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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让让，麻烦让让啊。”瘦子侧身而入，到最后一层了，觉醒者身上大大小小都有些伤，瘦子完好无损，大家的眼神多少有些看不起，他讪讪地溜到魏莱后背。
只有魏莱没特意看他。
“魏莱小姐，伤口需要处理一下吗？”
“不用了，不用......”
肖丽从口袋里拿出药水和纱布，不由分说地包扎起来，魏莱心里慌乱，她很少被漂亮的女孩子悉心照顾，她只觉得被肖丽握住的皮肤在发烫，要不要抽回手来？
“那个......我可以贴只兔子吗？”
“兔子？”
肖丽重重地点点头。
“好啊。”虽然但是为什么是兔子，肖丽掏出兔子的卡通贴纸，它带着粉色发卡，魏莱挥舞着手臂，兔子在空中晃着笑脸。
“好！可！爱！我喜欢这个！”魏莱站在原地摇头晃脑。
咔地一声响，大家的目光汇聚在即将打开的门缝上，一束微暗的光透入，一具尸体伏倒在地上，是一起参加试炼的觉醒者。
瘦子发出惊呼声，魏莱瞧了一眼他的样貌，是中枪而死，位置正中眉心，很是熟悉，魏莱的手抽搐了一下，从地面往前看去，还有三具尸体。
两之前在她脑海里响过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了。面都是水泥铸造的高墙，前面有一条过道。
是这个房间。
魏莱打开手电筒，一头凶悍的丧尸闭着眼睛，它的口部和四肢用特制的锁链重重捆住，它抓挠过的地方留下或深或浅的划痕，墙壁和栏杆残留着斑斑血迹。
弥漫着腐腥气。
地上还趴着一个人。
周延？
人没有醒，他怎么晕来晕去的，魏莱忍不住吐槽。
他之前还在看台给她加油的呀，魏莱扫了一眼绑住周延的绳子，对方的手法很老道，他关在这儿的时间不长，是那个时候，从她和岳南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喂，你小子！”
魏莱拿灯使劲摇晃，见人还是没反应，便去找房间的开关，竟然在那么上面，只能上去咯，魏莱握紧铁杆顺着往上爬，将开关往下一踩。
“魏莱你疯了！我们这几个人不会是它的对手。”
魏莱回头道：“里面有我朋友，那家伙很胆小。”
“如果你们害怕，就把我和它关在里面，我替你们解决。”
“你说什么？”一个觉醒者感到很好笑，“你解决，就凭你一个人？逞英雄也要有个限度。”
魏莱和他素不相识，他竟然吼她？
瘦子连忙跟上一句，道：“他说得有道理，我们这边不剩几个人了，你要是死了，我们就更加处于劣势。”
觉醒者面色不太好，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让她注意安全，为什么只让她冒险呢。
“噢，”魏莱淡淡应了一句，一跃而下，落在哄她的觉醒者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叫什么名字？”
“赵西临。”
“我不会放弃我的朋友，既然你们不愿和我面对它，我又为什么要和你们面对其它危险？”
西临抬头，骤然撞入她敞亮的双眸，直到她转身走了。
“肖丽，帮我关门。”
“是。”
肖丽听从魏莱的指令照做，从开始到现在，肖丽始终对魏莱以外的人和事不感兴趣，西临听说了魏莱和涂格灰的特殊关系，难道她是涂格灰派过来保护魏莱的人？是啊，肖丽看起来比自己可靠多了，万一出事，黄昏之地的领导人们肯定比自己着急，他难道能派上用场吗？
屋内，魏莱脚步声落地，她注视着这个被关押着的丧尸，它没有冲上来就咬，并且允许她踏入自己的领地，丧尸能抑制本能，她会相信它吃饱了就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吗？哈哈哈哈哈，蛇类在捕猎时往后退一步，是为了更快的杀死猎物，这只丧尸也在伺机而动。
只需要稍稍露出一些破绽，比如将后背交给它。
巨大的阴影覆盖下，魏莱弯起唇角，得意地笑出声，连她自己的背脊都开始发凉。
系统，让我来用用你！
【全视角启动中。】
魏莱沉入绝对的安静，系统提供的视角展示出怪物丧尸每个细节，一览无余，丧尸绷紧身体时她就判断出下一个是跃起的动作，然后伸出头颅，张开牙齿，再昂起手臂制住自己的行动。
很好，在丧尸扑过来时，它露出尖锐的獠牙，魏莱转身亮起眼眸，她侧身下滑，手臂擦过丧尸大片的肌肤，粗粝又坚硬。在丧尸恍然向她追逐而来时，魏莱利落踢上一脚，丧尸往后倒去，猛猛撞往门口，嘭地一声响动，扬起一阵风晃起肖丽的裙摆。
