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请自重[女尊]

作者:韦水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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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月是天上月二


      淳妃谢礼离开回宫后,姜衍松了口气,心想这群后宫男子真是让人头疼,炀帝已过五十,天天面对这群作精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反正姜衍可是烦得不行。

      尤其是适才那贵妃如有实质的打量眼神,姜衍心中一凉,外女乱宫之事可不小,要是被有心之人把握利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当务之下只得赶紧寻出那偷盗之人,要是能趁机离开这宫里,那就更好了。说实话,与其在这里看这些男子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塞外的行军打仗更适合自己些。

      欸,这都什么破事?

      “回去吧。”姜衍吩咐道。

      “是!”

      当夜里,姜衍隐身先去了一趟熙萱宫,那是淳妃的住所,白日里淳妃来找她时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很不对劲。

      高高的宫楼角殿上,姜衍躲过那巡视的侍卫,不知不觉地来到一处梳妆镜前,默了默,发现案下有一个隐着半角的漆黑匣子。

      姜衍打开一看,就是武湫绫的另一只耳饰。随后一阵轻声密语传来,姜衍忙拿出那耳饰躲到了一处屏风背后。

      虚虚的人影恍动几下后不见动静,姜衍收起声息,透过窗棂的缝隙看清了来人,那是两个下人,只听他们讨论着:

      “东西怎么样——”

      “妥当了。”

      “既如此,我便回去了。”

      随后匆匆离去。

      姜衍翻身到屋宇上,掏出怀里那只耳饰仔细看了看,这东西是武贵妃的,但现在却出现在淳妃这里,淳妃不至于偷偷地拿武贵妃的东西,莫不是有人想借淳妃的身份掩耳盗铃?如此,这真正的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恶意挑起两人不合?还是说趁机捞财呢?

      这宫斗的东西果然不适合我,头疼。

      姜衍心中微叹,总之这东西绝不能在淳妃这里,但是……又该怎么处理比较稳当呢?

      这时,院中传来一阵柔弱的咳嗽声,淳妃走到门边,眉眼忧愁,面色苍白,他身旁的宫侍忙为他披肩上了外衣,担忧道:“公子,你刚刚落过水可不能再吹风了,太医交代了您这几天要好好静养,秋夜里湿气重,莫要再感染了风寒。”

      “我知道的——”简淳紧了紧肩上的衣服,缓步走到院中的石椅上,“只是整日闷在这儿,我难得夜晚可以出来清醒一下,倒也是自在。”

      “公子,”蓝烟叹了口气,“你说府君为何还要送你来此?陛下早就无心于此,就是有心,现在也是专宠那水华殿中的人,这些个妃嫔们就仗着您性子和善,竟然公然……这般羞辱,要是主君还在,定不会让您受到这般委屈。”

      “没事的,”简淳垂眸凝视着手中的小紫檀木手串,“虽然日子清淡了些,好在清静,这一辈子平平淡淡,也没什么不好。”

      姜衍心情有些沉重,这淳妃看着性子通透,确实不该在这深宫里独自枯萎,但……她也无能为力,不光是他,还是江瑾年。

      想到江瑾年,姜衍抬头看了看银灰的月色,脚尖轻点,几息便来到了水华殿。

      但是姜衍却有些踌躇,对于江瑾年她心中总有些不忍与怜惜,虽不至于爱慕,但姜衍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要是那个炀帝正与江瑾年行事,我这般贸然前去怕是不妥,但是姜衍转念一想,算了算了,来都来了,我看一眼便走。

      事实是,炀帝确实在江瑾年这里,不过她已经睡下了,倒是江瑾年一人穿着单薄的中单倚靠在书案旁,清眉半敛,素手如雪,静静地描绘着什么。

      突然他想是感觉到什么,轻轻呼唤了声,“温姐姐。”

      姜衍一惊。

      “温姐姐是你吗?”江枳放下笔,又问了一遍,“温姐姐,你是不是来了?为什么不肯来见瑾年呢?”

