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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古代脑洞产物-2
“既不是相公,又为何待在这南馆内,也不怕诋辱了那圣贤书。”方小公子冷着脸。
“公子有所不知,樾儿有我这么个兄长到哪里都是被人瞧不起的。附近的先生不愿收,我还算识得些学问勉强能教教。从前住外边儿时那外头的人总是欺负他,我也是没了法子,才让他跟着我。虽说这馆内环境不好,可有我护着他,总归没那么可怜。”夏满相公苦笑了下,自己这副模样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自甘堕落总是自己选择的,怨不得人。”方小公子一直觉得男娼比女妓更为低等,堂堂男儿竟然愿意高翘□□让其他男人蹂躏,简直是愧对生养自己的父母。
“薮之此言未免太过片面了些。”汪二公子听了半天两人的你来我往,此时插上了嘴。
方公子挑了挑眉抬眼看去,一脸静听君言的架势。
“薮之鲜少出入这风月场所有所不知,其实这些伶人娼妓大多是自幼被卖进馆里,真为钱财自己进来的人真是不多,都说戏子无情,可没人曾想过戏子也是无奈啊~”都说汪家二公子不成器,成天出入风月场所沉迷于小倌儿的温柔乡中,他爹恨他不成器,一气之下将他送至锦城,让在朝廷任职武将的外祖父管教。谁知不但没有改善,反倒是变本加厉,汪泽霁的外祖父对他很是疼爱,并且认为他年纪尚小,逢场作戏只当是小孩贪玩儿。
“今日听二公子这番话,总算是明白为何咱这馆里的小倌儿们个个都念着你的好!”夏满相公微微一笑。
“那不知,夏满相公可否有惦记着我啊!”汪二公子对上了夏满相公的眼睛,目光带着挑逗的意味。
“公子有那么多人惦记着,哪里还需要奴家这么个不起眼的人物。”夏满相公慵懒地将手肘撑在圆桌上,半倚着身子慵懒地摇着绢扇。
方小公子瞧见夏满相公胸口因为手肘支撑被来开了些,一片雪白的肌肤如凝脂般光洁。
“里面有点闷,我去外面走走。”方小公子愣一下起身,丢下这么句话就匆忙走了出去。
“诶?薮之你去哪儿!”汪二公子对着早已空空的门口喊道。
“定是窗门关得严实,方公子被闷得不舒服了,是奴家没想周全,小四快去将窗户打开透透气。“夏满相公连连道歉。
四周的窗户打开,几缕微风灌进,那风中似乎还带着些燥热。夏满到方渊之前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方才奴家进来,听见二公子在问颜竹相公,许久没来一来便问,看来二公子对颜竹相公很是上心啊?”夏满摘下一颗葡萄递到他面前。
“啊?颜竹相公啊,只不过是听这小厮说他已离馆有点惊讶而已。颜竹相公是个有趣的人,可说道上心那还是不足的。”汪二正要咬下葡萄,只见夏满将手后退了一些,使小性子般嘟囔着:
“看二公子这话怕是心里早有了人,原来是奴家不懂事,截了别人的道儿了,公子还是早些去,莫要别人等急了才对。“
汪二公子一把抓住了夏满的手,就着他的手咬下了葡萄,不过手却没有放开,指腹在夏满的手心处打转轻磨。
“小相公莫急,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外头热得很,都不如夏满相公这里清凉。”夏满的手冰冰的,像块冷玉,摸起来似是比女人的手还要柔软。
“二公子真爱说笑。”两人说得开心,可外头的方渊心里却是有一股燥热久久不能散去。他走到池塘边,看见一群小孩在追逐打闹,其中最大的那个正是刚刚夏满相公的弟弟。
“哎哟!”夏樾蒙着眼睛抓四散逃开的淸倌儿们的时候不小心被石阶绊倒,自己揉着屁股,被人给扶了起来。
“啊哈!我抓住你了!”夏樾以为是哪个小倌儿来扶的他,他反手一抓,以为自己赢了。
“樾哥儿!樾哥儿!”那群小倌儿在身后小声的叫着他。
“输了就要认罚,可不许耍赖!”夏樾一把扯下眼布,起势正要弹这个小倌儿的脑蹦儿,却发现,这个小倌儿也太高大了吧~
“与小倌儿们胡闹成什么样子。”方渊松开了手。
“我我,兄长说了我做完功课可以找淸倌儿他们玩儿的,关你什么事!”夏樾跟夏满不一样,是个小孩子心性,也不会去讨好这些贵公子。淸倌儿们虽不出堂,可遇到那阔绰的人,为了钱奉承两句也难免,要说夏满还真是护他得紧。
“都读些什么书?”他方渊倒要看看这小倌能交出个什么样子!
