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晴风误终身

作者:醉入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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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


      且说祝晴风自益州离开时,她请托毕芹发了信件到洛阳去……信中她说了剑南道之事,说了与毕家联合的前因后果,也说了南诏之人非属野蛮无智之徒,今与大秦冲突,事非一日可了。
      她因私事离蜀向南诏之事,只字未提,秉着公私分明的态度,她似乎并不计较余人是怎样为她的安危担忧。
      黔蜀南诏之地古来称险,至今黔蜀之路不通,然皆与南诏有路相通,祝晴风才知,自从叶曙玉天门关一战之后,南诏与毕家各出资财,建成了这山岭上的官道大大小小八条,驿站计二十三个,道路更比原先整饬易行。
      叶曙玉南还之程,先有马车数具运送蜀中珍宝、北里书画工艺等物,以供南中人士赏鉴,颁赏贵人;再有宝盖九天环凤攒珠绣围大车一辆载上随行美人;裹粮用物之车不提,除此之外,才是叶曙玉的一辆大车。侍卫之人专坐马上。
      无专备给祝晴风的马车,叶曙玉虽请她车中去坐,全因内有男客,祝晴风见不惯她们你来我往态度热情,宁愿驾马随车而已。
      她却不见那叫“绣儿”的,此人最属绝色亦似最招叶曙玉喜爱,今番竟留在大宫中,同那些照管房室洒水扫地的穷年老叔子为伴。
      即使马上,车中还是不时穿出浓媚之音,侍卫们全然不为所动,显是看惯,祝晴风些时转开了去,正看看那些或险或夷、或山或水的地方的风景。
      算她情痴,如此马上倒绉成了数十首小诗。
      一次餐饭之中忘情长吟了一句出来,似乎惊得使叶曙玉停了筷子,她重复说“烟深水情绿,林密鱼乐知……”
      双目若有深思,看着祝晴风来,祝晴风却早已端了一盘精馔站起,放到那重车前扒饭的人面前去了。
      回来时叶曙玉面目已寻常。只略一笑道:“你既擅诗,即使随便作几个俗歌来,我令他们唱出来,亦是极好听的。”
      祝晴风只笑不答。
      因华阳也是联辔而行,即使他不言不语,南诏人还是对这个男侍卫产生兴趣,或走近了打量他,华阳总是不会回以一目的。
      祝晴风把膳夫烤的肉端到了他的面前,华阳注目盯了她一晌,眼睛确实亮了星点,接了过来吃得不剩。
      这时叶曙玉忽地掀了车帘,不同她那美人作伴。却是湛湛双瞳逼射过来。
      却有一次祝晴风二人过一崖旁,华阳的马视崖不见,且不顾马勒,往前一迈,连人带马摔了下去,祝晴风小心看视着,一下回过头来,却见华阳右臂在粗砾的崖壁上飞速磨了已有一丈,他虽想自救,那腿却因在马踏上弄得紧了,一时不能和马分开……祝晴风跳身而下,在那身上急踏两下,使华阳从那马上离开了,她一个轻云步,已然抱住他后腰,两人登了崖顶。
      只见众人皆是侧目,叶曙玉出了车观看着,似笑非笑。
      祝晴风趁一次休息,她不允华阳跟着,来质问叶曙玉。
      “副王做事厚道些,莫说一匹马也是马,我的人更不该动。”
      叶曙玉轻笑:“将军莫不是冤枉我了,本王哪有做什么呢。”
      祝晴风报“迷心散”三字,叶曙玉表情一变,幽幽道“你知道的这样快。”
      祝晴风冷笑:“祝某不信华阳有得罪副王的地方,若有祝某也代为领受了,劝副王还是好自为之,不要再生诡异事端为好。”
      叶曙玉霍然变色:“你对人既冷淡,全不经心,对景物风光在意也就罢了,为何如今在意起来,却是一个鞍前马后的奴才?”