      少年,你胆子很大,女皇就在你不远处,你TM还能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服了服了。

      “温姐姐可是怪我?”江枳仿佛自言自语道,那是属于温池的气息,只有她一靠近,他就知道,她来了。

      他等了这么久的人,终于……愿意来看他一眼了。

      “温姐姐,你应一应我可好?”江枳蓦地站起身来,屋内无人,只有女帝还沉沉睡着,气氛有些奇怪。

      江枳来到床边,白纱床帐飘起,轻薄地若隐若现那段不堪一握的腰身曲线,隔着内里厚厚的帘布,女帝还是毫无动作,反倒是江枳指尖撩起襟边的衣角,侧对这姜衍的角度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臂,姜衍慌忙收回目光,脑海中闪过那明晃晃的皮肉,她注意到江枳的腰腹间留有一点艳红的朱砂痣。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姜衍脚下一转,离开了。

      江枳在那熟悉的气息倏地消散后神情复又冷了下来,他重新穿好衣服,走到书案旁边,上面是还未画完的一个红色背影,他久久凝视着那抹艳红,像是要把它盯出一团热烈的火来,那火势该是汹涌无比,可以烧了一切,包括他的欲望和野心。

      “温池……”他轻轻呢喃了句。

      刚刚他故意给姜衍看了他的守宫砂,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当姜衍躲着不见他时,他心里的黑暗一下裹挟了他。

      他想告诉她,他没有背叛她,甚至还升起一股隐秘的期许,期许姜衍看到这个会再接纳他。

      但是他又知道根本不可能,姜衍渊清玉贽,琨玉秋霜,又怎会……

      江枳还未想完,一个不容拒绝的牵制拉力一下席卷了他,天旋地转后,他落入了一个满是冷香的怀抱里。

      “温……姐姐?”江枳反应过来后颤声道。

      温池低低应了一声。

      “你不是……离开了吗?”江枳不确定地问,为何又回来了?

      姜衍确实是打算走了,但是走到一半想到那耳饰的最好去处,便折了回去,刚一靠近窗边,温池便突地出来了。

      “瑾年可是不想见我?”温池紧了紧怀里单薄的身体,笑问。

      “不——”江枳连忙抱紧温池的腰身,哀求道,“你陪陪我,好不好?”

      这个迟来的相拥晚了太久,江枳这次感受到了温池那可以溢出的爱意,不是上元之后的若即若离,更与那日的红装温池不同,这个温池是真真切切地满心满意的都是他。

      “瑾年,”温池轻轻抚摸着男子柔顺的长发,温柔逸出了眉眼,她认真道,“你在这里好吗?”

      怀里的人一僵,温池又道:“若我今日带你离开这水华殿,你愿意与我一起走?”

      江枳从温池怀里退出,他喉结动了动,单薄的衣衫半透出他泛红的肌肤,欲说还休一般,让人只一眼便生出无限遐想来,然而温池无心欣赏,她只想知道江枳的答案。

      “温姐姐,”江枳苦笑一声,“你知道的,无论我好与不好,我都无法离开的。”

      “你,”温池心中憋闷,余光瞥见床上的人,艰难问,“你与陛下……”

      “不——”江枳连忙否认,姜炀没碰过他,他是完整的,他是……江枳急着相解释,但温池抢先说道:“你是不是对陛下做了什么?”

      “我……”江枳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瑾年!”温池严肃道。

      江枳闭了闭眼,将一截手腕露了出来,原本白玉无暇的手臂内侧蜿蜒着一条黑色的细线,细线周围延伸出无数条红线,看着密密麻麻,倒像是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

      “你竟然对陛下用蛊术!?”温池一惊,“此术恶毒之极,究竟是谁教你的?”

      “温姐姐你别问了,我……我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才能……”守着自己那点微末的执念。江枳哽咽着。

      温池看着男子的眼泪,那些质问的不解的担忧的话一下堵在了喉间,她忽然意识到,她从来都不了解江枳,他是京中第一公子,却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不好的情绪,他似乎永远是清雅的,风致的,不好意思时羞涩的,懵懂的,小心的……

      但她毕竟忘了,他是相府的人,这一片小小的天空容不下他的野心,就算他们在一起,相信不久后,连她也满足不了他不断扩张的欲望,江枳从不甘心居于后院过着相妻教女的生活,他的骨子里有权力的欲望不断唆使着他。

      良久,温池才道:“所以瑾年的意思是不愿离开,却也不舍得放手,我以前从未发现,原来我的瑾年是这般贪心之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瑾年这是要与我背着女帝……”温池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江枳连忙握上温池的手,“温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炀帝昏聩无道,我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我……我并不是想做什么违逆之事,我只是……只是不愿接受一个我不爱的人。”

      温池不语。

      江枳见她神色有松动,再接再厉道:“温姐姐,瑾年这么做,真的是因为瑾年爱你啊,瑾年不想就这么与温姐姐陌路相逢,若是没有这术法,我……我……”江枳哭着埋进了温池怀里,带着泣声又道,“温姐姐,自从遇见你一来,我从未想过我可以接纳除你以外的旁人,可是现在……你……你来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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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海底月是天上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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