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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这一边的杨戬可不知道展昭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打了个喷嚏的他心情有些不悦。哮天犬跟在一旁看着脸色阴沉的杨戬,也不敢上去讨晦气。
但是另一旁被杨戬从华山提出来的沉香可是无所畏惧,“舅舅,我们现在是去青丘?”
杨戬点头,“据梅山兄弟回禀妖王在青丘被掏心杀害,妖王法力绝不逊与你,但却被悄无声息掏心而亡,后魂魄也被打散。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尽早查清,恐怕对三界也是祸害。”
“这么严重!”沉香惊呼,“那舅舅可有什么怀疑的妖魔?”
“三界之内,法力高强的妖魔不在少数,各有自己的手段,但大多数都是安心隐居修行。这次妖王的死,也不一定是妖魔所为。”杨戬冷声回答,也不排除妖族有妖有异心杀害妖王取而代之,如果是这样他才懒得管,只是他在回去的路上被女蜗娘娘截住,接了一道法旨。
“不是妖魔难道是天界所为?”沉香不解,除了妖魔,也只有法力高强的神仙能这般悄无声息的杀死妖王。
“查办事情不能将自己的想法直接加在事情本身上而局限了其他的可能,在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不要太快下定论。”杨戬语气缓和,话里总有敦敦教导之意。
“我知道,舅舅的话沉香记住了。”沉香看杨戬脸色也缓和许多,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舅舅,上次在凡间表弟和他那位朋友怎么样了?为何不见表弟与舅舅一同回华山?”
杨戬下意识的低头看着人世间,现在是晚上,展昭此刻应该已经睡了吧。
哮天犬听到是关于小主人的消息,也下意识的提起耳朵听着。
“他没事。”除了这三个字,杨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舅舅,上次是我鲁莽了,这些时日我也后悔当日所为,等妖王一事查清我一定亲自向表弟负荆请罪。”沉香语气诚恳,他看得出舅舅觉得对于展昭自己总是有许多亏欠。
“等此事清楚了再说吧。”杨戬搪塞,他总觉得展昭似乎不喜接触自己。
开封府书房内,包大人本就黝黑的脸在听了展昭的禀告后,脸更加黑了,一旁的公孙先生也是神情严肃的皱眉。
思索片刻,包大人开口:“明早展护卫再与张龙赵虎他们走访询问一下城隍庙那八具男尸可曾认识苏湖或是到过寻芳阁,另外再将寻芳阁到城隍庙的路线查看一遍。”
“展护卫认为这个苏湖武功如何?”公孙先生确认。
“展某仔细观察过苏湖的步伐吐纳呼吸,确实是一般娇弱女子,若是习武之人,吐纳呼吸间总会有真气流转,若不是她隐藏的极好,就是她善于其他。”展昭如实回答。
“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将他留在圣上身边。”包拯语气坚定,“本府即刻进宫禀明圣上,务必不能让一丝危险留在宫内。”
“大人,如今天色已晚,圣上已经安寝,大人此时进宫恐惹圣上不悦,而且宫内高手也不在少数,太后那边恐怕也会格外留意,而且学生猜测就算真的是苏湖,她今晚也不会动手,大人还是明早再禀明圣上吧。”公孙策拦下就要夺门而出的包拯,皇上此刻正是绻缱温柔乡,此刻进宫不是找晦气吗?而且每年九月初五皇上都会宿与曹皇后宫内,今晚也不会有意外。
包拯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罢了,夜深了,展护卫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是,大人与先生也早些休息吧,属下告退。”展昭拱手退出。
想起日间感受到的灼热,展昭回到房内将颈间的玉如意取下,在微弱的烛火下打量。以前娘亲告诉自己这玉如意是有孕后为自己求的,要自己一定小心保管,后来在五太图中才知道,这是亲生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灼肤的感觉,为何最近时常感觉这玉如意有些发热。困意袭来,展昭将玉如意挂回颈肩,粗略洗漱后就睡了。
