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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个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接，白溪继续拨。
这次，电话通了。
“……”
接通后，白溪才发现自己无法问责，两方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白溪先挂了电话。
一路无话，直达研究院。
门口有人等着他们，一见人就带着他们去了病房。
病房外白家除了身处要职没办法过来的基本上都在，白溪刚拐过弯就看到白老爷子的身影。
老爷子脊背不像平时挺的那么直，比寿宴时消沉了许多，其他的家庭成员眼睛红红的，却都没有哭。
“回来啦。”老爷子声音低沉，晚年痛失爱子，哪怕他没有露出悲伤的神色，也能让人看出他的疲惫。
他眼睛浑浊，终于有了老年人的神态，从玻璃中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儿子，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进去看看吧。”
两人换上无菌服，跟着医生进去，离得近了，就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
似乎死神等待了许久，整个房间都侵染了死神的气息，死气沉沉的。
如果不是旁边仪器还是响，白溪感觉她来到了告别仪式上。
淡黄色的液体顺着管子滴进他的身体，小叔安静的躺在那，青白的面容上萦绕着淡淡黑气。
白溪听到白湖在叹气，两人走到边上，近距离便看到小叔胳膊上的伤口。
白湖喊着小叔的名字，仪器上小叔的心跳一点大的波动都没有。
白溪靠近，无人注意她手上多了支注射器。
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哪怕两个世界的基因对比还没有出来，白溪也等不到了。
不管有没有用，也比现在看着等死的强。
白溪低下头，看着小叔带着黑气的脸，鼻子一酸。
“小叔，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快速的将注射器扎进胳膊，细长的针头一丝阻碍都没有的刺进肌肉，她手脚轻快的将透明液体推进去。
白溪将注射器收进柜台，突然，仪器报警。
这么快？白溪没预料到这么快就会有反应，整个人愣在那儿。
急促的滴滴声引来很多医生和科研人员，白湖拉着白溪退出去。
外面的人紧张的趴在玻璃窗前，看着医护人员抢救。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加重！”
白老爷子眼睛布满血丝，无措的呢喃。
白溪挤到旁边，担忧的看着。
杨廷说过开发基因也要承担基因崩溃的风险，风险和收益都是相对的，没有百分百安全的方式，想要生存就要承担风险。
白溪攥着拳头，眼睛紧紧盯着病床上的人。
……
“器官衰竭停止了！”
“血清起作用了？”
“不清楚……”
“他的肌肉在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务人员还没有查清楚是什么阻止了器官的衰竭，异动就消失了。
仪器中，他的心跳再次平稳，隐隐还有些增强。
似乎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留下两个科研人员就近观察，白家的人被请离。
白溪不放心后续，也没人能放心，一大家子在研究院大楼外站着，没人离开。
白湖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看老爷子。
白溪侧过头，爷爷身形佝偻，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乱了，整个人显出一种疲态，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
明白白湖的意思，她走过去扶住老爷子的胳膊。
轻柔的道：“爷爷，奶奶还不知道这个事，您得先回去压着，不然家里一个人都不在，奶奶她肯定会乱想。”
提到妻子，白老爷子直起身子，也知道忧虑不能解决问题，眼神再次坚定，“白湖跟我回去，你们该忙的去忙，别在这儿杵着了…”
说着，声音又弱下来，“小西你在这等一等消息，有什么事跟白湖联系。”
白溪明白，“小叔肯定不会有事吧，爷爷快回去吧。”
所有人离开，一人无声无息的走到白溪身后，他盯着女孩的发旋，心里被愧疚淹没。
如果他再快一点，就不会有队友牺牲……
白溪吐出一口郁气，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我已经把监控删掉了。”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到吊着胳膊的沈修然。
“你……”
“抱歉！”
沈修然神色黯然，苍白的面容没有丝毫好转，比上一次见面还要严重。
“你又抽血了？”
沈修然没想到她见到自己第一句话是在担心自己，他以为她会责怪。
“没事，习惯了。”
白溪盯着他的胳膊，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抱歉，我到的时候云柏已经昏迷，只来得及把他拽出来。”
“变异植物？”白溪猜测。
沈修然沉默了一会儿，侧过身体，“到里面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白溪一脸错愕，不需要保密了吗？
虽然疑惑，但她太想知道真相了，就跟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
关上门，沈修然站到窗户前，这个位置能看到整个大楼所有动静。
白溪寻了个位置坐，就听他道：
“上个月，一支巡山队在天际山外围失踪，接到报案后又有三支队伍跟随巡山队的路线进山，无一例外全都没有回来，地方处理不了报上来，
那时是其他小队过去的，可惜，他们也没有回来。”
沈修然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后来我跟云柏带队过去，在靠近深处的地方发现了前几支队伍的痕迹，他们往未开发区域去了，我们协商之后也跟上去，那时候不过半个月，按常理来说他们只是失踪，山里什么都有，是不会出现死亡的。”
“为了找人，我们全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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