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是女人

作者:李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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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田七!田七!不好了!出事了!”
      只见丁志神色惊慌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师父?”
      丁志上气不接下气的坐下后说道:“出人命了!刚才我听说有个婢女落水死了。”
      田七不解:“死个婢女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丁志喝了杯水喘了几口气后说道:“你知道这个婢女是谁吗?她是孙大力的相好。”
      “孙大力的相好?那你知道她在哪当差吗?”田七很是惊讶,孙大力刚死没几天,他相好就死了,此事有蹊跷。
      丁志得意的扬起了下巴,这府中可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她以前是伺候淑夫人的,地位可不低于淑夫人旁边的那个织锦,是因为犯了错,所以才被贬到府中绣坊的,咱俩身上的衣服没准就出自她的手呢。 ”
      “绣坊………”,难不成自己那腰带中的毒就是她所为?田七与顺成对视了一眼,顺成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对她点了点头。
      “师父,那婢女叫什么来着?”
      “慕竹,豫州人士。”
      待丁志走后,顺成问道:“你要如何调查慕竹?”
      田七眼睛一眨,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翌日,顺成看着面前作婢女打扮的少女有些晃神,平日里故意画粗的柳叶眉此时不加修饰,唇不点而赤,头梳双髻显得灵动活泼,修长的玉颈下粉衣罩体,衬的这未施粉黛的脸娇美无比,顺成没想到田七女装竟这般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般太引人注目了吧。”
      田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说道:“我这穿的婢女衣裳还引人注目吗?”
      顺成见田七美不自知的样子,无奈道:“你这样出去怕是不行,恐怕会被认出。”
      田七思索了一番,突然笑道:“有了!”
      田七走到药桌旁拿了一颗黑色丹药捏了捏贴到了唇角下方,对着镜子照了照,又用胭脂往脸上胡乱摸了两下,满意的问道:“郡主你看,现在怎么样?”
      “噗,像个媒婆。”顺成见田七顶着这么大一颗痦子滑稽的模样,笑开了花。
      “嘿嘿,这样总认不出了吧,我们快走吧。”

