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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下毒暗线,前夕
下毒暗线,前夕。
“他又有什么懂与不懂,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也正叫人厌烦。”
“你要是下次有时间,将他除了便是。”那一旁高座之人,一身紫袍镶嵌金玉其内,指间的弯弓戒照旧是缠绕在指间,就如同那权势和地位的象征。
金戈鼓鸣,袍摆金玉扶泽,随着那阴翳之处的金丝高座位置也能够隐隐发着光泽,就好似上好的宝玉无论是在昏暗屋内,还是在那赤阳之下,也可窥得那矜贵之姿。
此刻的八皇子朗崑眉眼带着一抹狭长且倒勾,好似漫不经心摆弄着手中的淘物挂件的倒漏时钟,随着时刻的走游动向察觉着时刻的变化之间,面容也稍显的沉阴淡薄,薄唇挺鼻劲臂茧指,全然的玄轩长相看似分明也带着些弧度的柔和,身形挺拔且修身,是典型的长相俊朗却偏向阴翳些,难免让人觉得其气质与其余的皇子差异较大。
只是这言语之中的意思,好似毫不留情似的如同对待什么寻常物件般,轻而易举便要将人除去。
此刻那面前半跪着的暗线不免尊敬听从,但这言语之中听闻、那人不免汗颜,“那可是太子殿下护着的人,这单想必不好。”期间关键联络,多半更为清晰。
这话一出,也是惹得八皇子朗崑有些生气起来,当中目光如同投掷而来的剑刃似:“有什么好与不好,无非也都是那般。”好似平白无故的平淡间忽然生气,心气也逐渐拔高,但随即也阴翳几分,带着攻击性。
两人看着就好似打哑谜似的,八皇子朗崑言语间的意思令人不寒而栗。
“现如今死的人还少吗?就算是要担,也又有何关系,更何况他还是皇子,便不会如同天子庶民同罪。”此言一出,也不知是如何触了眉头,那八皇子则是更加厌恶起来。
“那三皇子不是从来都被称赞是睿智明睿,那便让他尝尝这所谓的离间之痛,也让那四哥试试这单纯的后果,让他好看些被庇护的姿态。”或许只有真正见过,方才知晓。
那些偏爱当中,那些众目睽睽当中,凭什么,究竟凭什么呢?为何偏生他能够与太子同住同行,自己则只能远远撇着不能靠近,这也的和颜悦色本不该是对他的啊,明明他曾经就是说过的,太子曾经就是说过,他会对自己好的,这算什么好呢?
无妨,许是他忘了,自己也大人有大量,只是从旁下手,便让他好好看看。
“是,属下领命。”见刚刚那人仍有迟疑,一旁的一位暗卫主动上前接话,也是半跪在地上行礼标准着的姿势。
对于殇而论,一贯是忠心耿耿,八皇子也并不疑虑,“那就交由你好好盯着,至于你、要是有什么不敢干不敢作为的,好好掂量掂量你家那几口人,是不是能够顺利过活眼下上元,过个好时节。”
在起身顺势略过那暗卫殇时,八皇子的目光也望向那仍有迟疑疑虑的人,似笑非笑间好似厌世,又对于眼下的各种行径皆为无感,甚至毫不在意,又觉得索然无味仍然作为。
那一旁肥头大耳看似暗线的有名商贾只是连连点头,对于眼下这所谓的吩咐命令也不敢不从,“是了是了,这事情肯定是得办,也需要办到的。”
甭管是不是什么太子了,毕竟还是自己与家人的小命更为重要,这是不做也的做的事情,到底做不做也是早晚的事情,做便做了罢。
随即也是起身退下,赶忙去吩咐下去按部就班的行事。
大致这有名商贾也清楚,自己若是不做暗中搞些什么小动作,也是容易被发现了,倒不如还是按照原来的行事,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栽赃嫁祸,如今也是在繁都这处地界,到底是比起其余的地方更好行事,也便如此,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在那有名商贾退下之后,原先看似暗卫模样的殇的确是缓缓起身,跟随在八皇子的身后,“主人莫生了动气,这事情属下皆会暗中行事跟随,便不会有何意外发生。”随着动作也照常是护着八皇子的身后,也从未让任何人有近身且不提防的机会。
“只是属下唯一疑虑则是,我们为何偏要在这个时刻动手,本就是同盟的节骨眼,如若事成难免节外生枝,如若是要朝着四皇子下手,岂不是所以打草惊蛇,还是属下错意,皇子是想来一番引蛇出洞。”
那暗卫面色淡漠,只有高高束起的马尾与一身劲装护腕显得精神些,看样子多年跟随在八皇子的身边,也是少有得见的,因此思想方式多半也能够理解几分八皇子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何,毕竟他本身就是归属于皇子的利益从属。
然、此刻的八皇子则是漫不经心的握着手中的扳指,又顺势朝着那弯弓戒施展术法间随即化作一柄长弓利箭,径直朝着那窗棂间正对着的出口门槛对去。