床上的人显然已经入梦,脖间的玉如意却轻飘飘的出现了一缕幽魂,膝盖以下连灵体都已无法聚齐,只有上半身的灵体。
敖寸心在五太图中附在展昭的玉如意上,又因执念横生,自己散于三界中的碎片也渐渐聚齐,但已逝时间太久,有些魂魄早已消亡,现在的她只能以半灵体存在,法术也无法恢复如初,只能将自己藏在玉佩内不被发现。而且陆压给展昭的灵瞳,他虽不会使用,但有时还是能看见一些东西,所以敖寸心也只有等展昭入睡后才敢出来。
“昭儿。”敖寸心的手抚上紧闭双眼的人,手却穿过脸上,什么也感受不到。但是这对敖寸心来说,已经足够了,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陪着他。可是自己万万想不到展昭在人间也会遇上妖物,白日内展昭进了曹府时,敖寸心就嗅到了妖气,龙族天生的嗅觉不会出错,她也只能以微弱的法术让展昭闻到妖狐之气,再刺激他的灵瞳,本来想让灵瞳将过去展现给展昭,却因为自己耗尽法力而晕睡过去。虽然躲在玉佩内,但寸心也能听见外界的事情,她知道展昭虽然知道了身世,却还是让杨戬将他身上的封印继续封着,如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若他再继续追查这案件,势必会惹祸上身。如今的敖寸心本就是临死前惦记展昭的执念而生,虽然还记得之前的事情,但是她的七情六欲却已不再完整,唯一的重心就是展昭。
“有趣。”敖寸心正为展昭的安全心焦,一阵妩媚的女声传来。
敖寸心警惕的护在展昭前面,“出来,别鬼鬼祟祟的。”
苏湖也不介意,轻笑着现身。
“是你!”敖寸心知道她就是白日展昭护送那个女子。
苏湖媚笑着打量着床上的展昭,又移目光到敖寸心虚弱的灵体上,“听闻当年西海三公主与二郎真君结为恩爱眷侣,不想后来为救杨戬魂飞魄散,不想今日在这凡间还能一睹公主面容。”
“你是谁?”敖寸心对于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是从青丘而来?”敖寸心虽然魂飞魄散,法术也流散,但是龙族天生的根基还在,对方虽极力掩饰狐狸的气味,但是她还是闻到了,而青丘又是狐族的主居地。
“我是谁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但是我确实前段时间经过青丘,顺便在那游玩了几天。”苏湖犹如看猎物一般看向展昭,嘴边却是酥软的话语,听的人心驰神荡。
敖寸心却对她无意间释放的媚数毫不在意,“不管你是谁,这个人,你不能伤他半分。”
“呵。”苏湖笑着的脸立马变得阴毒,“可是他与一个我非常讨厌的人长的一模一样,我总是不喜欢看到我讨厌的人,今晚我是不想他看见明天的太阳了。”看着敖寸心瞬间变了脸色,苏湖又慢悠悠的说:“可是看见三公主,我又改变了主意。”
“恐怕不是什么好主意吧。”敖寸心冷冷的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女子。
苏湖只是轻笑两声,“妾身与郎君有约,就先告辞了。”
敖寸心看着女子消失的虚空,眼里的担心愈发浓郁,她不知道这女子对展昭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从他话里,却似乎是因为杨戬。敖寸心下意识里不想想起杨戬,再加上她如今灵体非常虚弱,只能化为白光附在玉如意内。
东帝山,寒天洞内,陆压将聚阴木置于白玉堂上空,摘下腰间葫芦施法将聚魂幡内的散魄附在阴木上,将阴木化为魂体融入白玉堂体内。刚做完这些,朱雀就叼着一具冰棺从上空落下。
“去,将冰棺放置于山上的八卦阵心处。”陆压挥手示意。
朱雀闻言展翅飞起,将冰棺放在东帝山寒天洞的洞眼处,陆压看朱雀已经放置好冰棺,挥手将白玉堂送到馆内,又吩咐朱雀道:“你在此为他护法,三日后即可醒来,如今我要到九黎会一会蚩尤,三日后必归,若三日后,我还未归,你便将他送到鸿钧仙祖处。”陆压吩咐完毕,就已向外飘去。
