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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母
当上朝歌城主之后,月吟用了近半月的时间将朝堂上的人和事整顿肃清。月晁一党全部被诛杀,忠心原城主的老臣也都撤官遣送回乡,官场上大换血,重要职位全部换上了月吟自己的人。
其他城得知朝歌城少祭司继位一事,有观望的,也有不屑一个女子称王的。
焱火城首当其冲,当下便集结大军,企图在朝歌城内忧之际,趁乱分一杯羹。可就在起兵那日清晨,众人惊恐的发现所有领兵将帅皆死于帐中,一时九城哗然,纷纷惊叹月吟背景恐怖,手段之凌厉。
稳住朝歌城同时也震慑住其他八城之后,月吟便决定动身回梦月城了,将一应事物全部交给杜衡三人打理之后,便踩着月色往梦月城赶 。
回到梦月城君殿已是第二日上午,一众下人见到昙花娘子回来,皆是面色怪异,月吟不明所以,等回到月汐阁唤来落葵询问缘由。
看着眼前走路一瘸一拐,脸上还有淤青的落葵,月吟眸色沉了沉:“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伤是谁打的!”
落葵本想屈膝行礼,奈何一条腿已经废了,重心不稳,直直朝着地上摔跪去。在即将接触地面之际,月吟一把接住了她,落葵感受到主子给予的温暖,再也忍不住泪意,一把抱住了月吟的腰,嚎啕大哭起来:“娘子您为什么才回来啊!城君...城君他娶了那个奔雷城的城女,新主母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您的麻烦,见您不在,便拿奴撒气......呜呜呜,娘子是落葵没用,没能看好月汐阁,您的寝室被她们打砸一番,值钱的物件全部被抢走了......呜呜呜......”
月吟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她虽与落葵没那么亲近,但到底主仆一场,司空桑这么做就是在打她的脸!此刻的她冰冷的目光中不带半点情感,唯有可怕的戾气在疯狂窜动。
感受到周围温度的骤降,落葵被吓得不敢再哭,可下一刻,一只温暖的手,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落葵呆呆的望着自家主子,只听月吟幽幽开口:“告诉我,她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落葵本不欲多说,想搪塞过去,在月吟一再的逼问下,还是说出了实情:司空桑带着一群人直入月吟的寝室,二话不说便打砸起来,见到值钱的东西便拿走据为己有。落葵想要阻拦,却被司空桑的两个侍女架住,任由司空桑对她拳打脚踢,然后被扒光衣服绑在了月汐阁门口。最后司空桑还下令不许将此事告诉裴泽,一众下人都不敢得罪这位新来的主母,都纷纷闭紧了嘴巴。
安抚好落葵,月吟一步一步走出月汐阁,每走一步,周身的煞气便更重一分,连带着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跟着颤抖起来。
此刻的秋桑苑内,司空桑正在屋里好心情的敷着灵药脸膜。
忽然,屋外的天色一瞬暗了下去,一抹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影子映照入屋内,像是来自冥界的女阎罗刹,隔绝了人世间。
无人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司空桑不断的惨嚎声,而她从奔雷城带来的婢女们早已断气,整整齐齐的被扒光了衣服挂在秋桑苑门口。
有机灵的下人当即便跑去找裴泽,可当裴泽匆匆赶来时,月吟早已带着落葵离开了城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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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月城南烛楼分楼内
“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晚点会有人接你去朝歌城,到了那边好好养伤,杜衡医术不错,这条腿应该还能接上。”月吟将落葵抱上床道。
落葵闻言惊恐不已:“娘...娘子是朝歌城人?!”
“嗯,怎么?怕了?”
“没有没有,您待奴这般好,奴不可能害怕您,只是......”
