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在人脉上打败我

　　云采幼跟着目标走走停停，这行路速度饶是她也有些不耐烦。偏又不能被注意到，最终花了近半个时辰才跟到位处九央的学堂附近。往来的旁支子弟一多起来，她便是靠近些也没那么显眼。

　　楚之遥上次来过学堂，这回找人便显得从容不迫。

　　她知道墨渐住所，不过这个时辰学堂还未休课，他作为武师大概率还在学堂里。

　　楚之遥沿途问了几个面容和善的学生，他们有的并不认识墨渐，有的则说有点印象但不知道人在哪，还有学生建议她去优等生那边问问，因为武师更多的集中在优等班。

　　这座学堂格外的大，楚之遥从外围跑到优等班区域，花了也有十来分钟。

　　这边的学生年纪明显要长几岁，凑巧碰到三个学生搭伴朝这边走来，她客气向他们打听墨渐。

　　“墨武师？是新来的那位吧，他在七号课场陪训。”旁边的年轻人说。

　　“我该怎么过去呢？”楚之遥问。

　　三人倒也和善，给她指了条路，楚之遥谢过后径直朝那条路走去。云氏学堂本身就只对云氏旁支子弟开设，且位置也在云氏山脉当中，故而在往来人员方面，并未设禁。

　　但通常也不会有闲人没事干跑这儿来，毕竟各山峰都有着非常强的职能属性，一天下来，光是事务就够忙了。

　　继楚之遥问路后，三人又与一位女子擦肩而过。

　　连他们都不禁感叹今天这什么日子，都快成和尚庙的优等班，居然接连有女子造访。

　　单个课场是一座堪比足球场的大平地，这片区域足有十几个课场。不过目前正在使用的只有八个课场，每个课场都有许多学生盘坐着观摩同窗与武师的拳脚切磋。

　　楚之遥站在高处的屋檐往下眺望并排的几个课场，根据标识，她自然找到了七号课场。

　　然而跟其它课场相比，这七号课场的学生实在是少得可怜，只有零散的几个。她看了好一会，发现墨渐与学生切磋时，更像一个木桩，不论学生如何施展拳脚，他都在被动防御，不像其他课场与学生交手，有来有回。

　　等学生一套拳脚功夫全部施展完毕，墨渐对那学生说了几句，而后忽然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山阁檐道。

　　隔着上百米，楚之遥光靠肉眼只能看到墨渐不知对其他学生说了什么。他们忽然起身四散开来，而墨渐也动身离开课场，逐渐拉近与她的距离。

　　他发现自己了。

　　楚之遥察觉到这点，没有乱走，而是在原地等他过来。

　　“我下课了。”

　　不出盏茶功夫，墨渐便从台阶上来，朝着楚之遥走近道：“去我那坐坐？”

　　楚之遥看了眼天色，还早，应下道：“好。”

　　墨渐转而在前面带路，隔着一段距离他便发现了在窗户边伸着头往外看的女子，对方与他对视一眼，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忙收回半个身子缩进屋内。

　　墨渐对此见怪不怪，等两人走出学堂范围，楚之遥才好奇问：“我在上面看，发现你的课场上学生最少，这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他们对武师的本旨就是要求纠正学生在修习云氏武技时的错误，解答他们的疑惑，我只要做到这点即可。”墨渐始终与楚之遥保持一致步伐，随和道，“用什么方式不重要，我的任免也不是学堂能决定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这是在当摆子啊！

　　其实楚之遥更好奇墨渐在学堂里的待遇如何，要是一般般，那确实没什么干劲。但这事又让她想到，自从他以刺客身份闯入兴镇云氏的府邸，直到现在，她跟墨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长时间独处过。

　　大多时候要么周围有人，要么就是随时有人闯入，根本没办法谈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这次倒是个好机会。

　　楚之遥前脚踏入院子，墨渐后脚便关上院门。据他说，这座院子目前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隐私方面有保障。

