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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有心作怪(九)
一直到次日傍晚,两人才终于回到市区。
邢立扬的伤口不深,但连夜的折腾,也让他精神不振。他把车子直接开到葛清所住的楼下,葛清望着他。
“让你去医院你不肯去,我楼上有药,你跟我上去。”
“不了。”他意外拒绝,“我得先回去。”
葛清只得随他:“那谢谢你。”
“你已经说过了,不用再重复。”邢立扬看着他下车,又看看楼上,“你自己小心点。”
葛清点了点头。
一阵口哨声由远及近,丁凯手插着裤袋从楼上下来。
“嘿!葛清你回来了,你怎么回事,只穿着背心,今天很热吗?”他打招呼,又对着车中的邢立扬挥了一下手,“帅哥,又见面了!怎么,你们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葛清问他:“你今天休息?”
“可不是,我睡到现在,真爽啊!”丁凯拔拔乱糟糟的头发,“现在出去吃饭,要不要给你带点儿?”
“不用,谢谢。”
“好,拜拜,改天聊。”
他吹着口哨走了,邢立扬目送着他,回头看了葛清一眼,葛清却朝他摇摇头,丁凯长得很高,和昨晚那个人的体形半点都不像,邢立扬没有再说。
他发动车子开走了。
葛清也走上楼,开钥匙进屋,一踏进屋子里,他才觉得自己真是累得不行。把钥匙往发上一扔,连澡也懒得洗,就扑进了床里。
但他还是强撑着没有闭眼,摸出手机,通上电源,然后一张一张翻看昨天到今天自己随手拍下的照片,可惜昨晚遭袭时的那个人却没能拍下来。
结合上次在这屋子里的遭袭,让葛清明白一件事,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但很明显,都在黑暗中进行,所以是熟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确定不是秦牧,那又会是谁呢?
还有酒店那次,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就消失了,好像他的出现只是为了吓一吓葛清。
他一边想一边无意识地翻着,直到看到时间差不多过了近半个小时,实在熬不住了,就发了一个消息过去:“你到家了吗?”
邢立扬很快回了过来:“到了,你还没睡?”
葛清心中一放,回了一个:“就睡了。”然后才把手机静音往旁边一扔,闭上眼睛立刻熟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半,葛清才醒了过来。这一觉意外地睡得非常踏实,一个梦也没做,体力和精神也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起床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洗到一半就觉得饿得天翻地覆,胡乱擦干净身子换上衣服,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五点,早餐车应该也差不多了,便打算出门。谁知道一打开门就愣了。
只见邢立扬拎着一只大皮箱旁若无人地进来,还把手上一袋早餐扔到桌上。
“你……你干什么?你的伤没事了?”
“早没事了。”他换了一件衬衫,左看右看不像受伤的样子。
葛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邢立扬淡淡地说:“这里离公司近,我今天住这里。”
“你不是搞错了吧?”葛清提醒他,“这屋子应该是我住的。”
“房租我会付一半,如果你要我全付,我和房东打过招呼,他说没意见。”
“如果我不同意呢?”
“是吗?”邢立扬直接把行李拖进了小房间,,“很好解决。你搬出去,我一个人住。”
葛清走到房门前,用手叩住房门:“你为什么一定管我的事?是不是被砍得不够?我和你没有关系,请你不要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怎么算是浪费时间?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员工,我并没批准你的辞职。所以你的安危公司有责任管。”邢立扬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吃早餐吗?我刚买的。”
他走出房间擅自坐到餐桌前,将袋子里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拿出来。
葛清闷声闷气说:“你弄错了,我并没有任何安危可言。”
“我说有就有。等哪天我确认你安全了,自然会搬走。”说完这句话,邢立扬便只顾自己吃,不再回答。
葛清的胃口却全然没有了。
看着邢立扬大口吃着早餐,葛清突然心里一动,又走了过去,也坐到他旁边,和他一起吃起来。
邢立扬显然对他的这个举动比较满意,给了他一个“这样才算听话”的眼神。
葛清不和他计较,一边吃一边问:“你本事不小,我先前在公司里打听了很久,也不知道秦牧辞职后去了哪里,你到底是董事长,不比我这样的小员工,一问就问出来了。”
“你不用套我话。”邢立扬懒洋洋地说,“我知道你想问我,是谁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对吧?”
葛清耸耸肩:“没错。”
“我和你说,我的运气就是比你好。我去问,自然比你问要容易得多。”邢立扬点点他的鼻子,“你不服不行。”
“你到底说不说?”葛清打开他的手。
邢立扬却问:“没报酬的事我是不会说的。”
葛清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那你就烂在肚子里吧!”
邢立扬笑笑,也没再说下去。三下二下吃完,对着葛清说:“好了,去上班。”
“不送。”
邢立扬走到房间门口,硬把他拖出来:“别忘了,我们在一个地方上班。”
“你健忘,我辞职了!”
