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孤身犯险
一夜无眠,思雏缩在被子里直到天刚破晓,才强迫自己闭上双眼。虽然脑袋晕沉沉的,但是思维很清晰,这是由于长时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所致,所以她得好好休息一下,缓解紧张的情绪,才能继续思考。
入睡前的那一刻,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世间遗弃了,被所有人忘记了,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一觉睡到日暮西斜,浑浑噩噩的醒来,早已是饥肠辘辘。思雏起身走到桌旁,望着那包毒针良久,伸手将其打开。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枚银针,针尖泛着清冷的寒光,针尾做了特殊处理,方便拿在手里。
思雏取出一枚把玩在手,感觉有点像现代的飞镖,但较之更轻,也不知道甩出去能甩多远。若是一个不小心扎到自己,想起师父说的必死无疑,赶紧将它收拾好,固定在小布袋里。
“唉,师父也考虑的太不周到了,怎么着也得给我几颗解药以备不时之需啊!”思雏一边碎碎念,一边收拾东西。
等到夜幕降临,师父和琼娘还未归来。思雏换好男装,下楼吃东西,尽管发生了这些事却依旧不影响她的好胃口,也或许是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确实饿坏了。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她起身离开客栈。
她不是那种喜欢等待的人,说实话,那种无所事事,毫不知情的等待对她来说是种煎熬,所以她决定去证实一些事情。
思雏再次来到妓院门口,这里依旧是歌舞升平,完全看不出一丝紧张的气氛。走进里面,淡淡的暖色光线打在身上,令人不由地也想慵懒一回。
但是空气中浓郁的脂粉香味着实让人头疼,她有些嫌恶地拍开了不断抓着她衣服的手。
“哎呦这位公子,怎么这些丫头们伺候得不好吗?”都说老鸨擅长察言观色,果然不假。
思雏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这些个胭脂俗粉也入的了眼?”
“哎呦公子,瞧您说的!我们鸳鸯楼可是荆州第一青楼,这几个不行,我再给您换几个?”
“不必劳烦了,小爷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扬州的夙夜坊倒也有幸去过。此次前来,不过是慕俏儿姑娘芳名而来,妈妈不会让我扫兴而归吧!”之前萧张说过这夙夜坊最出名,想必这老鸨也不会不知道,若真如萧张说的那般,那势必能唬她一二。
老鸨见势,怕也以为我是什么大人物不敢得罪,谄媚地笑了笑,又有些为难道,“可是俏儿姑娘今日不接客。而且,俏儿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这……”
思雏心中偷笑,她要是卖身不卖艺,我还不敢见她呢!“你也别多想,本公子只不过是想让俏儿姑娘来弹几曲罢了。”
说着,掏出一张皮币放入她手中。这钱还是从萧张手上拿来的,他说可值钱了,具体价值对于现代来的我来说也没个概念。
谁知,老鸨接过之后,瞬间笑容满面,“呵呵,那公子您楼上雅间稍候,我这就去请俏儿姑娘。”
思雏一愣,看着老鸨两眼放光的德行,心想完了,看来这一张可值钱了,就这么被坑走了。随即有人来请她上楼,被好生招待在一间厢房内。
“公子,公子,俏儿姑娘来了!”不多时,门口响起老鸨的声音。思雏连忙道:“进来吧!”
只见老鸨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绿衣戴着翠绿色面纱的女子,果然是她。
俏儿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嫣然一笑,“公子,俏儿这厢有理了。”
思雏微微点头,“俏儿姑娘不必如此多理。”
老鸨见状,笑道:“那么我就不打扰公子了。俏儿,要好生服侍着!”她对俏儿微微使了个眼色便心花怒放的走了。
思雏盯着眼前的俏儿,捧起老鸨送来的据说是上品的茶喝了一口,清香入口,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看来自己给的那张钱价值要比想象的还高。
“俏儿姑娘,不必如此拘谨,在下没有恶意。”
俏儿附身一礼,道:“俏儿给公子弹一曲吧,不知公子想听何曲?”
