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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醒来
民间
暗夜处人头涌动,就像是密密麻麻地聚了一堆蚂蚁,在不见光的那边悉悉索索地爬行着。
枯树这边的术士们也随犹戏他们醒过神来,各自亮出了自己的灵器,紧张以待,甚至还将浑身的灵力聚于灵器上的一点,器光与月光燃亮了半边天。
这是一条明与暗的楚河汉界!
双方皆是按兵不动,仍由风沙像藏了暗器的东西一般狠狠地刮在脸上,以保持现下的清醒。
呼!
厉风呼啸而过,双方身上的黑袍随风翻滚,在一层接一层的风浪之下,犹戏他们看清了对面东西的模样。
对面那群黑压压的东西,个个长了副人脸,标榜着自己人类的身份,看细瞧下去,他们压根连五官都没有,你若是胆子再大些,再往下瞧去,你才会发现原来他们也没有长出所谓的脚和手,仍然像个畜牲一样大大咧咧地开着八根肢体,在好笑地模仿着人类。
可你再细听,它们却能发出比人类更恐怖百倍的嬉笑声,他们不知道恐惧,也不明白恐惧,他们是没有神智的畜牲,直直挥动自己的身体向犹戏他们扑过来。
嘣!
那些张牙舞爪地巨型怪物有的像蜘蛛,有点像蜈蚣,密密麻麻的脚铺满了犹戏他们合力搭就的法阵之上。
好在这批精锐经验丰富,没有因为一时的恐惧而后退。可犹戏却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些个怪物在用自己尖锐的肢体想法设法地挤进阵法里头,它们越是靠近,术士们就越能感受到它们身上的煞气的压迫。
犹戏深知如此下去坚持不了多久,他后退一步,对准敌人的尖刃冲向了自己,一道下去,血肉翻滚,犹戏以血为引,以树为牢,画下了阵法中的牢笼,犹戏半边身躯支撑着这个方起的稚嫩之牢,咬紧牙关,大喊道:“把它们引进来,待月光再次显现,破开最外层的阵法,让他们进笼里头!”
“是!”
“准备!放!”
一声令下,无数的怪物从开缝的阵法中涌出来,直奔犹戏手上那诱人的鲜血,离近不到半步,犹戏看准时机,执剑鞭打它们进笼里。只是这些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犹戏的鲜血也逐渐凝固,不具有那么强的引诱力了,往中间挤的怪物开始向四周扩散开了。
茗清见状,不得已放弃自己的灵器,就地立下他的鸣笛,再以灵锁将自己与灵器捆绑在一起,逆着灵器的力往犹戏那边靠近。
“茗清!退下去!”犹戏呵斥道。
“主,你会撑不住的,换我来!”茗清拉过犹戏,这是他最大胆的举动,茗清将自己身上的灵锁扣在犹戏身上,以灵器之力强硬地把虚弱的犹戏拉到茗清的鸣笛身边。
“茗清!”灵锁拉人之力之刚猛,让犹戏差点撞到鸣笛之上,只是在靠近鸣笛的一瞬,鸣笛那剩有的主人的意识护住了犹戏。
茗清在最靠近怪物的地方,成为了“第二个”犹戏。
福地泉眼
舒远在冰凉的泉水的刺激下终于是睁开了双眼,他道:“父亲?”
“远儿?你醒了?”
“父亲?我们这是在哪?”
“远儿,不怕啊,我们是在这泉眼里头,等我们瞧清楚了这里面,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瞧清楚?如何瞧清楚?那边,那边可是悬崖啊!”
“别怕,父亲寻到低处了,咱到低处那驾船,那远处的光亮定是我们出去的方向。”
两人刻意没有提舒远莫名其妙掉进这泉眼的事,很快,父子两就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循着藏匿在暗处的石阶,拨开刺人的野草在慢慢往下探寻。
石壁上的滑腻留到了石阶上,他们是走三步滑一跤,漫漫无尽头,像极了那送他们上路的绝命桥。
好在,沙漠里头寻绿洲,终终是让他们上了船,诡异地是,当他们划动船的时候,那黑似墨般的水,不知是谁倾倒了星光,船过之际波光粼粼,就像是他们忽然掉进了一个被编织好的美梦。
“父亲?这是?”
“星虫,相传古时福地的人就靠他们来藏记忆的,看来他们所言不虚,这里头真有福地的记忆。”
嘣!是烟花绽开的声音!
“父亲,你看,前面竟然有蓝色的烟花!”
父子两加快了划船的动作,待他们真到了前方,眼前之景足以让两人震撼。
在暗不见日的洞里头,数不胜数的星虫碰撞到一起,撞成层层烟花,待烟花绽放之际,那些藏于福地的记忆也随之显现。
如梦如幻,直直让人醉在其中。
舒远的手拽着舒五夫的衣角,满脸灿烂地瞧着短暂而璀璨的烟火,全然不知自己的父亲脸上闪过多少不一样的色彩。
香山道冰室
闻祈进入了孟俅的梦里,在虚幻中见到了孟俅。
“孟俅,你……”
“我没事,你别担心,那人只是把我锁在了梦里,没有对我做什么。你怎么样?”
“伤得不重,很快就痊愈了。”
……
两人关切完对方,又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可又想着抬头,再看对方一眼。
而此时,闻祈感觉到冰室的门开了,他不自主地紧张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身想护住一旁的孟俅。
“怎么了?闻祈?”
“有人进来了。”
“是谁?”
……
“别怕,是师父,闻祈。”来人出了声。尽管透着虚无缥缈的相隔,闻祈仍能从中感受到这如山一般的陈厚,这是他的师父。
“师父,你不是还在养伤吗?怎么过来了,你能参透我们的梦境。”
“师父无碍,别担心。我进不来,只能传音同你们说话。孟俅如今被梦所困着,究竟是为何,香山道现下也在遍寻缘由,怕是还要在苦你些时日。不过,现在局势大乱,你们又是新任结缘者,怕是停不下相合的术式。”和沐缓缓而道。
孟俅问道:“和沐师父想要如何?”
“为出行自由不为所困,怕是要将你的命格短暂地附在闻祈身上,将两人化为一人。不过,孟俅放心,由于你二人结缘,纵使这百般折腾,你的命格也不会受到太多波动。”说罢,和沐甚至还拍了拍闻祈的手,让他安心。
和沐的话语方落,闻祈内心中便能感受到孟俅的纠结,可这纠结中也有七八成是偏向和沐的提议的,更准确来说,是偏向自己的。
闻祈向梦中的孟俅伸出来手,他在邀请孟俅自愿地进入属于他的世界。
梦境虚幻转变,同先前的万次般,孟俅情愿将手交给他目前最信赖的人。
叮!
稚奴给的安神汤药效到了,闻祈从深眠中睁开了双眼,正当他想活动活动筋骨时,他发现孟俅正软软地枕在他的肩膀上,小小的嘴巴在轻轻地一张一呼,很是乖巧,尽管只有命格,可那命格依然是有呼吸有生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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