第二天一早,展昭醒来时,就被急匆匆赶来的衙役告知寻芳阁的老鸨死了,这次却不是掏心,而是活活被吓死的。展昭挥手让衙役将尸体送回开封,神色凝重。又随张龙赵虎走访了一遍那八具男尸的随从朋友,发现他们都是寻芳阁苏湖招待过的客人,而且回来后都神神秘秘的,到了晚间就再不见人了。案情指向的人越是明朗,展昭心里的不安就越重。从寻芳阁到城隍庙,只需三刻钟,有三条路线,展昭让张龙赵虎各带两名衙役往两条百姓常走的小道查看询问,自己则带了两名衙役往大道走。
结果令人十分失望,无论是丐帮还是寻常百姓都没见过夜间出现的女子。本来展昭走的大道用时就久些,又想到交代张龙赵虎在城隍庙会和,展昭带人疾步往庙内走去。
“怎么回事?”展昭实在想不到庙内会是这般场景,张龙赵虎和四名衙役将三人围了起来。展昭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又见到杨戬。
“展大人,那小子分明就是当时杀了白大人的凶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被我们发现,那里还有放他走的道理,否则到了重阳也没脸给白大人上坟了。”张龙死死的盯着刘沉香,他们询问过来,有个老大爷说看见庙里好像有人进去,汇合赵虎进入庙中,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三个人。
听到这话,展昭身后的两个衙役也抽出腰间佩刀。
杨戬到了青丘让哮天犬闻着气味追踪到这庙中就断了妖气,他自然知道有人往庙里来,但听见是张龙赵虎说先将人围起来,展大人很快就到了的话后,也没有隐身。但却忘了开封府的人有多护短,看见沉香二话不说就是唰唰的拔刀。
“把刀收起来。”展昭语气不悦,握着巨阙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展兄弟!”张龙不再叫展大人,而是想把那个快意恩仇的展昭喊出来。
“五弟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展昭语气淡然,当日答应杨戬只要白玉堂没事他就不会再和沉香为难,更何况他们一起上也不一定是刘沉香的对手,而且旁边杨戬还在。看张龙赵虎丝毫没有收手之意,展昭无奈:“张大哥,赵大哥,展某还不至于放任五弟的凶手逍遥法外,只是事情已经了却了,还请张大哥高抬贵手吧。”
张龙听展昭的语气还有些调侃,同镇开封府多年,却知道他做事必有他的道理,罢了,皇上不急太监急。
展昭扫视了众衙役一圈,大家也只能将刀收回,“你们先四处检查看有无可疑之物。”展昭吩咐,众人领命散开四处查看。
“失礼了。”众人散去后展昭上前向杨戬拱手。
“小主人。”安静许久的哮天犬往展昭身上扑去。
不动声色的躲开即将按上来的爪子,却被走到他面前的沉香抓住了手肘,“表弟。”
展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又看杨戬只是静静的看着,只能无奈开口:“可以先将展某的手放开吗?”
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沉香也不介意,放开握住展昭的手,“不久前我还和舅舅说起你呢,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你。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可千万不要和舅舅置气哦。”
展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礼貌性的笑容自嘴角弯起,“事情已然了却,展某也不会打骂与你。”
“真的?”沉香被温润清朗的这句话一说瞬间眼前一亮。
展昭点头,得到肯定的沉香回头望了一眼杨戬,“那表弟重阳可愿意随我们回一趟华山,我娘要是看见你一定高兴坏了。”沉香知道自己的娘亲极重视过节,上次中秋舅舅没有回来一起娘都不开心了,要是重阳能带舅舅表弟回去祭祖,娘一定会开心的。
“展某公务繁忙,恐怕要辜负你一番好意了。”展昭摇头,今天已经是九月初六,再过三天就是重阳,可是目前这案子还尚未有结果。
“又有案子?”杨戬看衙役们似乎在仔细搜寻什么,又见他们都是身穿官服,想必是在办案。
“是。”展昭点头。
杨戬还想再问些什么,外面就响起了声音,“展大人!”
