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

作者:一三不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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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杀


      宝鹊送来午膳的时候安陵容还在看书,宝鹊按着惯例布置好碗筷就关上门离开了。夏冬春放下手里的话本子伸了个懒腰,看安陵容还在看书也不叫她,自顾自的下床去吃东西。饭食是一惯的寡淡无味,气氛有些过于安静,夏冬春夹了一筷子菜咽下去,撇撇嘴望向安陵容,满是期待的喊:“陵容,陪我吃饭好不好?”
      安陵容闻言似是还沉浸在书本里有些没反应过来,刚想说让她先吃,却瞧见她满是期待的双眼,笑着放下书几步走到桌边,揽着人亲了一下才坐下。夏冬春抿了抿唇,笑嘻嘻地夹了块豆腐放到安陵容碗里说:“尝尝这个。”
      味道自然说不上好,但安陵容一向不重口腹之欲,再差的饭菜也吃过,咽下去想了想问:“还吃的惯吗?要不我偷偷去御膳房给你带好吃的?”
      夏冬春嚼着菜叶子摇了摇头拒绝说:“哪儿用得着那么麻烦,我觉得挺好的。”
      她听着这话,心却有些不忍。
      转而说:“昨儿那事,我想到办法了。我们今儿下午去躺我的老家,托人想想办法让你我在松阳落户。等以后出了宫,我们的名字也没法用了,换新的身份回松阳。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夏冬春惊呼了声:“真的?我们以后可以出宫吗?”
      “我会想办法让我们出去的,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安陵容说着放下筷子伸出拇指,夏冬春的手指随即勾上来。
      拉了钩,夏冬春笑意满面的想了想说:“那我还是要姓夏,我爹当时取名字的时候落了个秋,那我干脆叫夏秋好了。”
      “那我是该叫娘子春春好呢,还是秋秋好呢?”
      还没等夏冬春从这两个名字中选出个结果,安陵容凑上前在夏冬春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轻吐了个春字,复又落下一个吻,再轻声说了个春字。撑着桌边的手搭在夏冬春的肩上,轻声呢喃低求道:“就叫春春,好不好?”
      怎么能不同意呢?
      吃过饭安陵容拉着夏冬春在院子里散步,和她悄声说着假死计划。
      宝鹊从内务府回来,一抬头瞧着安陵容的嘴角在动,好奇的问:“小主是在自言自语吗?”
      安陵容笑嘻嘻地说:“在屋子里一个人闷久了,出来走走说说话。”瞧见她跑的满头汗,温声说:“快去歇歇,喝杯水擦擦汗,免得着凉了。”
      话说出口,宝鹊开心的跑进了屋,夏冬春不开心的哼了声抱起胳膊侧过身摆出一副不理她的架势。
      安陵容上前牵了她的手轻声哄了句:“美人娘子吃醋的模样太勾人了,我的魂儿都跑到娘子那儿了,怎么拉都拉不回来了。”
      此话倒是不假,夏冬春使小性儿的样子确实诱人,那双美目瞧着她看便能勾了她的魂儿。
      不过青天白日的,自是不能净想着欢喜之事。安陵容留下分身在寝殿里午睡,带着夏冬春去冷宫安置了一具尸体,幻化成夏冬春的样子,又布了结界避免冷宫其他人染上时疫。
      出了冷宫,安陵容在夏冬春身上施了个清洁术,才走路往回走。
      夏冬春瞧着宫人抬着的尸体,紧紧的拉着安陵容的手,担忧的问:“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吗?这时疫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安陵容拉着夏冬春小心的避开人,安慰说:“等研究出药方就好了。”
      药方自是能研究出来,安陵容也不为此事担忧。回了延禧宫时宫人正在焚烧艾叶,进了屋子装作刚醒的样子。起身倒了杯水给夏冬春,就听见宝鹊进屋说:“小主,碎玉轩的浣碧姑娘来了。”
      浣碧是奉了甄嬛的命送来了两个药香囊,安陵容表达了谢意,又回赠了几包安神香让浣碧带回去。
      宝鹊送了人回来,安陵容在宝鹊身上留了一丝法力,又拆了药香囊,拿过宝鹊挂在身上的香包装满药,挂回宝鹊身上说:“你去咸福宫给敬嫔娘娘捎个口信,就说让她注意着存菊堂的饮食器皿。”
