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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机会
也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吴妈也不在,没有人管她。
胡格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子里回放,心脏就像被碾碎了一般,喘口气都是疼的。
他说他很累,他说他受够了,他说他不会再管。
怎么会这样呢?
自己真的有那么差么?
把房门反锁,石榴倚着门,缓缓坐下。
手里还拿着胡格给她买的箫,她便就这样坐着吹了起来。
吹的是她上中学时很喜欢看的一部动漫《犬夜叉》里的一首插曲《超越时空的思念》。她一直很喜欢这首曲子,每每心里伤心难过的时候便会拿出来听一听。这次,她终于能自己吹奏了。
一曲吹完,她已泪流满面。蛮横的擦去眼泪,她只觉得哭的还不够畅快。于是干脆古琴和箫齐上阵,轮番弹奏和吹奏苦情曲;又把自己的思乡之情以及自己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加上。既然哭了,就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石榴就是这个样子。心里越是难过,她便越要弹难过的曲儿。伤口越大,她便越要把伤口的疤揭开,直到血淋淋的肉露出来。
最后弹的手指都疼了,吹得嘴都麻了,眼泪流干了,身子乏了、累了。石榴也终于冷静了下来,躺倒床上,放空。
想起种种往事,脑子里渐渐清明起来。
的确,她不仅没有帮过胡格什么忙,没有为胡格做过什么,还总是变着法的给他找麻烦,而他总是不厌其烦,默默做了那么多的事,却从来都不说。
他嘴那么毒,其实就是讨厌自己的表现吧。
“既然如此,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石榴自言自语。
打开门的一瞬间,石榴有愣住,说自己受够了的那个人正背着门坐在台阶上,背影落魄的让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胡格。
胡格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石榴红肿的眼睛还有她身后的包袱。
“你要去哪?”胡格立刻就站了起来,看着石榴的眼睛里有震惊有愤怒。
“去……没有你的地方。”石榴眼神一黯,又红了眼眶。
“为什么?”胡格步步逼近。
“我不想再继续拖累你了,这些年麻烦了你这么多,我实在惭愧。”
胡格一滞,不敢再前进一步。
“我不是想跑,以后我若挣了钱,我会来还你的。你有什么难处,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泪湿了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人影,石榴连忙转过头往假山方向走去。
“我们后会有期。”
手被一个大掌拉住,下一秒,身子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男子的声音沉沉。“不能走。”
“……”
“我……对不起。”
石榴一颤,他说对不起?
“我们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机会,明天再谈,好么?”
“……好。”
第二天早上。
石榴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脸想死的心都有了,昨晚哭的太狠把眼皮都给哭肿了。这要是让胡格和吴妈看见……
“啊……惨了惨了惨了……”石榴焦急的来回走。“不行!不能!不能让他们看见!对!”
“先逃跑再说,等眼皮消肿了再回来。”说着,她便飞速的穿上衣服,扎了个马尾就要往外冲。
结果,刚一出门就跟胡格装了个满怀。
“怎么了?”胡格心里一慌。
“啊啊啊……没事没事……我去……我去……晨跑……啊对,晨跑……”石榴使劲低着头,就要从胡格身边绕过去。心里在呐喊:天杀的,怎么一出门就撞了个冤家。
“石榴,昨天我们说好的。”胡格一把抓住石榴,心里越发奇怪,尤其是她后脑勺那条马尾。
“我我我我……”石榴挣扎着,心里呐喊:你放开我呀,有什么事等劳资眼睛消肿再说!!
“到底怎么了?!”胡格一把攫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
“你、眼皮怎么了……”
“昨、昨、昨晚喝水喝太多了……”石榴撇过头去,不敢直视胡格的眼睛,心里虚的很。
胡格愣了一会儿,“噗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样子实在太丑了哈哈哈哈……还扎了个马尾哈哈哈哈哈……”
“你!”石榴气的直跳脚,心想被发现了也就没必要躲了,转过身就回了屋。
胡格敛了笑,眼底一片黯然,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进了屋。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留你独自在树上,也不该吼你,还说出那样的话。”胡格主动坦白话题。
经过了昨夜一夜的思考,石榴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我也不对,我不该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也不应该当着你的面八卦……”
石榴的眼眶又开始湿润,说到后来都呜咽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记得的、你那天给我上的课、还有你说的话、我不是故意的、让你担心、我真的有、尝试去改、昨天我想爬、没有爬房顶、还有假山,就是怕你生气、我每天都在认真学习、真的没有、故意找麻烦、我没有、故意、你这样说我、我真的好委屈、”
看着呜呜大哭的石榴,胡格也不禁泪流满面,再也顾不得的把她拥入怀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你明明那么努力,我还那样说你。是我太笨、太蠢、脑子缺根筋,看不到你的好。”
其实说的什么,二人都已经不知道了,但是彼此情意互通,语言的交流从不是障碍。
“以后,不要一负气就选择离开好吗?”
“……好。”
“对不起。”
“我也对不起。”
“昨天真的没有受伤吗?”
“真的没有。”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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