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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堂审案
佛堂中,王夫人跪在佛像之前,面容慈祥,闭着眼睛,潜心的在念佛经。
突然房门被推开,一人躬身回禀:“太太周瑞家的已经回来了,要让他现在进来吗?”
王夫人语气平淡:“让他进来吧!”
进来一人浑身颤抖,脸上露出害怕之色,跪在地上。
王夫人睁开眼睛,站起身,似是感叹的说了一句:“嬷嬷,你的日子过的还真是安静啊!”
底下人大叫着磕头“太太饶命啊!我……我也不知道那时怎么就手抖了?把所有的药都倒了进去。”
在黑暗中,王夫人的面容有些阴森,看不真切,只见他缓缓走到周瑞家的身前到:“我是怪你把药都倒进去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想明白,你可真是白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蠢。”
周瑞家的趴在地上,嗓音颤抖道:“那太太不是怪我这个,那是怪我什么?”
王夫人突然把手中的佛珠往周瑞家的身上一扔:“怪你什么?当然是怪你倒了药之后,胆小怕事,没有立即告诉我,若是告诉了我,当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那个小兔崽子去死,现在那儿还有这么多事。”
周瑞家的痛苦的嚎叫了一声,没有理额头上被砸的流出来的鲜血,继续砰砰砰的磕头:“太太是奴才没用,是奴才胆小怕事,害的太太沦落至此,求太太饶了我吧!”
王夫人又哼哼笑了几声,扶起周瑞家的:“我可没说要对你做什么?你怕什么?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对你做什么呢?”还拍了拍周瑞家的衣服上的灰尘。
“行了,事已至此,就算了,不是还有下一次那你可就不像今天这样了。”说完,碰了碰周瑞家被砸伤了额头,赶紧下去自己找个大夫治治伤吧!
周瑞家的慌不择路爬了出去。
次日清晨天色还没有亮,点着灯笼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贾玚就在李嬷嬷的服饰下穿衣,今日他要去京城府衙告状,贾母想把这件事遮下去,他可不是这么想的,就是要闹大,闹大之后,他就可以从这府里的泥潭中脱身。
与胡嬷嬷悄悄的从侧门出府,让四个信得过的小厮抬着自己,一路往京城府衙走去,路上也没有看见几个人,毕竟现在太早了,人们都还没起床,贾玚让四个小厮把自己放在府衙门前,让他们敲堂鼓,又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走。
没过一会儿,就一个声音浑厚,嘴里骂骂咧咧的衙役走出来,看见贾玚愣了一下。
在他的眼前,只见地上的一人,约莫八九岁,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还是贾玚先开了口:“衙役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早来打扰,大哥的早眠。”说着还低下头装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
衙役这才如梦般惊醒,开口便问:“你是哪家的孩子?你的父母呢?都成这样了,还不在家好好休养,跑来敲鼓做甚?”说着还左右观看,像是在寻找贾玚的家人。
“衙役大哥,没有其他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是来提交诉状,请府尹大人帮我做主。”贾场说道,还微红着眼圈,像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又悄悄的把头低了下去。
衙役不明所以,看着底下的这个小孩儿,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跟他差不多大,自己的孩子要是像他这般,虚弱的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上,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心疼。
瞧着她的衣着打扮,应该也是一个富贵公子哥,也不知她是受了何等委屈,竟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过来,身边一个大人也没有,想着就对贾玚面色和蔼了一些:“现在时辰还尚早,大人还没有上衙,我先把你背进去,等大人来了,你就把状子递给她。”
贾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到:“多谢衙役大哥,我进去等等,不碍事的。”
说完衙役,把她背进大堂,又接了杯热茶给他,接着转身就走了。
贾玚这么早来也不是没有他自己的思虑,她现在势单力薄,唯有他人博取同情,胜算才更大。
坐在大堂中,思绪纷飞,一会儿想到古代官员上班的时间,一般定在“卯时”,也就是早晨六点钟,称为“点卯”。
一会儿暗自感叹这可比今天的官员上午八九点上班,可要早多了。
