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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故友三分暖（4）
他的注意点，总是那么的……独特？
牧九云道：“当然是好确认他有没有被夺舍。”
君子敬：“那一会儿等他过来，你看他不就成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特意去记个外人的口味？
“我知道。”小十三一听到夺舍二字，乖巧地举了举手。正好他昨天复习的这点，“师父应该是觉得时间都过了那么久，若是一些修为深点的鬼怪，能隐藏自己很难被发现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一个人的口味和习惯，是很难做假。”
小十三说要，歪头看了眼牧九云，“师父，徒儿说的对不对？”
牧九云朝他温柔一笑，“完全正确。”
小家伙学的还是很快的。
君子敬闻言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说！
然而，小十三那最后的一句话他听的尤为清楚。他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向牧九云：“你还记他的习惯？”
所以，他临出门前又找了那慕老头聊了那么久，就是在打听那个慕白的口味和习惯？
凭什么？
牧九云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简单直接又省时间。
当然有问题，问题很严重。“你是渡魂师，又不是他的秘书。”
牧九云：“……”这人的注意点是不是偏的有些离谱了？
而且，那语气听起来有些哀怨是怎么回事？
君子敬：“你要是看人还是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被夺舍，随便抓个地府鬼差来问问不就成了？”
亦或者，这不是还有他在？他虽然这些年修为有所损，但还不瞎。
牧九云气笑了，随便抓个鬼差？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鬼差是他想抓就能抓的？
牧九云：“地府那些个当官的，一个个蹦哒时眼高于顶，找他们问话？”呵，无异于白日做梦。
【叮咚——】
就在这时，牧九云的光脑推送新消息的声音响起。
他打开光脑撇了一眼，表情瞬间僵住。
【白无常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这……
只听说过夜里不能说鬼的，什么时候白天也有这个禁忌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骗子的业务都那么广泛了？不接地气，改接地府了？
牧九云直接无视了那条好友添加信息，他刚收起光脑，然后……
【叮咚——】
【叮咚——】
【叮咚——】
新消息推送的声音不断响起，牧九云皱了下眉。
他再次打开光脑……
【白无常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白无常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白无常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牧九云深吸了口气，他可不兴骂人，除非忍不住！
他在界面上点了【拒绝】键，结果……
怎么回事？
拒绝键坏了？
牧九云不信邪，又点了几次【拒绝】键。
结果在他点第七次时，左键右键的顺序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突然莫名换了个位置，然后就……
【您已通过白无常的好友添加，以下是新消息——】
白无常：【你好，我是白无常。】
牧九云：“……”
还有这种操作？
黑客骗子？
高级！
这时，聊天界面再次弹出一条消息。
白无常：【你好，我是白无常。】
牧九云手指在光脑上点了几下：【白无常你好，我是黑无常。】
“……”
那边，白无常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黑无常……
这年头，人界还兴扮鬼？
黑无常看着白无常那怪异的表情，目光转向他的光脑上。
黑无常：“……”
黑无常：“这位……还挺幽默。”
白无常：【渡魂师先生，我真是白无常。】
牧九云：【白无常先生，我也真的是黑无常。】
老白：生活不易，老白叹气。
白无常：【要不，方便的话咱现在通个视频？】
老白：实在不行，鬼脸认证？
牧九云长指又在光脑上敲了敲：【方便。】
【白无常邀请您进行光脑视频通话……】
牧九云点了接通键，视频那头瞬间出现一张放大版的白脸，着实吓了牧九云一跳，他将光脑屏幕调的远了些。
这……对方还真是白无常。
那边，意识到自己离得太近可能有些吓人，也将光脑屏幕调的远了些。
他朝着视频里另一边看去，一眼就注意到了牧九云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男人正好将光脑界面收起，余光同时正扫向这变。他连忙朝着视频那边作揖，随后目光转回来对着牧九云微微一笑，“你好，我是白无常。”
这笑……还不如不笑！
“你好……”牧九云有些尴尬，“果真是时代在进步，地府如今也有高科技了。”
就……也是没想到地府现在还玩的挺花。