“长弓穿尘髓,铲方诀其择,莫问前尘,且见旧事,寸寸断,短短长。”思即最初茶饭不思,苦不堪言;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就让他觉得这样的世道也不过如此。
他们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如今见闻道是可惜。
可能旁人不知,便是一向伴随在侧的殇也不甚知晓,只能隐隐窥见几分,毕竟也并非时时刻刻跟随于其,总归是有分别时刻。
只是那八皇子究竟为何会有种阴翳厌世的感觉,的确是令人捉摸不透,也正因如此,以往原先是收了些暗卫侍从,也曾有幕僚和下属,却因他这随即阴晴不定的性情而胆战心惊,甚至觉得度日如年,长久以往后,就连他平日里的下属也大多都受不了他的这种个性,时好时坏,时晴时雨,也不知晓原先好好的有忽然发什么疯,只叫人咋舌。
只道是可惜,也只有他自身清晰明了。
原先他也并非是这样的人,毕竟皇室出来的人哪里也都是恪守礼仪,如何会像是他发病似的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忽然开始癫狂起来,要么便是狂砸东西,不将人当人看待,要么便是忽然狂笑间冷静下来,又恢复正常人的姿态,这样时有时无的发病状况,有时候还会三更半夜自个跑出去,不晓得跑到哪个山头上去。
这好好的派道长去寻他,他看别人的眼神就好似看着将死之人那般,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嘲讽那人该死不死,不如早死,甚至也会半夜刨土,在林间刨坟,的确有些不尊重死人。
便是那下属前来,看到这八皇子后,甚至见他发疯的时候还会拉着别人的衣袍去割手割脚,形似癫狂又时好时坏。
他们都不知晓为何会这样,有的没有注意过,忽如其来的就觉得这样情况,好似发病似的。
先前他本就是多么一个傲气的人,就算是曾经在军营当中练就的一段时日,虽不比那三皇子,到底说来也是榜上有名让人敬佩,何时成了这幅德行,甚至连带着下属都觉得跟随这位皇子无望,本就平庸还会发病,多半是选择错了,也是纷纷离开。
后来能够不背弃他的,也只有这往日看着平平无奇也沉默寡言的殇,实则也不全然如此,只是当初有那般名誉在外的能人所显,他自然不会注意到像殇这样的下属,他本就是少言寡语的个性,也是在后来发病时也不离不弃,更是从未背信弃义,才使得他注意几分。
只是这虽是平庸,多也是环境境地,多是资源分配不均匀造成,待那些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之人离开后,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殇,却是愈发的得以重任,甚至在八皇子可谓孤立无援时刻立下汗马功劳,甚至一跃成为最为重要得力的下属。
由此而来,乃至如今,这眼下的一切,多是殇所见闻作为,一手操办,虽是隶属不同,但是待遇的确是没话说的,比起太子殿下那样的能人异士时时伴随的累人而论,亦或是与那四皇子同行跟随而言陪同操练,还是最为机关算尽的三皇子暗中设计涉局,的确是八皇子这边的待遇是最为好的自由自在些。
起码最初的他们都不上心,也无非图个清闲待遇,后来不如往日,也自然渐渐离开。
这些事情殇也都经历过,也自然见闻,只是他也并非得力亲信,因此难免疏漏。
然而旁人不晓得,有些事情,的确是发生了也不得而知,实则如此。
在八皇子立冠那年,与皇室去陵墓祭祖的时候忽然丢了一阵子,之后再次找回也是花上了不少功夫,那段时日甚至还有人觉得这八皇子多半是遭遇不幸而亡,好在后来最为危险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虽然他们都不曾知晓究竟经历什么。
只是在被找回之后修养一段时日才算是过去,但自从那以后,原先还算是安静的八皇子自从这以后,却反而显得有些郁郁寡欢,更是在伤势好后又昏昏沉沉的病上了一段时日,旁人多说是他撞见远先祖宗的灵聚,因此身躯不免也沾染了些气气息,一时间肉体凡胎受不住才这般。
这样的言说当初还不少人相信,因此也归类于此。
便是后来差不多好了,八皇子也不似先前那般开朗,别人都说他是得了慧根,因此也不似先前那般跳脱,反而沉稳不少,但这样的慧根也不过是好的说辞罢了,毕竟有的人还说他是疯了,成日都变得与常人不同。
那时候的幕僚下属也未全然离开,多半还是有十之七八尚在,只是这有了苗头,想要离开的人自然是多了,多半觉得日后真的跟着一位会发病且没有什么权势能才得主子,多是无法对自己的将来有何帮助。
要是知晓,当初玄轩最初的能人异士不少,每一位都是独特特殊的存在,又加上玄轩皇室与朝廷提倡倡导名望不低,而且的确是得以尊重,所以在外皆为名气不小,便是皇室多少也需得以尊敬几分。
