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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丽痕书店
乔治和赫珀斯和好了,就连古板的珀西都看出来了。
乔治经常和金妮抢餐桌位置,要不是韦斯莱夫人发火他肯定要踢走哈利坐到赫珀斯对面去。而赫珀斯呢,一开始还拒绝过乔治,但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哈利将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尽力压下心里的酸涩。他当然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乔治的口型说着“我喜欢你”,那一刻止不住的嫉妒和羡慕是骗不了人的。如果赫珀斯也喜欢乔治该怎么办?哈利不知道,她的心从来都是由她不由己。
赫珀斯很喜欢韦斯莱家的氛围,在庆祝完金妮的生日后她不舍地告别。韦斯莱夫人当然是竭力挽留,但碍于还有三个星期就要开学,赫珀斯还要去诺特庄园给西奥多庆生,韦斯莱一家也不好多作表示,只是欢迎她下次再来。
赫珀斯刚回到沃朗庄园,西奥多的猫头鹰加文就送来了诺特庄园的请柬。浅蓝色的信笺上还散发出一股雪松香,由西奥多手写主要内容的请柬内还附带了去往诺特庄园的门钥匙——诺特家族的家徽。
赫珀斯在和阿加莎打了招呼后去妈妈那里领取了本次宴会的礼裙:今年赫珀斯才12岁,母亲为她挑选的是水绿色晚礼服,简洁大方的裁剪,衣料是及为光滑的丝绸,裙长及脚,明媚摇曳。
“嗯?爸爸妈妈也要去吗?”看到盛装打扮的吉娜维尔和西装革履的加雷斯,赫珀斯和阿加莎都有点诧异。
这真的不怪她们,自从赫珀斯去英国上霍格沃兹后,来自英国的纯血家族都在打听沃朗家族的婚事。原本法国纯血家族的邀请他们都很少去了,英国的又怎么可能会去?于是只要是来自英国或法国的请柬一律由赫珀斯和阿加莎定夺自己的父母是否出席。
“怎么?看到帅气的老爸就合不拢嘴了?”加雷斯作势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和妻子穿的都是深蓝色——夫妻款,他很满意。
赫珀斯和阿加莎无奈对视而后催促一家四口赶紧牵手由赫珀斯触碰门钥匙。只觉一阵眩晕,赫珀斯和阿加莎就倒在了诺特庄园的门钥匙会客厅的地板上,还好这时没人在这。赫珀斯起身整理着装,发现父母两人却不像她们那么狼狈,气得拧了一下父亲的手臂。
待吉娜维尔帮阿加莎调整好发饰位置后,四人一同进入主客厅。二楼上的德拉科和西奥多自然是看到了一身水绿色的赫珀斯,她举着果汁自如地与长辈们交谈——这是纯血家族孩子的必修课,赫珀斯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十分完美,让人挑不出错处。
“她和另一个沃朗,谁会是继承人?”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在名利场亦能身轻如燕的赫珀斯,右手的酒杯里装着的也是果汁,举起手来抿了一口眼神紧紧锁定一刻不离。
“不会是珀斯,她不想。”西奥多皱皱眉,依旧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
德拉科闻言捏紧了杯身,不满地看向西奥多,对方回他一个挑眉并说:“我比你要了解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针锋相对,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到楼下的水绿色身影上。
赫珀斯的脸都快笑僵却还有源源不断地人来找她询问沃朗家族在麻瓜界的产业。就在她祈祷梅林派人来解救她时,马尔福夫人和帕金森夫人来到了吉娜维尔身边。
“沃朗夫人,久仰。”马尔福夫人伸出了保养得宜的右手,面上挂着端庄的微笑。
“晚好马尔福夫人。”吉娜维尔回以微笑,轻轻握上了那双手。
“珀斯,潘西到处找你呢。带着阿加莎去隔厅好吗?西奥多他们都在那。”帕金森夫人微微下蹲和赫珀斯平视。赫珀斯笑着环顾四周发现阿加莎和爸爸一起与那些英国政界的人交谈着。
两姐妹隔空对视一眼,阿加莎就微笑着请退了。赫珀斯挽着姐姐的手臂走出主厅,在走廊上看到等待着的潘西和布雷斯。
“珀斯,好久不见。”潘西激动地抱住赫珀斯,待赫珀斯退出她的怀抱时又得体地朝阿加莎打了招呼。布雷斯也上前与阿加莎握手。
“那你们先去吧,我到处走走,”阿加莎看了眼窗外天色,柔声道,“都是小孩子,我可聊不来。就不打扰你们了。”赫珀斯和潘西点点头,阿加莎就提着深紫色的裙摆离开了。
赫珀斯三人进入隔厅原本喧闹的氛围一瞬间寂静下来,又像是在掩盖什么,很快就恢复原状。赫珀斯感觉到许多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当回事笑看着老神在在的德拉科朝他们走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宴会的主角呢?”赫珀斯环顾四周,纳闷地问道。
“不知道,刚刚还和我一起的,一转头他就不见了。”德拉科耸耸肩单手插兜回答道。
四人就在副厅的中央畅所欲言。德拉科暑假得到了一把光轮2001,带着它试飞了一整天,原本在上个星期想邀请赫珀斯、潘西、布雷斯、西奥多去到马尔福庄园,但因西奥多的生日宴近在咫尺,马尔福夫人拒绝了德拉科的请求;
布雷斯则是被母亲带到各类宴会去结识纯血家族,偶尔会躲到帕金森庄园偷闲,还和德拉科约定好一起报名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
