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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流光琴?!
裘球的瞳孔一缩,她想起了当初和琉夏第一次去异朽阁的时候,那异朽君就有意无意地诱导琉夏去长留偷什么流光琴,虽然当时被她给挡住了,可是后来琉夏却是死在长留竹染手里,那这流光琴和琉夏的死是不是也有关系呢?
裘球转过身,同样看向花千骨手里的流光琴。
琴声流线顺畅,隐隐泛着雾气,看上去华贵中带着素雅,好看至极,而那雾气也衬的这琴充满了仙气,一看就不是凡物。
杀阡陌眼神动容,祈求地看着花千骨,再次开口:“小不点,把流光琴给姐姐好吗?”
花千骨握琴的手紧了紧,向后退了一步,摇头道:“不行,姐姐,不行,这是师傅交给小不点的流光琴,小不点答应了师傅要保护好它的。”
杀阡陌眉头皱起,脸上出了受伤之色,也显出怒气:“小不点,难道我们之间的情谊还比不过一个流光琴吗?”
“姐姐,不要逼我。”
“小不点,”杀阡陌大吼道,然后绯火流瞳出现,整个人看上去气势十足,他高声道:“七杀众人听令,攻下天山,抢夺流光琴。”
花千骨大惊:“姐姐。”
单春秋和旷野天大惊大喜:“圣君。”
杀阡陌看向裘球:“你帮谁?”
裘球表情复杂:“你想把那琴带给琉夏?”
杀阡陌点点头:“琉夏当日去长留,就是为了这流光琴。”
裘球的眼中带上了哀伤,抬眼望着天山众人,道:“我帮琉夏。”
“好。”杀阡陌笑道。
单春秋和旷野天对视一眼,眼中也是惊喜不已,只要这裘球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那这场仗,他们七杀必赢。
而这个消息对于长留和天山的人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裘球的能力长留这些新晋弟子不知道,但是作为大师兄的落十一不可能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局面变成这个样子,才让他心惊不已。
他紧紧地握住剑,表情严肃:“众人戒备,接下来,我们可是死战了。”
众人立马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大师兄素来稳重,是不可能欺骗他们的,所以只能说明,那奇怪的女人太过厉害。
花千骨急了,大喊道:“姐姐,裘球姐,先生,难道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大家都不会好的啊?”
杀阡陌看着花千骨,眼神微闪:“小不点,原谅姐姐,姐姐只是想要流光琴而已。”
“圣君想要流光琴,可有问过本座,”白子画从天而降,他刚刚好就听到了杀阡陌讨要流光琴的这一句,连忙显身站在场中:“流光琴乃是我长留至宝,没有给圣君的道理。”
长留和天山的弟子看到白子画赶来,心中大定:“白子画上仙到了,这下看七杀的人还怎么嚣张。”
只有落十一的表情还是凝重不已:“只怕师尊连那个裘球姑娘都不一定对付得了。”
“怎么会?那可是白子画上仙啊。”
落十一摇头苦笑,谁都没有经历过当初的场面,除了他,当年不知三尊在场,就连老掌门都没有仙逝,还不是被拥有裘球的七杀给压得死死的,这一次,那裘球的夫君看上去可不是好惹的,而他们这边却只有师尊一人,这场仗,一旦打起来,他们八成就是败啊。
白子画这个时候也看见了裘球,神情微动,随即都凝重了起来:“裘姑娘这次还是站在七杀一边?”要是真的站在七杀一边,他必输无疑,他要比任何人都知道这裘球的厉害,然后,他看见了站在裘球身边,一脸如沐春风般笑容的欧阳少恭,深觉此人身上正气端方,连忙看向欧阳少恭:“公子也这么觉得?”现在能站在场中的,自然都是认识的,这公子能和裘球站在一起,可见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就算是个凡人,也一定有着裘球护着,要是从这公子下手,也不见得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欧阳少恭笑道:“我是裘球的相公。”
白子画点头:“既然如此,公子需要知道,这七杀不是什么磊落的门派,裘球姑娘既然已经嫁为人妇,还是不要再参合这些事情为好。”