而能人异士也并非是所谓的暗卫那样隶属一生,且多有选择的余地,便是换了一位明主跟随也并无不可,所以也都倒戈过其余的皇子那边,若是混的好的说不定如今也都是得力的下属,如若是不好些的也许入不了其他皇子的眼,于是退而求其次隶属于达官显贵之处。
但就是这样,也不妨碍什么,只是在大多数的那些幕僚下属离开后,八皇子身边也愈发没人,到最近可谓是空无一人的地步,原不至于如此,只是那时候八皇子的生母贵妃见闻他成日的那副模样,又看他的确是有些疯了,所以一气之下就撤走了伺候帮协在侧的下属,让他自生自灭似的自个癫狂去,那时候皇帝也不曾管过见闻,不知是否知晓,就连八皇子的母族对他也是犹如看待废人似的目光,可谓是绝境也不假。
就当是殇还在,那处境与原先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到底是皇子落至这样地步,难免唏嘘,即便是殇有心帮忙协助,最后八皇子也仍然在心中留下了不相信任何人的心绪念想,甚至很长一段时日是畏惧见到外人,也就连殇都不能近身,每每都是害怕的表现,即便后来各种方式都试过了,才发现没啥作用,最后还是凭借着他自身清醒后很少发病才让众人觉得是恢复好了,重新给与他有的一切。
但到底是不同了,那时候的八皇子身边也并无其余的人,只有殇一人愿意跟在他身边,于是他学会了强取豪夺,既然没人愿意便将人抓来培养,他要得到他无法得到之物,既然没有忠心之人便培养忠心之人。
他们都觉得他要正常,那就正常给他们看,但到底是内心是疯的,只是隐藏的太好了些。
那段时日,也只有殇知晓他还没好,但是表面上却装的越来越好,甚至是看着完美无缺似的,在短暂的一段时日当中得到过赞誉,只可惜,那些赞誉也正是枷锁,索然困扰着的限制,八皇子后来早已经看清,也不再相信,只有殇这样忠心耿耿之人愿意不曾远离,才会让他看到自己真实的模样。
他就是病了啊,但是这样的病为何会被说是疯了,他只是自己还没好,还害怕罢了,这伪装的越好,也就越意味着私下的病会越严重,他一边担心自己的病被发现,被别人当做是疯,一边又苦苦治愈不了,寻求不到解药,只能另辟奇径缓解几分。
可惜寻求解药与探索缓解之法的时刻仍少而漫长,所以还是有一段时日是艰辛难免的,甚至他都无暇顾及任何事情,他那时候常常需要殇陪同在身边不要离开,也希望自己关押在地牢里边谁都不见,于是一处又一处的地下暗线开辟,也让他寻找各种方法尝试着如何缓解这病。
他没有疯,只是人们说多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似乎是疯了那样,他真的疯了吗?其实他知道自己没有疯,只是别人说到,但是就算是清楚他自己究竟是为何病的,朗崑也说不出口,这也不该让他怎么说。
于是长久以往的憋着瞒着,也是自个搪塞忍耐着,天长地久只有殇,在外又要维持好皇子的颜面和身份,又不能让人察觉到他复发,也就是这般,在那段时日落下了病根与隐患。
即便经过了数年,但眼下的性格也时好时坏,有时候也是端着他那傲气觉得没法缓解,又无法抉择,就算是想要缓解也找不到什么令他轻松的法子,便是之后要治病,又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不想让人觉得他不好,也只能是一股劲的努力,不让人看不起,也不让母妃失望苛刻谴责。
但是因先去之事,难免落下了些病根。
只有殇看在眼中,也觉得连同自己也疼着,那些伤痕累累,那些本就不该,也不能,看似表面的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早已经满目疮痍,还在与他们那些天赋独特的皇子一同争,也不能不争,殇曾经劝过,但更清楚他所坚持下去的岌岌可危,必然需要什么东西来填平沟壑,于是,也只能由此缓解。
结果这样的做法,起初是甩开别人了,后面却是因旧伤复发,难免又不得不被强制要求停了一段时日,这样也被亲近之人发现了些许,安插在八皇子身边的细作也察觉禀告给了贵妃得知,由此而来,即便是以往一直以来苛刻要求的贵妃也不得不服软认输了些,觉得自己是逼的太紧,但她又何尝不是身处期间难以抉择。
他就是她,像她,自然是她所生的最为清楚,她也是咬着牙好不容易坐到如今的位置,她经历过多少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事情,又有多少姐妹折在期间,这所谓的宫墙困住的人太多,地方太小,无论如何也都无法不争。
因此像他那种人,不肯服输,更不愿认输,哪里来的是这等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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