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妖师再就业

　　就这样，三分钟内古清悦进出三次门。

　　吃完苹果，舒莫接到唐多加打来的电话，说到了0号楼。

　　舒莫喊上还在阳台上的复妖，带上提着苹果的古清悦出门了。

　　经过9号楼，复妖停下来看了一眼。“这学校，真的办起来了？”

　　古清悦看眼学校，再看眼他，“你被关九年以上了？”

　　复妖深沉点头，往事不堪回首啊。

　　古清悦见他用一张少年的脸，做出沧桑的表情，满满的违和感。转开眼看舒莫洗洗眼，见舒莫正盯着学校的大门看，不由问：“有什么问题？”

　　舒莫收回视线。“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古清悦道：“忘了喊汤圆继续去上学。”

　　舒莫一拍额头。“对！就是这事。”人生首回当家长，她还没适应过来。

　　“不想起来也没事。”古清悦挺淡定，“我觉得，她会找借口把今天剩下的课都请假掉。”

　　舒莫：“……”

　　关于汤圆今天还会不会去上学的问题，眼下也不着急，等玄山回来再说。

　　在0号楼与唐多加会合后，他们启动传送阵，将复妖押送到玄山，交给严鞘。

　　“好久不见。”严鞘对舒莫道。

　　这个好久，不仅指舒莫当普通人的这三年多，还包括这之前，她中了那位大妖的妖气之后的那段日子。

　　舒莫给他介绍了新同事古清悦，顺道让古清悦把手里提的两个苹果交给对方。“探望你的，送给你家那位吃。”

　　严鞘若有所思看眼古清悦，点下头打招呼，道谢后接过苹果。

　　至于古清悦如今手里没有的，装在另一个袋子里的两个苹果，早就被舒莫自己拿走了。

　　私事办完，公事自然是交由唐多加，负责与严鞘办理交接手续。

　　闲着的舒莫，则带着第一次来的古清悦，小小地逛一下玄山。

　　玄山，有十二座山峰。

　　舒莫特别介绍了第十二峰，并御剑飞行带古清悦去见识下。

　　古清悦对第十二峰的兴趣，远不及对舒莫御剑带她飞这事。

　　——若问缩地成寸与御剑飞行的区别？

　　古清悦能非常切合实际地，分析出二者的最大区别：缩地成寸是二人并肩而站舒莫搂她腰，御剑飞行是她从后面抱住舒莫腰。

　　“你低头往下看，看到了吗？”
　　舒莫脚下的飞剑，渐渐缩小与地面的距离。

　　“看到了。”
　　站她身后的古清悦，视线听话地集中在下方某个位置上，“腰很细。”话也说得实在。

　　本意是‘让对方看下方山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的舒莫：“……”

　　“莫美人，来玄山交差了？”山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抬头跟她们打招呼道。

　　“我是让你看她。”舒莫收剑，转身，拍掉古清悦手，搂住她腰，落地，一气呵成。

　　古清悦的视线，这才投向舒莫之外的。哦，是她。看眼对方身上的旗袍，“你今天也不上班？”

　　这个身穿旗袍的女子，正是萧虎。

　　萧虎指了指自己周边的几个孩子，外形上都非常的出色，大的有十五六岁、小的四五岁。“没病人是好事。不过也不清闲啊，正在陪狐子狐孙们锻炼身体，为以后看上他们美色想断子绝孙的打打基础。”

　　在她一声指令下，最小的那个竖着一掌，斩向一块二十厘米厚的石头，就跟刀切豆腐似的轻松片下一块下来，掌起掌落，一块半米长的石头，转眼间便切成十块厚度均匀的石豆腐。

　　古清悦：“……”
　　这与民间传说中的狐妖，出入有点大。

　　“他们狐族，是现今数量最多的一族。”舒莫道。

　　古清悦寻思地看眼正在锻炼的孩子们，“都在这了？”

　　舒莫点头。

　　“她昨天说的，浪去了？”

　　“就是开车带孩子们过来锻炼身体。”

　　萧虎补了句，“听说你们今天借用了传送阵？为省点油钱，待会走时让我们蹭下。”

　　舒莫应道：“我带她再逛逛，走时给你电话。”

　　跟着舒莫脚步走的古清悦，在十分钟内路过两处打斗场合，对于第十二锋的特殊，她有点明了。“第十二峰，可是妖怪们的历练之地？”

　　舒莫跟她进一步说明：“玄山，是如今灵气最多的地方。关在此处的妖怪，大多戾气重，好战。正好当陪练对象，每隔一段时间，安平小区会派妖过来历练，J市那边也会过来。”

　　安平小区一共有两个，除她们住的Y市这个，另一个则建立在J市。

　　J市那边的数量相对少些，小区的管理模式都差不多，不过，那边没有0号楼，教育方面也就没有独立的学校，都统一到Y市就读。

　　因此，住在J市的都是，已步入社会能自力更生的妖怪。至于老妖怪，也是有的，两个。

　　“山下有人。”古清悦突然说道。

　　舒莫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夸了句：“视力不错。”
　　山下有人的这位，在玄山一公里外。

　　玄山设了结界，也就是说，常人是看不见的。而来者却目标明确，直指玄山。“是妖。”

