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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的噩梦
言滕煦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年迈的父亲。言爸一回头看见言滕煦,眼神略带笑意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进来啊,别站门口了。”言爸声音温和。
“爸爸想问你,你和他在交往吗?”言爸和言滕煦站在原地面对着彼此,声音中满带笑意。
“这个…那如果是真的,你能接受吗?”言滕煦心里满溢着紧张,坐在了床上。
“怎么不能接受,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你什么样子我都清楚,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快乐、能不能够得到幸福。”言爸拍着言滕煦的后背,言滕煦眼神充满了欣慰却也变得哽咽在喉,心里想起高妈妈与爸爸之间的不同,显得更加难过。
“不管你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你都有权利自己做主。但是一定不要忘记幸福和快乐。”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言滕煦柔软细腻的手坐在床边,带着欣慰的眼神看着言滕煦,意味深长说着。
言滕煦满心感动却带着一丝悲凉拥抱着父亲。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几次拥抱,这次拥抱在言滕煦心里显得格外的重要与感动。
爸爸温柔的慢慢拍着言滕煦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哭泣的情绪。
“不管你做什么,爸爸永远都会在背后支持你。”言爸在耳边说。
言滕煦靠在言爸坚实的臂膀上,委屈般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落满了脸颊。
“去洗洗脸,我还没去楼下打过招呼呢。”言爸用手擦去言滕煦脸上的泪水,起身走出了房间。
“你……你是他妈妈?”言爸慢慢走到厨房门口,高妈妈回头看了一眼言爸说了一声:“那在这里的那个孩子是你儿子啊?还有啊,你这衣服怎么还没换?不难受嘛?”
“房间没合适的衣服,我就不换了。马上就干了,我一会儿也就走了。”言爸拍着身上有些干涸的衣服。
“好叭,我们家也没更大的男士衣服,对不起啊。”高妈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言爸向里面望了望。
“没有,马上就能吃饭了。你去沙发休息就好。”高妈妈说。
高伯彦把碗筷都摆好之后,马上去看言滕煦了。
“你怎么在洗脸呢?是不是哭了?你爸爸说你什么了吗?”高伯彦紧张的立刻拉起言滕煦的手,一直问着、关心着。
“我没事啊,我们只是同学而已。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言滕煦脸色一黑反问了他。
“我……我是搪塞我妈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妈不同意啊!”高伯彦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双手拉起言滕煦的手。
“没事,我饿了,我去吃饭了。”言滕煦冷冰冰的回答。
高伯彦看着言滕煦的背影,心想:“本来老师那边的压力足够压倒他了,我妈又来了。”
高伯彦带着对高妈妈的愤恨,大步流星铛铛的下楼梯。
“好好走,下楼有你这么下的?楼梯塌了还不是要我花钱。”高妈妈声音有些愤怒对高伯彦说。
高伯彦走下来,默不作声的坐到餐桌前。言滕煦也满带难过,小声对言爸说:“爸,你坐这儿。”
高妈妈端来最后一个鱼汤,然后回到厨房洗了下手,手在围裙上来回擦干。
“孩子,你也坐叭。别站着。”高妈妈突然温声细语,言滕煦瞬间被惊到。
“你俩在一起住多久了?”高妈妈夹一个鱼肉,突然间问起。
高伯彦和言滕煦两人在此刻对视,言滕煦摆着脸上的不高兴,继续夹菜。
高伯彦独自面对:“我们是合租,而且还没有多久。”
“在这住,我有规矩的。吃饭把碗刷干净,早上吃完饭。就去上学了,回来就不知道把刷干净?”高妈妈的口吻分明就是给言滕煦听的。
言滕煦隐藏在拖鞋里的脚趾头弓的紧紧的、手里也紧紧攥着筷子,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言爸面色凝重,轻声放下筷子,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高妈妈。
“如果不愿意我儿子在这里住,我们可以搬走,也不是非要寄人篱下。”
高伯彦看着言爸心里充满了愧疚。立刻拉起言滕煦就直冲楼梯口,高妈妈立刻站起来,气到脑袋冲血般的激动:“你今天选他,那以后就别管我叫妈。”
言爸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拿起了旁边衣架上的大衣,然后又转身向里走到餐桌前,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高妈妈。
“我也不是不愿意他这里住,但是你能接受吗?两个男孩子谈恋爱,你不觉得很荒诞吗?”高妈妈抻了抻围裙,坐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愤怒。
“人生的意义总归都是不一样的,他们都长大了,当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嘛?”言爸越发平静的说着。
高妈妈也变得平静下来,言爸看着高妈妈有些好了,站起来轻声说了句:“想一想自己冲动过之后会带来什么好处与不好之处,我先走了。”
高妈妈心情沉闷看着言爸走出门外,回过头。看向楼上的房间,心里觉得今天似乎有些急躁,伤了孩子的心。
高妈妈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敲了敲高伯彦房间的门。
“咚咚咚!”里面依旧无人回应。高妈妈脸上多了几分愁思与难过,“彦儿,我走了。你们自己记得吃饭。”然后慢慢的把围裙摘下来挂在了楼梯栅栏上。高妈妈眼里带着失落,转身离开了。
高伯彦依旧守在言滕煦身边,言滕煦眼泪瞬间流出。头倚靠在高伯彦的怀里,眼含泪水静静的睡下了。高伯彦也紧紧的靠着床头枕上睡下了。
不一会儿,
言滕煦梦见,自己爬在书桌上睡觉梦见一群人和老师站在教学楼的门口,都纷纷对他俩指指点点,嘴里也念叨着他们是变态。
手指硬狠狠戳着言滕煦的肩膀、胸脯、有的轻轻的扇着言滕煦那似美似帅的脸颊。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变态,走开…走开啊!滚呐!啊啊啊啊啊……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几近疯癫的梦话与哭泣声,惊醒了身旁的高伯彦,高伯彦揉揉眼睛。“别怕,谁也不会分开我们。”高伯彦立刻轻抚着言滕煦的耳旁。说完趁着言滕煦放下防备,立刻温柔的亲了一口言滕煦。言滕煦睁开眼睛看着高伯彦,紧接着又带着一阵心头的撕裂感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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