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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头
是夜。
两个人蹑手蹑脚的从医院里跑了出来,越过睡着的执勤护士和打瞌睡的夜班警卫。
前面的路越走越偏,两人终于在一块野地里,看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厂房,多年来还流传着它的“传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加工皮革的皮革厂,被整改以后关闭,又被收购改造成双层民宿,可惜辗转之间仍然难逃倒闭的宿命。现在这不过几年光景,就废弃的如同一座鬼屋。
那一年环境整改,厂房关了一大半。那些经由后人愈传愈烈的传说,就是曾经在厂房的人想要护住一份工作。后来厂房关了、民宿倒了,而口耳相传的传说却被保留了下来。
传说,这厂房里面有鬼。
每到了黑夜里面就有十几道影子鬼影重重的在里面晃。
厂房的大门被悄无声息的撬开,两个外来者溜进楼内。开门的瞬间,某一处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亮了起来。
这里废弃多年,却没有一个流浪汉。
何修晨作为本地“土著”熟悉地形,但是对于内部构造,由于年代久远记不清了。幸好他们带了一张地图。
进去以后并没有想象中灰尘和霉菌味扑面而来的情况。
借着月色还可以看清走廊里的路。
李络拿出地图。地图也有一定年头了,虽然后面经过改造民宿,但是用“旧工厂”作为噱头基本保留了皮革厂时期的构造。
他们现在在厂房的入口,看样子是民宿的前厅,墙上有一个大的涂鸦,看不清是写的是“吸管机”还是画的一棵树,涂鸦下面是张旧桌子。
两个人躲在桌子后面,分一块何修晨带出来的蛋糕。
李络把蛋糕放进嘴里,味如嚼蜡,在这样的充满鬼故事的环境里总觉得是在吃谁的贡品。反观何修晨丝毫不受环境影响。
何修晨把最后一口蛋糕扔进嘴里,摊开地图,上面的字有一些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何修晨以为是掉在上面的蛋糕渣,拍去之后依然没用。何修晨揉了揉眼,“奇怪,这地图怎么花了。”
李络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
安静了半晌,何修晨只听见风声。
又等了一会,那声音像是一场李络脑中的错觉,再也没有出现。“也许是我听错了吧。”李络心里这么想道。
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松懈,因为那脚步声有一些熟悉,他好像在那里听过。
忽然他在墙角看见一个小红点,走近了以后只有一块反光的镜子碎片。突然一点冰凉滴到了李络的手上,那液体有一点光泽。李络仔细一看,是油渍。
另外一边何修晨也有了发现,他对着墙角一处毛茸茸的屁股说道,“老鼠兄弟,不会是你发出的声音吧。”
那毛茸茸的屁股抖了两抖,一双豆豆眼闪烁不定的望着何修晨。那小老鼠还没有长开,个头不到成年公鼠的一半,眼睛也还没有被油桶涮成老练的偷油贼。
“这是个老鼠儿子,你努力一点把他们一家一锅端了。”李络冷不丁的说道。
“……”
何修晨推了推小灰鼠的屁股,“你快去报信吧,有人惦记你全家。”
李络“……”
送走老鼠儿子,两个人打算在外围先绕一圈。根据地图上显示左半边几乎都是废墟,拆拆改改后来的民宿改造也没有用上那半片区域,鬼故事大多是从哪里延伸来的。不过在何修晨看来这里只是荒废了些,还构不成鬼故事。
在废墟的侧开门旁边有了一道楼梯。
对了,地图上显示这里是两层。
上了二层之后发现这里明显比一层宽阔许多,没有许多弯弯绕绕,只有四面墙围成的一个房子,正面有一道铁门。
开门以后他们愣住了。二层原来是个养殖场,上面全是鸡毛。
“……”
对不起,打扰了。
何修晨怎么开的门又怎么给关上了。
右半边是废墟,二层是养殖场,前厅是老鼠之家。难道真的是他们判断错误了?
搜索范围缩小到了左上角。
“你不觉得咱们总是在原地打转?”何修晨皱眉道。
他们从二楼之后走了很久,在这里走的时间相当于绕了废墟三圈。绕过一道墙还有一道墙,路总是在他们快要走出希望的时候中断。
摊开地图,地图上显示这里是一块空地。哪里来的墙中墙、房中房?
难不成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
这里是他们根据信封上的白色粉末排查出的三个地点,否决了第一个糖厂,还剩这个皮革厂和一个旧仓库。
难道那群在暗处叫“L”的黑乌鸦们实则是龟缩在另一个仓库里。
何修晨一只手撑在面前的墙上。
下一秒那墙竟然倒了。
“……”
何修晨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以为自己被炸出了绝世神功。
在何修晨发呆的当口,李络查看了倒塌的墙体。那堵墙像一块直挺挺的板子,倒的整整齐齐,并非是老化。
何修晨眼睁睁的看着李络单手把“墙”拎起来了。
何修晨“……”
这里的墙体都是轻钢龙骨支起的简易墙,除了“看着是个墙”的装饰作用之外没太多用处。他们到底是怎么被这东西骗得团团转的。
没人会在真正的废墟里做这些弯弯绕绕,看来他们真的找到正主了。
何修晨站在一堵墙前轻轻朝前一推,前面的墙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压一个的倒了过去,只留下了几米之外真正的墙体。
何修晨轻轻勾起一个笑脸,“找到你了。”
……
摸索了一圈之后何修晨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这里,没有门。
也就是说他们就算找到了正主也没有洞让他们进去。
何修晨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他盘腿坐在地上冷静。
突然何修晨被一把拎起领子。
“你…”
“嘘。”李络再度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一次的脚步声何修晨不用李络说他也也听见了。
话音刚落,拐角竟然走出一个人。
那人绕了一圈以后扭头就往回走,何修晨看见了那“人”脖子上的小红点。
“乖乖,这大个不是人啊。”等到那大个走远以后,何修晨嘘了一口气说道。
李络朝天花板看了看,原来滴到他手上的不是油渍,是机油。
李络手指了指天。
“什么意思,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何修晨被李络指的没头没脑。
过了一会,何修晨的眼前一亮。
二楼!
……
“呸…呸呸”何修晨摘下头顶的鸡毛。
从鸡窝里面跳下来确实是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至少是考验了何修晨的,不从鸡窝里跳一次真是不知道他竟然怕鸡。
李络还在二楼,何修晨朝着李络伸手。“你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李络看了一眼何修晨。
何修晨真诚的眨了眨眼睛。
又过了一分钟,李络还是没动,何修晨怀疑他是在上面被定住了。
“你不会……”何修晨停顿了一下,“是恐高吧。”
话音刚落,李络突然纵身一跃,何修晨眼前一黑,稳稳的接住了李络。
何修晨笑嘻嘻的说道,“我就说接住你吧。”
李络目光一闪,刚想说话就看见身后一双眼睛,想要提醒何修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何修晨突然后脑勺一疼,晕了过去。
何修晨怀里抱着李络,跟砸蒜一样把李络拍到了地上,李络也失去了反抗的最佳时机。两个人从鸡窝跳下来,就这么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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