马汉急匆匆的跑进来,“包大人让你马上回府。”
“何事如此匆忙?”展昭蹙眉。
“我也不知道,包大人从宫里出来后就吩咐我到这叫你,让你马上回府。”马汉气喘吁吁的摇头,“包大人还说将衙役先撤回来听候吩咐。”
展昭虽有疑问,也不敢耽搁,“各位兄弟,包大人有令,各位先随我回府。”
“是。”众衙役点头。
展昭转向杨戬,“今日展某公务缠身,慢待了,告辞。”
杨戬点头,虽然好奇展昭在查什么案子,但是目前他们也还有事情,不能久留。
看着展昭领头急急忙忙的带着一班衙役离开,沉香依依不舍的看着展昭离去的身影,初见时还未有感觉,但是只要和展昭交谈后就会觉得这人温润平静,跟他相处会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而且脸上礼貌的笑意跟舅舅常年冷着的一张脸根本是两个世界好吗,当初自己怎么会瞎到以为展昭是舅舅?
“舅舅,表弟在凡间是什么官?好威风!”沉香显得有些兴奋。
“御前四品护卫,一直借调开封府保护包拯安全。”杨戬例行回答,眼神却仔细打量起城隍庙。
“好厉害,以前我也见过官差,个个肥头大脑的,哪有表弟这般年纪轻轻就做了那么大的官!”
“那是!凡人说什么南北二侠,小主人可是南侠,厉害吧!”哮天犬炫耀。
“那他都那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去当官啊?”沉香疑惑。
杨戬听见这话,望向城隍雕塑的眼神有些幽暗,愣愣的盯了许久。
“我说沉香,你是不是当神仙当傻了,再厉害也要吃饭啊,吃饭就得花银子啊,要想有银子花就要干活啊,干活有了银子才能吃上好吃的骨头,然后买一座大大的宅院,娶一个漂亮的妻子。”哮天犬想到凡间的人到庙里许愿都是这样的,有银子有大宅院当大官然后娶很多漂亮的女子。
“舅舅,你又不缺钱,也有大大的宅院,为什么还让表弟在人间当官啊?”沉香从来没有听杨戬说过舅妈,所以当时他才没有想到展昭会是舅舅的孩子。
杨戬移开看着城隍象的目光,“人各有志。”
“那表弟有漂亮的妻子了吗?”沉香不禁想起了小玉。
“没有。”杨戬冷冷的回答,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了。
“但是小主人有漂亮的男人!”哮天犬心直口快,他还记得在开封府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亲亲的画面。
此时杨戬的心里已经划过无数个狗肉的做法,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哮天犬,“胡说什么!”
哮天犬确实被吓到了,本来小主人就和那个白玉堂有亲亲啊,自己也看过凡间的戏文,如果一个人亲另一个人就表示喜欢啊,而且那个白玉堂长的那么漂亮,说不定就是女扮男装的,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杨戬知道哮天犬是看到什么就是什么,眼神警告了也懒得计较。眼神一转,又望向城隍象,挥手施法将夜游神抓了出来。
“大仙饶命啊!”一个脸颊极小红色肩膀的魂魄跪在地上讨饶。
沉香也收起飘到展昭身上的心思,哮天犬也凶神恶煞一般站在杨戬身后。
“起来回话。”杨戬语气威严。
夜游神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这年头地府的工作都是高危工作啊。
“这城隍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丝神气。你本是夜游神,专司夜间之事,为何此刻却隐匿于城隍象中?”杨戬发问。
“大仙有所不知啊,本来这城隍庙香火就不多,但是我们也各司其职,直到三日前此地来了一个女妖怪,不仅堂而皇之的在城隍老爷面前杀人,还把城隍老爷和其他神灵打得魂飞魄散,小神也是因着那晚出去巡视了才躲过一劫。”夜游神要是能流眼泪早就泪如雨下了。
“你既出去巡视,又怎会知是何妖所为?”杨戬言语咄咄。
“大仙,小神绝不敢欺瞒大仙啊!前几日城隍老爷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妖气隐匿在开封,我们追查到城北就断了线索,后来那天晚上我巡视回来后,听见庙内文武判官惨叫声响起,小神那里还敢进庙,躲在外面许久,见一个女的从庙里走出来,等他走远小神再进去城隍庙,大家都已经没有了神识。小神肯定是斗不过那女妖怪的,只能躲在城隍老爷的雕塑中等着上界发现异常。”夜游神想起那晚的惨叫就觉得心里直发抖。
“等上界发现异常,若是上界发现不了异常岂不是容那妖物为祸人间!”杨戬火气直冒,这可是开封啊!