      宝鹊刚走不久,就听得外面传来富察贵人的声音,三言两语拿走了分配给延禧宫的所有的苍术。
      宝鹃没法儿,只得进屋和安陵容禀告。
      安陵容把手里的香包递给宝鹃,又拿了其余几个叫她给宫里太监宫女带着。
      看宝鹃还是一副气愤的样子,安慰道:“她拿了便拿了吧,咱们把屋子打扫干净了,每日焚烧艾叶,又带着香包想来也不会有事。”
      只可惜宝鹊晚了一步,去时沈眉庄已经出了事。敬嫔听着宝鹊的话,问了谁来过存菊堂,也明白了是那套茶具的问题。
      宝鹊出门时正巧碰到了赶去存菊堂的甄嬛。
      晚间吃了饭,安陵容和宝鹊说累了想早点睡觉,留下分身在床上安睡,带着夏冬春驾云回松阳。
      夏冬春最开始还有些害怕,没一会儿习惯了之后胆子也大了,欢欢喜喜地站在云上抓飞过的云朵,张开手臂玩个不停。
      等到了林书华信中提到的地方,安陵容隐了身进门却未找到人。
      据信中所言,母亲和萧姨娘早已安顿下来了,安陵容牵着夏冬春的手循着路去寻信中的院落。
      迷了路,越走越荒凉,安陵容却闻到了血腥味,沿着血腥味疾行便瞧见了发生了什么。手中的鞭子瞬间现出抽向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鞭子几乎打断了男人的脖子,安陵容上前拉住男人避免尸体落在女人身上。
      女人颤着手指指着一个方向,攥着安陵容的衣襟喊着救她。
      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安陵容因着分心没有一鞭子结果了男人,拉开男人的身体,眼前是熟悉的面容。
      女人愣愣的看着安陵容,手里攥着的石头滑落下去,有些发颤地摸向安陵容的脸,轻声喊了句:主子。
      安陵容替林书华穿好衣服,又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柔声说:“等我一会儿。”
      林书华攥住安陵容的衣袖,撑着一股劲儿嘱咐:“杀了他。”
      男人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腿软的连爬都做不到。
      安陵容收回附在鞭子上的法力,黑色的鞭子划过夕阳的余晖抽向男人双腿之间,凄厉的惨叫声惊得鸟雀四散。
      声声哀嚎散在空中,鞭子起落之间带着血珠飞溅,血腥味四窜。
      男人昏了过去,安陵容一鞭子抽在男人身上迫使他醒来。
      出气多于进气儿的男人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哀声。
      夏冬春扶着名叫彩儿的女人走过来,彩儿看着眼前的场景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饶是夏冬春见过安陵容怎么抓恶鬼的,也对眼前的画面有些害怕。但她看到安陵容阴翳的面容,害怕却成了担忧。
      男人除了脸之外,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
      “认识这个男人吗。”安陵容问。
      “是周知府家的,平日里尽干些丧天良的事儿。”彩儿回道。
      安陵容走了几步停在最开始那个小厮打扮的男人跟前,小厮的魂魄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
      彩儿看着安陵容朝着空气舞着鞭子,有些不解的看向身旁的人。
      夏冬春替彩儿裹紧了衣服,看了看已经奄奄一息的鬼,轻声说:“在抽鬼魂。”
      一位无常甩着勾魂锁来附近锁魂,远远瞧见直觉不妙,跑上前才看到两个鬼魂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的肩上还勾着漆黑的勾子。
      安陵容收回锁链,上前说:“无常大人,这两只恶鬼想逃脱,费了些力才叫他们伏诛,这便交由大人带回酆都城了。”
      瞧了瞧身上挂着的牌儿,是地府的人无疑。心下不禁感叹一句:这动用私刑就算了,连理由都这般敷衍。
      不过瞧了瞧周遭的情形,也回过味儿了,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两道锁链出手,尖钩钩住恶鬼的琵琶骨,一路拖着往地府的方向走了。
      给两具尸体设了个结界,安陵容回到原地温柔地抱起林书华,转过身问:“春春,那位姑娘还能走路吗?”
