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爱断层

　　……
　　7月3日·校外咖啡厅·14:17
　　空调外机嗡嗡作响，阮昭的指尖在冰美式杯壁上划出第三道水珠的痕迹。落地窗外，程叙正穿过马路朝咖啡厅走来，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半甲花臂上的彼岸花纹身。他手里拎着个黑色鳄鱼纹手提箱，196cm的身高在人群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项目尾款。"程叙把手提箱平放在桌上，指纹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他修长的手指在箱扣上轻轻一按，箱盖缓缓弹开，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百元大钞，每一沓都用银行专用的白色纸条捆好，在咖啡厅的暖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阮昭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碎玉吊坠，感受到银边上细微的纹路。"你..."她的声音发颤，"就拎着这个招摇过市？"
　　程叙懒洋洋地勾起嘴角，左耳新换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他漫不经心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色卡片，在桌面上轻轻一滑："放心，我黑进了沿途三个监控系统。"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程序员特有的自信，"倒是你，想好怎么藏私房钱了没？"
　　阮昭的耳尖瞬间发烫。这半个月的地下恋情像场刺激的谍战——图书馆古籍区的亲吻要避开摄像头，游泳馆最晚场次的十指相扣要选在监控死角，连手机聊天记录都要用区块链加密。她看着程叙推来的黑卡，卡面上烫金的"CX&RZ"字母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用这个。"程叙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副卡。"
　　阮昭正要拒绝，程叙已经变魔术般从西装另一个内袋掏出个蒂芙尼蓝的丝绒盒子。盒子在咖啡厅暖光下泛着天鹅绒般的光泽，当她看清盒中之物时，呼吸彻底停滞——是枚六克拉的蓝钻戒指，主石呈现出完美的枕形切割，在灯光下折射出海水般深邃的光晕。十二颗碎钻如众星拱月般环绕主石，每一颗都经过精确计算的角度切割，确保在任何光线都能折射出最璀璨的光芒。
　　"上周苏富比拍卖会收的。"程叙的声音轻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却掩不住语气中的骄傲，"叫'海洋之泪'，和你眼睛颜色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铂金戒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GIA证书上的净度是IF，无瑕级。"
　　阮昭的指尖悬在戒指上方，突然注意到戒圈内侧刻着极小的字："2017.04.17-∞"。她的眼泪砸在钻石上，溅起细小的光点。这个日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日子，也是程叙手表永远停驻的时刻。
　　"其实..."她摩挲着碎玉吊坠，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爸下周要去苏黎世审计。"
　　程叙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即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残影，三秒后把屏幕转向她——是两张头等舱机票，明天下午三点飞往马代。电子票面上清晰地显示着他们的名字，座位号是相邻的1A和1B。
　　"你..."阮昭瞪大眼睛，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怎么知道我护照号？"
　　程叙的拇指抚过她无名指根部的茧，那是长期写字留下的痕迹。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你大二办申根签时，我黑进了学校档案系统。"语气稀松平常得像在讨论晚饭，"周奕表哥在出入境管理局。"
　　咖啡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金融系的女生说笑着走进来。阮昭条件反射般合上戒指盒，碎玉吊坠在领口晃出一道银光。程叙眼神暗了暗，却配合地靠回卡座阴影里，花臂上的彼岸花隐没在昏暗处。
　　"戴着。"他突然压低声音，推来张房卡。黑色的卡片上烫金的"瑞吉酒店"字样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今晚八点，总统套。"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我准备了惊喜。"
　　7月3日·瑞吉酒店·20:17
　　电梯镜面映出阮昭通红的脸颊。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蓝钻戒指，六克拉的重量沉甸甸的，却又恰到好处地贴合她的指围。电梯直达顶层，门开时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满室烛光摇曳，地板上铺着从玄关延伸到卧室的玫瑰花瓣，每一片都新鲜得仿佛刚从枝头摘下。程叙站在落地窗前，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满背的蟒蛇纹身被高级定制西装遮得严严实实。他转过身，手里捧着个水晶盒，里面是颗完美的心形青柠糖，在烛光下泛着熟悉的荧光绿色。
　　"项目分红的十分之一。"他指向客厅角落，五个爱马仕行李箱敞开着，里面整齐码放的现金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剩下九成当创业基金。"
　　阮昭的视线突然被卧室里的东西吸引——那是块巨大的电子屏，几乎占据整面墙，实时显示着某支加密货币的走势图。各种复杂的K线和技术指标在屏幕上跳动，最上方赫然显示着"ZX Chain"的字样。
　　程叙从背后环住她，薄荷烟味混着高级龙涎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下个月上线，用我们名字命名。"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叫昭叙链。"
　　窗外，京市的灯火如星河倾泻。在八十层高空的无人之境，程叙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吻她。蓝钻戒指在烛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光泽，就像那年他们约定要一起去看的海。落地窗倒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与窗外的万家灯火融为一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见证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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