“大仙息怒啊,这也怪不得小神啊,平时都是城隍老爷负责跟上界联系,我们这些小神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联系上界啊。”自己也不想提心吊胆的待在这城隍庙啊,指不定那女妖怪什么时候回来一趟自己就真的升华了。
“舅舅,这女妖怪和杀妖王的凶手是同一个妖?”沉香在旁边听完理清线索。
“她不是普通的妖。”杨戬语气忽然有些惆怅,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忧,“我前天回真君神殿时半路曾遇到女蜗娘娘,她告诉我曾经封神大战中九尾狐苏妲己虽被斩首,但其中一缕魂魄却逃到轩辕坟继续修炼,已于前些时日出关。她身边有五火七禽扇、倾世元囊这两样宝物,被五火七禽扇所伤,无论法术多高,顷刻间也化为虚无,倾世元囊会散发极强的魅惑力,所以连妖王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而被杀。”
沉香愣住了,这么厉害,“那,舅舅,你打得过她吗?”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曾经就是主人亲自把他抓回营帐斩首的。”哮天犬一副过来人的得意,虽然九尾狐是被女蜗娘娘擒获交给主人带回来的。
夜游神听杨戬一说,腿都吓得抽筋了,那个狠毒的女妖怪谁不知道啊!“大仙救命啊!大仙可一定要把这女妖怪赶走还人间一个安宁啊!”
“这还用你说!”哮天犬吐槽,要是主人真的袖手旁观才怪了。
“你可知她现在何处?”杨戬不理会哮天犬的话。
“这个小神不知,上次我们和城隍老爷跟到城北妖气就断了,而且那时她从庙中出来,小神不敢看她面容,只是看背影是个女的。”夜游神如实回答,“不知大仙们是何方神圣?”想了想夜游神还是问了一句,虽然话语里知道这黑袍男子是千年前封神大战的上仙,但还是想确定一下身份,万一打不过那个女妖怪自己还能给他报个丧吧。
“灌江口杨戬。”杨戬怎会看不出夜游神的心思。
“二郎真君,您可一定要把这九尾狐抓走啊。”夜游神一听竟然是三界赫赫有名的司法天神杨戬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
杨戬轻摇手中黑色骨扇开口:“我奉了女蜗娘娘法旨,势必会将她抓拿回女蜗娘娘太行山处问罪,你先带我们到当日你们跟丢的地方。”
开封府内,展昭沉默侧立在包拯下首。端坐主位的包拯和大理寺卿齐度山,此时包拯正把曹尚书一案交于大理寺勘办。
“大人,我们都已查出凶手,为何却此案还移交大理寺。”展昭看交接完毕大理寺卿已经走远问了起来。
包拯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今早本府进宫向圣上禀明案情,还将今晨寻芳阁老鸨的死与圣上分析了一番,说了苏湖的嫌疑极大,不料却惹得龙颜盛怒,据圣上所说,昨晚他和苏湖一齐在曹皇后宫内听曲下棋,后苏湖与曹皇后相谈甚欢,一夜都宿在曹皇后宫内,怎么可能杀害老鸨!也不知那个苏湖跟官家说了什么,此案今早官家就让大理寺接管了。”
“大理寺卿齐度山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希望此案在他手里能尽快告破吧。”公孙策劝解。
包拯点头,“官家也答应本府会加强宫内守卫,这些时日也会防备那苏湖,但愿大理寺能尽快将真凶缉拿吧。”包拯虽然敢于直言上谏,但这案子本来就牵涉极大,交给大理寺也会方便行事些。
展昭却觉得案子总没有那么简单,“大人,属下想启程往温县去一趟。”
包拯却早就看出展昭没办法安心将这案子交于大理寺的,“最近府内也无甚么重要的案件,你去吧。”大不了到时候查到什么了,去跟大理寺卿喝喝茶自己无意聊天告诉齐度山吧,反正功劳全是大理寺的,苦力是开封府的。展昭得到应允正欲出门,包拯犹豫了会还是开口:“展护卫。”
展昭转回身,“大人,还有何事交代?”
