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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不通,穿越时空
回忆篇
“史蒂夫。”硝烟的战壕里女孩儿呸的一声吐掉泥土,火药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她低声呼唤着自己的朋友,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弯着身子寻找。
史蒂夫耳朵被炮火爆炸开花的声音炸的嗡嗡作响,远远的听到一个伦敦腔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管怎样,女孩儿着急的时候口音总是意外的返璞归真,夹杂着中文的英伦口音,明堂堂地告诉别人她不是美国人。
所以她在战场上总是很容易被认出来。
她不愿意在战场上杀人,穿梭在战壕里寻找伤员。
“史蒂夫。”
“史蒂夫·罗杰斯。”
最终瘦小的女孩儿找到了他,掰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没啥事儿,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敌人的炮火覆盖一阵又一阵,灰尘泥土,驳杂着死人的血的土,四处乱飞,女孩儿只能不断地呸呸呸,把自己肺里和嘴里的废料给咳出来吐出来。
半个晚上过去,敌对方才停止了轰炸。
女孩儿最后吐出来一口口水,肺部的灼烧感终于忍不住翻涌上来,哇得一口血,垂着脑袋吐在了一旁的土里,战友的尸体就躺在那儿,她磨损严重的手轻轻覆盖住了战友的眼睛,替他安息。
史蒂夫扭头看着她,有些着急地按住她的肩膀,不停地问:
“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史蒂夫,快休息一下吧。”
女孩儿摇摇头,把血迹擦掉,却把那张脸擦的越来越糊。
他们两个脑子都有点儿乱,女孩儿虽然之前参与过战争,但是打的是高层,政治色彩,玩的是高智商,如今来了前线,和史蒂夫一样,分不清谁打谁了,身边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每天都是不同的人对他们诉说着战争结束的美好,他们看了无数人妻子儿女的照片,医疗兵的女孩儿无意识地搬运一个个伤员和死者。
“你保重,我先去救治伤员。”
女孩儿撑着身体起来,摸索了一下身上,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苹果。
她黝黑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史蒂夫不知怎的想流眼泪。
“平安夜快乐,史蒂夫。”
明明1936年的平安夜他们还可以在布鲁克林的街区上打雪仗,躲在屋子里吃苹果派,而现在,只有子弹,篝火,血液和炸弹等着他们。
几分钟后,炮火停了下来。
“赶尸的今天怎么没见到?”
沟里的大兵呸了一声,吐掉了嘴里的土腥味,环视一圈后问了一句。
旁边的人瘦瘦弱弱的,蒙了一脸灰,听见他这么说,睁了睁眼,声音平缓地像乌克兰的旷野。
“你看看我是谁啊,我这不在这儿呢吗?还是说我不戴袖章你就不看我的肩章了?”
史蒂夫笑了一下,扭头看他们两个,插了一句话:
“安今天没有戴袖章,她是驻战壕的卫生员,我们去哪儿她去哪儿,袖章太显眼了。”
“你哪里伤着了?我给你削了算了。”
伯德扯了扯嘴角,说她是卫生员,可是她还得没事儿去修个电线,刨个坑啥的,跟着队伍跑,这群大兵累得跟她祖国说的僵尸似的只会蹦了,她讲了几句,就被说成赶尸的。
史蒂夫不知道安·伯德是怎么说服了厄斯金博士的,那天厄斯金博士找过他,之后伯德又去找了厄斯金博士,虽说在选拔的时候安和他们一起训练,但是就像一个边缘人物一样,对于超级士兵计划没有什么期望,每天和史蒂夫喜欢的姑娘凑得挺近。
那是安·伯德与厄斯金博士的交易,她可以向需要的人展示自己蛇怪的能力,与蛇类交流,甚至是不压制魔力直接石化活物,但是她只有一个要求。
要她上战场,上前线,就是他妈的为别人死也行,她不杀人,她只救人。
她理论知识当然是没话说,胆子也大,对于士兵也是能救就不去让他们残疾,效率高,有自保能力,通讯技术和后勤能力也顶好,虽然只佩戴她自己研究出来的麻醉弹,但是效果好,没个三个月都起不来,所以现在随军上前线。
她待人挺和气的,大家一开始不知道是个姑娘,天天和卡特特工一起住还以为是什么亲戚,长得不算硬,又瘦瘦弱弱的,看起来比罗杰斯还好欺负,结果趁着还没被欺负的空,去把那几个对罗杰斯不怀好意的竞争者给揍了一顿,罗杰斯劝着她收点儿手,大家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哦,这是个姑娘,这是个女孩儿啊!
好几个大兵让个女孩儿给揍了?!
丢人啊,丢人就别欺负人,不然我还让你丢人。
这是伯德自己怒气冲冲说的,她没和别人发过脾气,这是唯一一次动火气。
本来测试已经差不多,人选也定了,但是伯德不放心,她去找厄斯金博士,去找选拔的上司,她说了什么史蒂夫不知道,但是也能猜出来,这些人都是一征兵就选进来的,没上过战场,心理能力说不上,伯德放心不下罗杰斯,她去说,说找个时间实地考察一下。
参军了战死应该没话说,这样的考察也能看出来这个人怎么样。
安·伯德实际上是狠心的人,她怕自己朋友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最后反而会受伤,她给罗杰斯铺路,铺垫他的内心,因为伯德到这里就不怎么知道剧情了,她只迷过一段时间的美国队长,还是某次在美利坚出任务的时候在电影院伪装看见的,任务结束她就走了,后续剧情这只是了解了一下。
她是真狠心,对自己和罗杰斯都是。
女巫不想回家吗?