知道落葵的意思,月吟深吸口气,得知城君殿的事情之后,她一直在逃避想起那个人,再开口,声音已不复之前的温柔:“我这次回来本是想与他坦诚身份,再替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看到落葵不安的小脸,月吟替她掖好被子,继续道:“你别想太多,既然他把你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那些欺负你的贱婢,我已经替你报过仇了,去了朝歌城好好养伤,如果伤好之后还想回来伺候我,便让杜衡派人送你回来,如果想留在朝歌城,杜衡也会替你安排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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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桑苑内
裴泽看着晕死过去的司空桑,揉了揉眉心,问一旁的医师:“怎么样了?”
“回城君,夫人脸上的伤可以医治,但恐怕今后会留疤,还有这条腿,怕也是保不住了。”医师抖着声音,颤颤巍巍道。
“罢了,你先退下吧。”裴泽知道违背誓言娶了旁人怀夕心里定会不快,但这一回来就把人打残,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城主殿和奔雷城那边,怕是难以交代。
裴泽内心怎么想的月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刻的她正在酒楼喝酒。
已经过了晚膳时分,酒楼里的客人并不算多,月吟便坐在了大堂里,要了几碟菜和十几壶酒。喝空手里的一壶酒,月吟正准备拿下一壶时,伸出去的手却被另一只小手握住了。
“怀夕姐姐是在为城君大人难过吗?”月吟一抬头,对上了南星担忧的眼神。
说起来,两人自选秀之后便极少再见面,如今南星也已嫁入了大公子内苑,整个人似乎也成熟了许多。
月吟拿过酒壶猛灌一口,然后才道:“星儿,你的夫君如果有了其他女子,你难道不难过吗?”
“自是难过的,看到自己心仪之人与她人洞房,说不难过就显得太虚伪了。”南星想到自家夫君与她成婚不久便抬了妾室,心中不由一阵苦涩,遂也拿起一壶酒喝了起来。“姐姐你前段时间去哪了?大公子带我去赴喜宴时,我去月汐阁找过你,可是你的侍女说你外出了。”
“我啊,我去干大事了,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有足够的能力去帮扶他,他就会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月吟看着店外的夜色,又灌了一口酒,继续慢悠悠道:“如果我不去干大事,不离开城君殿,他又哪来的机会娶别人呢?”
“其实我有想过他会娶司空桑的,但是他说的太好听了,那些承诺把我糊的一愣一愣的,竟也真的相信了他,呵呵,真蠢......”
月吟絮絮叨叨了半天,见南星没反应,一回头才发现,南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将南星送回大公子的府邸,月吟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觉得此刻的内心也是空落落的。
“这怕不是假酒吧,喝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这么清醒呢?”月吟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边嘟囔道。
突然,踢出去的石子被一只脚踩住,月吟抬头,看到了裴泽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他的眼神,月吟觉得自己看不懂,有与以前一样的温柔、担忧、思念,但也好像也多了些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她听到裴泽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她听到自己说:“家?这里哪有我的家?城君殿吗?那是你和司空桑的家,不是我的!”
她感受到裴泽抱住了自己,懒得挣扎,只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
“那晚我以为和我共赴巫山的人是你,结果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怀里睡着的是她,床上还有落红,我无法抵赖,只能给她一个名分。”裴泽解释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碰她,夕儿,原谅我好不好?”
呵,原来如此,原来是以为自己睡错了人,原来只是得给个名分。月吟突然感觉讽刺无比,鬼雾林里裴泽要除掉异己,嫁祸朝歌城,然后自己用苦肉计嫁祸奔雷城,兜兜转转,这三城还真的纠缠在了一起。
抬起头,月吟定定地看着裴泽,一字一句问道:“裴泽,你还记得你在鬼雾林里说过的话吗?你还记得你那些或死或伤的下属们吗?”
裴泽身形一僵,对上月吟灼灼的目光,顿感无颜,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缓缓抬起手,盖住了月吟的双眼:“夕儿,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我真的没办法,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人是她,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办法跟奔雷城交恶,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
月吟一把推开裴泽,微侧抬起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睁开眼无喜无悲道:“裴泽,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至于司空桑为什么挨打,你可以去问问你城君殿的那些下人。”说罢,转身瞬移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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