“不必了,我来这里不是想听姑娘弹曲的。”
俏儿眼中掠过一丝紧张,却立马恢复了原状,笑道:“那不知公子让俏儿来,所为何意?”
“俏儿姑娘,哦,也许我应该叫你一声柳小姐?”
俏儿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最后抬手覆上面纱,轻轻一拨,翠色面纱便落地。隐藏在面纱后面的脸,正是之前看见的,柳郡守的千金——柳涟乔!
柳涟乔倒也不在乎,“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不必隐瞒了,思雏姑娘,好眼力。”
思雏倒是对于她的态度颇感疑惑,而且自己被认出来也有点小挫败,“你一进门就认出我来了?”
她点头道:“思雏姑娘,你忘了萧大人之前说的来这的人没有哪个是正经的,你在楼下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要听我弹曲,我才有所怀疑。方才见到你,便认了出来。思雏姑娘,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萧大人。”
听完她最后一句话,思雏一惊,第一反应是必定有诈,可能是个圈套。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孤身一人,若能找到萧张也好有个人商量。而且听琼娘说的萧张显然武功很好,应该不会有事。
柳涟乔走了几步停下等她,思雏摸了摸缠在腰间的毒针,跟了上去。
绕过前面的院子,思雏看到房子的那一刻,退开一步,警惕地看着她。这是上回见到上官吟宸的那间屋子,难道是那面瘫主上设计她,要在这里把她杀掉。但想想也不对,自己不会武功,想杀她分分钟的事情,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柳涟乔推开门,宽慰道:“思雏姑娘无需担心我害你,上官公子上回与我相见,以及我混迹在这青楼里,都是为了追查蛇磐之事。萧大人就在里面,只不过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一直昏迷未醒。当时情况危急,我只得就近将他藏身于此。我怕再被追杀,也不敢轻易露面。等我回去找你们时,你们已经离开府里了。”
听到萧张受了伤,思雏也不再犹豫,走进屋内,绕过屏风。果然看见萧张这货躺在床上,于是上前几步,假装伸手要去拍他的脸。手势一转,毒针脱手而去。
柳涟乔一惊,却并不慌张,脚尖轻点,一跃而起,向后几个旋身落在房梁上。不经意间扫过那几枚毒针,望着思雏的神色一冷。
思雏手紧握着剩下的几枚毒针,心道果然是圈套,这个女的不好惹。
“不愧是离毓的徒弟,有勇有谋,只可惜运气差了点。”
思雏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见她突然诡异的一笑,自己后颈一麻,眼前一黑。
“好险,差点就小命不保了。”女子从房梁上轻轻跃下,伸手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萧张接住思雏,将她抱到床上放好,揶揄道:“以你的身手,死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手里,岂不笑话。”说着,走到在不远处的书案上开始提笔疾书。
女子轻笑,扫过那几枚毒针,“你也知道这些毒针的厉害,不过看她刚才那样子,倒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萧张置若罔闻,直到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方才问道:“你那情况处理的怎么样了?濮蛇可有找回?”
“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依我看来,此事与崔袁那老匹夫脱不了关系。至于柳小姐至今仍昏迷不醒,若再找不到濮蛇,恐怕撑不过三日。”
“你养的宠物你负责!”
“是。”女子趴在床沿,望着躺在床上的江思雏,问道:“老大,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这么不安分的人物,自然是让她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萧张起身将写好的纸张交给她,“把它放在客栈,计划有变。”
女子瞥了一眼,不解道:“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与她相处的这些时日,除了吃好睡好身体好,并未发觉她有何可取之处。然而上次在妓院与你仅是一面之缘,她竟然能够查到你身上。看来,我小瞧她了,这次正好借机试探试探她。”
“老大,你直接说你想过二人世界呗!”女子鄙夷道。
“呀,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显而易见。”女子含笑点头,随即将纸条放进袖子里,开门离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