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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事情的进展竟然意外的顺利，几乎就是在第二天，清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陵长卿还记得她当时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她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乌瞳？”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只优雅的在桌面上踱步的黑猫，矫健的身形令她毫不费力的就潜入了花楼之中。
四下无人。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猫开口。
“是我。”
“你怎么……”
乌瞳不是一只好动的猫，这是武魂殿内人所皆知的秘密，比起东奔西走，它其实更喜欢找一个角落舒适的躺上一天，此刻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听到乌瞳讲话和看到乌瞳出现都令她惊异万分，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马上说出话来。
几乎是立刻，她想到了昨夜那声突兀的猫叫。
“昨天晚上也是……”
“喵。”乌瞳没有正面回答，叫了一声之后说道，“令牌，你忘了。”
一怔，那其实是刻意留在武魂殿里的，她自觉离开了武魂殿，就应该减少与武魂殿的关联，令牌太过显眼，容易给武魂殿招致事端。
乌瞳没有多理会她的反应，将令牌和一小袋子金币向陵长卿的方向推了推：
“不要乱丢，她特意留给你，总是有用处的。”
言毕，不见了踪影。
几日的修养，她的身体早已恢复了不少，也是时候告别了，收敛起令牌，向清羽告了别。临走时，她留下了自己画的图纸和一些自己看到过的书上的内容。
没有多说，她相信清瓷的能力，也相信清羽和这楼内的一众女子。
她有看到他们眼底燃烧着的不灭的生命火光，口中所讲的安于现状，并不是她们心地不甘的写照，没有人喜欢无能为力的自甘堕落。
她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高楼，转身向等候许久的祁瑜走去。
她做这些或是出于自己想要表达谢意的心情，或是出于自己不忍见他们处于此番境地的想法。
此刻的她也不会想到，在她的身后，有一道身影重新出现在了花楼，随之而来的女子一身华贵雍容的气质。
“冕下。”
清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女子，与自己截然不同，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不染纤尘。
“免礼。方才我徒儿所提到的那个交易，我们再来谈谈。”
……
史莱克学院名气不是很大，位置偏僻，几人急行赶路，也用上了许久，将人安全送达的祁瑜没有久留，匆匆道：
“史莱克这个学院名气小，眼界倒是不太小，号称培养出来的人便能成为帝国子爵，不过你若是天赋了了，却想去入学，那帮势利的老东西可会让你出点血。”
“常青明白，多谢祁瑜姐提醒。”
“前面那个便是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祁瑜遥遥指了指前面破败的门，带队离去。
“这，就是你想让我来的地方？”
陵长卿看向祁瑜所指之处，喃喃自语，实在是不曾见过，让她有些发愣。
眼前的大门说好听些，是古朴，说难听些，是破败，门上歪歪斜斜的字倒是力透纸背。
脑中催促的声音早已自她离开武魂殿之后，便慢慢消失，此刻也没有来回应她。
她掖了掖身上的斗篷，将自己包裹的更加紧实了些，瘦弱的身躯几乎被斗篷掩埋，迈动脚步向前走去。
排队的慕名而来之人不在少数，一老者稳坐桌案之后，懒洋洋地应付熙熙攘攘的人群。
“报名费，十个金魂币。”
用魂力传来的声音清晰地让每个人听见，人群喧闹声停滞了一瞬，又开始新一轮的热烈讨论。
不断有人满怀期待与兴致而来，却一身郁气夹愤懑而归。老者并不管来人死活，只机械地重复自己手上的动作，对于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大悲大喜不曾抬头看上一眼。
身前的阴郁的白袍少年嗤笑一声，金发在斑驳日光下泛着冷光，钱袋在手上掂量，金属碰撞声刺耳：“一群废物。”
话语间，他往后瞥了眼裹在斗篷里的陵长卿，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怕不是来凑数的。
陵长卿下意识向后也看了一眼，一个胡子拉碴的人搓着手，专注于自己的思绪的他并没有注意身前人的视线，他掂量着钱袋犹豫片刻，嘴里不情不愿地嘟囔：“十个金魂币，别是骗子学院吧……”
收回了视线，她不经更加怀疑自己的选择。
“莫不是被诓了……”
指尖捏起一枚金魂币抛掷两下，苍白的脸上长睫微颤，聒噪，傲慢，人人熙熙来攘攘去，真是令人有些不喜。
“戴沐白。”
身前少年高扬起下巴，将钱袋子甩在了桌上，开始接受入学的考验。
“十二岁的二十八级。”
老者忽然点了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外人的肯定更是让少年脸上的郁色消减了几分，回头向后看了一眼，眼底的得意之色溢出。
“可以，先在旁边等等。”随后老者又恢复了懒洋洋不耐的样子，“下一个。”
陵长卿上前一步，摸出十个金魂币放在了桌上。
“嗯？九岁。”老者眼中闪过精光，“年纪小的话过几年来也是……”
手腕上一圈纹路被激活，显出银链的模样。
“控制系器武魂，二十六级！”老者猛然间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又重新坐下，“老夫失态了，你也进去吧。”
没过片刻，身后那个人也走了进来。
“你……十二岁？”
“不不不，我才十一岁，就是毛发旺盛了些。”奥斯卡挠着头笑道，“我是奥斯卡，香肠专卖。”
“什么香肠专卖，我看就是一个香肠大叔。”戴沐白怼他，发出不留情的嘲笑。
两个男生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陵长卿从他们两个身边路过，声音没什么温度：“无聊。”
两人此时胜负已分，戴沐白压制着身下的奥斯卡，炸毛：“你说什么！”
异瞳竖起，咬牙切齿地盯着从旁边擦过去的斗篷。
“嗷嗷嗷，先把我放了，我认输！”奥斯卡痛呼着，向旁边投去求助的目光，“少侠，救命！”
步伐未停，陵长卿不置一词，径直走向了他们身后的等待的男子。
戴沐白以为陵长卿是怯了，得意的哼了一声，回眸看向奥斯卡：“服不服？”
“服服服！”
戴沐白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掸了掸白袍上沾上的些许灰尘。
奥斯卡一跃而起，向戴沐白凑去，两个男生不打不相识一般，迅速热络起来。
整场开学测验，也称不上多少刁难，三人最终一起入了学。
直到分配寝室时，陵长卿才正式和两名男生打上了照面。
“你原来是个女孩子。”奥斯卡眼睛一亮，打算凑过去，却被灰蓝色眼睛中的冷意逼退，讪讪一笑，“不要那么凶……”
陵长卿却觉得浑身不适，他们投来的目光并不像焱和邪月那般，而是带有侵略性的，带着图谋的。
她耸了耸肩，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斗篷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草。
反正她来这里不是为了交朋友，至于相处好不好——
与她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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