她想啊,每时每刻都想,那是她的魔法界,她心心念念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把自己从黑泥里拔出来的地方,唯一的至交好友就在那里,唯一的亲人的尸骨也在那里,唯一的安·伯德也在那里,她确实想回家,回到她的世界,每时每刻都想。
但是她来了,她上了前线,每天嘴里也不干不净地开始骂人,她生气,前线不在美利坚,在英国,在她大洋彼岸的另一个不列颠,她的伦敦音好听得比本地人还本地人,美利坚是大国,除了珍珠港就没吃多少亏了,她想另一个苦苦挣扎的四万万人口,那是她血脉里的祖国,她的思维都是从那里延展的,可她去不了。
她生气,只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她对前线的士兵脾气不算太好,不发火但是冷着脸,说话倒是和和气气还能开个玩笑,她想,自己能替罗杰斯死,能替他挡子弹,反正自己只要不丢了怀表就死不了,就算死了她也不后悔。
她够狠啊,几乎用斩断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所有存在来赌,赌罗杰斯能活着,可她也对罗杰斯狠,她没想过罗杰斯怎么想,也没想过罗杰斯其实早就做好准备,根本不用她用这场铺垫来给他加油。
于是就成现在这样了。
史蒂夫没话说,最后的决定还是他,过了今晚他就得回去听厄斯金博士的话了,一起训练的人是分开在不同阵地的,伯德和史蒂夫一起,史蒂夫走了她以后就得待在队里了。
安·伯德烦的不行,所以说出来一句要削人的话,刚才开口的大兵一哆嗦,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受很重的伤,就撵伯德和史蒂夫滚蛋。
他们得往斜后方走,过了另一个前线阵地,就回实验地,史蒂夫去注射血清,伯德去重新分配。
到达另一个阵地时差点儿被榴弹伤到,只能先躲进正在激战的阵地里。
“呸!”
伯德吐掉了嘴里的土,刚一探头,敌方的炮火就覆盖了过来,等她缓过神来,罗杰斯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复杂的沟渠里。
梅林啊,为什么她的朋友一个个都不省心啊?
安在内心呼唤着花之魔术师,打开了背着的医疗物资,穿插在大家中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敌方的冲锋已经没了力气,只有炮击还在继续,安差点儿被击中,最后关头被一个人拉了过去。
“嘿,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拉她下来的人一笑,那双蓝眼睛烧起来一把火光,高大的身躯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安全感,安愣了一下,没太想起来,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大兵也不在乎,笑着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来两颗柠檬黄的糖,塞给了安·伯德。
“啊?!是你!”
女巫露出来这几个月头一个开心笑容,她想起来了那个把她当成小孩子哄的大兵,那个和自己搭档名字很像的人,那个和人间之神名字也很像的人,卡尔。
不过愉悦感只持续了几秒钟,她又皱紧了眉头,探头看了看,嘀咕着:
“罗杰斯……”
轰!
炮火溅起来的土瞬间模糊了双眼,幸好安在的那一侧没有什么事儿,可是在她对面的卡尔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立马倒了下来。
“嘿!卡尔?”
女巫掏出来了纱布,她的医疗箱看起来像是装了一个医疗队的物资一样。
一边给卡尔包扎,她还看见了史蒂夫的身影,她感觉肺仿佛要烧出来一个洞一样,声音沙哑着呼喊着史蒂夫的名字。
那个身影消失了一会儿,在伯德帮卡尔收拾好后又从另一侧凑了过来。
安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头盔上,这是她第二次发火:
“你乱跑什么?今天你就得回后方知道吗?!你很重要!”
头盔发出邦的一声响,史蒂夫扶了一下,然后看见安打他的那只手在狂抖,指骨擦出来一大片红,渗出来一些血。
“噗!”
卡尔率先笑了出来,史蒂夫低着头肩膀抖了两下,然后还是一脸正经地帮自己朋友绑上一节纱布。
安消了气,听见炮火声小了,瘫了一会儿。
“我觉得我一上战场我就得了狂躁症,我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给一个麻醉弹,尤其是史蒂夫,不要命了。”
“你说我?你看看你吧,你每次都恨不得给人挡子弹。”
“啊啊,”伯德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啊了几声,“不如你,不如你。”
史蒂夫拍了拍她的肩膀,对方给他一种断裂感的错觉,明明那一会儿还凑在一起给他递苹果呢。
战争就是这样。安·伯德想。
就像《西线无战事》里面的保尔他们一样,对待战争,士兵永远是烦躁的。
卡尔问她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模样,这场战争他们很快就能胜利。
女巫困顿地睁开一只眼,叹了一口气,细声说了一句:
“因为这不是家。”
生她养她的地方,遥远的东方是她的家,如果是在那里,再怎么样她也高兴,因为她为自己而战,脚下的土地,不列颠的海域也算她的家,可不是这里。布鲁克林三个人坐在一起的小屋子也是她的家,可现在哪里都不是她的家。
“你会回家的,伯德。”
史蒂夫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当然是知道,”安低声说,“我会回家,我会带你回家。”
“我会带着你和巴恩斯回去。”
哪怕是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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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刚研究了几天《西线无战事》,来更新一下
西线无战事,东线绞肉机。
对于伯德内心这句话,
远方的巴恩斯突然有了一股想打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