“也无什么大事,只是三日后就是九月初九重阳了,届时展护卫可赶回来开封,白护卫虽然是新坟,但重阳还是要打扫上香的。”包拯还是开口。
“属下知道了。”展昭点头告辞。
“公孙先生有没有觉得展护卫似乎有些怪?”包大人望着展昭的背影问。
“大人所指展护卫的怪可是与已逝的白护卫有关?”公孙策抚须反问。
“本府总感觉展护卫似乎还未意识到白玉堂已经去了。”包拯终于从展昭多日的表现浓缩成了一句话。
“学生虽然也有此感,但只要这孩子能开心,他怎么想学生却不想问了,若他觉得白玉堂活着,我们便陪他这般以为又有何不可?”公孙策继续反问。
包拯听到公孙策的有何不可,心内也赞同起来,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的,既然他这般开心,他们就一起让他开心也未尝不可。当然,包拯万万想不到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白玉堂是真的还活着。
展昭急匆匆的赶回院内,换下官服,着了红色便服,略思索又将袖箭安好拿上巨阙,温县来回快马加鞭只需一天半,也没什么好带的,往腰间塞了些银两备着,到马厩牵马就往城外去。
想起临行前包大人嘱咐让自己尽量重阳赶回,展昭手中的缰绳也加快了动作,毕竟此时已经到了城外。忽然一道疾风自后背直直朝展昭后心袭来,展昭弯下腰身往马背靠,右手巨阙将向他袭来的飞镖往上空打去,□□使力跃起下降的飞镖拿在手中,将附在飞镖底下的信取下。
“欲知命案,今夜酉时城隍庙与君一叙。”
将信收入怀中,现在已经是申时末,无论这信中内容是真是假,他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展昭调转马头往城内去。
此时随夜游神追查到城北的杨戬一行人,却是愁云满面。
“真君,我们上次就是到了这里就再没发现任何踪迹了。”夜游神指着热闹非凡的城北晚市。
杨戬望着人来人往的晚市,眉头紧蹙,人龙混杂,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哮天犬,闻闻看附近有没有妖气?”
“是,主人。”哮天犬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停在偏僻的角落,夜游神无奈的看着前面的哮天犬,这怎么闻着闻着就闻到皇宫来了,“真君,这可是凡间的帝王宫殿,我们要进去吗?”
“主人,这附近有很大的一股妖气。”哮天犬不知道为什么杨戬突然停下了脚步。
“舅舅?”沉香也疑惑。
杨戬却望向灯火辉煌的人间宫殿,“不必了,她出来了。”
“啊?出来了!”哮天犬吓得赶紧跑回杨戬身后,要是被那个恶毒的九尾狐抓住,自己还不被她给做成狗肉包子了!
一阵清风拂过,仿佛还带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随之而来是一个女子的笑声。
“你们小心,千万不要中了她的媚术。”杨戬将他们三个护在身后。
“杨将军,自上次西岐一别,也有千年多未见,刚见面就这般防备妾身,真是叫人好生伤心。”吴侬软语从空中随风而来,听完仿佛觉得真是杨戬的不对了。
杨戬眼神锐利,“你伤不伤心与我何干!杨戬奉女蜗娘娘法旨抓拿你,识相的还是乖乖跟我回去。”
“唉,竟不知我一个小妖也三番两次的劳女蜗娘娘操心。”女子声音似乎非常惋惜,而后又突然变脸,语气冷幽的补充:“竟如此想要我的命!”
