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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书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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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史密斯夫妇+后天



      吱嘎吱嘎!

      钢铁摩擦的吱嘎生很是刺耳,这个声音就响在众人耳边,约翰站起身,看到窗外缓缓的飘过一艘巨轮,这样一艘在海上航行的巨轮,竟然有一天能开到人类生活的街道上,大自然发起脾气来,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身边传来众人的惊呼声,“是船!”
      “妈妈,大船!”
      “这么大一艘船,竟然开到了市中心!”
      ……

      “看船体的文字,这应该是一艘俄罗斯的船,竟然会被风浪卷到了纽约,真是不可思议!”许念在约翰的怀里小声的说道,“看了,灾难不止降临于此。”

      “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约翰倒是不担心他的父母,两人正在南半球享受阳光和美食,玩的乐不思蜀呢。

      “还在下雪,温度也越来越低了。”许念倒是不冷,这几天的灵气十分充裕,她可以吸收周围的灵气转化成热能,许念一直握着约翰的手,源源不断的热能也一直游走与约翰全身。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流浪汉牵着他的狗跑了进来,声音急切,“嘿,哥们,外面有很多人,我正在遛狗,看到有好几百人,正在雪地上行走。”

      图书馆里的保安闻声跑了出去,这两天一直是他在维护秩序,大家也都比较相信他。

      流浪汉的一声高喊,惊醒了在睡觉的众人,大家纷纷涌向窗户边或门口,观察窗外的情形,许念和约翰并未过去查看,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温度持续在下降,不曾中断,并且没有停止的迹象,一但行走在路上,突然遭遇到极冷气温,众人瞬间就会失去生命。

      旁边窗边的几人和进来的保安交流了看法。

      “他们要去哪儿?”
      “他们要离开城市,要不然就太晚了。”
      ……

      “OK!所有人,安静!”保安的声音很浑厚,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最后一个人收到手机信号是什么时候?”

      一个头戴灰色毛线帽的女生,双手揣在上衣兜里,“一个小时前,我刚接通了我在孟菲斯的表亲的电话,他们已经开始向南方疏散了。”

      保安听到女生的话,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也应该离开这里,冰已经被冻的足够结实,我们可以走了。我们应该在雪太深之前赶紧离开。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包裹严实,我们马上离开。”

      许念和约翰并未听从保安的意见,约翰朝许念摇摇头,两人并未起身,一直相拥,依偎在一起,即使外面下着鹅毛大雪,约翰抱着心爱的女人,全身都暖哄哄的,他的下巴在许念颈间蹭了蹭,“老婆,你好香!”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正行!”许念能明显的感觉到小约翰在慢慢苏醒,没好气的拍拍他的手,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了一口,末了,又不舍了亲了口。

      身后传来约翰因将脸埋在她的颈边而发出的闷笑声,胸膛的频繁震动,显示了他这会儿的好心情,半响后,才在她耳边说着,“好了老婆,我不闹你了,等我们离开这里,我要……”

      后面的话很是小声,就是耳边的呢喃,却弄得许念耳朵发烫。

      前座的那个黑发的男孩叫萨姆,他本是在睡觉的,却一把拉住了和他同来的,想要离开的一个叫J.D的男生,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不能离开这儿!”

      J.D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萨姆,大家都离开了。”显然,J.D并不认同萨姆的观点。

      “我之前和我爸爸通电话,他告诉我,一定要待在屋子里面,他说风暴会杀死所有在风暴里的人。”

      萨姆旁边就是他在门口救的那个漂亮的小女生,叫劳拉,他拉了拉萨姆的大衣下摆,显然她也听到萨姆所说的了,并且相信他,“萨姆,这个消息你应该让大家知道。”

      “我知道!”萨姆认同的点点头。

      他起身朝那个建议大家离开的保安跑去,“先生,你正在犯一个很大的错误!”
      “什么?”保安正在梳理人群,看到跑到自己身旁的青年,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听着,我们都很害怕,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我不是说这个!”萨姆急切的想解释。
      保安却完全没有耐心听他说话,他蹲在地上,看着身前的一个小姑娘,帮她整理好围巾和帽子,嘴里还不住的指挥着,“大家准备好离开吧!”

      萨姆知道,这群人现在离开,无异于送死,他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如果这些人走出去,他们会被冻死的!”

      人群因为他的话停滞了一瞬,这时保安才转身面对着萨姆,“你这都是些什么无稽之谈?”
      “这不是无稽之谈,风暴会越来越强,人在外面会被冻死的!”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问道,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像个学者。
      “我爸爸告诉我的,他是气象学家,在为政府工作。”萨姆诚实的回答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眼镜男继续问道。
      萨姆说出了他爸爸叮嘱他的那些话,他看向众人,“我们应该留在室内取暖,等待风暴过去。”

      保安却不认同萨姆的观点,“看看外面的那场大雪吧,正在一分一秒的越积越厚,我们困在这里,没有食物,没有补给,没有救援,就这样等死吗?”
      萨姆根本劝不住这些想要离开的人,尤其是听了保安的话,众人又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在灾难面前,离开还是留下,没有人知道,到底哪个更安全,也许留下来是等死,走出去说不定能寻找一条出路;也许走出去会遭遇不测,留下却会保存自己,此时,谁也无法说服谁,生命是自己的,大家有权坚定自己想法。

      保安的声音回荡着,“我们走,大家跟上!”
      萨姆还在极力劝大家留下来,说着他父亲告诉他的事实,“风暴正在加强,它会越来越猛烈,你们无法活下来的!”