白无常僵硬的笑了笑，“紧跟时代的脚步嘛。”地府也是不能落后的。
话说，牧九云倒是挺好奇这东西怎么做到上下互通的？那地方不是挺阴暗的吗？
“你们那边，也有光？”他问出了心中疑惑。
白无常干笑了几声，“月光也是光。”
一旁的小十三，听到光脑那边传来的声音，好奇的将小脑袋凑了过来。
“师父，这真的是白无常吗？”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不对，这样的白无常。
牧九云：“对啊。”
小十三目光亮了几分：“白无常叔叔你好，我叫十三。”
小家伙倒是不怕生，等牧九云反应过来想把小家伙嘴捂上时已经晚了。
这倒霉孩子，怎么还对鬼差自报姓名的。
他现在还只是个入门级，并不算正式渡魂师，让鬼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无常：“……你好。”
白无常也是没想到，这小家伙不但胆大，而且还挺热情。
事实上，只要有牧九云在，无论面前是人是鬼小十三都是不会害怕的，更别说还隔着光脑呢。
牧九云目光再次看向光脑，进入正题：“不知白无常先生加我，可是有什么事？”
白无常撇了眼身旁的黑无常，黑无常立马会意，打开功德簿摆到他面前。
白无常视线落向带有牧九云名字的那一页，作了作揖道：“阁下上次在梅香镇鬼市内救渡八十个枉死之魂，实乃大功德。此事说来还是我们拘魂司出现的纰漏，相关鬼差虽已得到处理。但当日若不是阁下及时出手，等那批契血玉养成之时怕是人间就要遭殃。所以，为表谢意我们大人特意为阁下准备了谢礼。”
白无常说完，一份颜色有些泛黄的古卷轴凭空出现在了牧九云面前。牧九云伸手，那卷轴就落在了他手中。
“……”
他目光再次看向光脑，看着白无常身后的背景。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些异常。他试探性问道：“白无常先生这是……在阴司府？”
白无常一脸正经回道：“不是，阴司府光源不大好，信号有点差。”
牧九云：“……”
白无常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又解释道：“没错，我现在在距离阁下不远处的暗处内。之所以没有直接出现在阁下面前而是选择通过添加光脑好友的方式，主要也是怕大白天的突然出现会吓到阁下以及您的朋友们。”还有怕您身边那位拿眼神刀我。
牧九云微微笑了笑，“那还真是感谢白无常先生的细心。”
牧九云：谢谢你不是晚上找我。
当然，白无常倒也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牧九云打开白无常送来的卷轴，当看清内容后，他瞬间一惊，“这是……共情曲？”
“是的。”白无常道：“我们大人说阁下是渡魂师，这共情曲赠予您正合适。”
合适，那简直是太合适不过了。
牧九云的笑容都快与太阳肩并肩了，“那就多谢白无常先生了，也替我谢谢你们家拘魂使大人。”
牧九云虽然没下过阴司府，但大体的司位还是知道的。
阴司府十大阴差分别由三大阴使掌管，其中拘魂使掌管的是拘魂司，驭下四大鬼差，分别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不敢当。”白无常连忙作揖，“东西既已送到，在下就不多加打扰了，日后若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阁下可用光脑联系我。”
牧九云朝着光脑那边挥了挥手，“好，那就不耽误白无常先生了。”
“您客气。”
牧九云原先还觉得阴司府的鬼差们都挺高冷的，但是现在突然觉得，这白无常还挺好说话。不像以往见到的那般，眼高于顶。
白无常要是知道牧九云此刻所想定会直喊冤枉，他哪有眼高于顶，明明是每次他渡魂时附近都有个“大人物”在。他哪敢乱看啊？就生怕多看两眼双眼不保。唉，简直太难了！
唉！生活不易，老白叹气。
老黑：唉，都难。
牧九云关掉光脑，看着手中的共情曲，眼里止不住的笑意。
小十三看着师父那么开心，好奇问道：“师父，这个曲子是做什么用的？”
牧九云回道：“身为渡魂师，我们首选以渡魂为第一位。但有些恶鬼，会因怨念太深杀戮太重而无法超度，这种情况下我们通常要么镇压要么诛杀。”
渡魂师守则第一条：以渡魂为主，功德为次。
这是所有渡魂师入门时，学的第一课。捉鬼渡魂，渡不了镇、镇不住诛。
牧九云继续道：“但共情，是以乐器为媒以曲为介。可让演奏者神入亡魂的记忆与之同心里。可以理解为闻之所闻，感之所感。共情能让我们更大机率的去化解怨灵身上的怨念，从而增加渡魂的成功率。”
只不过这东西早已在几百年前失传，如今能够再度现世，也是渡魂界之大幸。
小十三一听，目光顿时亮了。他一脸期待地问道：“师父，那我能学共情曲吗？”
“当然可以。”牧九云捏了捏小家伙的脸，“等师父学会了就教你。”
“好。”
牧九云再次打开光脑，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先将共情曲摘抄一份发到古城那边。
八大家族能让天下修炼者敬仰的原因之一，便是共享资源这一点。他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但是这份共情曲到了八大家族手上，就等同于到了天下所有的修炼者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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