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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刀锋划过,威胁少年的钢线被无声无息的砍断,富冈义勇持刀挡在受伤的队士身前,“一直撑到我赶来真是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义勇注视着面前的鬼,尽管只是小孩的模样,但左眼之中却有着下伍的字样,看来它就是那个情报中的十二鬼月了。
这位下弦之伍似乎对义勇的到来很生气,它不发一言就开始施展了血鬼术,坚硬的钢丝交织着,封死了义勇的每一条退路,不过——
全集中,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义勇挥刀,丝线在进入她挥刀范围的一瞬间尽数断裂,血鬼术的攻击被化为虚无,然后在鬼想再一次施展攻击前,义勇的身影快速的接近,蓝色的日轮刀仿佛平静地水流,在一瞬间划过鬼的头颅。
胜负已分。
尽管是面前的是十二鬼月之一,但对于身为柱的义勇来说,仅仅是下弦,还无法造成多少威胁。
鬼的头颅掉落下来,它的目光没有看向杀死它的义勇,而是直直地盯着刚才倒在地上的那个队士,它那失去头颅的,正在飞快崩坏的身体,踉跄着向少年走去。
鬼的身躯最终倒在少年面前,少年却只是平静地,温柔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那具消散中的身体,鬼喃喃自语着,然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的,彻底死去了。
像一出蹩脚的苦情戏的落幕,又或者是杀人凶手临终的眼泪,富冈义勇不合时宜的,在心里想着,那个少年在同情鬼吗,因为鬼的样子只是个小孩子,还是因为才刚刚加入鬼杀队,没见过多少食人鬼造成的悲剧。
当然,还可能两者兼有。
义勇被自己那不合时宜的奇怪既视感给恶心到了,她走过去,冷冷的开口,“别同情鬼,不管它们长着怎样的外表,本质都只是活了几十几百年的丑陋怪物罢了。”而对鬼的同情心软往往只会葬送更多无辜的性命,你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我不会对食人鬼手软的,为了给那些无辜的人报仇,我会毫不犹豫的砍下鬼的头。”出乎义勇的意料,少年回应的话格外坚定,“但是鬼也有自己的难处,如果他们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悔恨之意,请不要践踏他们。”
少年的话让义勇有一种熟悉之感,这样的坚定,包容,温柔,让她想起了那个清丽美好,却永远留在十七岁的朋友。而少年的声音,也让义勇感到熟悉,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鬼也曾经是人类,和你,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类。”少年的声音坚定,他抬起头,义勇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的眼睛明亮极了,“他不是丑陋的怪物,只是空虚的,悲伤的生物——”
“炭治郎?”义勇的声音里有着惊讶。
“富冈小姐?”显然灶门炭治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救命恩人兼同门师姐重逢。
富冈义勇盯着炭治郎明亮的眼睛,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那个被救之后喋喋不休的猪头少年似乎提起过炭治郎的名字。
一场艰难的战斗最后是许久不见的同门的重逢,按说义勇也该对炭治郎有很多想说的话,例如对他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赞赏,对他刚刚所说的深入讨论,再不济也应该是对师弟通过最终考核的恭喜,对他近况的关心,这样才应该是正常的发展。
但义勇的选择显然与众不同,“你的理论知识应该要重新学一学,居然连十二鬼月也能认错。”她的声音相当平静,就好像她的小师弟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恶战,而是同门之间的友好切磋,他们刚刚争论的不是关于鬼的严肃对话,而是午饭吃什么一类的小问题。
“不过,炭治郎,你做的不错。”义勇微微的笑了一下,这句夸奖倒是很正常,“另外,”她接着,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炭治郎,你要不要当我的继子?”
“哎?”
灶门炭治郎,现在非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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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闲话:炭治郎对鬼的称呼和义勇还有鬼杀队其他人都不一样,看待鬼的方式也很不同 。
炭治郎对待鬼是理解鬼的悲伤痛苦,但是认为他们吃了人犯了恶是要灭杀的,但是在他们死后,如果是有苦衷的鬼,他愿意给予他们临终关怀。
义勇对待鬼是既然它们吃了人,造成了那么多悲剧,就不值得被原谅,她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理解鬼,但是她的想法是不管怎样,鬼造成的悲剧就在那里,再怎么可怜有苦衷,除非那些被害的人都不恨了或者鬼已经在地狱里赎完罪重新转世为人了,不然自己是不会对犯了罪的鬼心软的。
但如果真的见到了没有做过恶的鬼,义勇也不会觉得就因为是鬼,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该死的,所以,虽然义勇非常讨厌鬼,但是她对祢豆子的接受程度很好,是少有的几乎完全把变成鬼的祢豆子当成一般少女一样对待的人,没有过分小心翼翼表现得很可怜同情她,也没有防备她刻意保持距离,就正常的照顾祢豆子,和她玩,给她带各种东西什么的,所以义勇在祢豆子心里的好感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