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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姜淮见它又出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煤球。
小煤球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逗人玩一般。
姜淮不自觉笑了下。
指尖传来的触感一如既往地很好,就像它看上去那样,毛茸茸软乎乎的。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是揉捏起来会有多解压。
于是他没忍住捏了下煤球,和想象中那样,真的是很完美的触感。
然而他的动作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眼也不眨地望着病床上的少年和那异常的互动。
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煤球一样的异常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还在姜淮手心里转着圈,好似很开心的模样。
所有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姜淮撸煤球撸得上头,已经不自觉地将小煤球揉捏了好几遍。
对方一点也没反抗的意思,在姜淮手里任揉任搓,软乎得不行。
“怎么这么软,你到底是个什么?不会真是从挂件来的吧?”
姜淮真的很好奇,可他把煤球翻来覆去地查看了一遍,却都没有看到煤球身上有一般挂件身上都有的绳子。
可他明明记得之前是有的,难道那也是对方变化出来的?
姜淮无意识开始沉思。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等姜淮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时,却对上了几双满是复杂和震惊的眼睛。
意识到什么,姜淮默默地收回了揉捏煤球的手,一脸老实的模样。
好一会儿后,周川柏脸上抽动了几下,终于缓过来,吐出口气说道:“情况我已知晓,稍后会报到局里去,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周川柏面色有些恍惚地招呼上两个下属准备离开。
但亲眼见到这一幕带来的威力太大,两个下属收拾东西时也心不在焉的,手忙脚乱好一会儿才勉强收拾好,木愣愣地跟着离开了病房。
周川柏三人来得快,离开得也很快。
病房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姜淮挠挠头,看了眼喻司珩,又看了眼手里安安静静的煤球,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喻哥,小煤球它……会怎么样啊?”
喻司珩虽然也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这会儿听到姜淮的询问,眼里划过一抹了然。
“如果你问怎么处理异常的话,我想这个答案很简单。对于这种东西,异管局从来都是能杀则杀,毕竟异常没有理智,存在的意义就是带来灾难。”
姜淮其实有预感,但听到喻司珩的回答也还是有些沉默。
他又戳了下煤球的身体,感受到了指尖穿出的温软感。
这只小煤球也不知道是什么异常,竟没有像其它异常一般对人类抱有极大的恶意。
相反的,姜淮还被对方救过,如果不是小煤球在,他或许就真的被那只恶心的异常吃掉了。
可姜淮也很纳闷,不知道为什么小煤球会跟着他,毕竟他自然只是个普通高中生,真的很平平无奇。
可不管怎么说,小煤球都救了自己几次。
如果对方真的会被那个异管局的人抓走处理掉……
姜淮很犹豫。
理智上他知道异常这个东西很坏,可他还是做不到看着救自己的小煤球没命。
实际上他直到现在为止,对于异常的存在都还是一知半解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是怪物吗?
姜淮有了这个疑惑,也没注意到自己竟然问出了口。
喻司珩听到了,看向姜淮缓缓说道:“异常是什么,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异管局也研究了几十年。”
姜淮震惊了,“几十年!竟然这么久了。”
喻司珩语气沉沉,“异常的出现很突然,人类那时候不知情,一度陷入混乱中,直到成立异管局后,情况才稍微有所改善。
也是在之后的调查中发现,那些东西都是在一场陨石雨后开始逐渐出现的。”
“知道了源头,国家就试图研究到底是什么物质才会导致这样的变化,但是失败了,那些陨石失踪了。
姜淮满脸疑惑,“失踪了?是被人带走了吗??”
喻司珩轻轻摇了摇头,“陨石的去处无从查证,但我们找到了异常出现的源头,最早一批的异常是从陨石附近出现的。
那些陨石曾被观测到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华光,于是有人猜测那些异常的出现是因为被华光辐射而发生了变异。”
“然而那种华光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都可产生异变,并成为一种全新的——物种。”
喻司珩神情微冷,“当然,我个人不愿意把异常称为新物种,它们攻击性强,且自带污染性,普通人接触到很容易被污染,进而同化成为那些异常的眷属。”
“但那些眷属本质上都是储备粮,是异常们用于升级的消耗品。”
说完,喻司珩眸色深了深,转看向姜淮,“异常,就是如此危险的存在。”
姜淮一时失语。
他知道喻司珩是在提醒他,不要轻易相信一只异常。
毫无疑问,这次在度假山庄碰到的异常的确和喻司珩口中所说那样,没有理智,极度的危险。
而他在知道小煤球不是普通挂件时也非常害怕。
因为它们是异类。
然而脑海中被煤球所救的记忆一闪而过。
姜淮觉得自己大概疯了,都这样了还是对煤球生不出厌恶来。
他抿了抿唇,不甘心地问:“就没有例外吗?”
喻司珩定定地看着他,缓缓启唇,“从无例外。”
“我虽不知你是如何和这只东西产生了联系,但异常这种物种,代表的就是危险和不可控。
姜淮,你真的想留下它吗?”
姜淮下意识低头看向手心的小煤球。
小煤球是异常,也不会说话,但对方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紧绷氛围,于是它重新变成了戒指,牢牢地扒在他手指上。
姜淮有些惊奇,觉得小煤球还挺通人性。
他当然知道小煤球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但就像喻司珩所说的,异常不可控。
虽然不知道小煤球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可对方带来的风险是不容忽视的。
喻司珩把他的表情看在眼底,随后视线移到那只套在白皙手指上的漆黑指环,眉峰微蹙。
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即使经历过,对异常的危险性仍没有准确认知。
喻司珩没有再说话,只是摩挲着指尖,思考着。
姜淮偷偷瞥了他好几眼,但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他几次张口,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静了下来。
看着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姜淮心底默默叹口气。
小煤球……或许是没法留下的。
他的确无法保证小煤球是可控的,真的会听他的话。但凡有一点意外,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姜淮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想看到无法挽回的情况发生。
他缓缓闭上眼,安静地休息。
病房里不再有声音,姜淮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醒来后默默吃了晚饭,和喻司珩也没有再交流。
一直到晚上九点过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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