      祝晴风一怔,道:“祝某看人看情分,华阳朝夕伴我数岁,副王也说鞍前马后,既有这份恩情,祝某岂能看他受人算计失掉性命。”
      她道:“副王使这小手段,伤了和气做什么?事情既过祝某也不多言,只是同样之事不应重来二次。”
      又有一次,叶曙玉停车潭中沐浴。
      她已脱衣,笑着招祝晴风:“将军不若也下来吧,这潭倒舒服。”
      祝晴风拒绝:“副王既用,请一人慢慢享用。”
      她自到别处山岩背面脱衣澡浴,谁知洗毕之际,叶曙玉从正对面幛绿之间分荆错枝而来。
      祝晴风一阵好笑:“副王这样来找祝某是何意。”
      那叶曙玉竟一味荤笑,也不解释:“可见来得晚了些。”
      祝晴风穿毕衣飞身向岩石之顶,另寻道路下去了,也不管身后叶曙玉怎样。
      她便想起此人在大宫宿苑将她诓进室中一事,哪有什么“青儿”,她并不管男女,一味混抱罢了,竟是这样一个游弋于色、无甚禁锢之人。
      终于到了叶榆,且说王宫一片轰动,香花美人至于塞道,街道行人也是亮彩新衣,堆笑迎接,祝晴风她们一壁行,一壁堵,以至于国王出宫迎接了,道路才敞亮开来,祝晴风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见了南诏王一面。
      这样才知南地的风俗最是不遮不掩,自由行乐,自然为人。
      南诏王是个威重之人,相貌堂堂可观却不容丽,亦亏得她生出叶曙玉这样姿容皆精妙的人来。
      南诏王多看了祝晴风两眼,叶曙玉当场便介绍了,她介绍的却是:“这是儿臣在巴蜀得来的人,姓石名芎风。莫说诗词歌赋,亦精通琴曲音乐,更是智慧充足之人。至于人品母王自己已见得。这样一个妙人投了我叶氏,可见巴蜀到底不能留人了。”
      南诏王点点头道:“你辛苦了,回宫见你父后吧。”
      于是士兵开道,鲜花铺地,民众有高歌者,亦大呼“副王回来了”,(祝晴风少少学了点南诏语)南诏王母女二人皆是一脸阳光灿烂。在民众的簇拥中进了宫里。
      入宫南诏王当廷发令“城中再筑佛塔一座,普施恩惠于众寺宇。”
      又道:“曙玉我儿。回来不要同妃子们相逢欢乐过了头,晚上要来我殿中吃饭,母王有话同你说。”
      廷中只稍稍有一些执事官,因这不是正规“朝会”。
      祝晴风打量四周建筑,只见影壁同梁柱之间皆有佛门故事、我佛盘坐,金光耀眼,异香鼎盛,才知道这地方崇信佛经敬佛祖,最是与大秦不同。
      她同叶曙玉一道出得议廷,向东去,便见一处宽阔的住院来,想必是叶曙玉居所。
      她先在正堂上喝一阵茶,听两旁亲信一言一语地通报要事,祝晴风偶尔听懂几个字眼,忽地语笑之声从外间传来,叶曙玉回身对祝晴风道,你从左门出去吧,只不进垂花门,其他地方任由你逛,又唤一个人名,对亲随之一交代了什么,又道“你们也去吧。”
      祝晴风随那亲信出来,走了一阵,到了一个背阳僻静的所在,入了庭院,却有人席地在廊上靠柱坐着,见人进来吃了一惊。见祝晴风又吃了一惊。
      亲信与她谈了什么,那人便用流利的汉家话道:“我汉姓是段,叫段竺音,这位官人是副王介绍来的,说是要给你找翻译名义集,你看了可尽快学懂南诏话中深奥之处,一般的只听着大家说话也就通了。”
      祝晴风自我介绍:“在下祝晴风,段兄不吝赐教。”
      她随段竺音走进了阁门之内,架架的竟皆是书籍,祝晴风一惊:“南诏国竟如此重文教。”
      段竺音笑道:“哪有什么,多半是佛经罢了。副王是个素有主意的人,如今叫人多用南诏话据音绘字,让人多用南诏字书写著作,天文地理、史政之巨著到今也只得几部而已……南诏各部以前也多有文字,流落的旧书倒搜集了来很是紧要可喜,有的仍旧可读,不过也有些不复有人能破释了……国家近年来注重保存实事,既有了文字,也立了史官,如今还收藏汉家书画典籍,藏书才渐渐丰富起来。”
      祝晴风一边听着已是惊叹,能前无古人地盖起这样的建筑来,收得像面前这样博学多能的人管理,这正是不简单。
      她便笑道:“段兄落了介绍,因我来拿的是名义集,再加上此地解释佛经之书,贵国研究文字之风不仅丕及本国,也有天竺、大秦等国。”
      段竺音拍掌笑道:“正是,外国文字之书也在所藏之列。”
      祝晴风同她去取了翻译名义集来,段竺音道:“同类之中,这本最全最好,其余的先不看也罢。对了,这书仅复写了一本,还是小心保管为好。”
      祝晴风点头,不禁回望书楼深处。段竺音笑了:“若祝兄得了副王许可,再来找在下,想必进内观览不难的,如今还容我锁了阁门。”
      祝晴风只得退出。
      她抱着书拜别了段竺音,同那亲信出来,那人领她看了她的便宜居所,祝晴风看清风翠竹,曲流苔径,一切满意。
      那亲信便如此去了。
