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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第二日一大早,天边的云刚刚发出鱼肚白般的颜色。
纪绝尘就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把睡眼惺忪,意识还不清醒的谢灼拖出了被窝。
谢灼闭着眼,低声抗议道:“绝尘你为什么要起这么早。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今天不晨练了吗,难得没事还不能让我睡个懒觉。”
纪绝尘回道:“你忘昨天答应了兄长今日要见你母亲和阿姐吗?”
谢灼闻言,突然清醒,然后又似想到什么一般,对纪绝尘悄声嗔怒道:“我为什么忘记,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然后便任凭面前的男子帮自己套上衣物。
一番梳洗打扮后,纪绝尘和谢灼推开房门,准备下楼用些早点。
谢灼抬头看着不过刚刚大亮的天光,感到自己有些被欺骗,于是转头说道:“纪绝尘,就算已经约好了,但也是中午吧,没必要这个点就起来吧?”
谢灼说道这里,突然靠近身侧的纪绝尘,抬头凑近到他的面前,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你是!不!是!紧张了!所以睡不着?”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纪绝尘被谢灼这样盯着,也有些不自在,略微轻咳一声,扭头避开面前戳中自己心思的视线,对刚刚谢灼抛来的话题避之不谈。
谢灼看到面前神色逃避的纪绝尘,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一时间神采飞扬,精神百倍,一扫刚刚起床困难的样子。
纪绝尘看到谢灼来了精神,知道他又要开口作妖了,连忙快步下楼,躲避他即将而来的话语。
谢灼也随即加快脚步追上落荒而逃的纪绝尘。在他背后开口大笑道:
“哈哈哈,纪绝尘,你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原来也有你紧张的时候。哈哈哈哈!”
纪绝尘:果然是躲不开的。
两人一起吃过早餐,时间还尚早,纪绝尘就拉着百无聊赖的谢灼回房了。
纪绝尘将谢灼按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略微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谢夫人,是什么样的性格,有什么喜好和厌恶的地方吗?”
谢灼:???什么东西?
纪绝尘:好了,都这样了,我就摊牌了。
谢灼愣了一下,没想到纪绝尘已经自暴自弃了。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倒也强忍着笑意,低声回答了。
谢灼和纪绝尘早早的就到了和谢煜约好的地方。
这是一个环境清幽雅致的别院,谢灼觉得这可能是谢煜私底下办置的私产。
两人不过是刚喝完一盏茶,谢夫人和谢煜谢灵就到了。
谢灼和纪绝尘一看到来人,连忙起身相迎。
谢灼更是直接上前,神色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母亲!阿姐!”
两人回应一声后,就在谢灼的陪同下落座。
纪绝尘这才恭恭谨谨的上前,朝谢夫人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清溪纪氏纪绝尘,见过谢夫人。”
谢夫人点了点头,便让纪绝尘在一旁坐下,几人坐定后,便聊了起来。
谢夫人:“阿灼,今早起来我都听谢煜说了,没想到我和你父亲瞒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是被你知晓了。”
谢灼说道:“母亲,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从来也没有后悔自己可以成长在这样一个家庭。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从小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就好。”
谢夫人听完,也是感慨的说道:“不过三年而已,没想到阿灼的变化这么大,还知道这样劝慰我了。看来这几年外出的历练让你成长不少。”
一旁的谢煜和谢灵也都心有同感的点头赞同。
谢府这一家子,本就关系极好,如今谢灼对自己的身份都没有隔阂,其他几人自然也不会有。一时间场面上其乐融融。
他们和纪绝尘说了不少谢灼儿时的旧事。
谢夫人:“当时他父亲对他极为溺爱,我因为看不下去,总是对谢灼严加管教,生怕这孩子走了弯路。没想到还是顽劣不堪,每次回来总要有人跟我细数他闯了多少祸。”
谢灵:“是啊,有一次我们一同出门,看到路上有人欺男霸女,可把他气坏了,想也不想的上去伸张正义。结果帮了别人,被欺负的小姑娘也没有感激他,反而怪他多事。把事情闹大坏了自己名声。后来这事情传出去就成了他欺负人家姑娘了。被谢氏长辈知道后联合着要一顿惩戒,差点没逼着阿灼把人家姑娘给娶回家。要不是父亲拦着,主动上门赔礼道歉,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谢灼感觉到纪绝尘看过来的死亡视线,连忙战术性的转移注意力说到:“谁家少年不轻狂,毕竟是路见不平的正义之事,什么结果大家就不要这么计较了。也不知道谁这么丧心病狂传出来的闲话,抹黑了我的名声,搞得后面大家都说我行事不端,沉迷女色。简直是冤枉,我这辈子连姑娘的衣袖都没碰过。”
纪绝尘听着谢灼强行解释,倒也不与之计较,只是朝他淡淡投去一瞥。于是谢灼就禁声了。只感觉自己今天晚上怕是要凉了。
众人没注意他们俩私下的眼神互动,谢煜还在那里说道:“你确实洁身自好,不沾女色,但你那天天沾的都是什么。传言里的招猫逗狗可一点没冤枉你。见到小动物都想抓,都要逗,还每次都打不过。昨晚上你拦着不让我说完的,去山上的农家逗鸡的事情你忘了?”