欧阳少恭还没有表态,杀阡陌却看了裘球和欧阳少恭一眼,倒是觉得白子画说得有道理:“裘球,既然你已经嫁人了,就算了,这件事让我来搞定好了。”
白子画抬眼看了杀阡陌一眼,要是这裘球真的能够听杀阡陌所说,不再参合,这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裘球会如白子画的意,当然不会,她看着杀阡陌,问道:“琉夏想要流光琴?那我拿来给琉夏陪葬。”
花千骨惊呼:“裘球姐。”
杀阡陌抿抿唇:“琉夏只是想要亲自谈一次流光琴而已,”他看了看花千骨,再看向白子画:“我不要流光琴,只是借用,只要你同意把流光琴借给我,让我在琉夏的面前弹奏一曲就行了。”
白子画沉默了,已经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裘球看到白子画沉默,直接亮出了神隐喵喵爪:“白子画,我要流光琴。”说着,就要把煞气放出来。
看她这样,欧阳少恭终于是动了,他可不希望裘球一而再再而三的动用煞气,要是哪一次煞气用不好召到反噬然后失了神志怎么办。
欧阳少恭一把拉住裘球,笑道:“有相公再次,何须夫人动手,”说完,他看向白子画,脸上还是笑容不减:“沧海龙吟。”
‘轰隆’一声巨响,天山派的大殿应声崩塌,转眼就成了一片废墟。
白子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说了,简直就是苍白如雪。
就连长留和天山这么的人,也是一脸愣神,然后不少人甚至丢下了手中的剑,身子都开始抖了起来。要不是大家为了迎战而都在殿外,这大殿突然倒塌,死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白子画嘴唇抖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杀阡陌也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喃喃道:“裘球,你真是嫁了个厉害的相公。”这对夫妻也是绝了,妻子已经很厉害了,这相公更厉害啊。
只要单春秋和旷野天等人脸上欣喜不已,只要他们七杀得这两人,何愁他日不能统一六界。
欧阳少恭伸出手,看向白子画:“流光琴。”
白子画看着欧阳少恭脸上的笑容,还是如沐春风、儒雅至极,但是在想想他刚刚那一手,眼神微眯,实在是个厉害不已的家伙,比杀阡陌和裘球厉害太多了,至少这两人可不会像眼前这人一眼,让人一看就是个好人,根本就起不了提防的心思。
花千骨此时都快哭出来了,她哀求地看着杀阡陌:“姐姐,姐姐,这流光琴是长留的东西,你不能夺走的。”
欧阳少恭倒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花千骨:“傻丫头,你不相信七杀的人,就连先生我也不相信了不成,不是说了嘛,只是要拿这流光琴去给琉夏弹奏一曲,弹完就还了,先生不会骗你的。”
“真的。”花千骨的表情还是愣愣的。
欧阳少恭笑着点头:“真的,这琉夏是你裘球姐的好姐妹,人都已经死了,这仇也报了,不过是在墓前给她弹奏一曲而已,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等着曲弹完了,你就把琴带回来。”
花千骨为难了:“师傅。”
白子画心里更为难,这打是打不过了,要是平白无故让七杀抢了流光琴,长留的面子也没了,可是现在对方已经提出条件,说是只借必还,在撑下去,说不定长留的里子也没了。
杀阡陌自然是看出了花千骨的为难,直接伸手看向单春秋:“玄镇尺。”
单春秋惊讶地挑眉:“圣君。”
“玄镇尺,”杀阡陌怒道,单春秋不得不把刚刚到手的玄镇尺交了出来,杀阡陌把玄镇尺递了出去:“只要你同意把流光琴借给我弹奏一曲,这玄镇尺就是你们的了。”
“圣君。”单春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玄镇尺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夺过来的,圣君就这么把东西送人了,他们在可是占上风啊,不用这样吧。
裘球冷冷地瞥了单春秋一眼:“你废话太多了。”
单春秋身子一抖,终是不敢说话了。
白子画伸手把玄镇尺接了过来,转头看向花千骨,开口道:“小骨,把流光琴借给七杀圣君。”