“咔......咔”丧尸扭动着错位的手臂，头发零零散散地盖在灰暗的瞳孔上，它遥遥望着灯光下的魏莱，很年轻很有朝气，很新鲜很美味，如果咬碎吞掉它脑中的疼痛能缓解好多吧，它已经记不得上次吃人类是什么时候了，那个人把它关了太久太久了。
好新鲜，好新鲜！
咕叽的吞咽声响起，丧尸猛地冲过来。
“啊，哪来的灯哦。”魏莱被顶上的强光照得晃眼，一个翻身踩在丧尸的肩膀上，一只脚踩在丧尸的头步，压住它咬人的动作。
“林莫，让它安静。”
“是，岳先生。”
关押丧尸的房间墙壁从两边打开，岳南坐在位置上指挥着一个小科员给丧尸注射药剂。林莫颤巍巍地经过魏莱，比起丧尸这个女人更恐怖啊！
白芷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大堆的资料，看到魏莱也只是避开眼神，坐在一旁开始翻阅，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魏莱记得白芷说过，不要太相信觉醒者，说实话她以为门外的觉醒者是涂格灰杀的，可小灰没说过他只教过她一个人。
所以，为什么呢？
不是说要保护黄昏之地的人们一起去远北基地吗？
岳南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
魏莱张了张嘴，转身去了周延身边，掏出尖刀破开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周延是远北基地的人，难道说，岳南根本没想带他们去远北基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这里了！”瘦子红了眼睛，脸上放出狂喜，受他激动情绪的影响，关押在其他房间的丧尸猛地睁开眼睛。
“黄昏之地的宝库，原来在这里，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魏莱看着瘦子陷入了疯狂，他盯着岳南后背的实验室还有白芷手中的资料，“就是这个！”
“肖丽小姐，麻烦您杀掉他。”
“恕我不能听从您的命令，我的职责是保护魏莱小姐。”肖丽有礼的俯身。
岳南叹了口气，这个黄昏之地只听从涂格灰的人太多了，多到不好管。
接着他放开房间的丧尸，让它们去杀掉也是一样的。
“魏莱小姐，您在焚尸地有一部分记忆缺失，想知道是什么吗？请您好好看看这副景象。”
那群丧尸从房间出来，聚在门外，刚刚还在看魏莱打丧尸的那群觉醒者们陷入了危险中，瘦子站着不动了，他笑嘻嘻地看着大群大群的丧尸汇聚过来，怎么会有人把武器递到他手上呢，他已经暴露了，他不能有所保留了。
“穷途陌路的觉醒者们，看看伟大的红日行动吧。”
丧尸们猛地抬头，暴出一口口尖锐的牙，围聚在赵西临一群人身边，肖丽也是，她估算着前后左右的丧尸数量，开始清剿。
这群丧尸蜂拥而上的场景，还有瘦子仰面大笑的场景，魏莱觉得有些不真切了，她走近看看，她想起来了，在那片尸群林立的地方，有一个少年同样操纵了那群丧尸，那时她干了什么，魏莱摸索着刀柄，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满身的血，是惊愕的眼神，是魏莱不再是魏莱的节点。
太多的杀戮竟然将她的精神扭曲了么。
我，我做了什么？
“想起来了？看来那帮心理学者有些用处，战后创伤，又或者杀害同类的创伤，这些是不可以掩盖的，他们只会用荣誉和仇恨来掩盖来粉饰，我们是身处于多么糟糕的世界啊。”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人类有一天会和丧尸为伍，成为觉醒者的对立面。”
“我们要自保，我们也要未来。”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岳南怒视着瘦子，刚才还在随着妄想而狂笑的瘦子安静下来，因为丧尸突然不动了，应该说它们不听从自己的使唤了，它们将锋利的指甲对准瘦子，空气中充斥着血肉搅烂的声音，瘦子死了。
瘦子是两年前到黄昏之地的，他来的时候畏畏缩缩的，也非常崇敬涂格灰先生，他努力健身说有一天要加入岳南他们，成为他们的伙伴。
是从什么时候起，岳南觉得瘦子不在吵吵嚷嚷了，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其他几名觉醒者，他们也是红日行动派来的人员，和瘦子一样。