潘西七月份时一直待在沃朗庄园,等到八月就是上礼仪课和艺术鉴赏课。哦对了,她到麻瓜世界买了一大堆好看的衣服,这导致她的衣柜被迫扩大一个level。
赫珀斯笑着听朋友们讲述他们暑假里发生的趣事,又约好了一起去对角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西奥多还没到场。赫珀斯找家养小精灵问了时间,得知还有十分钟晚宴就要正式开始了,西奥多作为主角要邀请一名女孩作开场舞。
“这么大个人还能在诺特庄园不见,”德拉科开始往外走,顺带抛下了句,“去找找他吧。”
赫珀斯轻手轻脚地走到诺特庄园的花园里,身着黑色西装的西奥多就坐在长椅上,双肘倚在腿上,眉毛紧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西奥!你在这里啊,我们找了你好久。”赫珀斯小跑至西奥多旁边坐下。
他展眉微笑,清隽动人,平拉的嘴角慢慢上扬了些许弧度。
“你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赫珀斯撇撇嘴,抬头看到今晚的圆月,“像是有什么事情压着你。”西奥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西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会在。”
闻言,西奥多将头扭向赫珀斯。
赫珀斯真诚地看着他。透过她的眼眸,他看到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出的澄澈的自己。
他轻咳一声,欲盖弥彰似地回头。沉思许久,而后下定决心,开口缓缓说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五年前的今天她因病逝世了。”
赫珀斯不知此事,她有些手足无措。西奥多看她窘迫的样子,默契地看向别处。沉默好一阵,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他莫名笑出了声,肩膀微微颤抖。
“就是嘛,西奥你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赫珀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被他的笑容晃了神,这是她第一次看西奥多笑得如此开怀,“你知道‘Theodore’的含义是上帝的礼物吗?你的母亲和父亲肯定很爱你。”听到这句西奥多讽刺轻笑——老诺特爱自己?或许爱过吧。
西奥多迟疑半晌,斟字酌句地说:“那你呢?”
“你也是我的礼物啊!”赫珀斯连忙回答,看到西奥多挑眉又立马解释,“每个人的相遇都是礼物!”
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的脸渐渐红透,西奥多适时转移话题,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晚由我开始第一场舞,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请到沃朗小姐作为我的舞伴呢?”说着他起立朝赫珀斯微微俯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缓缓伸出。直到少女将自己的手放置右手手心,他才直起身将其紧紧握住。
两人手牵着手进入正厅,时间刚好。《月光变奏曲》缓缓响起,两人踏着节奏旋转,缓慢地移动步调。西奥多轻扶着赫珀斯的腰,赫珀斯的左手就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少女浅浅的梨涡装满了仲夏的月光,水绿色的裙摆在金黄色的灯光下是如此的欢悦。开始有人加入舞池,可西奥多眼里只有她。
她才是自己的礼物。
终于到了去对角巷的日子。赫珀斯、潘西、布雷斯和西奥多在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等德拉科。赫珀斯和潘西分别点了两个冰淇淋,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赫珀斯发现店里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女孩们一进店眼睛就粘在布雷斯和西奥多两个人身上下不来了。
赫珀斯挖了一大勺冰淇淋送进嘴里,若有所思地观察对面这两个坐立难安的男孩——虽然布雷斯看上去会更淡定些,赫珀斯猜测是潘西在的缘故。蓝颜祸水啊......
甜蜜的冰淇淋在口腔里融化留下美妙的味道,阳光从落地窗穿透店内刚好撒在他们所在的位置上。西奥多看着眼前这个一吃到美味食物就眯起眼睛笑的女孩,嘴角被勾的也翘了起来。
当他们等到德拉科,五人一同前往丽痕书店。趁着洛哈特那个草包还没在书店大动干戈地举办“记者招待会”,赫珀斯拉着潘西就往二楼走,三个男生自然跟在后面。
到了二楼后,五个人分开寻找要买的书籍。赫珀斯站在最里侧的书架下高高仰起头看向那个遥不可及的《阿尼马格斯的注意事项》——是的她不够高。她不想惊扰到自己的朋友,只好费力踮起脚尖或者奋力往上跳。
突然,那本书被一只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的手抽出。赫珀斯感觉自己被一股好闻的柚子香味笼罩了。她随着那只手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暑假没见的塞德里克,他的衣服上还别着赫奇帕奇级长徽章。
赫珀斯看着来人,弯眼一笑,柔声问道:“级长大人!你怎么在这?”
