那咱们就走吧!”四阿哥随手把元帕扔到床上堆着的被子上,看了眼已经不流血的手指,以眼神示意她出发。
楚霏不作声,只跟上了他,另有两人身边伺候的几个人与他们同行。
两人走出房门,出了院子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这里是宫中皇子的住处,四阿哥住在西三所。
“我们先去皇玛嬷那儿请安,再去给皇阿玛和额娘请安,之后再去毓庆宫,众兄弟们都在那儿,等认个人就能回来了。”路上,四阿哥说着请安的顺序。
“爷,永和宫一早派人来传话,说皇上昨晚歇在永和宫,让您稍后直接去就行。”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躬身回禀道。
四阿哥点了下头:“知道了。”
两人闷头走路,径直往宁寿宫走。
清朝宫廷规矩大,尊卑秩序森严,每个人什么身份享有什么待遇,全部规定得死死的,就好比在宫廷内行走,什么身份和情况能乘辇坐轿都有规定,即便贵为皇子,没有特许之时也得步行。
四阿哥尚且如此,楚霏就更不用说了。
她跟着四阿哥边走边记路线,这往后给皇太后请安是免不了的,他不可能次次都陪着她,所以,她得尽快熟悉起来。
要知道宫里的人,按照身份去哪里走哪条路也是有规定的,走错了免不了受罚治罪,她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被罚,即便作为皇子福晋罚得不会太狠,但面上总归不好看。
宁寿宫很快到了,宫门口守着的太监向内通报,等他们走到殿门口时,就看到有嬷嬷等着了。
“乌兰嬷嬷,皇玛嬷起了吗?”四阿哥问这嬷嬷,态度很敬重。
“起了起了,刚巧起身四阿哥和四福晋就到了!”乌兰嬷嬷笑着引了他们进去。
楚霏跟着四阿哥到殿里,蒲团早就放好了,两人跪下请安,说的是满语。
得益于原身的记忆,她现在也会说满语了,蒙语能听懂一点,不会说,要不是这样她今儿就抓瞎了。
也是成了原身,她才知道康熙年间满人在家中多是说满语的,不过,因为满人都在学汉话,所以在宫里满汉两语都在用。
“快起来吧!看座。”皇太后受了两人的礼,笑着叫他们起来,只眼神一扫,就有她身边的宫女捧了一个锦盒送到楚霏身边,“好孩子,往后啊,和四阿哥好好过日子!”
“是,孙媳谢过皇玛嬷。”楚霏起身行礼道谢。
四阿哥又问候了几句,以表关心。
皇太后一一答了,很快催道:“去给你们皇阿玛请安吧,别让他等急了。”
两人乖乖应了,行礼告退。
从宁寿宫出来,他们便往永和宫走。
永和宫这里,康熙和德妃早起来了,今日不用上朝,但他也睡不住,虽然知道老四两口子没这么早过来,却还是起来等着了。
几乎是四阿哥那边刚出西三所,这边就得了禀报,康熙便知道老四两口子没圆房的事了。
他当即皱了眉,心里多了些忧虑。
德妃见此垂眼,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下一瞬,就听康熙问道:“朕记得去年你就给老四赏了两个丫头?”
德妃心道“果然”,嘴上柔顺回道:“皇上记得没错,臣妾去年从内务府挑了两个年岁比四阿哥大一些的,一个模样齐整,一个好生养。”
“他收用了吗?”康熙又问。
德妃摇了摇头:“不曾听闻四阿哥让二人伺候。”
康熙叹息一声,闭上眼靠在榻上不说话了。
这个老四啊,刚出生那会儿看着康健乖巧,幼时并不闹人,表妹当年曾多次夸赞,可等长大些他才慢慢发现这孩子有点特别。
天性淡薄,人倒是十分聪颖,自启蒙后学文识字又快又好,读书更是举一反三极有悟性,就连骑射这些,他也学得很好,只唯独……性子太淡。
年纪稍大些,他竟发现这孩子在读道经,不止读得多,还悟得深,这就越发学得无欲无求了。
康熙也不是没阻止过,更甚至为此打骂过,但时至今日还是没能把这孩子扳过来。
他的儿子,生在皇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凤子龙孙,身处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皇宫,怎么能是个这样的性子呢?
一个皇子,无欲无求,说出去多好笑?
先前顺顺利利大婚了,他还以为娶了妻能扭一扭老四这性子,如今可好,竟连圆房都不曾,这让他怎能不担忧?
一旁的德妃知道皇上心里担忧什么,她其实也一直挂着心,早在得知四阿哥不曾收用那两个丫头后她就担心了,现在看皇上这样,估摸着四阿哥昨晚也没碰四福晋,她的人传话没皇上的人快,估摸着晚一些才能向她禀报这事。
德妃暗叹一声,心里很是发愁。
她虽是四阿哥生母,但这个儿子自幼是由先皇后抚养长大的,等先皇后不在了,他回到她身边时已经大了,无论是亲近还是管教,她都不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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