“没有我这个大老板同意,你给我打一辈子工!”
葛清来气了,和他拔河,又不敢使劲怕碰到他伤口:“上你妹的班!老子不去!……你听到没有?我忙得很,没闲功夫和你扯!……姓邢的你放不放手?你再这样我去劳动局告诉你!就算你是我亲爹,你也不能强迫我去你公司上班!……你说你你有毛病……你……”
砰地一声,邢立扬用脚踢上了门,同时对横抱着的葛清问:“要我抱你下去?还是你自己走!”
“我自己走!”葛清怕被对门丁凯听见出来看到丢人,只能恨恨地说。
邢立扬胜利地一笑,才把他放下来,并且站在原地,看着他:“你先走。”
葛清只能忍着怒气,三步二步地下楼去了。
一直坐在邢立扬车子里,葛清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邢立扬一边开车,一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客服部的陈洋告诉我的。”
葛清一愣:“你说什么?”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不想知道?”邢立扬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陈洋告诉我,秦牧离开后去了城南化工厂。”
葛清立刻否定:“不可能!我在客服部做了快两年,我也问过陈洋,他根本不知道!”
“他好像是不知道。”邢立扬沉吟着回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记得他一开始说不知道,后来又说旁边有个客服经理告诉他的。”
“哪个?叫什么名字?”葛清追问。
“电话里谁问得那么清楚?”邢立扬说,“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打听,所以别有辞职的念头。”
葛清见到他把话题又绕回去,就不再说话。片刻后,他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现在和我说?刚才在屋子里不说?”
前面刚好来到十字路口,红灯亮起,邢立扬一踩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着葛清,面色凝重:“我觉得在这里和你说比较好。”
“你什么意思?”葛清盯着他,“那屋子里不安全吗?有人偷听?你不是刚把锁换过吗?”
“我也不知道,直觉吧。”
绿灯亮了,邢立扬发动了车子,葛清也没有再问下去。
他突然也有了一种很怪的感觉,也许有些事情,他真的要留个心眼,好好地去证实一下。
葛清的疑虑很快就有了证实。
他走进客服部,也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坐到自己位置上后,就假装低头开始整理东西要工作的样子。
客服部和别的部门不一样,上班的时候人还挺多,越后来人越少,基本都跑出去找客户了。
所以同事们虽然奇怪葛清去而又返,却也只和他打了个招呼,便都走了。
等到工作厅里人少了些,葛清便问旁边一个同事:“陈主任呢?”
“他去开会了,大概要上午才回来。我说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辞职了吗?”
葛清笑笑:“我也想辞,不过好像合同有点问题,所以只能再来几天。”
“如果找不到其他好的,就在这里凑合吧,反正工作都一样。”同事客套了几句,就走开了。
葛清便坐在位子上继续等,过了一会儿,就看到电梯口陈洋走了过来,见到葛清他也一愣,站住脚步:“你……”
“陈主任。”葛清站起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进来吧。”
陈洋点头,似乎并不是很意外,示意他跟着自己到办公室里,葛清把门掩上,陈洋倒是很客气,给他倒了杯水,又让他坐。
葛清坐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道:“是这样的,人事部通知我,好像现在还不能办辞职手续。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可能还要再做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你把事情办好再走也可以。”陈洋微笑,要是换作别的主任,大概还会客气地说让葛清留下来。但葛清的辞职,实际上是邢蓁蓁的意思,他小小一个主任,可不敢说太好听的话,要是葛清真留下不走了,也是件麻烦的事。但是今天一大早,他却又接到人事部的通知,葛清的一切工作照旧。
葛清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站了起来:“谢谢陈主任,那我去做事了。对了,上次我问你关于我一个老乡,叫秦牧的人,你还记得吗?”
陈洋想了想:“记得,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再帮我打听打听,他到底去了哪里?我实在挺急找他的。”
“哦。”陈洋很自然地说,“前几天我刚查到的,他好像去了城南化工厂。”
葛清欣喜地喊:“太好了!你从哪里得知的?”
“我……我档案室去查资料时无意看到的。你还有其他事吗?”
“我没了,谢谢你!真是谢谢你!”葛清满脸笑容地离开了。
他走了以后,陈洋才收起了笑容,拿出手机开始发信息,用讨好的语气说:“刚才葛清来问我秦牧的事,我想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也没什么要紧,就告诉他秦牧在城南化工厂。”
“他什么反应?”对方马上回过来。
“他非常高兴,不断地谢我。”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道,“白痴!他在试探你,他昨天就去过化工厂了。”
陈洋怔了,惶恐地说:“这,可我并不知道。对不起!”
“算了,你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我保证也没有说!我就说秦牧在化工厂,其他我都没说!然后马上把他打发走了。”陈洋飞快地回道。
对方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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