　　就在两人闭门交底期间，云采幼才出现在学堂师长所住区域的入口处，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纠结了一会还是折返回了学堂里，向旁支子弟们打听一个身形高大但五官极其丑陋的男子的身份。

　　由于这外形实在太具辨识度，墨渐的武师身份很快便被云采幼掌握，但这反而让她感到困惑。那女人找武师，应当是为了提升实力，可……那武师长得也太可怕了吧，怎么也不找个像个人的。

　　简约整洁的堂厅里。

　　楚之遥毫不见外地去提桌上的茶壶，墨渐愣了下说：“那是清水。”

　　“我在长宁峰喝的也是清水。”楚之遥实在是渴了，连喝两杯丝凉清水才有所缓解，而后看向墨渐问，“你当武师，是跟云清舒达成了什么交易？”

　　墨渐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把武技与禁破令的事与楚之遥说了。

　　“这么说的话，你的性命岂不是要受他们摆布？”楚之遥面露忧色。

　　墨渐摇头，眸光清湛道：“他的实力不足，设的禁破令至多对我造成轻伤，远达不到掌握性命的程度。”

　　“也就是说，实际上没什么后顾之忧？”楚之遥问。

　　“对。”墨渐颔首。

　　“那很好。”楚之遥神色微松，目前足以让她托付性命的只有墨渐一人，其次两人的利益高度绑定。他没什么钳制，对她而言就是最大利好。

　　不过他在学堂当武师，是以安置为主。没有太大变故的话，这个安置也相对稳定。虽不算彻底自由，但至少在丰阿城里有了处住所，据他说，每个月还有一笔月俸拿。

　　虽然他目前没有修为暂时用不上月俸给的一千块灵石，但有总比没有好，这可比蜗居在兴镇发展好得多！就兴镇那地方，就是把地痞流氓的皮给扒了，再将他们的宝库掘地三尺，恐怕也凑不够一千块灵石。

　　而且墨渐这边很顺，楚之遥更顺，长宁峰泉眼位的浓郁灵气简直爽到家了。

　　不过楚之遥也不是没有烦恼，她问墨渐：“你知道哪有辟谷丹买吗？”

　　“我这里有五瓶，是学堂发放的，你要可以拿去。”墨渐说着便起身往卧房走去，不一会就拿着辟谷丹出来了。不过他只给了楚之遥四瓶，温声解释道，“我须留下一瓶，免得让人生疑。”

　　这白色瓷瓶子与东音给的瓶身颜色不一样，楚之遥接过拔开塞子数了数，发现一瓶只有五颗，且丹药成色明显不如东音的，这药效恐怕也有所削减。

　　不过有就不错了，楚之遥倒没有挑剔，而是打听药效：“这一颗能饱三天吗？”

　　“差不多，两到三天左右。”

　　墨渐看着她掌心说：“学堂有供学生购置辟谷丹的地方，今后我会准备一些，你不够了再来拿就是。”

　　反正这一个月楚之遥是不用为口粮发愁了，她把丹药装好放在一旁茶桌上，将手伸进自己袖兜里，掏出了一块又一块的良好品质灵石。

　　两个袖兜再加上腰间的小锦袋，她共计掏了十块良好品质灵石，递给墨渐说：“这个给你，比普通灵石好。”

　　墨渐一开始并未接：“我有灵石。”

　　“我也有，但你应该没这个，留着吧，比普通灵石好使的，我那里还有三四十来块。”楚之遥强硬地塞在他的大掌里，“而且你的行动比我自由，往后没准还要你帮忙，我先提前给你。”

　　楚之遥跟墨渐说话，向来不大客气，不过两人实际上也不需要那些显得生疏的客套。

　　她既这么说了，墨渐将灵石堆在一起说：“我等会收起来。”

　　“长宁峰，是云氏旁支子弟里资质最好的那一批才能入住的区域，云清舒在那里？”墨渐状似随意问。

　　“云氏主脉的子弟不论资质高低，都住在罗和山里。”楚之遥解释说，“至于云清舒，他来找过你没有？”