“别这样叫我珀斯,”塞德里克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中的书递给她,“来书店买教材啊,你不也是吗?”塞德里克垂头笑着说。赫珀斯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的距离有多近。
一楼传来一阵阵欢呼声,赫珀斯估摸着是洛哈特那个草包的见面会时间到了。
“《阿尼马格斯的注意事项》?你看这个干什么?你不会是......”还没等塞德里克说完,赫珀斯就捂住了塞德里克的嘴,左右检查那几个斯莱特林朋友是否在附近。
“我想偷偷练......”赫珀斯喃喃道。塞德里克抬手握住赫珀斯的手腕将那个遮住自己嘴巴的手放下。
“你怎么每学期都在以身涉险?你知道练阿尼马格斯有多困难吗?”塞德里克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只要一个步骤出错你就有可能变不回人形......”
赫珀斯低着头,塞德里克只看得到她的发旋,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
“我会帮你,”塞德里克轻轻将她的落发挽至耳后,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耳垂,“抱歉,没吓到你吧?”见赫珀斯摇头,又柔声道:“我和你一起练好吗?”
“你不怕吗?”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德拉科又去找哈利麻烦了,西奥多只好先去找赫珀斯。一来到最里侧的书架就看见倚在书架上的赫珀斯,左手被这个赫奇帕奇牵着。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冷淡唤道:“珀斯,德拉科在下面惹麻烦了。”而后冷冷地看向迪戈里。
塞德里克松开手,笑看着赫珀斯拉着西奥多往楼下走去。还没下到一楼就听到了门口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
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还是打起来了。赫珀斯不由地加快下楼的脚步。
“马尔福先生!又见面了。”赫珀斯手里还牵着西奥多,德拉科一看就上前手动分开相连的手。刚从门口进来的混血巨人海格将扭打在地上的两位先生分开。马尔福先生优雅地清理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朝赫珀斯微微一笑。
马尔福先生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亲切地问道:“赫珀斯,听德拉科说你和这群人关系很好?”
“他们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她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勇敢地与马尔福先生对视。哈利不禁为她捏一把汗——他敢保证,如果马尔福先生嘴里蹦出不尊重珀斯的话语,他一定会拿着《毒菌大全》往他头上砸。
马尔福先生并不在意赫珀斯的“无礼”,他转移着话题:“很遗憾今年暑假没能邀请你来马尔福庄园,德拉科从圣诞节就开始念叨......”
“爸爸!”德拉科在一旁涨红了脸,打断了马尔福先生的话。
“德拉科,你或许要更礼貌一点。”马尔福淡淡的瞥了一眼德拉科,手里还捏着金妮那本破旧的变形术课本。他把书往她手里一塞,“喏,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他挣脱了海格的手臂,冲出了店门。德拉科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还在踌躇是否要跟上去,一转头就看到了看戏的西奥多、潘西和布雷斯,他也只好留下。
“你不该理他,亚瑟,”海格伸手替韦斯莱先生把袍子抹平,差点把他举了起来,“他们家的态度十分模棱两可,还记得邓布利多怎么说的吗?”
“噢!别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海格!”韦斯莱夫人小声提醒道。
不一会儿她的声音又高了起来,尖声道:“给孩子们带的好头......当众打架......吉德罗.洛哈特会怎么想......”
“他可高兴了,”弗雷德说,“你没听见吗?他问《预言家日报》的那个家伙能不能把打架的事也写进报道——他说这能造成轰动。”
赫珀斯和他们打了招呼,用余光瞥到了金妮的坩埚里躺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管他怎么想,这个笔记本要先拿到手。她开始思考着如何趁金妮不注意将日记本取走。
格兰杰夫妇还没见过刚刚那个阵势,他们吓得浑身发抖,韦斯莱夫人安慰他们于是带着他们提前离开,又安慰了赫珀斯后招呼着孩子们跟在自己后面。眼见着他们即将离开丽痕书店,德拉科不服气地推了金妮一把。
“哐啷!——”
好在金妮没有摔倒,只是她的坩埚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好机会!赫珀斯不禁在心里给德拉科一个大拇指——虽然有些对不起金妮。
她装作很忙的样子帮金妮整理散落在地的黑魔法防御课书籍,而后偷偷将日记本揣进自己怀里,“没事吧金妮!”
金妮摇摇头,恶狠狠地剜了马尔福一眼跟着自己的哥哥离开了。
楼梯口处的西奥多沉默不语,他是在场所有人之外目睹了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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