由于各个季节日夜长短不同,冬季的卯时天还不亮,夏天的卯时太阳都老高了,大庆朝的衙门如明清时代的衙门,大都恢复“日出而作”的古制:以“日出”时间作为一天“工作时间”的开始。
每天早晨日出,内衙宅门内就打点七下。当初贾玚听闻就有一个疑惑,什么叫做“点”?经人打听才知道,这是一块挂在内宅门外铁铸的云头状“响器”,所以正名叫做“云板”。
其作用,就是通知内宅开门。因为内宅的门平时是关着的。用和它配套的棒槌打一下云板,就叫做“点”或“点一点”。
点多少下,是有规定的:丧三喜四,平时只点两点。
只有早晨的点,是由内宅的人开门出来“点”,而且一次要点七点。
这七点,表示七个字,其含意是“为君难为臣不易”。
听到这一信号,宅门、穿堂门、仪门、大门上的衙役就依次接连地敲一通梆子(如果是府、道以上的衙门,还要依次擂鼓或放爆竹),名叫“传头梆”。
不知不觉,天色微亮,传来声响,贾玚一听就知道卯时已到,衙门开始上班了。
衙役们依次从大门走进来,为首的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朱袍,面容严肃,大步走到大堂之上坐下,看着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衙役们分站两旁,手里拿着棍子,杵在地上,面无表情,所有人大叫:“威……武……”
堂上府尹一拍惊木板,大声询问:“堂下何人,所告何事?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贾玚面朝府尹,向他行了一礼,先把状子递上去,接着回到:“大人,学生贾玚,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之子,学生去年考中秀才,按律秀才便可见官不跪,今日是来状告二房婶婶王氏。”
府尹一惊,拍下惊堂木道:“大胆,我朝以孝治天下,你居然敢状告长辈,还是一个秀才,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贾玚红着眼眶,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声音哽咽的说道:“大人,学生自然是有读孝经的,可无奈,学生实在是比被逼的没办法了。大年初二,学生中毒,承蒙宫里的王太医妙手回春,把我从死亡的地狱里拉了出来,昨日方才醒来,问过,从小服饰我的嬷嬷,他告诉我是我的婶婶,想要我的命,给我下的毒,我若是再不来,恐怕就活不下去了。”一边说着就像再也忍不住一样,痛哭起来。
府尹眉头紧皱,面色不变到:“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有人证物证?若是你说的是假话,你该知道我朝的律法严明,本官定不会饶了你。”
贾玚神色暗淡道:“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也有人证和物证。人证就是厨房做菜的主厨黄大娘和传菜婢女翠儿。物证是在黄大娘的床下,有一包我中毒所致的药,是翠儿看见婶婶手下的周嬷嬷跟黄大娘密谋,在我的饮食中下药。”
“传人证物证。”
贾玚看见有一衙役领命而去。
坐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领命回来的衙役带回来了人证和物证,一进来就看见两个人像吓破胆一样,两股战战几欲跌倒,还是被衙役提着走进来。
府尹又是一拍惊堂木问:“堂下可是荣国府黄大娘、周嬷嬷和翠儿。”
三人战战兢兢跪下:“回大人是草民。”
“黄大娘,你可知罪?”府尹声音威严。
“草民冤枉,实在是不知道犯了什么罪?。”黄大娘受惊的说道。
“贾秀才告你和二房王氏周嬷嬷合谋要下毒毒死他,这件事可是真的,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奴才是跟周嬷嬷交谈了几句,但你要说是合谋下毒,谋害别人,那是万万没有的呀!”黄大娘慌张的说,边说还边摆手。
府尹转头,眼睛又看向翠儿:“翠儿,你也是本次的人证,贾秀才说是你看见了他们合谋下毒,可是真的?”
“大人,玚大爷所言,句句属实,原本奴才准备下直,走到半路上,发现自己的珠钗掉了,就想回去寻找,结果就发现,周嬷嬷和黄大娘再商量,要给玚大爷下毒的事情,我躲在暗中,看见中嬷嬷给了一包药给黄大娘,奴才害怕,就谁也没敢说,直到大年初二玚大爷吃了毒药,生命垂危,奴才心里过意不去,就去找了胡嬷嬷,把事情都告诉他。”翠儿坚定的说。
你们两人都说的不一样,现在传物证,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家走了上来,大人属下已经检查了这包药,确定它就是毒药,是慢性毒药,若是平时一点一点的放,人死后都不会有人察觉,只会以为是感染风寒,但若是全放,那就是顷刻便可致人性命的毒药。
府尹点点头,看向黄大娘道:“黄大娘,你还不认罪,这包毒药就是在你的床铺下搜到的,现在人证物证都俱在,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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