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旧事

　　[w同学，你似乎又不认识我了。
　　——myd的日记]

　　周念萌站在文学社展示区，将才赢下来的奖品——一把钥匙扣攥在手心，一抬头就见到在人群中走动的明亦蝶。
　　她大步上前，兴冲冲跑向明亦蝶。
　　“你刚才去哪里了？”

　　明亦蝶解释，但想到也许卫述青还没离开休息室，遮掩道，“人太多了，我去休息了会。”

　　周念萌突然歪头，仔细盯着她，“真的吗？你没偷偷回教室吧？”

　　“怎么可能。”
　　明亦蝶摇头，拉上周念萌的手，“你逛完了吗？”

　　“没，走吧，那边好像在搞什么漆扇，我们去看看。”
　　“走吧。”
　　周念萌参加的活动多，索性将刚才得到的钥匙扣塞进明亦蝶包里面，“你没来，给你赢得。”
　　“哇，好可爱。”
　　“害，文学社算预算少的，等会带你去看看动漫社的物料，那个更可爱。”
　　“好。”
　　社团活动持续了一个下午，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是彻底玩爽了，人手起码一样社团的东西，甚至于在上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心都差点收不回来。

　　第一节晚自习是王河东的课，被他严厉环视一圈后，大家才纷纷收敛。
　　等下课铃声一响起来，王河东出了教室，一下就热闹起来。
　　姚遥拿出自己在手工社买的的五条悟印章展示给身边一圈的人，刚才上课的时候她就在草稿纸上盖了好几次，“你们看，帅不帅？”
　　“帅帅帅。”
　　魏敏最先配合，明亦蝶点头，“好看的。”
　　姚遥得意笑起来，魏敏拿出自己在文学社做的书签，“我自己写的，好看吗？”

　　明亦蝶扭头本想看魏敏的书签，但却下意识看向卫述青座位的方向，他没在位置上。

　　明亦蝶收回目光，垂头看向魏敏的书签。

　　书签算是魏敏自己纯手工制作，不仅用着水粉画了一朵紫黄的鸢尾，还写下“独守一方净土，空灵自在人家”*。

　　明亦蝶只是评价，却没展示，魏敏以为她没有买什么东西，替她可惜，“你没买什么吗？一年只有这一次，下次就要高二了”。

　　姚遥也看向明亦蝶，吃惊张嘴，“小明，你居然能控制不买东西！”
　　卓衡南听到她们的对话笑出声，“明亦蝶买东西了啊，只是你们没看见，我下午还在木雕设看见她呢。”

　　“我买了东西的”，明亦蝶拿出自己在木雕社团的木雕，是一个简单的蝴蝶，她还刻下myd名字的缩写，她看向卓衡南，“你下午看见我了？我好像没看到你。”

　　“因为我看了一眼就走了。”

　　姚遥嘁他，“忙着去跳舞吧，我都在舞蹈社那里看到你了。”

　　“给我投票没？”
　　卓衡南撑着脸笑。

　　“没，滚远点，跳得骚.死了。”
　　姚遥和他斗嘴。

　　明亦蝶和魏敏摇摇头。
　　魏敏拿出小练埋头开始勾选答案，明亦蝶则是收回木雕放回抽屉，也拿出小练做。

　　下午回教室的时候，一班人的桌子上又多了三张小练，分别是语文、英语和生物。
　　她却还在想卫述青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下午和卫述青有了更多的接触，明亦蝶越发牵挂关于他的事情，像是小小的毛刷剐蹭，又痒又麻。

　　才勾选两个选择题，明亦蝶就放下笔。
　　她沉默拿起水杯，姚遥才结束和卓衡南的斗争，见到她这个要去接水的动作，抓起自己的水杯也跟着她的步伐，“我我我，我也要去。”

　　出了教室，在走廊外，就见到卫述青和求家北站在栏杆前说话。

　　天将暗不暗，头顶上的白灯照下，他两个子都高，有一阵晚风袭来，瘦削挺拔的少年校服衣角微动。

　　明亦蝶和姚遥无声经过，他们正在说话。

　　“明亦蝶，去接水吗？”
　　求家北看向明亦蝶，被喊着名字，明亦蝶站定，嗯了一声。

　　她期待着卫述青也可以和她打招呼，但却并没有这事发生。
　　卫述青长身站立，目光冷淡。

　　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招呼，求家北也没继续聊下去，明亦蝶心里有些沉闷，想说什么。一颗小石子被投下来，泛起细小的涟漪。

　　她和姚遥离开，走向饮水机。

　　“卫少，今天韩越周的朋友圈发了他在医院的照片，没拍正脸。”
　　求家北嘻嘻哈哈，满是幸灾乐祸。“说他下午社团活动的时候从台阶上摔下去了。”
　　“是吗？”
　　卫述青轻声笑了笑，“还真是不小心。”

　　“谁知道他的……你没打他吧？”求家北对上卫述青的笑，不知怎么背后发凉，想到卫述青的性格，又觉得他不会贸然打架，但又觉得不对劲，试探性询问。

　　“他不是摔的？”
　　卫述青呵了一声。

　　“谁知道他的，下午怎么没在操场见到你？”
　　求家北转移话题，也不继续聊韩越周的事情。

　　“在羽毛球馆休息室。”
　　求家北啧啧两声，“社团活动下午一点也没看？你在里面在干什么？”

　　“看书。”

　　求家北还以为卫述青是在开玩笑，但见到卫述青不似作假的神情，他也懒得作假。
　　求家北将自己口袋里的书签给卫述青，“抽奖中的，要不要？”

　　“嗯。”
　　卫述青接过。

　　"哎，你在休息室呆了一下午没见到什么人？"
　　求家北好奇，“羽毛球馆下午那么冷清？”

　　“遇到一个人。”
　　卫述青靠在栏杆上，轻轻看向楼层饮水机的位置。
　　那里有人在看他，一道目光异常明显，但他望过去的那一瞬间，那道目光又瑟缩退下。

　　“谁啊？”
　　求家北敏锐察觉到卫述青话里的意思，“你认识？”

　　“嗯，聊了几句就走了。”
　　卫述青也没多继续延伸话题，备铃响起。
　　求家北还想再问也不行，只能匆匆离开。

　　明亦蝶和姚遥接水也是着急小跑回教室。

　　“我真服了，接水接到现在！”
　　姚遥和明亦蝶回到座位，姚遥和魏敏抱怨。

　　魏敏让她别着急，也跟着接话，“谁让学校饮水机烧水的速度那么慢……”

　　明亦蝶拿出书，轻声，喉间却是被压迫的失落，“没事的，起码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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