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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
魔城旁,随着乱风四瑶的密林中,秉修靠着身后古树,正调动体内异火疗愈着身上的伤口,一旁还是那个披着黑斗篷的熟悉身影,正满脸严肃地朝魔城中望去,似在找寻着什么。
“你没事吧?”
“就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我!倒是你,方才若你没来捣乱,我早就杀进城中……”
“方才若不是我!你可就要犯下错事了!”
“是怕我杀了那老魔?!可这又有什么不好,他死了,我要带走师姐岂不更事半功倍?”
“不!你想太多了,君邪同魔帝一同诞自上古时期,论其实力,是丝毫不落于魔帝半分的,也是好在他那骨子里天生的奴性,才自己将自己的实力压制掩藏,目前这间中,也只有魔帝才有能力杀了他!”
“你是意外获得了馗种和那异火的力量不错,不过可惜你还不会自如运用!”
“那是怕我失手杀了那二鬼将,从而得罪魔帝?”
“自然也不是这!”
“如此我便不懂了,我究竟会犯下些什么错?!”对话同时,秉修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起身来到持年身边,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要说你还真是头脑简单!我且问你,就说当下,是魔帝厉害还是那君邪或那二鬼将厉害?”
“现在的天下,东岳不在,自是我师姐最厉害!不是瞎捧,就是这各间的妖邪加在一块,都达不到我师姐的半分修为!”
“如此,你猜猜为什么,连魔帝都一时无法击败的三清天帝,会就如此死在君邪和两个小小的鬼将手中呢!”
“难道不是,师姐吞下众神魂识后,心魔顿起才不敌三清天帝?”听秉修分析如此,持年也只浅笑摇头,否定了他的答案。
“众生还在呢!”持年简单几字秉修自然是理解不了,只顺着持年的目光望去,是三明和扶赐二人,跟着君邪一起朝高殿而去,可能是要向翡歌请罪。
二鬼一路上都只是低着头不言语,根本看不出来有何不对劲的地方,秉修疑惑,正想回头问持年究竟在看什么时,那扶赐却先有了动作,随手就拽过一旁经过的小鬼,掐住其脖子直接捏爆,又尽数吞入了口中。
君邪回头疑惑也只片刻,见连一旁三明对扶赐这行为都丝毫没感到惊讶,也就没细究,回身只加快了脚下步伐。
君邪没看到,可林中的秉修和持年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一瞬间,在扶赐眼中竟有金光闪过,是神明的味道!虽转瞬即逝,可还是被秉修捕捉到。
众生还在!各间一起的根源便是众生,因为众生有了信仰才会有神,如此,众生尚存,神明又怎么就会轻易被打败呢!骗局!这一切都是骗局,众神的死是骗局,三清天帝的死也是骗局!
直到现在秉修才反应过来,心系翡歌同时就要冲出去,又被持年及时拦住。
“你放开我!师姐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师姐再落入危险!”
“你若现在就如此贸然闯进去,死的只会是你!魔帝目前心中灵障未除,处于昏迷,城中全权是交由君邪,同那魔帝身旁的男子管理,他对你的杀意,你当真看不出?”
“此刻出手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倒不如借这个机会,等那残存的众神魂识完全控制了妖邪魔族,再趁乱带走魔帝!如此方可一绝后患!”持年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无道理,秉修显然也知道,只得悻悻作罢,望向魔城高殿的眼中依旧满是忧心。
“真不会出事吗?”
“若真出事,我相信魔帝身边那男子也一定会以命相拼的!对吗?”话落秉修并没有回话,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就如此静静地望着面前魔城,也不知彼此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乱风依旧呼啸作响着,不时朝城中的街道上带去一股子血气,修为低些的小妖对此倒并不在乎,反是那些一向行事嚣张的大妖又紧张了起来,猛抬头细嗅着试图确认自己的猜想。
而下一秒径直落到鼻尖的一支沾血羽翼,便直接证实了这个猜想。
还是那妖万岁手下的豹妖最先反应过来,翻身跃上屋顶,视线绕过高殿,朝再后的魔军军营望去,果然军营上空血气缭绕着,就见几位翼族王贵被枷链直穿双翼而缚在原地上空,却还依旧满脸不服地在试图挣脱。
挣脱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可随之同时,翼上的殷血也顿时就如雨点般落下,画面一时恐怖倒又不失诡美。
这翼族虽不属万妖谷收编,可也算是友邻,偶尔还会一起并肩对抗那些善道的入侵,这么上千年来,关系也还算不错,隐约还有要投入万妖谷的意向。
可谁能想到现这翼族又不知是哪里招惹了魔帝,难不成就只因为方才那冒犯闯入魔帝战斗的妖也生了一对双翼,所以才牵连着翼族,被那倾爷打着宁杀错不放过的由头,就这么被尽数囚禁屠杀?