　　“没。”墨渐说。

　　“他也没找过我，连东音也突然没了消息，应该是有什么事绊住了。”楚之遥倒不是很在意，“长宁峰那地方还是不错的，灵气很充沛。”

　　说到这个，楚之遥就不免想到墨渐的修炼进展，他灵根被剥，气海也碎了，根本没办法吸收与炼化灵气。眼下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体魄提升，但自从几个月前体魄提升至lv1级后，号商系统就再也没有动静。

　　“你最近的修行进展如何？”楚之遥主动道，“要不要洗髓丹？我还可以给你一颗用于提升。”

　　仙品洗髓丹楚之遥一共有五颗，给了墨渐与云清舒一人一颗，目前还剩三颗。她肯定要给自己预留一颗，再留一颗以备不时之需，还剩下一颗倒是可以给墨渐拿去提升。

　　看着她满脸认真的神情，墨渐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个‘要’字，她一定会拿出来。有时他甚至觉得她根本不明白一颗仙品洗髓丹的真正价值，给得总是那么随意。

　　“这东西你就不能留给自己兜底吗？”墨渐满是无奈。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楚之遥俏皮反问，“你只说要不要。”

　　“暂时不要。”虽心知自己用不上，但墨渐并未把话说死，“我近来状态很好，体魄方面也有望再进一步，等突破之后再说也不迟。”

　　他得防备着第二个云清舒。

　　“那好吧。”

　　这个理由说服了楚之遥，她只能作罢。不过她也得到了好消息，那就是墨渐的体魄提升在即，估计再过一两个月能升到lv2级，这绝对是个好事！

　　“对了，我最近在修炼上遇到了问题。”楚之遥想着自己体内的灵气团说。

　　听她说到这个，墨渐神色立即变得郑重起来问：“什么问题。”

　　楚之遥提及了一炼化灵气，灵气团周围就隐隐作痛的事，除此之外，倒没有别的不适。

　　“这是突破前兆吗？”楚之遥问他。

　　“是。”墨渐说。

　　“那我应该如何铸造气海？”楚之遥又问，“有了气海就算是甲子境了吗？”

　　这两个问题墨渐没有回答，在楚之遥的注视下，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不知道？”

　　楚之遥：“……”

　　坏了，人设好像有一点点崩坍。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去问别人了。”楚之遥说着就要起身，然而手腕被坐在一旁的墨渐握住了。

　　他只是为了留下她，并未用力，解释道：“我需要确定你知晓多少修行上的事，才好根据实际给你建议。”

　　楚之遥忍了忍才没爆粗口，这不明显是在给她下套，试探她吗？但她除非能完全不依赖墨渐，不然自己对修行一窍不通的事，还真是早晚要暴露的。

　　“我之前没修行过，你可以理解为什么也不懂。”楚之遥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墨渐浑然不受影响地松手道：“我可以教你。”

　　“行。”楚之遥压下心中火气，坐回原位，看着他皮笑肉不笑，“你说吧，我听着。”

　　墨渐却不说话了，他起身将良好品质的灵石收拢放回房里。

　　等再出来，他声线清冽地对楚之遥说：“你在恼我，不该过多盘问你不欲言说的东西。我只是觉得这方面如果不透明，兴许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

　　楚之遥听到这话，脸上浮现笑意，气笑的，反问：“既如此，那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雏，有没有睡过女人，平日私下里有没有看过春.宫.图？”

　　这些问题胆大到根本不像闺阁女子问得出口的，就连墨渐都为之慌窘，他抿着唇连连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楚之遥故作无辜道，“我也只是想知道你对这方面有没有兴趣，如果有的话，往后我说不定还能帮你物色，这不是好事吗？”

　　“你……”墨渐实打实被气着了，“你何必用自轻来挤兑我？我辈追崇清心寡欲，你说的我都不曾有过。”