“五经都读完了,四书才开始读论语。”夏樾高扬起头,一点不输气势。
“为何偏爱五经?”方渊不解,这般年纪多是先学四书。
“有意思!”夏樾理直气壮。
“圣贤书怎能用意思不意思来评断,果真是不入流的老师教出的不入流的学生,哼!”方渊没了兴趣,甩袖转身。
“你你你!!你这人是有病吧!问的人是你,骂人的也是你!兄长哪里得罪了你?非要再三讽刺他?”夏樾听不得别人说他哥哥的不好,原本看是哥哥的客人才不计较,谁知这人越说越是过分,他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
“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方渊回过头补上一句。
“你!你,你个混蛋。”只见夏樾像头被激怒的小豹子,直接就冲了上来想给方渊一拳,谁知下一刻自己就被人给擒住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瘦小的人不停地挣扎。
“放开好让你给我一拳?”方渊很轻松地说。
“你个伪君子!你给我放开!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你现在这样抓着我你不嫌恶心啊!”夏樾想着法儿的刺激方渊。
方渊静思片刻,也觉不妥,松开抓着夏樾的手,谁知这刚一松开,那人就立马扑了上来一把抓上他的脸。突觉一阵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右脸侧似是被挠出三道血印,拇指沾了一丝血痕。
“这是你自找的!”夏樾弄伤了人,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将先前的蒙眼布一把扔在地上,转身就往自己的小平房走去。
小淸倌儿们被阵势吓得不轻,一个个的躲得老远不敢上前,看见这位恩客衣着不凡,又进了这后院,想必多少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都心道这回那樾哥儿是惹了大麻烦,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方渊原本有气可是人都走了,却没能发作得起来,憋着火朝夏满相公那里去。
正当这汪二公子要靠近双眼微眯斜靠在他身上的人时,却听门外有人脚步踏得极重,速度飞快地朝这边走来。
在那人一踏进房门时,夏满早就正了身子,坐到一旁去了。
“这个方渊!关键时刻坏我好事!”汪二公子心里气急败坏道。
“汪兄,逗留这么久,怕是该走了。”方渊不打算再坐下,直立于两人面前。
“呀!方公子这脸是怎么了?”夏满看见方渊的脸上有几道血印,吃了一惊。
“被猫抓的。”方渊编了个幌子。
“猫?那这猫可真不是好歹!公子莫急着走,奴家这儿有些好用的伤药,让奴家为你上点药先吧!”夏满走向里间,打开一个木箱。箱子里全是各种瓶瓶罐罐,他拿出其中一个红釉描纹约莫半个手掌大小的圆盘状瓷罐,转身撩起帷幔走了出来。
“奴家这药是从前一相熟的大夫用祖传秘方配置的,起效快不留疤,敷上还能止痛,公子不介意奴家为您伤药吧?”夏满将药罐举到方渊眼前。
“多谢。”方渊直视上夏满的眼睛道谢,其实今天他一整天并没仔细瞧过夏满,多因晌午那会儿天气燥热,被夏满身上的脂粉味儿给熏得难受,好感更是一点没有。现在看他,洗尽粉黛,换了身朴素的衣裳,也不梳着跟馆里其他小倌们差不多的高髻,而是半垂散着,其实还是挺顺眼的。
“奴家下手没个轻重,若是劲儿大了,公子只管说出来。”夏满靠方渊很近,说话间方渊能闻到一股清淡的味道传来,那味道像是能使人安心一般,沁人心脾。
“不碍事,尽快上了便是。”方渊声音放柔和了许多,听上去低沉有力。
“夏满相公这温柔样儿,方兄,可真叫我羡煞啊!”汪二公子见原本就要那什么的人,现在跑到别人那儿去使温柔,他不乐意了!
“汪兄休要开玩笑!”方渊被说得脸上挂不住,见夏满药也快上完,手抵在脸前,示意可以了,夏满就退了一步。
“二公子这话说得,奴家这药也不是稀奇东西,至于公子这样打趣吗!”夏满嗔笑道。
“药自是俗物,可那上药的手,那才叫不俗呢~”说罢就拉住了夏满的手,一只手攒着手指轻揉一番。
“走吧,汪兄。”方渊看这两人眉来眼去,一脸伤风败俗的表情。
夏满抽回了手:”二公子,方公子要等不及了!“
汪二公子拿起折扇起身:“行了,今天咱们就这样吧,改日汪某再来寻夏满你,你可一定要陪我多聊聊!”说完还轻捏了下夏满的下巴。
“奴家一定等着您来!”夏满将两人送了出去,临走前给了汪二公子一个媚笑,那笑自此媚进了汪家二公子的风流心里!
不过在夏满相公转身那片刻,那笑容即逝,转变成一张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面容,那双黑眸深不可测,不知里面是一番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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