或许还真就只是因为这样,毕竟谁又能搞清这些为魔的都在想些什么,下一步又会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举动呢!
不行,自己得先去知情万岁一声,再怎么说那两位前妖帝也是魔帝的师叔,这情面,魔帝应该不会不给吧!
豹妖想着便动身,趁这最后几位翼族王贵还没完全惹怒魔帝前,能保住一位是一位!
转身跃檐腾疾着一路狂奔,却又速度快到直接掠过了书郎逐殷旁,也没能及时察觉过来,不过可能也是不想察觉,因为任谁都不想看到,曾带着自己族群斗天战地恣意风发的一代妖帝,现居堕落到和一个秃子扭打在那,像个无赖般满口污言互吐口水的样子。
这画面,若自己再猛扑过去跪拜在那,自己又成了什么?所以与其自己凑过去丢脸,还不如让万岁来淌这一趟浑水。
而也是这画面,顺便就彻底打消了师叔团几人,在劝知心中尚存的最后一丝威胁。
“这几人就是纯纯的智*!”这便是劝知观察分析许久而得出的结论,他同惠儿之间并没有翡歌同惠儿那般熟,故看得惠儿身后跟着的“痴汉”刑判,也没有要出手阻拦的意思,只轻轻又关上了窗户。
转身慢步来到榻前,脚边衣摆不时带起覆满整间屋子地面的一层黑雾,雾中还有隐约血符染金,在如游鱼般腾跃畅游,如此一看,翡歌体内的众神灵识,应该还没被百民之怨完全抹制。
翡歌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榻上,身上血伤是已经愈合不见了,可眼角的泪痕还依旧挂着,右手紧握到指尖泛白也不肯松开,劝知当然知道翡歌紧握着的是什么,是会有些不快,可也舍不得强行掰开,怕弄疼了翡歌。
只倚坐榻沿而满眼心疼又带些庆幸地轻抚着翡歌颌侧,指尖从颈窝开始慢慢向上,一遍一遍临摹着那诡艳又充满诱|惑的魔纹,嘴角的弧度逐渐意味不对。
“帝上!归意首先要恭贺帝上,终是一统各间了!”劝知一语淡淡,而尚未清醒的翡歌自然是不会回话,不过却也一点不耽误劝知在那自顾自低头轻笑着,就似在和翡歌打情骂俏一般。
“其次,归意还要恭贺帝上,帝上很快就要脱离一切的痛苦了!帝上醒来可以责罚归意甚至流放归意!可归意却还是要说,归意从未后悔做下此事,这所有全只因为……”劝知说话同时,又循着将翡歌紧握的右手整个握入掌中。
俯身以鼻尖唇瓣轻挲着,抹去了翡歌颊上就快要凝固结白的泪痕。
“因为归意已经喜欢帝上,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归意现在,甘愿为了帝上,忘记自己过去的名字过去的一切!甚至可以为了帝上去死……只是在这所有发生之前,归意还不想看到帝上再对任何男子莞然!”
“帝上知道吗?”
可能也是此刻本身心中就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再加上这满地怨戾牵带着扰了劝知的心智,竟不由得,劝知腔中就燎起了一股无名火。
在劝知眼中,此刻翡歌的身间似乎藏着什么,有致命吸引力的香气一般,直接就粗暴闯入了劝知鼻间,甚至锁住了其整个浑噩意识,控制着劝知温柔压身而上,修长的指节缠绕着,又慢慢解开了翡歌腰间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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