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王者努力了

　　期末就是这样，刚刚期中完，老师会告诉你：“不要以为期末距离你很久远，就是一两个月的事”。
　　于是在催促下，大家展开紧张而紧凑的学习和复习（但多半是混日子）。等你真正意识到期末不远了的时候，往往复习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小白同学心语

　　白间真正意识到要期末的时候，距离考试还有两个周的时间。
　　据某沈姓同学的说辞，他的同桌大概是在某一节语文课上打瞌睡时，突然挺直身板清醒过来，侧头悄悄问他“还有多久期末”。得到确切答案后，沉默大约半分钟，抬头看了一眼语文老师在干吗，然后低下头开始翻课本。
　　还不是单纯的翻，看完一课后会把易错的字词写在扉页上，古文的重点词也会顺道和译文一块摘抄下来。
　　沈丹山问：“你不是很爱惜课本吗，舍得写了？”
　　答之：“课本乃身外之物。考试前来不及翻课本，自己容易错的翻一页就能看着了，方便。”
　　“阅读答题公式你不背？”
　　“？不背，我背不背差别不大，阅读题全凭第一感觉。”

　　由于两人切切私语声音过大，荣获老师粉笔头两截。

　　历史老师把课分成两截，前二十分钟背诵记忆，后二十分钟做题。
　　于是白间依旧，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在课本上记重点。

　　沈丹山看他在课本上写一个个的人物、时间、事件、意义，皱了皱眉，问：“你不画时间轴？”
　　“啊？不画。时间轴我记不住，容易混。”
　　“那你记的是什么。”
　　“我容易搞混的和背不过的。还有几个是常考的。”
　　“其余的都记住了？”
　　“没啊，一般只背常考的。”
　　“怎么区分常考的？”
　　“看老师发的卷上大题经常考哪些，把那些背过了，其余的过几遍就行。”白间掰着手指念叨，认真回忆他之前是怎么复习的。

　　沈丹山头一次见这么样学历史的，还有点懵，在消化他的话。
　　“我看看你怎么复习。”白间凑过去看他的课本。沈丹山桌面上很干净，只摆着课本和一沓很厚的钉起来的卷子。
　　卷子刚做到选择题，白间粗略看了一下，不是平常练习时做的那种基础题，夹杂了大量材料。他在材料上分了层次做了圈画，提取出跟选择相对的人物和事件，在空白处花了很简略的时间轴。
　　“历史还是记一下时间轴比较好，有的选择会问原因，可以根据时间轴找出来时间点前后的事件，近现代史可以找政策，不会局限于课本的单元，打破界限。”

　　白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碰了碰。顺着看过去，是历史老师。
　　俩个人迅速分开，许岚也只是敲了敲桌子，提醒两个人自己复习不要交流，就离开去看别人的复习进度。

　　至于数学物理——

　　上一节课是数学，刚下课没多久，大家还没把麻木的大脑唤醒，物理课代表就拖着沉重的身躯，黑着脸拉住两个上厕所回来的同学，把手上两摞极重的卷子交过去，叹了口气，从门口那一排开始点人数发新卷子。

　　“啊——下节课是物理。” 白间还没恍过神来，眼睛对焦了半天才把黑板右边课程表那栏上的“物”字看清。
　　物理已经发了好几套卷子，夹在一起的厚度和重量能把人砸晕——当然，也可能是被物理题绕晕的。
　　上物理课的时候那一群人谁都快活，但开始复习，老师就每节课拿着保温杯进来，让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先讲上节课做的题，再做下节课讲的题。节节如此，反反复复，枯燥无趣。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快半个月，再做下去人都要吐了。

　　白间把那厚厚一沓卷子拿出来，痛苦长嚎，恨不得把那一摞卷子拍他脑袋上，把他拍晕。

　　相比之下，沈丹山就显得云淡风轻。
　　他捧着物理老师同款保温杯过来，杯子里应该是刚接的热水，热气还在不断地往上飘，到下巴那里被挡住，把脸颊都熏红一小片。
　　“你不是最爱物理吗。”
　　白间趴在桌子上，胳膊往前伸，超出桌子去一块，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弹。
　　“我的精神爱他，但是□□不爱。”
　　“相比之下，地理灵与肉都是最契合我的存在。”

　　“那你怎么不最爱地理，这话老韩听着该挺开心。”
　　白间坐直了，头发因为刚才的挤压乱糟糟的，顾不上整理，对着沈丹山十分认真的说，“虽然我们很配，但终究不合适。物理才是我的灵魂伴侣。”

　　沈丹山拉开椅子坐下，把杯子拧上盖，放到桌洞里。“为什么这么喜欢物理？”

　　白间侧过身来正对着沈丹山，胳膊撑在桌边和椅背上，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两个原因吧。小时候看了本传记，科学家在建国初不顾险阻排除万难回到祖国，投身荒漠，隐姓埋名......”白间轻笑一小下“没有他们哪来的今天的安宁，敬佩吧。”

　　沈丹山低垂着眼皮，像在沉默。“还有呢？”
　　“还是小时候，看了本小说。里头主角的外公因为种种原因被迫退出物理界，主角在二十多年后带领国内团队杀了回去，硬是拼出来一条血路。”
　　“赢了国际赛事以后，国旗冉冉升起，每个人注视着红旗唱国歌，国家也在世界上抬起了头，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嘶-”白间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好久之前看的了，具体内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光记得当时的确很小，评论区里人都在发国旗的表情包，在那种氛围下确实很感动。”
　　“从那时候起就认定以后要当个物理学家，也要让国旗因为我们升起一次，让国家因为我们更有底气。”

　　白间垂着眼睛，他也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件事，不好意思，不像平常说话那样注视着别人的眼睛。
　　他后面的声音很轻很小，但尾音里带着微微的颤，不难让人听出来夹杂在里面的欢欣和兴奋。

　　沈丹山一直很认真的听着，注视他的眼神里带了很明显的钦佩和嘉尚。

　　白间的脸因为害羞泛起了红，他换了个姿势，用手撑住脸颊，试图把温度降下去。“但哪有物理学家小时候跟我似的，我第一次物理考试考了六十九。”

　　沈丹山被他这句话逗笑，拉长尾音逗他“那以后是不是要叫你考六十九分的物理学家？”

　　白间也跟着他一块笑，并且毫不犹豫的骂他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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