      田七来到了绣坊婢女住的地方,见无人注意到她,一把推开了门,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她,田七吓得愣在了原地,没想到屋里竟有这么多婢女在,田七环顾四周见有两个床位上没人坐着,其中定有一个是慕竹的床位,可是哪个才是呢……
      本是去找田七的纪征看到田七穿着女装鬼鬼祟祟的出了门,便偷偷跟了上去,见她来到了绣坊,心中了然,昨日湖中死了一婢女,他便让手下去调查了那婢女的底细,今日本是想来探一下田七的底,现下看来对方已经知道这婢女的事有蹊跷了。
      田七被众人的眼神盯的冒着冷汗,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直接选了那个靠门口的床位扑了过去。
      田七抱着枕头鬼哭狼嚎的喊着:“慕竹!慕竹姐姐!”
      纪征在窗外偷偷笑着:“这田姑娘真是妙人,反应快得很嘛。”
      “呜呜呜呜!慕竹姐姐!小八来看你了!”田七实在是挤不出眼泪,只能干嚎着。
      顺成看着田七这浮夸的演技,面上忍不住有些抽搐,明明这人当初也是演的这么假,自己怎么就信了她是真的为自己哭灵啊。
      屋内众人都被田七这一出弄的鸦雀无声。
      其中一个婢女怯生生的指着另一张床提醒道:“姑娘……慕竹的床位是那个……”
      “………”田七愣了两秒,尴尬的放下了手中的枕头,起身跑到另一张床边,继续干嚎起来:“慕竹姐姐,小八来看你了!慕竹姐姐!”
      大家见田七面生,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婢女问道:“姑娘你是慕竹的?”
      “哦……我是慕竹的……”田七咳咳了两身,连忙改口带上豫州的口音道:“窝是母猪的铜像……窝子油与母猪姐姐青铜洁美,侯来在同一服上做事,她家人听到此饿嚎,就让小人来看看这母猪介介有幕有留下什么物品,号给她做个衣冠冢。”
      顺成忍俊不禁的问道:“噗,你这豫州话都哪学的啊,挺像啊。”
      那年长些的婢女走了过来从榻旁的柜中拿出一包裹说道:“这慕竹生前是我们屋最会缝制的,这是她生前所缝制的绣品和衣物,既然你是她的同乡姐妹,就交由你处置了。”
      “呜呜呜,谢谢姐姐。”
      田七抱着包裹离开了绣坊,远远的看到纪衡走来,田七心中慌乱,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别的路了,只能紧紧抱着包裹低下头走去,暗暗祈祷纪衡别发现她。
      谁知走得太急,田七不小心一脚踩中了裙角摔在了纪衡面前,包裹中的东西撒落一地,田七连忙收拾起来。
      盛安怀倒吸一口冷气,眯起了那招牌式的双眼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女子,心想现在府里的婢女为了得到节帅的关注,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盛安怀呵斥一声:“大胆!冲撞节帅该当何罪!”
      田七赶紧掐着嗓子用豫州话说道:“奴婢治导错惹……”
      纪衡皱眉道:“抬起头来。”
      “奴婢治盗错勒,奴婢九四诶慕节帅,所以才使出这雕虫小技,奴婢知道错勒,奴婢无脸再见宁。”
      纪征在假山后面憋着笑憋的脸通红,这鸭子一样的声音真是有够滑稽的,这女子真是可爱的紧呐。
      纪衡训斥道:“若你以后再以这种手段吸引人注意,我定不饶你。”
      “谢节帅!”
      见纪衡越过她身边离去,田七赶紧捡起包裹逃走。
      纪征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拾起田七遗漏的一个香囊,继续跟了上去。
      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房间,田七进了里屋换了太医服后,出来翻找着包裹里的衣服,却没有找到寸断,田七不禁疑惑起来,难道是她猜错了?
      田七苦恼的问道:“当初凶手把寸断放在油纸里,油纸遇水也不会烂,而且又是薄薄的一片,除了放进我的腰带里还有郡主的酒水里,还能放在哪?”
      顺成想了想说道:“衣服的内衬里?”
      田七边嗅边找了一番说道:“这些衣服里也没有那寸断的味道啊,真的是她吗?还是说她把寸断用完了?”
      顺成也陷入了沉思,没在衣袖里又会藏在哪呢,这时她看到衣物旁放着的那一堆香囊,起码有十七八个,奇怪道:“她缝制这么多香囊做什么。”
      田七拿了两个嗅了一下,顿时被这刺鼻的香味给熏的头晕,嫌弃的说道:“这放的香料也太多了吧,熏的我鼻子都不好使了,都闻不出什么味道来。”
      顺成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如果想掩住这气味,就得用一个更重的味道来盖住它。”
      田七和顺成对视了一眼,连忙将所有香囊都倒了出来,一个个拆开翻找着,果然在一个香囊中找到了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田七拆开闻了闻说道:“没错,是寸断。”
      在窗角偷听的纪征面色凝重,打开自己捡到的那个香囊,见里面也装有一包与田七手里一样的药物,看来此事恐怕和淑夫人脱不了干系,不过这田七怎么这么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纪征勾了勾嘴角,此女子真是个特别的人啊,有趣有趣,纪征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屋内的人,随后离开了,他要去把案件进展告诉兄长。
      田七看着手中的香囊无比苦恼:“哎呀怎么办啊,如果我将这装有寸断的香囊交给节帅的话,那我就得坦承我之前知道腰带□□一事,不行不行,我不能说,告诉节帅我就完蛋了。”田七抱头颓废的趴在桌上。
      “可是我要不说,等花谢了案子还没破获,我也完蛋了,郡主我该怎么办啊!”
      顺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实话实说就行。”
      “可是节帅喜怒无常,若是知道我骗了他……”田七不敢想下去,她怕到时候等待她的不是屁股开花就是脑袋落地。
      见田七面色惊慌,顺成知晓她又在瞎想了,伸出一根玉指,带着宠溺的笑意轻点田七额头说道:“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节帅可比你想象中要仁慈。”
      这一点,点进了她的心,田七面上慢慢爬上红晕,直勾勾的看着顺成。
      顺成的手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收回来了手,面上又恢复了淡然神色。
      气氛有些尴尬,田七失落的低下了头说道:“那等明日我去与节帅说明。”

