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效

　　闻辞、安意和小思费力地把喝醉酒的两人拖上楼，让他们平躺在床上，怕他们着凉，闻辞体贴地给他们盖上一层薄被。
　　安置好他们两个，安意问道：“他们家有醒酒茶吗？”
　　闻辞没怎么来过尹冰家，不太清楚，他要下楼去找找，“应该有吧，我去找找。”
　　安意念着闻辞手腕有伤，阻止了闻辞的动作：“我去找吧，你休息。”
　　闻辞没有推辞点点头，坐在床上，拿出手机。
　　闻辞打电话给沁荷：“今晚不回家，尹冰喝醉了，我住他家要照顾他。”
　　沁荷一听是在尹冰家，不同意的话到嘴边没说出来：“行，那你照顾好他，给他泡点醒酒茶。”
　　闻辞声音很轻：“好。”
　　闻辞的外婆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脸色逐渐沉了下去，问道：“他总是夜不归宿？”
　　沁荷有心为闻辞隐瞒：“不是，偶尔。”
　　从前闻辞晚上不回家的次数比回家的次数要多，搬来艺源后明显有所改变。
　　不怪闻辞，毕竟那样的家任谁也不想回去。
　　闻辞的外婆语含怒气：“好的不学竟学些坏毛病，你就放心他自己在外面？”
　　沁荷知晓她在暗指什么，解释道： “他一个男生有什么不放心的，小辞这孩子懂事，不会做出格的事，妈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了他住在尹冰家，有什么不放心的。”
　　闻辞的外婆还要再说些什么，被沁荷的一句话堵回去：“妈，都要十点半了，快去歇息吧。”
　　安意下楼在客厅里开始翻找，翻来翻去……才在抽屉里找到一盒没开包装的醒酒茶。安意去厨房拿了四个杯子，撕开包装，放上茶叶，一杯一杯的去饮水机接上水。她又去厨房找了一个托盘，四杯醒酒茶放在托盘上，小心翼翼地端上楼。
　　“醒醒，喝完醒酒茶再睡。”安意把茶放在床头柜，闻辞帮忙晃醒他们。
　　他们没再折腾，配合地喝完醒酒茶，倒头呼呼大睡。
　　托盘里还有多余的一杯，安意端起茶杯递到闻辞面前，“我看你也喝了几杯酒，喝点醒酒茶，不然明天一醒会头疼。”
　　闻辞扬手接过茶杯，“好，谢谢。尹冰家客房多，二楼右边有两个。”
　　“嗯嗯，知道了，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待闻辞喝完醒酒茶，安意去楼下厨房洗刷杯子，闻辞去帮忙，安意不让，眼看着安意快洗完杯子，他便去了客房。
　　闻辞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打开微信，发消息给联系人宋言： “到家了吗？”
　　宋言： “嗯。”
　　闻辞： “你明天还去上班？
　　宋言：“嗯。”
　　闻辞：“早点休息。”
　　宋言：“嗯。”
　　闻辞：“怎么老是回嗯，除了嗯就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宋言：“……”我跟你能有什么话说。
　　闻辞：“怎么就没话说了？”
　　手机屏幕上方时间显示为十点二十三。
　　闻辞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发送：晚安。”
　　回嗯不乐意，宋言干脆不回他。
　　时间转眼就到了一考的前两天。闻辞的手腕恢复得差不多了，能写字，做些轻巧的动作。
　　陈老师拿着几份数学模拟试卷走进教室，“还有两天考试，这次考完试要选科，数学是必修课，不用担心会看不见我。没复习的都复习一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班里的同学一听要考试，纷纷唉声叹气。
　　陈雨止拍拍讲桌，奚落道：“行了，别唉声叹气了，平常我一直要求你们好好学习，你们不听，一到考试就唉声叹气。这有一份数学卷，发下去你们做做，做完了，我给你们勾几个重点。”
　　“宋言，裴自暇把卷子发了。”
　　卷子发到一半，陈雨止才提醒道： “没有闻辞和尹冰的卷，不用给他们发了。”