纪绝尘闻言,转过头看向谢煜,颇感兴趣。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糗事让谢灼拦着不肯被自己知道。
谢灼:它还是来了……
谢灼放弃抵抗,知道今天这件事一定会被翻出来,于是就躺平任由谢煜说下去。
谢煜便接着说道:“那时阿灼也不过十岁的样子,刚会一些谢氏的基本功法,便天天上蹿下跳,得意的很。去山上看到农家养的鸡,便提着小木剑一路撵着玩儿,没想到转过一片围墙就被冲出来的大鹅一路追着啄。然后把阿灼吓得慌不择路,往各种矮墙,堆起的杂物上面跑,就想避开地上的白鹅。最后他蹦到一块垫高的池子上铺着的木板上边。然后这一层薄薄的木板裂开,阿灼掉进了下面的沼气池里面。”谢煜说道这里都好像当时的场景又重现在他面前,虽然谢灼惨是真的惨,但他还是忍不住笑的直不起身。
于是谢灵便接着说道:“还好当时听到阿灼一路被白鹅追着发出的尖叫声,我和兄长就跑出来看了一眼。才发现他已经大半个人现在池子里了。最后我们俩还在边上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长杆子,让阿灼拽着把他拉出来的。”
谢夫人听到这件事,也不禁笑着回忆道:“我还记得当时你们把他带到河边,让他自己在水里搓了半天,谁都不肯把他带回家。后来还是阿灵回来给他拿了一身衣服,让他把原来的衣服扔了换上的。然后你们俩好几天都不要他一起玩。”
纪绝尘听完,也感到有些好笑,莫名觉得一旁容色出众的谢灼好像也散发着一点奇怪的芬芳。
谢灼看着纪绝尘朝自己看来的奇怪视线,连忙开口转移注意力,不让他再发散思维了,于是他开口问到:“母亲,那你有没有在父亲那里看到过太虚鸿蒙诀呢?”
几人一听谢灼说了正事,也一改玩笑的神色,看着谢夫人。
谢夫人说道:“今早我也去翻看了一下你父亲的遗物,并未看到此心法。而且我们成婚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听他提起过。”
谢灼听完,也有些叹息,一时间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这是谢煜开口问道:“那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
谢灼与纪绝尘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如今虽然我被逐月教盯上了,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足不出户。既然我的生父和父亲都是被逐月教所害,那我迟早有一天也要前往逐月讨个公道。那没在家里找到太虚鸿蒙诀,我们打算外出游历一番,一方面也四处找找除了太虚鸿蒙诀外还有没有解开我的封印的办法,另一方面如果再遇到逐月教的追杀,也当做是锻炼了,为之后的逐月之行做准备吧。”
谢煜和谢夫人听完,都点点头。他们也都心下感慨曾经顽劣不堪的小少年终于长成了如今进退有度的翩翩公子。对于谢灼可能会面临的危险和磨难,他们也不加阻拦。因为为了自己的信仰和目标而战,才是真正的侠客之道。上九天揽月的雄鹰也曾经历过无数风霜。
最后谢夫人不过出声说了一句:“那你们一路小心。”
谢煜送谢灼和纪绝尘出城的时候,谢灼突然出声问了一句:“怎么这次回来没看到谢一?”
谢煜便回到:“谢一这些年一直护卫在你身边,当初你一被逐出谢氏,他也伤心不已,向我提出申请,不愿留在谢府。于是我就派他去跟着谢氏的商队外出行走了。”
谢灼听完也有些唏嘘。这个当初从记事起就被父亲安排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人,也是个情深义重之辈。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早已感情深厚,甚似兄弟了。如今也不知道他跟着商队跑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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