瘦子为什么叫瘦子，岳南不知道，他也不问，因为黄昏之地不问来处，不问归途。
只是瘦子在看到同伴死的时候，眼里没有波动，虽然说他们之间接触不多，但是会这样淡漠吗？红日计划就是压在所有觉醒者身上的乌云，是谁都无法忽略的萦绕在心的恐惧。
岳南闭着眼：“涂格灰先生说过黄昏之地的未来由黄昏之地的人掌握，将死的鱼儿要扑腾，这是母亲告诉我的话，我会带他们离开这里。”
“那他们，”魏莱指着瘦子，“你清理干净了么？”
“嗯。”
“积分最高的人可以当副队，你这话还算数吧。”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算。”
比起多思多虑，魏莱的直接了当让岳南松了一口气。
“话说，你为什么绑周延啊？”
“我怀疑过他是研究院的同伙，瘦子他们都和他有过接触，何况这个家伙身上有追踪器而他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徐承祥呢，他才是卧底在黄昏基地的人。”
“你知道他？”
魏莱摇摇头，“我见过他让一个少年操纵丧尸，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跑了。”岳南补充了一句，“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眼见人要走，魏莱叫住他，“队长，我们还去远北基地吗？”
“去，但要转个弯。”
队长清除了黄昏之地的叛徒，但是有那么多沦陷区的觉醒者前往远北基地，那个地方很是危险啊，还有瘦子口中“黄昏之地的宝库”是什么，好多疑问啊，为什么不能一次解答完啊啊啊好难受！
白芷合上书页，魏莱见她眼下有明显的青痕，她熬夜了。
“你刚刚不理我。”魏莱的话语带着自己都不察觉的委屈。
“亲爱的，你来这儿之前，岳南队长对你很满意哦。”
“是吗......”
“我现在和你一样抱着很多疑惑，黄昏之地的事情超乎了我的预料，你知道吗我是这里为数不多具有科研能力的人，和主城的科学院比起来只能算是半吊子，即使这样，涂格灰先生还有岳南队长却把这个实验库的数据交给我解析。”
“好辛苦啊，他们给你设置了截止期吗？”
“是啊，五天，整整五天呢，谢天谢地我已经不用睡觉了。”
“嘿嘿。”
“笑什么呢？”白芷捏着魏莱的脸颊肉，软软的。
魏莱好久没听到这样正常的对话了，啊好疼好疼，她的伤口被白芷看到了呢，白芷起身拿起医疗箱，道：“和你一起的小姑娘呢，叫进来吧，只能麻烦她处理一下了。”
“肖丽！”
魏莱兴奋地打开门，“小小，小灰？”
涂格灰的脸冷冰冰的，冒着寒气。
啪嗒一声，魏莱捧着他的脸，调侃道：“冰袋消除疼痛非常管用！”
“胡闹。”
“你别笑了。”
“喂。”
魏莱抱着涂格灰的腰，心里涌出的酸涩和恐惧被他的体温驱散了些许，只要一会会就好。
白芷笑道：“她很依赖你呢。”
魏莱抱得很紧，粘着涂格灰胸膛的蹭了蹭。
“你做的很好。”涂格灰举起手，不熟练地拍了拍魏莱的头。
好啦好啦，魏莱充电满格，心满意足地松开手，瞥见涂格灰身后的肖丽和赵西临，一个腼腆地笑笑，一个抱着手嘁了一声，嘁什么呀你个傲娇！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刚刚布置完工作，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据我们的线人说，主城预备派遣军队过来，他们的武器足以将这片地方化为废墟，我们马上出发。”
“打扰一下，”林莫站在一旁补充道：“他们有针对觉醒者研发的退化药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拿到样品。”
岳南的心情不佳，林莫坚持道：“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但我们需要研究它找出应对的办法。”
白芷点点头，肯定了林莫的想法，岳南看向涂格灰，又看向魏莱，道：“你带一只小队留下，人类的身份有助于你降低他们的防备心，这边的实验资料还需要整理一段时间，我带大部队过去。”
“没问题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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