　　陈雨止对尹冰和闻辞说道：“闻辞，尹冰你们等下课借一下别人的卷子看看。回头我去别的班问问有没有剩余的卷子，有再发给你们。”
　　闻辞没有卷子，便复习了一节课的数学知识点。
　　下课，闻辞向后桌宋言借卷子。
　　“借一下卷子看看。”
　　宋言二话不说，拿起书桌上的数学卷递给闻辞，闻辞伸手去拿宋言手中的卷子，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宋言的手心。
　　宋言手心有些酥麻的痒意，他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闻辞的神态。闻辞嘴角的弧度泄露了他的想法，宋言一把攥住闻辞的手腕，终止他不安分的举动。
　　宋言的举措导致闻辞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下，卷子从他手中飘落。
　　“你故意的？”
　　闻辞抿嘴装无辜：“我怎么了？”
　　宋言手上的力道略微加重。
　　“别碰我。”宋言眸光渐渐转冷。
　　“疼，轻点儿，我可不想再脱臼了。”闻辞小声埋怨。
　　宋言指尖一颤，力道减轻，却没有松开。
　　前排总有几个爱吃瓜的，拿准了后面的人听不到前面刻意小声议论的声音。
　　“不是吧，因为一张卷子，言哥就要和闻辞打起来了？！”
　　“你们谁去劝一下啊？”
　　“不去不去，你看言哥那吃人的表情，不敢去。”
　　闻辞唇角挑了点弧度：“到底是谁在碰谁啊？你要拉着我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宋言即刻松开了手。
　　闻辞望着他仓促移开，却不知要放在什么位置合适的手，眼中的戏谑之意，一览无遗。“想拉啊？回家给你拉个够。”
　　宋言：“…………”我忍住不揍你。
　　“有病。”宋言垂眸，敛去情绪。
　　闻辞眉梢轻抬：“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词骂我？”
　　宋言愈冷愈沉的目光盯着闻辞：“不、会。”
　　“不会啊？我可以教你的。”闻辞语调轻浮：“讨厌，这个词怎么样？”
　　宋言：我有在努力的忍住不揍你。
　　宋言脸色阴晴不定： “不必，你自己留着用吧。”
　　闻辞站起身，移动脚步，身体靠的宋言更近了一些，“我觉得还是你用比较合适。”
　　宋言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也站起身，向左边偏移一些。
　　闻辞淡笑，只是弯身捡起地上的卷子。卷子上干干净净，一个字没写。
　　闻辞面露不解之色：“怎么不写？”
　　要是不会做，不至于整片卷一个题都不会做，以宋言的作风，兴许是懒得做了。
　　“不想写。”宋言的回答跟他想的如出一辙。
　　闻辞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入宋言耳朵：“你考试怎么办？题还是要做的。”
　　宋言不作声，表情在说你管我做不做。
　　“我写了不介意吧？”闻辞多嘴问一句。
　　“随便。”宋言心里厌烦他，留给他个简单的口头禅就出教室了。
　　闻辞做完这张数学卷只用了半节课，他把解题过程写的极其详细，近乎让人一眼明了。
　　他以前的学校讲课进度比较快，高二上册的语数外三科基本已讲完。
　　闻辞侧着头去望宋言，他在复习英语单词。
　　闻辞把卷子递给宋言：“过程我一步一步写好了，你看看，肯定能会，有不懂的再问我，我给你讲。”
　　“奥，不需要。”宋言接过卷子，瞥了一眼，黑色的字迹写满了整张卷子。宋言把卷子草草对折，塞进书桌膛。
　　横竖过程已写完，看不看是宋言的事。
　　经过这一个月，一班的同学都领略了闻辞的学识，课间争先恐后的跑过来找闻辞问问题。有单纯问题的，也有借问问题的名义接近他的。
　　不管是哪一种，闻辞都十分有耐心的给她们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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