　　“噢~”楚之遥拉长了尾音。

　　她再怎么融入这个世界内核还是现代人，对墨渐说的自轻完全无感，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克制了。不过她杀手锏都没拿出来，居然能把他给气成这样，怎么说呢，太纯洁了吧，不过她火气倒是散了。

　　“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了。”楚之遥话锋一转，“你该告诉我如何铸造气海了。”

　　墨渐被勾起的求知欲就好似憋着一口气终于走到门口，结果却被人‘嘭’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了。那些没能问出口的话，扯得他思绪发疼。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强迫自己冷静，找了张椅子坐下道：“开辟气海有两种方式，一是调动灵力撕开缝隙，而后逐步扩大至灵力团耗尽。二是……继续修炼至灵力团整个炸开。”

　　“嘶——”楚之遥光是听第二种开辟气海的方式，就已经感受到了血肉与器脏的疼痛，“第二种不会受伤吗？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吧？”

　　“不致死，但的确会受伤。”墨渐说，“第一种方式比较稳当，但缺陷是所开辟的气海前期不够大。第二种方式有风险，一旦成功，气海容量将是前者的数倍。”

　　楚之遥：你说夺少？？？数倍？！？

　　她第一想法就是气海容量增大的话，那她岂不是可以用灵力赶很远的路？但她很快又注意到其中的关键词‘前期’，难道说后期还能持平的？

　　针对这个，楚之遥问了墨渐。

　　“两者均能突破至入道境的话，气海的确还会有一次扩展，达到接近极致的状态。第二种开辟气海的方式属于提前接近，但即便能在入道境持平两者的差距还是很大。”

　　墨渐解释说：“后者因气海够大，平日施展术法所掌控的熟练度，是前者所不能企及的。不过世家对此不太在意，这也是世家与宗门间，强者战力悬殊的缘故之一。”

　　“你是宗门出身？”楚之遥问。

　　墨渐颔首，他记忆有些模糊但不至于完全忘却。然本就是死里逃生以前那些人与事，当下他如何也不能去沾。

　　楚之遥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心情有点沉重，她说：“要是我掌握的信息没有错，世家与宗门之间，是不怎么往来的，各有各的地盘，对吧？”

　　“没错。”墨渐说。

　　“行，我知道了。”

　　楚之遥深吸了口气，这么说来，墨渐的仇家大概率是其它宗门。好消息是宗门不会与世家有过多的接触，因此两人现在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坏消息是宗门仇家战力很强，她怎么准备也不为过。

　　“我还是选第二种开辟气海的方式吧。”楚之遥完全不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墨渐没死那是福大命大，只要仇家知道他可能活着，那被追杀绝对是早晚的事情。

　　即便墨渐不想牵连她，她也得为自己早做打算。选后者，起码遇到危险时跑路比一般修士快。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是不幸死了，那真是死了也白死连句道歉都没有。

　　“这个过程会很疼，且无法中断，故不宜久拖最好是一鼓作气使其炸开。”墨渐说。

　　关于如何一鼓作气墨渐也给了很多建议，大部分楚之遥都一知半解，好在墨渐于修行方面的造诣很深，可以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解释与引导。