      书梁阁内,纪征已将田七调查到的说于给纪衡。
      纪征看着桌上的香囊说道:“这香囊我已经查清楚了,慕竹缝制香囊的布料是用剩的布料边角,但特殊之处在于它曾是贡品,是父亲赏给淑夫人的,我猜测淑夫人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慕竹私自用这布料缝制了香囊,还把寸断藏在里面。”
      纪衡拿起那包寸断瞧了瞧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查到了什么。”
      “慕竹在绣坊负责发放纪府所有人的穿戴衣服,那对田七动了手脚的极有可能是慕竹,而且慕竹死前曾要求见淑夫人一面,却被人拦下了,死后淑夫人派人给了慕竹家人一笔钱,明面上是尽主仆之仪。”
      纪衡陷入了沉思,这结果让他有些诧异,他与漱夫人并无太多交集,她为什么要害他。
      “淑夫人?看来我们这位淑夫人身份并不单纯,自从八年前她被父亲收入府中就一直很安静,现在她害死郡主明显是为了要对付我,可我从未与她有过其他交集啊。”
      纪征问道:“兄长是否已经猜到这幕后是谁指使淑夫人的?”
      “八年前发生过什么大事你忘了吗?”
      纪征回想了一下说道:“董家山庄?!”
      董家山庄当年占山为王祸乱乡民,当地百姓苦不堪言,老节帅领命前去讨伐却被困在山中,当时是纪衡领兵去救援,救出了老节帅,也斩杀了山庄的几大首领。
      纪衡点头道:“淑夫人就是当时结识的父亲,因为她是父亲带回来的人,所以我们从未怀疑过她的来历,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是董家山庄的人?”
      “很有这个可能,如果这一切都是董家的复仇,兄长被刺杀,郡主被毒死,这一切都可以连起来了。”
      “阿征,接下来由你去查这纪府中是否还有董家的余孽,还有派人暗中盯着淑夫人。”
      纪征犹豫着说道:“那这田七……兄长打算如何处置。”
      纪衡一顿,沉默片刻开口道:“是生是死……看他自己选择。”

      翌日,纪征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纪衡说道:“我根据兄长的推测,将当年董家山庄人员名册对比了一下,发现有一个人与漱夫人十分吻合。”
      “何人?”
      “董家山庄有数位当家人,其中一位当家人之女名叫廖淑仪,与董家山庄庄主之子董子淳青梅竹马,当年兄长征讨时,他俩皆失踪,所以我猜想这淑夫人就是当年失踪的廖淑仪。”
      “看来失踪的董子淳也还活着。”
      “咱们可以审问她。”
      纪衡冷笑一声:“她在府里忍辱负重八年,等待复仇机会,而且还没有被人发现,想要撬开她的嘴,难。”
      这时,盛安怀走了进来禀告:“节帅,今早淑夫人出府了,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
      纪衡心中一沉:“看来廖淑仪已是董子淳的弃子,本来我暗中派人跟着廖淑仪,想借她手引出幕后之人,但是这幕后之人并不简单,识破了我的计策。”
      盛安怀回道:“节帅分析的是,她出府时显得很紧张,回来的时候很失落。”
      “盛安怀,立刻派人去封了廖淑仪的禧寿苑,阿征,你即刻去调查她出府后的路线和接触了哪些人。”
      酒楼暗阁内,黑衣人单膝跪地:“少主,淑夫人已经被困在纪府,下药一事恐已败露。”
      白袍男子说道:“给义父去信,就说淑仪事败,让他先回来。”
      “那淑夫人……”
      “事已至此,她自有决断,你我无需担心。”
      白袍男子愤恨的捏紧了拳头,满脸悲戚:“淑仪,我一定会让纪家满门血债血偿。”

      “田太医,节帅传你去书房。”
      田七在房内正犹豫着该怎么告诉节帅,门口突然出现了侍卫,田七害怕的望了一眼顺成。
      顺成安抚道:“我陪你去,你老老实实的将你查到的告诉纪衡即可,你对他忠心,他不会降罪于你。”
      田七只好跟着侍卫去了书梁阁,将田七带到后,侍卫便退下了,田七一进门,见屋内无其他人,只有中间的纪衡冷冷的看着她,满身肃穆,威严无比,田七害怕的腿脚发软跪在了地上,顺成从香囊中飘了出来。
      “小人拜见节帅。”
      田七见对方半天没有声响,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却见刚还很是严肃的纪衡此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神中还带着些惊恐。
      纪衡吓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挤出了几个字:“你你你…………”
      “节帅?”田七很是疑惑,这节帅干嘛用这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么害怕吗?这是又犯病了?
      纪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指着田七旁边喊道:“你你你!顺顺顺成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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