“杨戬奉旨办事。”杨戬淡淡的道。
“呵,好个奉旨办事!说来前几日我也遇到一个有趣的凡人,一口一个奉命行事,倒是和杨将军极相同了。”.女子口气仿佛在拉家常,心里却不知在酝酿什么。
轻摇的黑色骨扇瞬间变为三叉两刃刀,“少废话。”什么有趣的凡人,杨戬下意识的想到了展昭,不能让妲己再继续留在开封,不然很有可能对展昭不利。
看着使起兵器朝自己袭来的杨戬,苏湖轻笑一声躲过,拿出五火七禽扇朝沉香和哮天犬扇去。杨戬一直防备着她,一看到她要对沉香和哮天犬不利,将三叉两刃刀飞出,把火原封不动的扇回去。
苏湖早就知道杨戬会这般动作,轻笑一声就转身飞走。
杨戬那里能让她逃掉,“你们待在此地等我。”叮嘱了一句后也紧跟其后,三叉两刃刀也灵活的飞回杨戬手中。
“里面可是皇宫啊!”早就躲起来的夜游神突然现身朝飞远的背影喊道,但遗憾的是杨戬并没有听见他的喊声。
“皇宫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哮天犬对这个胆小的神仙非常鄙视。
“总归是皇帝的地盘,总得收敛点吧!”夜游神非常上道,“何况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啊!”
“我舅舅可不是龙,再说了,舅舅是帮人间除妖,进个皇宫怎么了!更何况就连凌霄宝殿我舅舅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这皇宫了。”沉香反驳夜游神。
得,自己还忘记了人家可是三界战神了,还打上过天庭,夜游神讨了个无趣,看来城隍老爷平时的说教自己还真的是太遵守了。
“沉香。”本来安静的气氛突然传来一阵女声。
“小玉。”看着现身在眼前的妻子,沉香有些震惊,“你怎么来了?”
小玉满脸着急,“别说了,快和我走,我和爹娘本来一起出外游玩,不料遇上了一个女妖怪,娘为了保护爹受了很重的伤,你快先和我回去,让哮天犬去通知舅舅。”
“什么!”沉香一听是自己娘亲出事了,急的不行,“哮天犬叔叔,你快去通知舅舅,我先和小玉回去!”
“好!”哮天犬向杨戬刚刚飞走的方向飞去。
“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等我舅舅吧。”沉香交代完就急忙跟小玉一起往华山飞去。
夜游神看着瞬间空出来的一片地方有些无语,而且刚刚那个女子的身上自己怎么感觉她也有妖气啊。
杨戬追着前面的九尾狐,对方突然在一处宫殿停了下来,二话不说的朝他攻来。杨戬不急不缓的破解掉朝自己身上攻来的招式,还不忘打量周边的地势。对方似乎渐渐落了下风,边打边退到一处地上的案桌前,用剑挑起案桌上的茶杯向杨戬飞去,三叉两刃刀直接将茶杯一分为二。杨戬知道这里一定是皇宫大院,稍不注意就会惊动宫内的凡人,手下也不再留情。不料茶杯碎裂的声音过后,四周的烛火就已大亮。
“有刺客!抓刺客!”四周传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你以为区区几十个个凡人就能救得了你!”杨戬嘲讽道,看准时机一掌将她拍在地上。
“快来人啊!他要杀我!”苏湖口中呕了不少血,杨戬真是下狠手了。
早已赶来的暗卫把苏湖挡在身后,“大胆贼人竟敢行刺后宫娘娘。”
杨戬懒得理会他们,一道疾风将他们震开,直取苏湖咽喉。
对方似乎早已料到不是杨戬的对手,取下簪子往自己心口刺去。
“呵呵。”空中传来一阵轻笑,明显是面前的女子的笑声。
“断尾分身。”杨戬转向空中,没想到苏妲己竟然修炼成了这种法术,刚刚死的不过是一个分身罢了。
“杨将军真是聪明。”对方早已飞远,只剩空灵的声音在空中。
火光越来越亮,杨戬却无暇顾及,刚刚那个很可能就是本尊,断尾分身,只有将真正的主体抓住才能破解。
“主人!”哮天犬追来。
“哮天犬,快,追!”杨戬将苏湖的佩剑放到哮天犬鼻子边。
“这边!”下意识的哮天犬指出了方向。