　　等楚之遥把这些知识消化得差不多时，天色已是黄昏。

　　回去的时候，她按照墨渐教的御行之法，将灵力集中于足底同时置于掌心，尝试小跑着赶路，结果效果拔群。

　　灵力消耗不大，速度也是越跑越快除了身体有点重外，双腿丝毫不累！

　　她也不能说陈野教的不对，毕竟两者的方法不同。但宗门跟世家的弟子，区别确实很大。尤其在灵力运用方面，宗门是真的细节。

　　楚之遥赶回长宁峰将墨渐给的辟谷丹拿出来，便开始着手闭关突破。

　　按墨渐的说法，她既已感觉到隐痛，那么距灵气团炸开，大约还需5-7天。前面可以缓慢一些，适应这种疼痛，同时缩减灵力团炸开所需的时间。

　　等到后面痛得难以忍耐的时候，就可以加快灵气炼化速度，越快越好尽快突破。

　　楚之遥确实慢了下来，但她日夜不停地炼化，那种隐痛一开始是挺让人害怕，可体验得多了就开始变得麻木。毕竟它也不能真的让器脏与血肉炸开，没有实质的伤害那就是恐吓。

　　楚之遥丝毫不慌，痛也随它去，她连睡觉都在修炼室里，睡醒了磕一颗辟谷丹继续炼化。

　　等到灵气团真正痛得她有些难以忍耐时，她也果断按照墨渐教的方法加快灵气炼化，修炼室的灵气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必担心被拖后腿，她咬紧了牙关，仿佛能看到灵气团在体内炸开的那瞬间。

　　我艹，好痛——

　　楚之遥在脑子里骂了句，意识一沉，晕了过去。

　　【绑定账号等级顺利升至Lv2，星沉铁·剑胚*1已到账，是否领取？】

　　【如绑定账号等级达到Lv3，可获得奖励：月魄神珠。】

　　号商系统的通知听得楚之遥瞬间一个激灵，连忙睁开了眼，回味这两条通知的内容。

　　墨渐那边顺利突破了！

　　星辰铁·剑胚是什么东西，楚之遥不知道，至于lv3级的奖励月魄神珠她更是两眼一抹黑。这些东西都不在她看过的书籍记载上，恐怕得去问问墨渐。

　　楚之遥特意计算了一下时间，从她闭关到现在，已经过去六日。

　　倒是跟墨渐预估的时间差不多。

　　气海已经开辟，她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器脏还是很痛，楚之遥从地上爬起来，去洗漱的时候，透过镜子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得像失血过多。

　　估计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不过能突破就是好的，楚之遥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将阁楼的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又磕了颗辟谷丹。当下天色正值上午，这个点墨渐肯定在学堂里，今天也不是他休沐的日子。

　　楚之遥想了下还是回了修炼室，准备等下午再去找他，这样正好能卡着他下课的点。

　　气海开辟后再修炼，楚之遥能明显感觉到灵气随她的运转而蜂涌，她也更清晰地感知到气海那浩瀚的存在。她炼化了一下午，还是无法驱散气海传递的空空如也的感觉。

　　但她又能抽取气海的灵力，可能这就是气海太大的‘坏处’吧。

　　楚之遥心情很是不错地走出阁楼，莫名注意到被风吹拂而晃动的草丛，起初她没在意，但随着下山的这段路，注意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才发现自己的五感提升了很多。

　　至少在这之前她从来不会注意到现在察觉的细节，楚之遥品味着突破后的变化，直到山脚下，才注意到不远处手持长剑切磋的两人，她停下步伐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认识。

　　那衣带飘飘的女子，正是她上次去找墨渐时在长宁峰山脚下遇到的，当时她说在等人。至于那与她切磋的男子，生得一表人才，楚之遥莫名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本着不打扰两人的念头，楚之遥准备从一旁穿过。谁料那女子注意到了她，当即收了动作关切问：“姐姐，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可是受伤了？”

　　楚之遥只得停下步伐看向两人，和声说：“修炼所致，没什么大碍。”

　　云采幼闻言，仔细打量她，带着些许试探问：“姐姐已经突破先天境了？”

　　“嗯。”楚之遥颔首。

　　“真快呀，长宁峰的灵气的确浓郁，前几天看姐姐还是先天境。”云采幼语带羡慕道，“姐姐这是要去哪？”

　　“有点事。”

　　楚之遥客气说：“你们忙。”

　　司长霖目送着该女子的背影走远才开口：“她住在长宁峰的泉眼位，修行快也是可以预料的。”

　　“是啊。”

　　云采幼压下心底刻骨的恨意，淡淡说：“傍上靠山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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