花千骨眨眨眼睛,点点头:“好,好的,师傅。”
白子画再看向裘球和欧阳少恭:“等用完以后,我希望你们能亲自送流光琴回长留。”
欧阳少恭笑着拱手:“上仙这般相信在下,在下一定不会辜负上仙所托的。”
就这样,杀阡陌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流光琴。
所以说,最后只是欧阳少恭威胁了长留一番,就能把流光琴给弄到手了,圣君到底是为什么要赔上玄镇尺啊,单春秋内心泪流满面。
裘球轻轻地拉着欧阳少恭的手走在后面,小心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琉夏之事的,我从来没有说过。”
欧阳少恭眼神温柔:“你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他紧了紧裘球的手,往前走着:“傻丫头,你的手我都放在心里的。”
七杀密室,冰棺还是那个冰棺,人也还是那个人,可是这人不会笑了,便也和原来不同了。
裘球看着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去的琉夏,眼中瞬间掉下泪来:“琉夏,我来看你了。”
杀阡陌也一脸伤痛地看着琉夏:“琉夏,你看今天多热闹,我来看你了,裘球也来看你了,我们还给你带来了流光琴,你一直都想要听听流光琴的声音的,我们给你带来了,哥现在就弹给你听好不好。”
说着,杀阡陌伸手就要抚上流光琴。
欧阳少恭伸手拦住杀阡陌。
杀阡陌疑道:“你在干什么?”
“我来弹吧,我极善抚琴,你还是好好看看琉夏姑娘吧。”
杀阡陌点点头:“多谢了。”
欧阳少恭笑笑,静心坐于流光琴前,看着已经围在冰棺旁的裘球和杀阡陌,起手轻弹。
欧阳少恭是极其极其善琴的,琴心剑魄,作为上古乐神和战神,欧阳少恭的琴声悠扬飘远,往往让人可以看到自己心之所向、心之所往。
恍惚中,杀阡陌仿佛看到琉夏的身影,她笑着对自己说:“哥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一直是疼爱我的,我一点都不会怪你的,我只是遗憾,没有把流光琴拿回来,给裘球把煞气去了,要不然,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原来,琉夏偷偷去长留,是为了裘球!
之后琉夏又说了很多话,讲了很多他们过去的日子,让杀阡陌红了眼眶的同时,心里也宽慰不少,琉夏还是自己的好妹妹,她根本就没有怪过自己,她一直都很喜欢很喜欢自己这个哥哥。
杀阡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做一个美梦一眼,梦里面,他和琉夏在他们的花海里跳舞、歌唱。
而裘球这么的情况却复杂了很多,刚开始欧阳少恭的琴声响起的时候,裘球确实看到了很多关于琉夏的回忆,可是随即,眼前的一切就变了样子,她看到了衡山之巅快要冻死的小小的欧阳少恭,她看到山洞中那个倔强的少年少恭,也看到了他们一起结伴同行,和蓬莱巽芳行医的日子,没错,那段失去的记忆,裘球完全想起来了,包括,她是如何掉进蓬莱隐山的火山的。
欧阳少恭低头抚琴,这琴极好,让他越弹越顺手,不免嘴角就勾了起来。
突然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抬眼一看,就看见裘球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欧阳少恭吓得魂都要没了,上前就把裘球抱在怀里,小心地把脉,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杀阡陌,早已在欧阳少恭的琴声中,趴在冰棺上,沉沉睡去,嘴角还挂在舒心的弧度。
而这脉越把,欧阳少恭的表情就越奇怪,裘球的煞气好像平静了不少。
欧阳少恭抬眼,把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流光琴上:难道说,这传说中的十大神器,才是克制裘球体内煞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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