      祝晴风把书好生放着,打算出来一看宫中景光,暗暗与内地比较异同。
      沿路倒见了一些干活使唤的小丫头子们。见了她竟有看呆了的,幸而祝晴风不知她们聚到一块儿说她些什么。
      祝晴风看渐渐有含笑聚拢了来看她的人,便只得打消继续闲逛的想法,回房去了。
      晚上叶曙玉便同她的家人团圆去了,南诏王所给的恩赏从礼官的口中报出来,一件一件地传往她住的真晶宫,而叶曙玉载回的众宝也由礼官报出,运回国大库或是正宫观奕……往返徘徊、观彼盛况的宫人堵满了道路,祝晴风虽然身在居室,仍旧不得不知叶曙玉的受宠。
      她年少从军,朝立功夕受赏,年纪轻轻做了副王,国人无不尊崇。南诏王与她亲密无间,绝不像一些本朝因利伤亲的事迹……做父母的虽稍嫌骄纵,可她是个明白人,并不什么因骄致败,以至于现在举止行动之间,她虽不自觉,总是“呼风唤雨”的气息扑面而来。
      于是祝晴风并不曾想南诏王竟然忽然通传了她。
      惊得一众宫人团团拥住她,预备令她更衣,祝晴风阻止了她们,就穿着一身本国服装随通传之人即刻到了观奕宫。
      大厅便如本朝会客厅一般,正中前方是主座,不过有短阶,座池高过平地约一尺,两边依次排的木椅,各个雕饰圆润精丽。如今南诏王便坐在正前,她的身边坐了一个岁数与她相差不多的男子,两人都挂着温和睿智的笑容。
      椅上皆是所谓“达官贵人”,有所不同的是,最近王座的地方,置的并非椅子而乃高榻一方,两旁站了丽人服侍,叶曙玉便坐在上面,犹似不经心地瞥了祝晴风一眼。
      祝晴风行本国长揖对尊者之礼,南诏王笑着领受了。她一身异服,面面受到厅中人的关注。
      南诏王第一句话竟是:“你这一身青衣太是素淡了,我听闻大秦七品官着青衣,今日如此人品立在我国,又是曙玉的身边人,也封你个五品官,以后着绯衣当更好看。”
      祝晴风谢了恩典,她又说一句:“炎夏鲜花香熟之时,我国中也大兴歌会,年轻女子穿‘恰纱‘最为好看,这是我国服饰,今叫宫中裁缝给你裁两件,到时穿上同曙玉一同参加,定能惊美众人。”
      祝晴风低头谢恩。
      叶曙玉忽地自榻上站起,举酒向众人道:“我今番向巴蜀,所得宝物不为多,平抚其地人民不以为得意,最觉得可喜者,乃得了芎青这样品格的人物,芎青身怀数技,今叫她择善者作一挥洒,大家亦饱饱眼福。”
      祝晴风便知这就是唤她上殿的缘由了——叶曙玉当众吹捧她,这南诏之人便皆想见识见识。
      祝晴风自然不能推拒,这“数技”又属言过其实,正不知怎么办,宫中厅中静谧,忽听远殿隐隐有琴声传出,便说:“在下愿奏琴曲。”
      叶曙玉笑道:“正是了,如今这琴声是因为给少妃祝寿而排演呢,用的正是中原所制之琴。”
      祝晴风听如此说,看十弦瑶琴被抱上来,她道:“容我落座室外,诸位里面观赏,别有风味亦未可知。”
      主要她觉得一众人坐着,气氛有些不合适,不如外面空阔。
      浅拨微挑,音正合适,祝晴风盘腿而坐,置琴膝上,轻音随指飘入静夜,众人如坐静室,如焚妙香,如身入定,如遣思惑,听此琴声非此琴声,明知息止心尚游动,一曲遍彻,魂魄如同重返人间,面上露出恍悟的表情来。
      祝晴风在苏州同一个游方僧学的曲,果然投合众意,称之“梵界妙音”无不合适。
      只有叶曙玉,一直用压迫的目光凝视着她,若非祝晴风习琴已至“离心”的境地,绝不可能毫不在意,而一旦在意无不出错。
      南诏王说一个“赏”字,便有侍人宣读八色荤素菜肴之名、莲台观音金塑一座,等等之名,众人齐声称贺,祝晴风又行礼领赏。
      所谓“少妃”便九涂葛藤,祝晴风既知寿宴上自己可以与之一会,日来潜心学语不提。
      她知叶曙玉会汉家话,葛藤更是不提,如今有机会,她倒稍有兴趣一学。——缜暮水想知突厥语。
      常不采访叶曙玉,一次节日传唤,也被她借故推辞。等稍清闲的时候,她想起来也不好意思,便有一日登门拜访。只见珞晶宫内架了一个画架,正有一个打扮独特的人在上面涂抹。
      祝晴风凑近一看并不知画的材质,心想这个就是今日宫人传的“……族画师在宫中应制”了。
      画的内容她却知道,那上面绿草如茵,清流浅浅,有一个容资绝代的人露了浅浅微笑,手里捧着玉色的一束花朵。
      那人正是她。
      叶曙玉看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解释道:“这人也画了我玩鹰的一幅,我想你也是好人品,便让她画了你一幅。”
      “她并未看见过我?……”
      “她遥遥望见过你,你不知道,我一边口述形容,她一边就把当时场景画出来了,果然厉害吧?我很满意。”
      祝晴风虽是惊叹,惊叹之间犹疑叶曙玉的用意,尽管犹疑之间忽然如有雷霆在脑内轰起!
