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任行四方

作者:湜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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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所谓人性(中)


      跟随中年妇女七绕八拐的进了村子,此时天色被漆黑染尽,村子上方却又透着火焰般的色彩,外焰一般的黄色火光与天交融,再下一层便是邪异的橘黄色,而村子里则像是火焰最中心的颜色——血一般的红色包裹了村子,而再加上那些在血色中游走的人形黑影,不由让人错以为走入了地狱。
      苏临等人在村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肉被烧烤的焦味,苏临对这味道再熟悉不过。
      郑黎好奇问道:“阿姨,你们村里在烤什么啊,好香。”中年妇女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郑黎本就是个内向的小伙子,没听见回复,也就没再多问,但很快,一行人再往村庄深处行去时,郑黎便明白到底村民都在烤些什么。
      数道长长的血迹,或从路边、或从路中央开始,延伸至各家屋内,郑黎只看了一眼,就已然面色发白,牙关发颤。
      他,见过这样的痕迹。
      门槛上、门框上,都有鲜血溅出的猩红一片,忽而听到似是丧尸又像是人的尖叫声,郑黎下意识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下一秒,就从他口中响起一道抽气声,但见一个正在转化为丧尸的人被两个人奋力拖入家中,那人被砍伤的部位不断涌出鲜血,血迹拖了一路,两人紧盯着丧尸,急切的眼神犹似对食物的渴望,那人或许还残留着意识,死死扣住门框,其中一个人拿了斧头,对准那两只手的手腕就是挨个一下,鲜血一时间几乎洒满整道门框,血液顺着门框缓缓流淌着,那两手握住丧尸脚踝的人连忙将丧尸又是一拖,边拖还边对另一人低声喊着:“别忘了把那手也拿回来,别让人把那点儿口粮也给抢走了!”紧接着,就听见那家人屋子里传出类似于剁肉的声音,以及惨叫声。
      郑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听到了些什么!
      不自觉间,郑黎耳边不断回响从不同方位而来的尖叫声、说话声、甚至争执、以及像那户人家传出的响声一样的剁肉声。
      “看着今天抢来的肉还多着,正好,狗子,赶紧把这肉烤了!”
      “你放手!这是我儿子!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应该还给我给我吃!”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我儿子明明没被咬着你们为啥还不放过他!”
      “……”
      别说了……!别吵了!
      郑黎的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但声音还是隐隐约约的在他耳边飘荡。
      受不了了!
      “郑黎。”以往平淡的声音传入郑离耳中后却带了几分凉意,凉得郑黎一个哆嗦,觉得耳边的声音都被那股凉意慢慢散去,捂着耳朵的手缓缓放下,转头,怔怔看着苏临:“苏先生……”
      “嗯。”一个字,再次安抚了郑黎的精神。
      看着苏临平静的眼神,良久,郑黎这才放松下来。
      走在前的中年妇女,并没有看到郑黎之前的反常,只听到苏临和郑黎的对话,转过头问道:“咋了?”
      林宇笑着回道:“没事儿,大姐。”侧身指了郑黎,“我这朋友的性子就跟个孩子似的怕生,周围要是不认识的人多了,就容易害怕。”
      中年妇女不疑有他,看着郑黎一副仍有些心悸的稚嫩面容,忍不住说着:“再走几步就到了,别怕了,啊。”
      苏临看了眼微微点头的郑黎,心中也有一番考虑。
      或盲或失聪的残疾人,由于能使用的感官不多所以其他能利用的感官会异常敏感,感官系异能所觉醒的概率更高,因此感官系异能者大多是残疾人,而且正因为是残疾人,一般都心地纯良,除此以外的感官系异能者也大都性情多少有些天真,但在人性泯灭的末世里,精神却最容易崩溃。
      所以队伍里有感官系异能者固然是好,但最好也要有精神系异能者在旁时刻监控其精神状态才算保险。
      如中年妇女所说,又沿着路边走了几步路,苏临等人在一双双贪婪目光的注视下进入了中年妇女的家,刚进入前院时,尘土飘荡在空中、木屑四散在地面、破烂的竹筐、曾飞溅而出的血滴已成了暗黑色,犹令见者心惊。
      步入室内,室内倒是相对整洁的多,较为干净的被子、褥子都有,这在末世里,用来招待留宿的路人可说是再好不过。
      中年妇女看了他们一眼,僵硬的笑着:“你们……渴了吧,我去找点儿水给你们。”林宇拦道:“大姐,你还是别出去了吧,这外面……”中年妇女脸色又是一僵,“没事儿,习惯了……也就不算啥了。”说完,看向姜瑜,又看了眼怀里的孩子,犹豫了一下,把孩子抱给姜瑜,眼中满是恳求,姜瑜依旧是往常般温柔的微笑着接过孩子,中年妇女之后的神色仿佛松了一口气般,之后就出去了。
      “郑黎。”
      “啊,我在苏先生。”
      “今天封闭听觉。”
      郑黎刚想问为什么,却又想起先前所看到的一幕幕,所听到的……便不再问,依言照做了。
      苏临的目光落在莫寒身上,莫寒点了点头。
      而出门的那位中年妇女冒着细碎急切的步子向村子更深处的一处房子走去,走至门前,顿了顿,慢慢伸出手,缓缓敲了敲,门上有一小洞,小洞里一只眼睛上下看着来人,见是中年妇女,眼睛便退开,同时门被打开,中年妇女小心的迈了进去,门随之关上。
      “啪!”一人甩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毫不客气的吼着:“还敢私藏东西?你当老子没看到是不是?!嗯?!”
      突然的一巴掌让中年妇女没反应过来摔在了地上,捂着脸颤抖着回答:“不,不是……”
      “不是?”这回那人倒是不打了,冷笑着逼问:“那小白脸没给你一包东西?” 中年妇女身体一缩,那人一把抓住中年妇女的头发就将人提了起来,中年妇女痛呼一声,那人道:“你给老子记住了,要不是看在你和你儿子还有点儿用的份儿上,老子当初才不会管你儿子死活!早就让他给丧尸吃了!你要是不老实,老子照样能把他扔给丧尸去!”那人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说:“你还挺在乎另一个小白脸是不是?也对,你男人都让我给打死了,你一个寡妇,晚上也很不好受吧,嗯?”那人一双眼睛瞟到中年妇女破烂的衣服中所露出比村里其他女人要白一些的肌肤,咽了口口水,另一手伸进中年妇女的衣服里肆意揉捏着,口吐荤言:“真不知道你个带着娃儿的寡妇怎么就那么能招人,这几天路过的全都能被你哄来,啧啧啧,这皮肤可比村里其他婆娘嫩多了,该不会就是让那些小白脸好好滋润的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无力反抗的中年妇女噙着屈辱的泪水断断续续的道:“那,那些人……”
      那人才想起来苏临他们的事,最后用力捏了一把后放开了中年妇女,恶声道:“最好给老子放乖一点儿!不然,老子不介意几个兄弟一起好好伺候你!”中年妇女压抑着哭声,连忙点头,之后立刻冲出房子,离苏临他们留宿的房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擦干净眼泪和嘴角的血,整理了一番后捂着红肿的脸进了去。
      林宇瞥见后,一副困惑的样子:“大姐,你脸怎么了?”中年妇女神色不自然道,“没,没啥,不小心……磕着了……”又想起手里空空,道:“没找到水……对不住啊大兄弟……”
      林宇“哦”了声,道:“水倒没什么,大姐以后可得小心点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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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所谓人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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