      彩儿忙说:“能行。”说罢又忙指着另一边喊:“那儿还有个男人,他想救我们,却被打昏了。”
      安陵容抱着林书华不方便动作,夏冬春会意上前找到男人拍醒,说了几句便让他自行离开。
      男人哭丧着肿成猪头的脸,乞求道:“恩人能收留我一晚吗?我现在身无分文没钱买药也没地方投宿。
      林书华点点头应了。
      安陵容抱着林书华走在前面,夏冬春扶着彩儿跟着,男人捂着脸在后面跟着。
      林书华的师傅去探亲了还未回来。
      安陵容找了药和铜镜让张封自行在院子里抹药,让夏冬春帮忙照顾彩儿,自己打了水去了屋子里。
      夏冬春打了水进屋,就看到彩儿露出来的胳膊上一片青。
      听见她进来,彩儿有些歉意的看着叠整齐放在床边的衣服说:“这样好的衣服,可惜里子沾上了我的血,不能穿了。”
      夏冬春对衣服的心疼比起对人的心疼实在算不得什么,只说:“衣服脏了洗干净就是了,你的衣服碎的不成样子。又洗了干净的帕子说:“张开腿,我帮你擦一擦。”
      饶是一向大胆的彩儿都有点不好意思地婉拒:“还是我自己来吧,怎么能让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帮我做这种事。”
      “见义勇为的都是侠义之人,能帮你做些事是我的荣幸。”夏冬春安抚地笑了笑,放下帕子帮忙脱了衣服,却被彩儿推开。
      彩儿垂下头细声解释:“我身上染了梅,你别碰到我身上的血。”
      夏冬春没明白是什么,有些茫然的看着彩儿。
      “就是梅病,是会传染人的。今儿早上楼里的人发现我得了这病,就被赶出来了。我也没处去,就想四处走走,没成想碰到了那个姓周的欺负那位姑娘。我本来拿了个棍子想敲他一个闷棍,没成想还有个小厮在一边儿守着。”
      彩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可这平静的话听的夏冬春心里难受的紧。
      夏冬春拿着帕子有些进退两难,彩儿接过帕子擦拭着红斑夹杂着青紫的皮肤。
      有什么办法一定可以救她,夏冬春脑子里被这个念头塞满了。
      她的脑海里冒出一样东西,和华服放在一起的一枚回春丹。起初被华服晃晕了眼没有注意到,后来看到功效后特意又寻了地方珍藏好。
      夏冬春跑出门敲开另一间屋子的门急说:“陵容,你快去取酆都大帝给我的那枚回春丹。彩儿姑娘生了病,你快去取。”
      安陵容看了彩儿身上的红斑,让夏冬春照顾好两人,自己回皇宫去拿东西。
      “彩儿,不要担心,有救的。”夏冬春安慰着陷入沉思的彩儿。
      “我不知回春丹是什么灵丹妙药,但我知道我这病不好治,楼里染了这种病的人不在少数,你们又何必为了我浪费好东西。”
      夏冬春替彩儿倒了杯水,倒是努力装的自然的安慰说:“给我回春丹的那人说这东西过了一段时间就没有效果了,我如今又用不到,自然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见彩儿衣服明显不信的样子,夏冬春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说的可是真的,等会儿你乖乖吃了丹药,这病就好了。”
      彩儿也没再争辩推脱,郑重道:“不管怎么样,彩儿欠两位姑娘一个人情,若有事用得到的,必然倾尽全力。”
      说话的功夫,林书华扶着跟拐杖进了屋,夏冬春忙上前扶她坐下。
      “我才要谢谢你呢,你为了救我而身陷险境,是我对不住你。”
      彩儿听得这话,有些严肃的训道:“明明是那畜生的错,何以怪到你身上?万不可这样想,万幸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吗?可不许就因为被狗咬了一口而轻视自己。”
      “姐姐说的是,咱们怎么能因着他们犯的罪孽而惩罚自己。那些个男人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还整天摆着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咱们女人难道就要把“丢命是小,失贞是大”奉为金规玉律不成?那个畜生已死,咱们的仇也算是得报了,不知姐姐今后有何打算?”
      对今后的路毫无头绪,只叹声说:“又能有什么打算呢,不过是活一天算一天。”
      “不如姐姐便留在这里吧,与我一处做个伴也好。”
      林书华盛情相邀,彩儿无处可去,便也应了。几句话的功夫,安陵容便拿了丹药回来了。就着杯子里的茶水吞下,安陵容让彩儿躺在床上,施了个昏睡咒让她好好休息。
      屋子里只剩了三个人,安陵容担心林书华坐久了累着,抱着林书华躺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
      安陵容握着林书华的手极温柔的安抚道:“睡一会儿,等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等林书华熟睡,安陵容才轻轻抽出手。取出从宫里拿的一件外衫替夏冬春穿上,领着她轻声出了房门。
      “今晚没顾得上你,害怕吗?”安陵容拉着夏冬春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轻声问。
      “那两个畜生死有余辜,我就是有点担心你造了杀孽会不会受到惩罚。”
      安陵容握紧了夏冬春的手安慰:“放心,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看夏冬春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转移话题说:“等会儿我得去报道了,第一天可不能去晚了,我先送你回宫。”
      夏冬春却摇摇头说:“你快去吧,别晚了。她们的身子还没好,我留在这儿也好有个照应。”
      出了大门,安陵容回到了那处,施了一个清洁术处理掉地上的血迹。带着两具尸体停在菜市场的刑台上,团了一把布用血浸湿,在地上写下“罪有应得”四个大字。又用布吊起两人挂在高处,在尸体周围设下一个结界,布置了一个很小的阵法,只要有人敢爬上去收尸,结界高处便会劈下闪电。直到三天后法阵消失,血布断裂。
      安陵容又在指尖凝聚一道法力,割下周家公子烂成肉泥的命根子,循着记忆中的路线送回周府,并用树枝蘸了血在门前写下:落根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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