      时间也过得忒快了,她真的忘记了转生之前的一段故事,在地府那个老人给她看的画轴,那一番具有隐意的话,那画中正有一幅,便和这画师手中的一模一样!
      叶曙玉显然一无所知,可是何其巧合,她竟让自己想起这一桩事来!祝晴风陆续想起画轴上的各幅画来,最惊心的,莫过于一个白衣少年身在牢中,困顿无比的一服……
      她一想起,忽觉心痛无比,脸上便痛苦苍白起来。叶曙玉问“怎么了?”她只能摇头说“老毛病,休息一下。副王容我告退。”
      这次拜访不了了之,祝晴风回思苦想,果有此事。她便有一味深思这白衣少年是谁起来,她是否认得。说来她的直觉那人是男子,究竟有何道理?地府的一个瞬间的确信,使得她如今也如此确信罢了。
      晚上叶曙玉亲到祝晴风房中问候,祝晴风说了已经无事。叶曙玉在此处用了饭两人攀谈起来。

      叶曙玉道:“你既想见九涂葛藤,且先告诉我他的来历,那人懂得南诏话,虽是男儿有一股女子的刚气,明明是异国他乡,装扮起来比一些大妃子还在行靓丽,母亲由此一下喜欢上了他。我可不能原谅他来历不清。”
      祝晴风知她与葛藤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一边沉思一边道:“九涂是大明的皇族姓氏,你也已经知道了祝家百代翰林,因为侍奉过九涂氏后来虽然投靠了轩辕家成了大秦开国之臣,旧主之恩不能不报,便答应九涂后人持紫晶者若身入险境,必搭救之。”
      “这些我都知道了,只问葛藤为什么与你似乎熟稔,你们若是旧识,问你他存何目的来此。”
      “葛藤是我家的用人,在我很小的时候被逐出了,至于她的目的,我并不知道。”
      叶曙玉冷笑:“你们两家既是如此关系,葛藤在家中当了用人你母亲不知可谓是糊涂,既知他的身份后来怎有逐出一说?那葛藤,他如此有能耐何必当什么用人。可见他在你家你母亲知他亦知彼此之间不知有些什么商量,后来逐出不过也是样子罢了。”
      祝晴风叹气道:“你推量得对,母亲和他有过什么商量呢?只是我也不知便是了。”
      叶曙玉冷笑:“你也不必瞒我,那首长相思的前因后果我也是知道的。”
      祝晴风又叹一口气:“我与他之间便只有旧仆与主的关系而已,今日也只是为了前朝往事。若再问他的企图,叶王找错了人。”
      叶曙玉怒道:“并不解你们中原恩恩怨怨报恩报仇是什么鸟事!如今葛藤可谓制住了你,他若要求你做什么对我南诏不利之事我饶不了你们两个!”
      祝晴风略怔道:“叶王误会了。前朝往事本与晴风没什么关系,晴风依凭的乃是先母遗愿,先母教我自立以义,是故祝某跟从葛藤南来,为了了结一桩旧案,了结此案,祝某也是以义发心,关乎征战讨伐,或是毒计坑害,祝某皆不会应许……莫说葛藤并无此心。”
      她又道:“祝某身在南诏一日,叶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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