      人们从他身边经过,留下来的却寥寥无几,“先生们,请留下来?留下来吧?”

      最后,这个公共图书馆里,留下来的,算许念夫妻在内一共十个人,那四个学生,流浪汉和他的狗,眼镜男,女图书管理员,和只身一人的金发女孩。

      女图书管理员将众人领到顶楼的一间独立阅览室,这里有一个壁炉,“就是这里了,壁炉差不多有一百年没用过了。”

      众人冻得瑟瑟发抖,说话都带着颤音,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萨姆大步朝壁炉走去。

      他检查了一下壁炉,就转身拿起身旁桌上的一摞书,随手就扔到了炉膛里。
      女图书管理员都惊呆了,她是十分爱惜是本的,“你在干什么?”
      “你以为我要烧什么?”萨姆头也没回的继续点火。

      “你不能烧书!”女管理员急声制止他。
      眼镜男也适时的补充道:“对,绝对不能!”
      萨姆回头一句话秒杀两人,“你想冻死吗?”
      眼镜男——First Blood!

      众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在死亡面前,大家都妥协了,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至少图书馆的这些书没有。
      金发女很识时务,“我去多找一些来。”
      和萨姆一行的黑人男孩布莱恩跟金发女一起走了,“我来帮你。”

      眼镜男见风转舵,“我也跟他们一起去。”

      许念和约翰也一起出去,两人将阅览室的桌椅板凳都拆了,放在运书的小推车里运到壁炉房。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桌上放着一堆从自动售卖机里搜罗来的巧克力和薯片,流浪汉也给了大家一个提供了一个获取食物的来源,垃圾桶!
      用他的话来说,“垃圾桶里总有吃的!”

      虽然众人被困在这里,可是大家的情绪看起来还不错,目前看来,他们还是安全的,眼镜男和金发女搭伴干活,金发女看也不看,随手将书架上的书扔到推车上,眼镜男一把夺过了金发女手里的一本书,并且义正言辞的说着:“我们不能烧尼采的书!他是19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

      金发女非常不屑的回道:“拉倒吧,他是个狂妄的沙文主义者,还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他不是狂妄的沙文主义者。”眼镜男辩驳道。
      金发女也不甘示弱,“但是他确实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对吧?”
      眼镜男——Double Kill!

      黑人布莱恩捧着厚厚一打书,笑着看楼上争辩的两人,“嘿,别争了,这里有一区关于税法的书,我们都可以拿来烧。”
      眼镜男——Triple Kill!

      外面寒风呼啸,几人没有可以联络外界的工具,即使有,现在也没有人可以来救援,他们现在只能自救。

      约翰将一个大沙发推到壁炉旁边,这里靠近热源,许念从外面找来两条厚厚的毛毯,两人躺在沙发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其余几人也是翻找着这里可以取暖的物件,将自己包裹严实,可是即使是这样,大家依然冻的哆哆嗦嗦的,众人尽量减少活动,减轻饥饿感,食物本就不多,十个人,根本不够消耗的。

      布莱恩一直在鼓捣他手里那个坏了的收音机,他自己修了修,几天了,收音机里只发出了呲呲呲的电流声,除此之外,许念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许收到过,她错过了而已。

      萨姆几人又推了一车书进来,这间不小的屋子里堆满了书籍和拆卸了的桌椅木料,桌椅木料都是许念和约翰弄得,这些可比搬书有难度,费力气,看着这一大堆‘燃料’,也让人安全感倍增。

      他一进来,布莱恩就向他使眼色,两人小声的交谈着,许念和约翰的五感都比普通人强得多,只听布莱恩小声说着,“萨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风暴,风暴席卷了整个北半球,欧洲现在已经被埋在十五英尺厚的积雪下面,也许更厚,他们说,这里的情况也会一样。”布莱恩扬扬手里的收音机。

      “十五英尺,大约四五米厚,我们现在在图书馆的顶楼,大概十来米,只要能挺过风暴就好了。”许念也和约翰交流着自己的想法。

      约翰亲了亲许念,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即使是长眠于此,我也甘之如饴。”
      许念也笑着回了约翰一吻。
      即使她什么都没说,约翰也能从她满眼的爱意中感受到他的心意,约翰觉得,这一刻,他更加的爱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了,他怎么会这么暖心呢!简直就是个大宝贝!

      两人的甜蜜并没有惊扰到其他人,布莱恩颓丧的看着萨姆,“萨姆,我是说,我想你爸爸他到不了这里了。”

      “不,他会来的!”萨姆对此非常坚信。
      布莱恩摇摇头没说话,继续低头摆弄他手里的收音机。
      看着布莱恩的表现,萨姆又重复了一遍,“他回来的!”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父亲,正顶风冒雪的朝他赶来,即使一路艰难险阻,困难重重,也不能阻止他那颗迫切来解救自己儿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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