　　舒莫观望了眼玄山的结界，若有所思。“下去看看。”

　　说着，她往下弹射出一束流光，搂住古清悦腰，踩着这道流光滑行而下。

　　这个滑行动作太突然了！“下次你能先说一声吗？”古清悦吐槽道。

　　但显然，行不通。“训练下你的处变不惊，顺带透露点我的能力。”

　　古清悦沉默下，问道：“为什么透露给我？”

　　舒莫笑了声，“组队嘛，不知道我的能力，你怎么打配合？”

　　古清悦心中那点阴郁消散，低头看舒莫脚下踩的肉眼上看不见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流光绳。又名，捆妖绳。肉眼看不见，见血显之。”

　　目光对视，舒莫问：“喜欢吗？”

　　古清悦先是沉默，而后露出一个惊艳的笑容：“那得看，用在什么场合。”

　　舒莫：“……”
　　直觉告诉她，杀伤力有点大，这话题不适合深谈。

　　落地的时候，离那位……古清悦皱眉看向三米外，穿着件除了衣领外都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白裙子的十三四岁少女。

　　“太好了！终于到了。”少女觉得亲切地看着古清悦，“姐姐，我叫白小花，白色的食人花。”

　　舒莫有趣看，面前这朵白色食人花。现在的妖怪，都流行一见面就来一个先自我介绍？

　　察觉到舒莫的目光，白小花把视线移向舒莫，瞳孔骤然一缩。当即表态：“我不吃人的！”说完，嘴一张，她周围的地上，一下子出现好多好多只动物。

　　“……”

　　舒莫看着突然加入进来的，地上百只活的动物，挑了眉。

　　——这位不吃人，但她从口中吐活物。
　　这个自证，挺特别。

　　“它们都是我的伙伴。还有大白——”白小花摸下一开始就站在她左肩头的一只白色小飞禽，“大白，飞飞。”

　　在她的话下，白色小飞禽飞向古清悦，似是挺喜欢她的，在她头顶上空盘旋了一圈。

　　之后，仰天一声鸣叫，身形由一只鸽子大小，变成大雁般大，腾飞直上，很有一股直上云霄的气势。

　　可惜它那并不丰满的羽翼，让它很快地就飞回，再变成小白鸽落在少女肩头上。

　　白小花摸摸它头：“大白不急！多练练，等你长大后，扶摇直上九万里不是事。”

　　大白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这个安慰很受用。

　　舒莫看眼他们的互动，问：“你们怎会到来这？”

　　白小花讲述道，“我们生活的地方被开发了，树木被砍倒，他们说要建度假山庄。”

　　“我本来打算，吞了他们再把他们吐到别处，可听路过的鸟儿说，那是犯法的。那天晚上——”她指一下玄山的上空，“天空突然炸开一道绿光，中心位置便是这里。”

　　正是玄山结界出问题的那天晚上。舒莫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与古清悦对视一眼，继续听白小花说。

　　“于是，我就不犯法的吞了伙伴们，带上它们找过来了。晚上我变成小白花让大白飞行带我，白天我幻成人类走路带它。”

　　说完，白小花一脸希冀地望着古清悦，“姐姐，你会收留我们吗？”

　　古清悦看向舒莫，白小花只好壮胆地也看向舒莫。

　　舒莫看眼小脸写着‘我对你怕怕’的白小花，再看眼古清悦。从脸部表情上看，怎么也是古清悦更难相处吧？
　　她明知故问地问白小花：“你怕我？”

　　白小花点点头，想想这好像不礼貌，又迅速地摇摇头。

　　欺负小白花有点上瘾，舒莫再接再厉。“你怕我什么？”

　　白小花有点可怜兮兮地看她一眼，“当年你差点打了我，你真的没印象了？”

　　舒莫欺负小白花的心情，突然散了。

　　接下来，白小花讲了一个三年前的故事。

　　“小鹉，跟着人类走了。我担心那个人类不是真心喜爱它，就暗暗地跟随上去。在观察了一段日子后，确定那个人类对它这只宠物是真心地好，就放心了。回去的路上，遇见你蒙着黑面……”

　　舒莫：“那东西它有名字，叫口罩。”

　　“哦！”白小花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新叫法。

　　“我看你带着口罩，大半夜的倦着身子昏倒在荒郊野外，就上前去看看你到底还有没有气。取下口罩，探你鼻息——人类好像是这样子确定生死的。”

　　“若是你没气了，我就给你收尸，吞了你再把你葬到我根部底下的土里，人类好像讲究入土为安，好让你安息。”

　　舒莫再插了句，“现在都是火葬。”

　　“哦！”白小花再点点头，立马又适应了这个新安息法。

　　指一下，她脚边一只红色动物。“小红会吐火，以后我会先在无草的地上挖个大坑，烧完了再埋。花草树木要防火的，我知道。”

　　继续未完的故事：“刚一探你鼻息，你突然就睁开眼睛，眼神比传说中的诈尸还恐怖！然后你就对我亮出一道黄符，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我就起不来，手脚吓软了，除非现原形跑，但那样后果好像更糟糕。幸好，你自己先跑了！”

　　她故事一讲完，就听到古清悦对舒莫说：“不收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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