杨戬早已循着他指的方向飞远,“主人!等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哮天犬都快被自己蠢哭了,自己就不能先说事再指方向吗!这下好了,不飞几个时辰都追不上主人了。
地上的苏湖在哮天犬走后,另一个苏湖却从角落走出,拔掉心口的簪子,两个苏湖浑然融为一体。
旁边被杨戬法术震飞的暗卫也渐渐醒过来,宫内的护卫队也已经将宫殿团团围住。
在众人的簇拥下,皇帝脚步匆忙的赶到,一看到躺在地上的苏湖赶紧上前抱起,“苏姑娘!”看着美人苍白的神色,皇帝心疼的不行,“快宣御医!”
“皇上,妾身无碍。”女子楚楚可怜的声音响起。
“都这样了还说无碍!”皇帝将人抱回房内。
太医院的人不敢耽搁,匆匆赶到,号完脉后战战兢兢的回禀:“圣上,苏美人心脉皆被震碎,恐怕,恐怕活不过三日了!”
“什么!”皇帝的脸色瞬间变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救活她!”
“这....臣学艺不精,实在是.....”太医只能老实回答。
“学艺不精!那朕还留你何用?”皇帝显然已经动了杀心。
“皇上息怒,求皇上不要为难太医,是妾身福薄。”床上的苏湖却非常“善解人意”。
“苏湖。”皇帝的口气里有无限的无奈和哀痛。
“皇上可否先让他们出去,妾身想与皇上单独待会。”苏湖盯着皇帝的眼睛。
旁边的人那里有不知道眼色的,赶紧退了出去。
“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你有任何事的。”一向仁慈的皇帝语气里带了些许霸气,除了宫内御医,宫外的高手也不在少数,他相信总会治好苏湖。
“妾身死不足惜,但今日那个刺客......”苏湖故意停顿。
“是了,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皇帝对于闯进皇宫捣乱的人极其深恶痛绝,唯一的例外就是白玉堂而已,他不容许任何人挑战皇家的权威。
“这....”苏湖摇头,神情纠结。
“宫内都是一群废物,朕一定要重罚今夜值班守夜的人!”皇帝语气威严。
“别,皇上不要罚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苏湖急忙求情,眼内也急的泪水在眼眶内打滚,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妾身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该不该说的,朕让你说你就说!”皇帝一颗心早就被他揪起。
苏湖见效果已经达到,脸上装作仍然是有些犹豫,“今夜袭击妾身的那个刺客,竟然,和昨夜护送妾身进宫的那个展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展昭!”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对这个四品护卫信赖有加,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苏湖眼波流转,这皇帝可真难搞,看来要加大媚术才行,“妾身也不敢相信,但暗卫当时也在场,皇上可以去问他们。”话毕,一股亮光飞入皇帝体内。
皇帝立刻变了神色,“岂有此理,这展昭真是胆大妄为!来人,立马到开封府将展昭抓来。”
旁边的苏湖见媚术已经起了作用,遂在耳边添油加醋道“皇上,他知道你要抓他早就逃了,皇上派人到城北的城隍庙就可以抓到他。”
皇帝似乎已经变成了机器一般,动作都有些呆滞,点头吩咐御林军去抓人。
“皇上,抓到人后能不能交给妾身?他伤了妾身,妾身总要讨些利息回来。”苏湖眼内的玩味一闪而过。
“好。”皇帝呆滞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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